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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程风揽紧蔚然,满足的喟叹。他终于得到了她,在多少风雷之后。
      他不想再追究她把身子给了谁,他知道,这一追究,她会决绝地转身,再也不会看他一眼。十年相处,他比任

      何人都了解她。左不过是北宫璃罢了。

      唐璇脸红得厉害,轻轻解开蔚然外衫。蔚然苦于不能动弹,便不再说话,咬紧了牙闭上眼,将脸侧到一边去。
      历史又要重演了。只不过,当年她昏迷不醒,如今这混蛋却不肯让她无知无觉。蔚然突然有些感激安公子。
      药劲渐渐上来,蔚然的身子火烧似的,身上痒得不能自抑,忍不住逸出半声破碎的□□。

      他却没有再来。
      我只在家宴、游园、踏青等等场合见到周。
      他有一个贴身的护卫蒋朋,人称大总管,面黄肌瘦不苟言笑,除了办他让办的事外什么都不过问,在王府中地位却超卓,连肖妃都让他敬他三分。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主儿,此时却垂手恭恭敬敬站在我的临水小筑山墙下。
      我刚刚午睡醒来,N多只热锅上的蚂蚁就向我通报了这个消息。
      我不敢怠慢,连忙请他进来。
      “夫人,千岁克日便要出征,吩咐小人给夫人送上书信。“
      我大惑不解。是什么样的秘密书信要这种人才捎带?我紧张起来。
      信却是姐姐写来的,大大斥责我一番后温言劝慰。姐姐本是拳拳好意,我却恼怒起来。原来周念笙会来找我都是她作的怪!
      她迫切地想让我生个儿子出来。毕竟陈夫人已经有孕,这一胎若是个儿子,地位就稳如泰山,我再难企及。所以姐姐拉下面子去恳求周念笙,给我制造机会。可惜我‘不识好歹’,放跑了贵人……
      随信寄上的还有几个稀奇古怪的药方,好像是些什么推迟月事保证生子的,我啼笑皆非,不知如何是好。
      信角上有一小点淡淡迹子,化开了某字的一角。这一滴泪水仿佛在我眼前溅落,我素未谋面的祖宗八代轮番在眼前闪过。做戏要做全套,既来之则安之。这是莫贞娘的命运,我逆水行舟又有什么用?
      罢罢罢,我横下一条心,提笔写好信,交给了蒋朋。

      当晚周念笙就来了。

      我沐浴熏香念经祝祷完毕,在镜前端坐等待。他一身天青缎子便服长衫,仍然白玉簪发,腰垂玉佩,剑眉挺秀双眸如星。
      心不是不慌的。在我看来,心灵上的贞洁远比□□上来得重要,所以虽然这是莫家姑娘的身子,我还是非常非常的惶惑。
      他是温柔的,温柔得让人感觉不耐。从始至终我没有快感,负疚让我莫名其妙想哭。
      这是什么事儿呀。
      可这决定到底是我下的,夫复何言?权当一场春梦。
      “贞儿画幅画儿给本王,却让本王不甚了了,”事毕,他揽我入怀,闲闲地问:“如今贞儿可否把谜题一示?”
      我苦笑。本来就是不会写字,只好冒充深意。写的时候就胸有成竹,现在我便低吟:“相思欲寄无从寄,画个圈儿替……”
      他于是笑得更温柔地吻上来。朦胧间我仿佛听到他喟叹:
      “我会尽力待你……”

      醒来时枕畔已空。
      他须臾不离身的玉佩在我掌中,枕上有一根长发,细软而长。这不是我的。据说头发软的人命好,而且心肠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贞娘的头发也好,可她仍然自杀,可见传言作不得准。

      弄这调调儿,

      “和亲?!”我不可置信地尖叫起来。姐姐已经哭得不可抑止,往我这边看出去,庭院中盛开着芙蓉花,宁安

      公主牵着沫沫的手,踮起脚尖摘下最大的一朵,在自己的头上比一比之后,插上了头。宁安公主并不明白事情

      的真相,笑容很灿烂……
      “她才十一岁……”我很茫然,下意识抱紧姐姐,但是,我还是觉得冷。非常冷。
      男人们在那里?在把女儿和妹妹送往敌人床上的路上?
      我的泪水不停地掉落,就像那一年,我看到沙兰惨剧;就像那一年,我听说克拉玛依;就像那一年,我知道有

