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chapter28 ...
-
(飞机内…)
依常理推断，
人的脑一旦陷入了所谓的自我怀疑中，往往就会钻进奇妙的牛角尖
里－－但能像忍钻成这样的，绝对非常理.....
（为什麼靖彦忤逆我？→因为我的威严不足？→若消息传了出去...→部下们会失望！→不想跟个没威严的主子！→靖彦被挖角！→戴维斯也跳槽！→耀司洗手不干→帝国垮台...！？－－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重建我过去的荣耀！）
.....忍这牛角不仅钻得与事实完全相反，简直荒唐到百分之一千两百！可天性固执的忍，还是在心中拟定了杞人忧天的『威严夺回计划』，并决定立刻执行......
「靖彦，我身为主子，理当要有威武不可屈的气势，而这气势是不容许有一丝丝的玷污与反抗－－」冰眸般的眼神扫向站在一旁的靖彦，从冷硬的嘴角流泄出来的，是疾言厉色的话语...
接收到忍的不满情绪，靖彦知道是自己逾矩了...
「......是！忍少爷！」
（原来....我还未能拥有关怀忍少爷的权利.......）...靖彦不禁失望的想著…
似乎没听到靖彦声音中的失落感，忍继续自顾自地说...
「最近好像有点松懈的倾向...但我没忘记这点，...所以，我一定会保有我的威严的！你放心吧！」
（不管怎样，先稳住靖彦他们对我的信心最重要！接下来，只要想办法知道威严这玩意从我身上消失的时间和原因，拿回来就不成问题了！...好！就这麼办！）
忍为自己那实质上毫无存在意义的『计划』，下了个满点的分数！
「..........啊？」这毫无个性的回应，是现在靖彦唯一能做出来的反应...
「话说回来...我头好晕...，靖彦...真的不能再给我一颗药吗？」不管『威严夺回计划』有多急迫，晕机问题还是要先解决.....
「！？.....忍少爷，您－－」
（不是在责备我吗......？）
「怎麼了？不能吗？」....发现眼前的靖彦似乎多了两个.....
轻轻摇了摇头，忍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好像养了一团漩涡.....
凝视眼前低头揉着太阳穴的主子，
靖彦的嘴角有股抑制不住、强烈扯动的迹象....
（.....虽然，搞不太懂忍少爷到底在想什麼.....总之，刚刚那个....怎麼看都不像是在责备我行为逾矩～～）
有如被判了死刑后又得到特赦的冤囚，靖彦差点兴奋地高喊万岁～
忍的身边永远会有两个人，
一个是明摆著的宫崎耀司、另个是暗藏著的织田靖彦；
宫崎耀司是忍『视线内』的人；织田靖彦则是忍『视线外』的人。
黑龙与白龙在一起时，
耀司的职务是辅佐忍与保护忍、靖彦的职务则是去辅助耀司守护忍。
黑龙与白龙分开时，
保护忍的权利与义务则全权落为靖彦单独所拥有…....
（虽然对耀司少爷很抱歉...但不可否认，...自己每次期待的都是这个时刻...－－当保护忍少爷的权利只有我自己独享时...）
不像耀司明目张胆的保护忍，
靖彦永远是隐身暗处的守护忍。
忍也知道自己身边有这样两个人...
照理说，忍呈现在自己『视线内』或『视线外』的人面前，样貌应该是会有所差别的...
人只要有单独存在的错觉，多少就会卸下平日的伪装...
靖彦其实应该要比耀司更了解真正的忍才对！
但是，不论是人前还是人后，忍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冷然、阴狠、锐利、无情、高傲、美丽、封闭...
靖彦以为这就是真正的忍少爷－－永远的平静无波、永远的美丽似雪。
......直到展令扬的出现......
展令扬前和展令扬后，忍则是完全的不同.....
火热、冲动、奔放、热忱、执著、快乐、希望...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忍少爷－－充满著明亮的生气、充满著耀眼的朝气。
虽然两种忍少爷都是那麼美丽、都是那麼高洁、他也都那麼喜欢...
但靖彦最喜欢的，还是『真正』的忍少爷...
（希望展令扬能永远待在忍少爷身边，让忍少爷能永远都是『真正』的忍少爷...）
靖彦是真真切切地这麼祈求著.....
但是，不论靖彦再怎麼希望、再怎麼期望，
最后，展令扬还是离开了忍...
他不但让忍回到了最初的面无表情，
甚至残忍地为之加上了『无法显露的悲痛』......
悲痛到心在淌血、在哭泣、悲痛到几乎无法活下去！
但那张绝美的脸上却依旧平静无波...
因为忍根本不知该如何表现出『悲痛』...
忍的痛、忍的泪...在亲眼看到父亲杀死母亲的那一刻，就被永远的剥夺了！
於是，
无比的愤怒转为激烈的憎恨......
靖彦恨那个给了他的忍少爷光芒却又将之夺走的展令扬...
恨到将他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泄心中一丝一毫的恨！
但是，忍仍追著展令扬...
即使剩下的是如此渺小的烛光...，展另扬仍是忍生命中唯一的『光』...
