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天当无情》Selene珞萱

36、Vol·036 乾坤无悔淼无恙

　　至于离开曹家大院的夏薰自然是马不停蹄地返回了时空主殿，她没有立刻去寒影阁找淼，而是先去了玄矶阁找正在院子里晒草药的垚询问关于淼身体异常的具体情况——
　　“垚，你老实告诉我，淼这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我上次受伤昏迷之后的事儿——别说你们不知道那件事情，我是不会相信的！”对于自己上一次会那么轻易地熬过重伤、生命力透支、浑天之力消耗过度的多重原因导致的昏迷，不，应该说是休克的状态，夏薰一直都很奇怪，而且她也一直都有一个合理的猜想。这一次，淼的状况，恰恰证实了她的猜想，虽然，她一点都不希望那是真的！
　　被夏薰抓到的垚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先从怀里摸出了一纸检查报告交到了夏薰手中：“我检查出淼体内有一种毒素，一直在侵袭他的内脏，而且这种毒素很特别，要不是因为淼当时的生命力严重透支，在我让鑫给他以金之力刺激水之力的活力时，内脏加速衰竭，我还真的发现不了。不过，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更为严重的是，淼的体内居然有薰你身为现任嘉兰诺德独有的浑天之力——你知道的，对你而言是保命能量的浑天之力在非浑天之体的身体里会变得十分狂暴，若非《五行诀》是《浑天决》演化而来的，稍稍缓和了浑天之力，恐怕淼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听着垚说了这么多，也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夏薰反而知道了答案，而且，淼的症状怎么听也和她那个时候的状态一模一样，所以，这还有什么好猜的——分明就是淼为了救她以自己的健康做了交换，所以她才会那么简单就醒过来。
　　原本已经止住的泪再一次地滑落下来，夏薰像上了岸的鱼儿一张一合，反反复复地呢喃着相同的话语：“为什么要这么傻呢？为什么啊……”
　　“因为他爱你！”垚拍了拍夏薰的肩膀，叹息一般说道，“有件事情，淼一直不让我们告诉你，但我觉得现在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什么事？”莫名的，夏薰觉得淼瞒着自己的这件事情说不定会成为治好他的病的良方。
　　“淼，原本是锌时空预言一族的人，你也知道吧？”垚意有所指地问道。
　　“我知道啊！可是，这有什么问题吗？”对于垚的问题，夏薰有些不能理解——她还以为在她把前金笔客钱莱冶送到秘隐之村的时候，这件事情，就已经不是秘密了。
　　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垚用最快也是最清楚的声音说道：“预言一族的人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会有一个劫，只是这个劫每个人触发的原因不同，性质也就会不同，难易程度自然也就会不一样——有些劫很简单，有些劫却很难。而淼，他的劫已经被触发了，他的劫说不上难，但是解开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听到这里，夏薰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些猜测，只是她还是希望事情不会是她想的那样，所以她仍旧保有一丝侥幸的心理，期待地望着垚：“什么意思？”
　　然而，这个世界上总是这么有意思，往往怕什么就会来什么。
　　“淼被触发的劫难是情劫，而原因，就是你。”完全不留一丝余地的，垚直截了当地打碎了夏薰的侥幸，甚至还重重地踩了狠狠的一脚，“如果可以安全度过这个情劫，淼现在的身体状态就会回到最初的境地，甚至还会更好，所以，我才会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就像是被垚的话吓到了一般，夏薰一瞬间跌坐在地上，定定地望着寒影阁的方向，久久不语。
　　见她这样，垚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长长叹了一口气后，就进屋去了，给夏薰留下一个安静的思考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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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夏薰一直僵立在玄矶阁的院子里，望着天空，从临近正午一直到夕阳西下，她也没有动过一丝一毫。
　　夜色终究是降临了，一轮新月高悬于灰蓝色的天空之上。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夏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转身推开了玄矶阁的大门，看着屋内含笑望着自己的男孩，认命地问道：“垚，我该怎么做？”
　　垚嘴角微勾，圆圆的臧银色眼眸中划过一抹狡黠的光芒：“破除情劫最好的方法当然是你和淼真心相爱然后水乳|交融咯！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想你应该不用我多解释的吧？快去吧，淼的身体可撑不了多……”
　　“啪——”垚的话还没有说完、嘴角的笑容还没有收敛，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就划过了空气，打碎了他的笑容。
　　夏薰惊愕地看着垚被突然从忘川锁链镯里冒出来的墨冉一巴掌扇倒在地，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惊呼出声：“墨冉——你……你在做什么？你……你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可以脱离忘川锁链镯以实体出现？
　　“这个不重要！”墨冉身为夏薰的本命契约者怎么会不知道夏薰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她的嘴角轻轻上扬，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大片大片纯黑色的蔷薇花在她的身后竞相开放、绚烂夺目，“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你只要安静地看着就好。”
　　墨冉缓缓朝着垚跌落的方向走去，她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好像踏在垚的心脏上一样。