      个女孩子叫李思怡。
      不是说孩子是□□吗?不是说孩子是清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吗?不是说孩子是花朵是希望是未来吗?
      不是说天皇贵胄凤子龙孙吗?我只看到,在这深深庭院里,男孩子离奇地死亡,女孩子被送上老男人的床。
      “姐姐,我们走,我们带着宁安离开这里。”抓紧姐姐的手,我仿佛看到一线光。
      姐姐抬起头,目光没有焦距,嘴唇干裂脸色灰败。“走,走到那里去?爹和一家子怎么办?”她喃喃地说。

      “不要做中国人的孩子,饿极了他们会把你吃掉,还不如旷野中的老山羊,为保护小羊而目露凶光。不要做中

      国人的孩子,爸爸和妈妈都是些怯懦的人;为证明他们的铁石心肠,死到临头让领导先走!”
      没有音乐,我嘶哑着嗓子一遍一遍地唱,沫沫和宁安在我怀里哭了。她们并不懂得残酷无情的命运在前方等待

      她们,只是觉得音乐残烈。
      “二姨不要唱了。”终于宁安开口阻止我,小脸上挂着晶莹泪花。她才十一岁啊!
      看着孩子一步一步走向深渊却无能为力,悲哀击垮了我。“你不配作母亲!”声音在胸口激荡,四周却寂静。

      面对姐姐的伤痛,我无法再往上面撒一把盐。
      强忍着悲伤哄走宁安,我抱着沫沫迅速离开。
      我要去找慕容雍,求他求他求他。

      然而我已经不是过去自由自在的单身妈妈,我是定北王侧妃,一个打败战被削爵王爷的妃子。我要见的,是俘

      虏了我丈夫的那个男人,那个曾经侮辱了我的丈夫和孩子的男人。
      沫沫在我怀里睡着了,我的手臂已经十分酸痛,我的双腿已经在微微颤抖,朱雀大街上人来人往,所有人都向

      我投来或者好奇或者鄙夷的目光;我的耳朵呜呜地叫,我的泪水默默地流,停云馆前的羯族守卫犹如石像一般

      ,总也不肯理睬我。
      我的父亲和丈夫还在漠茫,我的兄长已经战死,我的妹妹已经殉国,我的嫂嫂已经尽节,这世上,我只得姐姐

      一个亲人,和一堆我无力保护的孩子。
      天色暗了,人们都已经回家。沫沫乖乖地坐在我身边的地上,起劲地吃着手指。好心的大嫂婶子路过,给她一

      个同情的眼神。
      这已经足够了。这京中谁不认识我呢?被敌国国君带回来的本国王妃?
      与慕容雍同乘一骑跨进城门的我,早已是这大周的耻辱。
      可是谁能知道,我只不过为了个卑微的愿望活下来--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没有妈妈……
      我不能让沫沫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成为灰姑娘和白雪公主以及小白菜。是沫沫当日用稚嫩嗓音唱出的“小白菜呀

      ,地里黄呀……”让我活下来。
      俗话说,求人不如靠已。可是这时候,我还有已可以靠么?我的双手,除了会打算盘洗衣烧饭带孩子,它还会

      干嘛?我所有的,不过是一张人老珠黄的、丢光了所有人面皮的脸。
      “妈妈,我们还不回家吗?”天完全黑了,沫沫拉我的裤腿,怯怯地说:“天好黑……”
      我蹲下,抱紧她,拼了命把哭声压在她的棉衣里。

      不知道我是怎么样回到王府的。李妃坐在大厅中等我,和她在一起的,还有周启。
      我的样子吓了她们一跳,李氏接过沫沫,让周启带她进去,陪着我坐了下来。
      她给我倒了杯茶,好苦。
      “阿贞,你这是怎么了?”
      我无力回答她,把头抵在桌子上,刚刚止住的泪水夺眶而出。
      “妹妹你别这样啊,你是不是又去求他了?”李氏把我揽进怀里,愤愤道:“他究竟要怎样啊!”
      我不知道。慕容雍到底想要怎样。“你若死了,莫家满门和周栩一起陪你。”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手腕上的血

