28、第二十七章 睡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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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关于你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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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是喜欢上小芹生了。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我正在给手上被指甲弄伤的地方消毒，虽然对于不死之身来说没什么必要，但我总需要点思考的空间。我喜欢小孩子，他们小小软软，总是说些天真烂漫的话，十分可爱，和他们在一起就像是洗涤着心灵，但我并不是一个恋童癖——至少不是那方面的。
小芹生也不是普通的孩子……他确实很小，但一点都不软，骨头硌得我肉疼，虽然很可爱，但和他在一起可是什么都会发生的……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依旧空荡荡，但我相信这情况不会持续太久。我回过神去看他，他缩在沙发的一边看电视，大概是国际新闻之类的，不过他一点表情都没有，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在发呆。他当然察觉不到我的视线（毕竟眼睛还没回来），所以我得以鼓起勇气注视他的侧脸。
芹生有一张可以称之为“天赋”的脸，比起那些明星绝对不逊色，让一群女生拜在他的裤腿下这种事，简直就和勾勾手指一样简单。前提是如果他能够忍住，不把那些可怜的花季少女揍成五花肉。我心中顿生一种自豪——我对他果然是特殊的，即便是特殊的烦人也好。我喜欢小芹生，已经是谈过一次恋爱的女人了，至少这点应该分清楚。
每天都会觉得，自己比昨天更喜欢他了……什么的。
“啪！”
我接住了直直砸在我胸口的靠垫，小芹生正回头看着我，一脸的阴郁，看来他已经注意到我在看他，现在的表情就像在说：“你的视线神烦。”一样可爱（？）。我坐到他的身边，故意贴着他坐着，他有些嫌恶得往旁边靠一靠，但由于原本就缩在沙发的角落，并没有留下多余空间，看来是失策了。他用一只手臂挤了挤我，当意识到我是故意并且坚决这样做的时候就收了回去，将视线移向电视不再理我。
他一定觉得我很烦。即便不凭借女人的直觉，我也能够这样断定。
记得有一句诗，说“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在你眼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不过身为一个已经死过一次而且还没有完全复活的家伙，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这句话是胡说，因为如果死了，那就连告白的机会都没有了，虽然这种话到嘴边说不出的感觉有时真觉得比死还难受……不过真的告白会死的吧，从物理层面上来说。坐在芹生的身边，无论你坐得多近你都闻不到他身上的气味，除非你像个痴汉一样凑上去，以前芹生背我的时候我偷偷作死做过这件事，也不知道芹生是否知晓。
我抱着靠垫，看着电视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上面一群外国人在那里说鸟语，底下日文的字幕翻得飞快。时间一长，我就斜靠在小芹生的身上，和他一个表情看着电视画面闪来闪去，大概过了十五分钟，我的视野就开始模糊，昏昏欲睡，直到我背后一空，毫无防备地摔在了沙发的一侧。小芹生站在沙发的边上，看了我一眼，就朝卧室走了。我瞄了下始终，晚上九点，分秒不差。
“是吗……到睡觉的时间了。”我将靠枕扔到另外的扶手椅上，然后去抱我的亲亲备用毯，但中途被小芹生拉住了，“……怎么了？我只是去拿毯子，晚上睡在沙发上会冷。”
他拉着我，一直拉到卧室。
“不行哟小芹生……再怎么说你都是小孩子，睡沙发什么的我会被良心谴责而做噩梦的。”我觉得他是要让我睡床，原因估计多半在于我现在处于一个无头状态，简单说明就是“老弱病残孕”的同级别，是弱势群体。我摇摇头，虽然为他有这种伦理观念感到欣慰，“小芹生你看，我要枕头又没什么用，我们沙发的长度又算得比较好，腿也能伸直，所以……噗……”
话没说完，我就被一脚踢进房门，当我爬起来的时候，小芹生已经关好门，上了锁，去拉被子了。
这行动力……要是他想霸王硬上弓什么的，估计那人要被吃干抹净的时候才能意识到吧。
等等……他什么意思？要我和他一起睡？（←反应迟钝，估计被人吃干抹净后再吃个早饭才能慢慢反应过来的家伙）
喂喂喂喂……亲爱的你是在考验我的定力吗？出于经验，我把绿石头扔在了一边，虽然我已经有些摸到了用这东西的诀窍，但在这种心神不定的情况下以防万一还是不用了。我僵硬着，看着小芹生掀开另一头的被子，钻进去……再用一种让人没法忽视的强烈视线盯着我，似乎是在催促，这在我脑海里完全形成了另外一种声音——死鬼，你咋还不上来？
