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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初盛莲花向怒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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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愁着这一摔,总该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了吧、、、 一个有着淡淡紫檀木幽香的气味飘至鼻尖,然后只觉得腰
间被人一揽,身体稳稳落入一个怀抱中,画着丑陋胎记的脸贴在一个温暖的胸膛中,只听见四周传来阵阵惊叹的呼声,夹杂着
女子的怯怯尖叫。我正惊疑地抬头,看见一双泛紫的深沉眼眸,平淡无波地睨着我!我心中一紧,竟然是、、、那个“陈叔”
!!
我脑海里飞快地闪过无数念头,他怎么来了?上次他就想抓住我,虽然我确实不太明白他会对我这样一个穷酸潦倒的落逃小姐有什么企图,但想着此人危险程度不亚于现代中恐怖分子,于是想着是干脆装不认识,还是就此晕过去,或者干脆开溜。他已经如飞燕般从三楼
抱着我稳稳落在一楼的木纹地板上。整个酒楼的目光全齐刷刷聚集了过来,惊为天人般注视着孑然傲立的紫衣青年。
紫衫翩然。
而此刻我已经想好对策—-装!
我连忙跳下来,垂着脑袋,谄媚着声音说:“公子真是如天人般丰神俊朗,又如此心地善良。今日真是多亏公子
出手相救,否则小人就小命不保啦。”顿了顿,又将头低了低,心想我的样子都成这样,怕是不会认得了吧。便要开溜:“公
子大恩小人无以为报,只得铭记于心,请公子在小店里点些酒吧,小的不收公子饭钱。那、、就来日方长,有缘再见!!”
说完,我急急退后,想从仍旧痴迷的人群中离开。
正等我刚扒开人群,准备冲出店门,一道紫影落在眼前,紫色琉璃宝剑斜横在腰间,紫衣暗黄星月纹路,目光寒
月般凉凉撒下来,不偏不倚落在我胸口!
我有些羞涩,又有些凌乱,他这么一位玉树临风的大帅哥难不成还看上我一个丑丫头啦??
下一秒我为自己的愚蠢而捶胸顿足,因为我想起,我随身携带的凌月剑正乖乖藏在胸口自制的内衣袋子里!所以,他看出来我是祁连十二啦??
看这小子八成是冲我来的,只要我走了,他不会为难娘吧!于是,我果断决定!跑!
我复又转身,准备再次借着楼内人潮脱身。只要找到厨房后连接芙人渠的小道,就安全了!
果然,待我猫腰缩在人群中急速穿梭,终于在我被混乱又嘈杂的人群左推右攘后,我的手终于摸到了后院的大门
,破开门,两步并作一步跑过去,拨开井边的木头盖子冲到井边,几乎是毫不犹豫便纵身跃下,落水的前一秒,我深深吸了一大口空气,待它们流入肺腑,我已经沉入了冰冷井水中,这条路线已经被我实现过无数遍了,所以即使闭着眼我也能找到出口。从前,在21世纪我和姐姐被人欺负,被那些债主随时找上门疯狂地想从两个一无所有的小女孩身上榨取利益的日子里,我便每日随时保持着警惕,没有一天不敢松懈,因为我发现,我是不可能安安稳稳地活着的那种幸福的人,即使我如何逃避,如何掩藏,麻烦都会不依不饶找上我,所以我们必须随时随地小心谨慎,且步步惊心。
这固然很累,但至少,每一次现实都告诉我,这样的辛苦是值得的,它一次次换来我们的侥幸,换来哪怕一分一秒的安全。
我钻出水面,大口吐吸,此刻月光盈盈,却敌不过烟花一次次用生命绽放出的五彩灿烂。那是岸边皇家的烟花
,华丽又虚空。哪有天上虽被遮掩的月来的真实。我抬头,静静立在芙人渠被映射得光华流动的彩色宝石一样的水面上,看着
天空有些痴了,我的眼睛被近在咫尺的光线晃得有点酸。
正在此刻,忽然我感到背后水面有些轻微的波动,且越来越明显,我心下一沉。
慢慢转身,果然,脚尖轻轻踏在水面上的陈叔,一身紫袍,干爽轻盈,皮肤被映衬出令人迷醉的嫣然,表情却
冰冷摄人。我们的头顶一下,一下地炸开一朵朵五彩的烟花,他眼底也不知是被烟花映照还是怎么,竟然有了几分笑意,甚至
是几分赞叹。
\"呵,姑娘你还没有报答我的恩情、、”他加重了“恩情”两个字,停了一会,似故意看我郁闷到极致的表情,
又缓缓飘近了些:“怎么又倒自己在这里游泳,好闲情!”
他一定是故意想气死我!
但又实在是忍不住问了句:“大人,您是怎么找到我的呀?难道、、”难道您也和我一样跳井里了?
后面半句又只得在心里说了。
他有些好笑,抱臂看我,眼睛却落在我胸口道:“上次,那人鱼没估量你胆子竟然如此大,居然有本事向他出手
,还真就伤了它。可、、我却看见了,你真是、、、”他想了想似乎是找不到词形容我,眼底笑意深了几分。
“你想怎样?”我壮着胆子干脆地问道:\"你到底为什么上次加害我,又绑走我娘?我与你无冤无仇,我听说,你喜
欢紫衣?那就更不该难为我还有我娘,我和紫衣也算死党!”想了想,改口:“我和紫衣也是姐妹。你若伤害我与娘,她必定
不会放过你!”
他目光有些泛冷,道:“你倒是知道些,莫不是竹碧瑟那妇人多嘴的。”他这话,倒是没否认,看来是真的喜欢
紫衣啰
我胆子更大了些,又赶紧道:“紫衣将她的凌月剑给我,我想你也必定知道,这是她的宝物。若是旁人,是万万
不能拿到手的!”