既然只有展令扬能成为忍的『光』，
靖彦就要为他的忍少爷夺回那唯一的光....。
然后，好几年与东邦的打打杀杀过去了...
『光』..........终究还是没回到他的忍少爷身边........
忍放弃了、妥协了！
只要不会永远碰触不到那个『光』－－他选择不去拥有。
但在暗处默默看著的靖彦，却无法这麼轻易的放弃...
忍的伤心与无奈...－－刺痛著他的心！
每晚传出房门的梦呓...－－侵蚀著他的身！
最后惊醒时的轻微悲鸣...－－更是让靖彦全身苦不堪言......
（到底有谁？到底还有谁能让忍少爷重新得到幸福、感到快乐？到底还有谁能成为忍少爷的『光』？）
靖彦发誓一定会为忍找出这个人！
（因为给我幸福与快乐的，就是忍少爷－－）
於是，
靖彦一直找.......
找了好久、找了好久...
不是这人、不是那人...
连最有可能的耀司也不是....
他开始气馁、开始怀疑...
这世上或许根本没有第二人，能让『真正』的忍再次出现－－那个只在名为展令扬这道『光』面前才会出现的忍。
可是，一想到再也见不到『真正』的忍，靖彦就无法放弃！
他无论如何都想要让他的忍少爷再次拥有『光』！
接著，
他又找了好几年、又寻了好几年......
依然未找著、依然不存在......
直到有一天，毫无预警地...
靖彦竟隐隐约约见到了『真正』的忍－－那个拥有『光』时的忍！
（忍少爷的表情...柔柔的...有点似笑非笑...好像...心情不错...！？）
他惊讶极了！高兴极了！简直无法置信－－
（这样的表情...我的确看过－－）
很久以前...忍少爷曾经露出过...－－是忍少爷看著展令扬时的表情！？
（难道....展令扬来了吗！？）
靖彦左顾、右盼、前看、后看－－
（没有啊！？没有人？没有其他任何人？那会是谁？还是那人刚走？去哪了？我得赶快把他追回来～！绝不再让忍少爷失去他的『光』！我一定要把这个人追回来...）
靖彦就准备要追出去......
「靖彦？你在看什麼？从我叫你出来后就在那摇头晃脑的...」
（忍少爷，现在不是跟我说话的时候啊－－，您的『光』就要跑了呀～）
虽然，靖彦很想要追出去，他也一定要追出去...
但是，只要忍唤他，他就无法忽略。－－遵从忍的一切，就是他至高无上的信念！
要像平常一样单膝跪在忍面前听从召唤，还是赶快追出去？
靖彦焦急不堪！整个人立在门口旁徨的不得了...
（再不追就追不回来了...不行！我一定要追！）
靖彦回过了头，打算飞快的与他的忍少爷道歉后，马上追出去...
但就在他那回头的惊鸿一瞥－－
......靖彦呆住了...完全无法动弹的呆住了！
自己离忍就只有半公尺...－－跨一步就消失的半公尺！
他的忍少爷...就离自己这麼近－－
从未与他的忍少爷这样面对面地互看，因为忍永远是站著俯视他...
从未与他的忍少爷这样如此近的接触，因为忍永远是站著疏离他...
现在，他却能这般清楚地看到忍美丽的五官、精致的脸孔－－
靖彦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几乎是屏气凝神的看著眼前这不可思议的景象...
「靖彦...你到底在发什麼呆呀？」
（怎麼回事？忍少爷为什麼会露出这麼美丽的表情？到底...在看谁？......－－不、不可能！）
为了找到一个人，一个能让『真正』的忍再次出现的人....
靖彦跟在忍的身边找了好久、好久....好像一世纪这麼久...
所以，他知道，那个人不可能会是他。....绝对不可能－－
但，除了忍...现在在这房间里的...就只有他－－
.....名叫织田靖彦的他......
...忍少爷朝我走了过来...
...忍少爷笔直的看著我...
...忍少爷抬起了手...
...忍少爷的手碰了我！？
被碰到的额头像被烫到似的...很烫、非常烫...
靖彦想躲却又不想躲...
「生病了吗？我不知道你也会生补
...忍少爷微笑著...
...忍少爷朝我微笑著...
...是忍少爷『真正』的笑容！？
...是忍少爷有『光』时的笑容！？
靖彦的双眼似乎中了蛊，无法眨动一丝一毫；
双脚似是生了根，无法移动一厘一米...
（...现在在忍少爷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靖彦，你怎麼呆成这样？不舒服要跟我说呀！」
（忍.少.爷...？难道...难道...真的...是...我...吗...？...现在....在您面前的人......）
靖彦脑中一片迷茫，到底是梦是幻.....
（...难道...真的...也可能...会是我吗...？）
....我有可能...有那个资格吗...？
...从来...从来没想过...
...也从来...不觉得有可能...
...但...如果这不是梦...
...如果现在在您眼前的...真的是我....如果我也可以－－
（忍少爷....求求您...！我其实真的...真的好想－－，...好想....好想...成为您的...『光』...）
...靖彦的心，呐喊出了他这一辈子都不敢拥有的愿望....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chapter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