对不起，一直没能理解俺嫁（误）的真心，是我这个当丈夫（超级大误）的太不称职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爬上了床，却直直躺在那里僵硬着，虽然说谈过恋爱而且还KISS过，但是……接下来的事，我的经验除了一些薄薄的嗅册♂子以外就没有了。小芹生又看了我几秒钟，然后拉上灯，拉过被子一翻身就睡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大约十公分。好紧张……我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脖子轻轻搁着柔软的枕头，小芹生背对着我，我听不见他的呼吸声。我觉得自己应该是想多了……节操碎了一地，还是赶紧睡吧。我也翻过身，彼此之间以背相对，我不知道应该怎么闭眼，所以就那样单单望着黑暗里的某一处，想着也许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吧。上一次睡着是被小芹生给踢晕的……
事实证明我真的是图样图森破（too young too simple）。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不敢翻身，但我的姿势已经让我觉得累了。和我想象的不同，小芹生并不像是长大了那样像是尸体的安静，他来回地翻身，虽然弄出的动静不大，我也不知道他是因为睡不着而这样近乎烦躁地乱动着呢……还是说，他又做噩梦了。我小心翼翼地翻过身，最好别让小芹生发现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像芹生那样因为我睡姿不好，就扭断我的脖子。我打了个寒颤，去看小芹生的睡相……抱着必死的觉悟。
和我预料的一样，他确实睡得不好，即便我早在之前给他准备了一杯热牛奶。他看上去确实是睡着了，但却很难受，以至于我翻过身来他都没有发现。我在心里叹气，这可真是个让人放不下的小家伙，又暴虐又可爱，和这种家伙在一起，无论是谁都会心甘情愿变成抖M的吧。我稍微靠近了点，他还是没有睁开眼睛，而是将整个人都缩成一团，黑发拢在他的脸上，因为有些出汗而贴在上面。
我捏住他的手，他没有反应，手心直到手指都是冰冷的。
我拿过绿石头，在他的身边叫他，呼唤他，甚至试着推了推，但都没有用。他沉沉地睡着，并且很难受。那时我不禁想着……要让小芹生变成这样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梦呢。我手心里握着的是那块石头，假如我将它和芹生接触，是否就可以看到那个梦境。
……管它呢。
我把已经被证明没用的石头放在了床头，然后缩到被窝里去，从背后抱住小芹生——他的整个身体都是冷的，有着细微的颤抖。这也许是我唯一能做的事，等他醒过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我只能抱着他，轻轻摸他的头，这是我唯一知道的办法。就好像以前，母亲不肯打针的时候一样，但小芹生可不是疯子……他不会允许自己神志不清甚至弄得一团糟，洁癖受不了。想到这里有点好笑，我还是安安分分把他抱在怀里吧。
然后不知为何……在我怀抱着这孩子的时候，自己也渐渐睡去。
——我做了一个，和家人在一起的梦。
当我睁开眼睛，小芹生穿着整齐，那件中等部的校服前系着左右对称的领带，他坐在床边看着我，一脸的平静，轻轻点了一下那块绿色的石头：“走吧，我们去拿你的头。”
我坐起身子，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脖子留下来，小芹生拿起纸巾盒，一手抽给我，一手将盒子塞进我的怀里。
“奈良静，你哭什么。”
我不知道是否是他在问我，还是我的幻听。也许是喜极而泣，身体想要表达却没有眼泪，只能流血……记得失去头后第一次找到小芹生，似乎也是一样的状况。我赶紧从床上下来，免得血沾到床上，然后就感觉到一股热流……我推了推小芹生，他不满地看了我一眼。看了看雪白的床单，我觉得很庆幸。
关于这个问题太复杂，没办法通过简单的手势和眼神说清楚，我拿起绿石头，努力斟酌语言，但因为太过慌张，想法率直地传了出去。
“那个……小芹生，我姨妈来了，你回避一下行不？”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然后把纸巾扔在了床上，转身头也不回地走。
“等等！小芹生……你之前睡得好吗？”
他回头，眯起眼睛看了我一眼，没表达出威胁或者是喜悦，就很快抬起脚步消失在我的眼前。看来精神不错……我拍了拍胸口，里面的心脏跳个不停，而血不断从我脖子的切口处流出来，看来我不得不去洗个澡了。
心脏跳得很快，虽然比不上有头的时候，却已经让我觉得心悸难受。我一边放着热水，一边狠狠掐自己手上的伤口，上面还有小芹生的爪印呢。
“你个怪阿姨，对正太兴奋个什么劲啊。”
我一边鄙视自己，更加确信自己确实失去了作为人来说很重要的东西……除了头以外。
我不知道的是，小芹生靠在门外，打开手机翻看着信息，上面写着“宫本凉介”、“偷盗”、“逃逸”之类的词语，而小芹生迅速发了个讯息，将手机关上，近乎无声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睡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