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我所有第一次》亭初

16、第15章

　　如果有人问你“好不好”的时候，一般人是很难拒绝的。
　　当初钟晓追他家灿灿的时候可谓是打了一场持久战，方才拿下了这个宝贝，期间最后的致命一击就是可怜巴巴的一句：“你和我在一起吧，好不好？”
　　说这话时候的钟晓看着可怜，但是实际上内心里不知道开着多少奸诈的小花朵。

　　事后金灿十分在安瑞彦鄙夷的目光中顶住压力，十分得瑟的炫耀着平时耀武扬威把他算计的渣渣都不剩的钟晓可怜兮兮深情款款和他表白的样子：
　　“安安，告诉你，你这就是时候未到！等到你也栽了你就知道了。”
　　金灿知道他这是栽了，但是他栽的心甘情愿，还十分荡漾。

　　安小爷大略回忆了一下，他当时一定是表示了不屑并送上了白眼的。

　　可是搁眼下，安小爷着实有点傻，差点脑子一抽就点了头——这表情，这语气，这怎么能拒绝呢！

　　不过好在安安酒是喝了，脑袋还清楚，正准备理清思路看看这姑娘今儿这是怎么了，就看见文素妍脸上一红：“那个，我乱说的，你别在意。”
　　然后没等他反应，小姑娘就跑回了房间。

　　正常情况来说，如果他春风一样的安小爷哪天真栽了，打算和谁求婚，保不准他还真会来一句：和我结婚吧，好不好？方能契合他阳光温热小青年的形象。
　　但是像眼下这种不正常的情况，春风一样的安小爷，傻了。

　　接下来的三天，文素妍表现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该干嘛干嘛，安瑞彦表面也装作若无其事，可是天知道他自从受了金灿撺掇以后，心里老是有股想法，四处蹿得他心里很是不爽。

　　就当安瑞彦以为这姑娘就是那天有心事儿才不正常，这几天已经好了的时候，这天周五，安瑞彦借口带小姑娘散散心，喊了金灿出来，那货自然是拖家带口。
　　要说安瑞彦这人虽然这些年女朋友没交几个，但是要论追女孩儿的方法那是头头是道，首要原则：投其所好。

　　所以这天的借口既然是带小姑娘散心，就理所当然的找了一投小姑娘所好的地方。
　　他们今天来的是一个类似私人会所一样的地方，没有什么入会限制，你能来的前提是你能找得到。住在四九城里，别的不提，最大的好处就是你想吃个啥、玩儿个啥的，只有你找不到，没有不存在的。
　　这里胡同曲径幽深的，车停在外面进不来，安瑞彦领着那仨在胡同里七拐八拐的，金灿一路怨声载道：“哎呦喂我说安安啊，你大清早的这是来逛胡同啊！我年纪大了，经不起您这乐趣啊！”
　　“大清早个屁！”安瑞彦斜眼瞅了瞅没精打采的金灿迈着的鸭子步，又看了看他身边神清气爽的钟晓，送了他俩一记白眼。

　　比起金灿满脸的不情愿，钟晓和文素妍倒是兴致勃勃。
　　钟晓打小在国外长大，回国时间不长，对于这里浓厚的北京气息觉得十分新鲜有趣；文素妍却是另一种感觉，她去韩国之前一直是租住在这样胡同里的四合院里的，这样的胡同小院儿对她来说几乎代表着她在中国全部对于“家”的记忆和感觉。

　　安瑞彦继续鄙视金灿，一边送上自己的大白眼，一边偷偷观察着文素妍的反应。
　　这家店店面不大，决定了它每天只能接待有限的客流，但是这并不影响老板赚钱，这家店虽然不是会员会费制，但是身为一家会所，还设在这么隐蔽的地方，就决定了它的客人来了就不会在意这家店的装修买单。