　　随着墨冉的靠近，垚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神经绷得紧紧的，脸上原本奸诈的笑容也转变成了苦哈哈的表情。
　　一脚踩在垚的背脊上，墨冉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魅惑，她舔了舔嘴角：“这位长不大的先生，请问你刚刚说的‘水乳|交融’是什么意思呢？希望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不然的话，我一点都不介意现在就送你去忘川河畔感受曼珠沙华的美丽……”
　　侧头看着女王一般的墨冉，垚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地想要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就是……”可惜，他“就是”了很久都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看来这位长不大的先生真的是在说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呢！原来你的心灵是这般猥琐……怎么办呢？我这个人呢，天生就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所以，不好意思啦，请你死一次好吗？”墨冉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眼神却也越来越冰冷。
　　在墨冉有针对性的威压之下，黄豆大小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地从垚的脸上滑落下来，他想要开口向夏薰求情，可偏生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眼泪汪汪地望着一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夏薰。
　　对于墨冉和垚的对话，夏薰开始时确实是一头雾水，但她大略一思考后也就明白了个大概，刹那间，她的脸色漆黑如墨。原本还想制止墨冉的她自然也就不可能有任何举动了，低着头，压下了暴打垚一顿的冲动，好整以暇地看着墨冉整治垚，还时不时通过契约暗中指导墨冉两句。
　　所以说，垚，注定是个悲剧！
　　然而，天不从人愿，屋外传来的呼唤打扰了夏薰看戏的心情，也把垚从墨冉的脚下解救了出来——
　　“垚——快点过来！淼昏倒了——”
　　这个声音，夏薰一听就知道是自家大师兄森的，一阵微风吹过她就消失在了玄矶阁中，连带着正玩的开心的墨冉也失去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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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床上之人比纸还要苍白的容颜，慢慢现出身形来的夏薰心如刀绞——
　　早就从之前要传过来的晶石影像中看到了淼的样子很糟糕，却没有想到实际情况远远比影像中的还要更加糟糕。明明都已经失去意识了，身体却依旧在不停地咳着血；明明气温很高，他身上却穿着厚厚的华服；明明……
　　夏薰已经看不下去了，紧紧咬着下唇，拳头握得紧紧的，急不可耐地与墨冉进行契约沟通：“墨冉，你刚刚打断了垚的话，那你应该知道要救淼，我真正应该做什么吧？说吧，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救他！”
　　“唉——”伴随着一声叹息，墨冉出现在夏薰的身侧，一点一点小心轻柔地打开夏薰紧握的拳头，看着那五个完整的月牙疤，她又是一声叹息，一边抹着药一边碎碎念着，“薰，不是我说你，你的这个习惯真的要改改，就算情绪再怎么激动，也不可以这样伤害自己……”
　　见墨冉说了这么多也没有说该怎么救淼，夏薰是真的急了，抽动了一下手，想要挣开墨冉。
　　早就知道夏薰会这样的墨冉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让她挣脱开呢，手上的力气加大了一倍，却依旧不会伤害到她，停下了碎碎念，墨冉有些无奈地说道：“薰，你有耐心一点，就算要救人，你也得先把你自己的伤处理好才可以，不然，你别指望我会说一个字！”
　　原本还想挣扎的夏薰一听墨冉这话，瞬间就乖了，只是她瞪着墨冉的动作，有些后悔自己伤了自己的同时也暗自祈祷墨冉上药的动作能再快一点。
　　终于，夏薰两只手心中的月牙疤都消失不见了之后，墨冉才在夏薰紧迫盯人的目光中把一个指环交到了夏薰手中：“喏，把这个给淼戴上就行了，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不介意你再附送一个吻的……”
　　没有理会墨冉戏谑的最后一句话，夏薰盯着手中指环，神色复杂——早就该猜到了不是吗？想要解开淼的情劫，没有比给他戴上乾坤戒更好的方法了，只是……
　　是的，墨冉交给夏薰的指环正是从乾坤戒上分离出来的一部分，和当初夏薰分给脩的一模一样——这便是乾坤戒的意义——被夏薰承认的爱人才有资格戴上乾坤戒！而且，乾坤戒又是时空之主的象征，自然可以驯化淼体内最麻烦的暴虐的浑天之力，同时还会让淼的功力大幅度上升。
　　然而，夏薰握着乾坤戒却无法立即给淼戴上，只因为那唯一的后遗症——同生共死的命运……
　　就在夏薰还在犹豫的同时，淼的情况却开始恶化了——大量的鲜血从淼的身体里溢出来——《五行诀》的缓解力失效了，浑天之力终于暴走了，淼的身体因为无法承受这股强大的能量开始碎裂！
　　此刻已经容不得夏薰在思前想后了，若是再不给淼戴上乾坤戒，不要说以后了，就是现在，淼也熬不过去了！
　　乾坤戒终究还是戴在了淼的左手上。
　　夏薰仍旧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没有把乾坤戒戴在淼的无名指上，而是选择了食指。
　　可惜，这个世界上任何的侥幸都很难成行。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乾坤戒便自动从食指转换到了无名指上。
　　就那么一瞬间，淼的左手小臂处突然发出了刺眼的白光，雪白的桔梗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飘散在空气中，随即他的身体便不再涌出鲜血，脸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狂暴的能量慢慢趋于平和，配合着淼自身的本源水之力一点一滴地修复着他受损的身体。
　　很快的，淼就恢复到了受伤之前的模样，若不是纯白的华服上大量的血迹，恐怕都会以为之前那鲜血狂涌的一幕只是幻觉而已。
　　闭了闭眼睛，夏薰认命地望了望窗外的天空——白色桔梗，是永恒的爱？还是无望的爱？她，终究，还是没能逃过啊……

作者有话说

　　抓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