      刚刚止住。
      “你亲我一下,我就让你见他。”他说这话时,眉梢眼角恶毒无比,而我却只能踮起脚尖,在他面颊轻啄。
      那一次,周念笙病了,一直一直发低烧,怎么也退不下来。“你若取悦我,我便让你给他请大夫。”于是我跪

      下来,伸手拉开他的裤带……
      一切的一切,对慕容雍来说,不过是猫戏鼠的游戏。他恨莫慧,于是,与莫慧一模一样的我成了代罪羔羊。不

      是不怨的,可是,怨又有什么用?莫慧大义凛然,用生命谱写爱国之曲,我敬仰她还来不及,替她受罪岂非应

      理该当?
      不是没有想过,一古脑儿抛下这些人这些事回老家去,可是,我真的舍得吗?

      我觉得我真的要崩溃了。宁安的事还没完,慕容雍的人上了门。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莫明其妙地想到了保险。唉,就是买了又有啥用呢?这是完全的‘国家宣布的战争或者军事行动’,保险公司免责的……
      还好,他随后展开的黄绫子让我松了一大口气。
      我的父亲可以回来了。因为他和一批俘虏年老体衰,所以经过两国紧急磋商,决定‘送’他们回来颐养天年。

      说白了,就是保外就医。
      “人已经到城外了,你们可以去接了。”送旨意的是太监,他们中除了少部分仍然坚持原则侍奉景帝外,很多都投靠了慕容雍。
      青衣小轿候在十里长亭的,不止我一个。我看到了以前和我们莫家斗得不亦乐乎的陈家,当然更多的是王府的座上宾与旧下属。
      手搭凉棚望眼欲穿,身边有位学士吟起诗来。
      他的诗实在凄苦,引得旁边不少人含悲忍泪,还有人小声地骂起了漠茫、羯族和慕容雍。不大知道为什么,在我们中间散布着不少太监,见此情景居然斥责起来。
      我原本也是满怀愁绪,见他们嚣张不由得来了气,大声吟哦起来:“问君能有几多愁……”
      成功地将归国战俘家属眼光吸引住后,我慢条斯理地接下去:“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这一下炸了锅,还洋洋得意的太监脸色大变,狠狠地瞪着我,一时间污言秽语不断于耳。
      论骂人?我靠!很久没骂了我。大江南北各省连同网络骂人话我是滔滔不绝,骂得文人掩耳武将动容。就在我们对骂得正激烈,远处的黄尘驰近了。
      收工。我连忙摆出淑女造型迎接我可怜的老父。
      慕容雍并没有亏待他们。
      除了神情郁郁,这些人身体都还不错,衣着也整洁,从皮肤头发胡子这些地方也看得出来,他们没被虐待。
      但找来找去,我都没看到父亲。
      “我爹呢?”抓住不知道谁,我急切地问:“我爹就是莫英,你们见到他了吗?”
      没有人理我,任我找遍。直到所有人都回了家,我还呆呆地等待着父亲的出现。
      “莫老将军早就殉国了。”终于有个面熟的,在我身边站住。“娘娘节哀。早在破城当日,莫老将军就自尽了。”
      我哥死了,我爹也死了。慕容雍骗我……
      我再也没有力气,坐倒在泥巴里。可是父亲你要原谅我,我实在是哭不出来了。昨天对孩子的悲悯已经流干了

      这一世的泪了。
      刚刚还被我骂作屁精阴阳人的那几只,在一旁吃吃地笑。横他们一眼,又惹来些不干不净的话语。
      “你们这些幼稚园程度的高中生,先天蒙古症的青蛙头,圣母峰雪人的弃婴,化粪池堵塞的凶手,……”也许

      这时候,不停地说话能让我不去想吧。于是我努力地骂人,搜肠刮肚。
      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声音,和轿夫小声的劝说。
      “你们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终于平静下来赶走带来的人,我沿着大路回家去。其实只有这样漫无目

      的,才能让我的心不静。
      傍晚的残阳很像一个煎蛋,我有些饿,便加快了步伐。
      有人骑马从来路来,一溜黄烟。想起信天游,我放开嗓门。“羊群那个一边呀起呀起呀黄尘,只瞭见那黄呀那个尘瞭不见五哥我的人……”
      但我没法子唱完它就被马上骑士提溜到了怀中。
      “不要哭阿贞你不要哭,都是我不好。”他温言细语安慰我,用衣袖抹我脸上的泪水。我就势扯住,大力擤鼻涕。
      然后我抬头,粉不好意思地问:“谢谢你,对了你是谁呀?”
      那人怔了,英挺的眉皱在一起,有些迟疑地问我:“我是谁你不知道?”
      我大力点头,看着他清秀的脸吞了口口水。“虽然你是很帅我也很花痴,但是我已经结过婚了。我想你认错了