　　说到底安瑞彦的确是继承了他娘亲的风骨的，也亏得他能找到这种地方，老板算是半个艺术家，不懂的人——比如金灿，来了环视一周说了句：这店里装修不错。
　　懂的人——比如钟晓，差点被他媳妇这句话噎过去，掰着金灿的脸指着墙上那画：“看！好好看！”
　　金灿细细瞅了一眼，也没能看出个花儿来，但是也明白了这大概又是哪个名家大作，哼了哼表示不满：“你说你一外国人怎么比我还懂。”
　　“那你一中国人怎么连这也不懂呢，”安瑞彦一边招呼着服务员上菜，一边继续鄙视着金灿，“你看，人家外国人都比你懂！”
　　这个外国人指的不是钟晓了，而是边上装作听不懂他们说话欣赏着店面装饰的文素妍。
　　灿灿倍觉不满，奈何他男人也在这些讨厌的懂行的外国人之列，只能自己顺了顺毛，把脸埋到了爪子里。

　　因为前几天跟文素妍那段儿无厘头的“形婚”言论，加上今天钟晓也在，金灿一改聒噪常态，埋头悄悄吃饭。
　　钟晓一边把金灿碟子里的辣菜“抢”到自己碟里，一边和安瑞彦聊着天。
　　金灿和安瑞彦说话的时候一般会往死里贫，有边儿没边儿乱扯一气，倒也能扯皮扯着把正事儿商议了。
　　但是钟晓和安瑞彦扯的时候就比较有听头了，两人你来我往你一句我一句的常常在外人还没听懂的时候就把对方损的渣渣也不剩。钟晓本身就有那么点儿阴险狡诈的意思，但是春风一样的安小爷纯粹有那么点婆婆看媳妇咋看咋顺眼的意思，觉得自己一手拉扯大的闺女就这么白给了这个小子，实在是，不爽，嗯，不爽。

　　今天这几人坐一块儿基本没什么正事儿，纯属闲聊，金灿又沉默了，所以安瑞彦和钟晓就有了如下对话：
　　“年轻真好啊，经得住您老这样可着劲儿折腾。”安瑞彦风轻云淡的瞟着金灿一副怂样儿——钟晓比金灿大5岁，天知道当初金灿不怕死的老是说：你个老男人云云。
　　“是啊，年纪大了，人老了就是有这么点儿好处，想跟人说点儿什么吧就能直接说了，哪像有些小弟弟啊，啧啧。”钟晓若无其事的瞅着一直偷瞄文素妍的安安同学，一句话轰的心里本来就有鬼的安安话堵在嘴边，半点渣渣都不剩。
　　安小爷心里腹诽：老子就比你年轻怎么啦！老子就是在追人怎么啦！老子追人技术高着呢，怎么啦！！
　　安瑞彦又看看文素妍，心里略略得意了一下：看见了吧！老子这所好投的多么好！多么妙！多么的呱呱叫！

　　文素妍假装听不懂，一直悄悄的不出声，听着钟晓和安瑞彦扯皮，自己偷着乐。
　　但是金灿突然偷偷递过来的手机，让她笑不出来了，上书：【妹妹，中文挺不错呀！】
　　文素妍顿时尴尬了，只能装无辜，冲金灿笑了笑。
　　金小爷顿时来劲儿了，自觉洞悉了秘密，十分得意，又偷偷打字：【安安不知道吧？怎么样，他和你说了没？】
　　文素妍愣了愣，不知道金灿说的这个说指的是什么，一下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只能再笑笑。

　　这点小动作当然没能逃过时刻密切关注这俩人的安瑞彦和钟晓，等到局散了，钟晓领着金灿回家：“跟人家小妹妹说什么了？”
　　金灿自觉洞悉了别人的秘密，鼻孔朝天：“我跟你说啊，那小姑娘会说中文，你和安安聊天儿那会儿，一个人在那儿乐呢！安安还不知道呢！”
　　金灿觉得自己是唯一知道秘密的人，有种飘忽的得意。
　　钟晓开着车看了他家宝贝一眼，默默笑笑：他不知道？不知道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