“呵,你想说什么?”他明知故问。
\"我、、、”我着实没想到此人脸皮如此之厚,哽在那里,无语凝噎。
正在此刻。一个略带调笑,语调轻佻的声音响起,却不知从哪里传出来:“小十二,原来你在这里。让我找得好辛苦啊。”
隔着层层水汽,雾蒙蒙地如谜音般幽幽然。我后背无端爬出丝丝密密的冷汗。我四周打量,雪白的衣衫因轻拂而
令四周水波荡漾,一层层水纹向外扩散开来。只见“陈叔”轻蹙眉头,正盯着水下,目光冷冽,即使暖色的烟火照映仍是较之
明月多了分寒意。
我心下明了,朝水下看去,心里缓缓吐出两个字:“秦朝。”
正在此刻,我蓦然发现在我左边,那些漾出的水纹像似受物体阻隔般停住了,是真真正正地停在那儿,很突兀地,很诡异的。
而我正踩在一片较浅的沙砾上,只能露出肩膀位置,就在这样的几乎能勉强借着头顶烟火看清水底的地方,渐渐
幻化出一片深蓝色的水雾,那水雾中一点点,像似做戏般,缓缓露出一个瀑布般水蓝的头发包裹的脑袋来,莹玉面颊,嘴角勾
魂的挑起一丝浅笑,水蓝潋滟的眸子正盯着我看,然后又华丽丽地露出水龙纹路的浅蓝衣衫,未束腰的开衫,云袖翩跹。
“砰!”头顶上皇家烟花似乎是高潮般,更为美轮美奂地炸开,整个芙人渠瞬间变作了数以万计的宝石铺就的彩色
河流,就好像为了配合这样完美的出场似的。
芙人渠边人群渐渐围拢,似乎细细密密响起了惊叹声。
“砰!”又一声烟花炸开的巨响。我更加紧张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光雾中的秦朝下半身也露出来,竟然不是鱼尾
,却是一截长长的衣摆,上面仍是淡淡如泼墨般的水龙纹路。
渐渐我发现人群中有惊呼声,似乎并不是冲着头顶的烟火,而恰是我们这边。
此刻我没有顾得上身后凌空的“陈叔”,也没有看见秦朝的复杂目光。我心头突然有点晕呼呼的惊异,秦朝这身
衣服像极了一个人,那人的白衫也泼墨的肆意水龙,那人的白衫虽是类似于青花瓷上那种青色,并不如眼前这淡淡的蓝,却几
乎看得出这游龙真是一模一样。我几乎要觉得面前秦朝衣摆上的游龙似同白衣男子衣袂上的游龙一般活灵活现,要跃出来。
那个白衣男子让我有种莫名的违和感,想亲近,又害怕,救了我两次,却又不愿见我一般嫌恶地离开。
我看的痴了。
没发现岸边人群靠拢,那些在芙人渠边皇家卫兵也渐渐手持兵器聚拢来。
“流川紫,你说说,这一年半载禁着那美人,也是自在逍遥,怎么现在倒是扭着这丑丫头不放啦?”倒是秦朝一
开口,让我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境况,还、、真是前虎狼,后豺豹。
“不过是被抛弃的废物,有什么资格管本尊的事。”
慢着慢着,我的脑袋又得开始更新了,流川紫?本座?“陈叔”的名字是流川紫?本尊?看他年纪轻轻的,自
称本尊,他算个什么尊?狂妄、、、
秦朝带笑的脸终于在陈、、不!流川紫一句废物后变得有些寒意。却下一秒又咧开一个更妩媚摄人的笑容,血
红嘴角勾起一抹可以称得上暖意融融的笑,轻轻道:“最近魔界倒是被一个紫衣美人弄得乱了方寸,魔尊真真多情,却不知八
位长老们可是仍旧一心?我倒是听闻龙镇力量的急速增长,不知你的紫衣美人可是那从中作梗之人?若是灭世之人苏醒,天下
乱套时莫忘了我的好心提醒。我倒是对血流成河,荒坟遍野很是乐见其成。”
我傻愣愣地看着秦朝盈盈笑意,却道出令我又惊异好奇又恐慌的话来。
我脑袋彻底大了,魔尊、、、紫衣美人、、、龙镇、、、灭世之人苏醒、、、血流成河、、
岸边一派繁华之景,我看见锦衣华服的人群还有正朝这边列好方队的皇家卫兵,前几日的我,还过着平静如水
的生活,好像在这一刻又打破了,想着从竹碧瑟还有黄桃那里听来的消息却也同秦朝今日说的无不是不谋而合。
难道龙镇传闻中的谜底真的要揭开,那个毁天灭世的人要出来了,他又是谁?
流川紫淡然道:“你这妖孽,你乐见其成的事自然不会发生,若真是发生玉清自会先杀了你。想你也是看不到
那天了吧?”
玉清、、这我倒是知道,出生混沌之前太无之先。但这流川紫果然是魔界位于齐陵之都魔界之主的魔尊?我、
、、该是惹上怎样危险又麻烦的人物了?顿时小腿酥麻,有点想摔回水底。
“玉清,可是并不想收回我呢、、、哪怕付出他的生命。”说完秦朝潋滟的眸子轻飘飘睨着流川紫,笑得意味
深长。
“可你也别忘了,他心中可没那么多儿女情长,他最在乎的是这天下安宁,恐怕真的到了那一天,他谁也不会
顾及,这一点你比我清楚,他的无情冷漠。紫衣,我是不会让他再见到的,你的小命也自然而然安全无虞。只是这丫头命格同
紫衣相似,身上还有紫衣不齐的魂魄,这丫头便是于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