      人,请把我放下吧。谢谢谢谢。”

      不解释不反驳不予以任何异议。所有人的白眼和羞辱我都承受,我的颈子已经低到尘埃中,这一切,不过来源

      于慕容雍故意演出的一场戏。
      只有沫沫陪着我,五岁的她异常的懂事。可惜我不喜欢她懂事,懂事的孩子命苦。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里里外

      外全靠她?不不不,我根本不要我的孩子这样。我要我的孩子蠢钝如一团泥,只会得吃喝玩乐共欢笑。对不起

      沫沫,妈妈给不了你这些了。
      不知道每一天是怎么过去的。整个王府笼罩在低气压中,周念笙的妾室和儿女没有一个理睬我,下人们见我都

      是能绕则绕。
      只有春华。她仍旧每天来抱抱沫沫,替沫沫缝补衣服,给我送来些米面和蔬菜。
      我不想申诉,我只是每天教沫沫一切我能想得起来的适合她的东西。我甚至画了一张键盘教她打字。屠龙之技

      都有人学不是吗,我们娘两都太有空了。
      我开始学习裁剪剌绣,并且尽量快活地和沫沫一起唱“麻布绣花你不配呀莫来乱嚷嚷”。可是谁说麻布就不配

      绣花的?这不能绣十字绣吗?呵,有人用它打败过宫廷御用绣娘呢。
      然后唱“小鲤鱼模样真神气”,“大脸猫大脸猫爱吃鱼”,“舒克舒克舒克开飞机的舒克”。实在要是想不起

      新歌来,我们就唱“革命军人个个要老婆”和“我不做大哥很多年”。
      朝政被慕容雍偷天换日大肆改革,我的姐夫和大伯被完美的架空,成了名义上的统治者。他的成年的女儿们被

      一个接一个地送上异族高管的床,当然,那些人都得到了驸马都尉这个响亮的名称。
      大周朝被颠覆了。
      我觉得,其实周念笙回不来了。他根本无法面对现在的局面。连我都没法子,虽然我知道是非成败转头空。

      题外话:终于有人败倒在我龟速的更新下了……在深刻的自我检讨之下,我决定:就算狗血也罢老套也罢,我强烈需要恢复名誉了。
      言归正传,开始讲述我与古代帅哥不得不说的故事。
      *****************************************
      好歹颜某人是一代名宿,这殴打未成年人的名声传扬开来,轻则说不到媳妇,重则

      未完……

      “还有呢?”相比他对小莫的感情,我还是比较好奇小莫的身世啦。一个十几岁“骄傲沉静”的女孩子,不为亲族所喜,不为失怙而悲,离经叛道勇敢执着,这完全就是一个穿越女的素养嘛。
      还在东想西想,小卫已经继续:“六年前我入京为你送去笄礼,你与慧娘争执,混乱中误伤慧娘左眼。饶是我请来刘伯伯,哦,就是咱们青衣会七当家,江湖人称妙手神医的刘鉴,还是没能保住。”说到这里,他伸过手来轻拍我肩,“相信我,这不是你的错,是慧娘她太过于娇蛮无礼的。”
      我愣住。独眼龙(哦,莫三小姐请原谅我),和亲,王妃……这搭界吗?贞娘下手也忒狠了点吧?也许是看到我不以为然,小卫发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说了。
      随着他的讲述,我眼前浮现出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孩子:
      两人一般模样,高矮胖瘦穿着打扮都没有丝毫不同,唯一可以让外人分辨的就是,一个刁蛮一个忧郁。
      “是你,就是你,是你克死了娘亲的!”
      刁蛮少女的话引不起她沉默的姐姐的反应,那个抑郁寡欢的孩子只是一心一意地拨弄着案头上一盆花草。
      “别以为有青衣会护着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妹妹气急,上前打掉姐姐的手,怒气勃发地说:“你为什么要搅了我的好事?你难道不知道昨天对我有多重要吗?”
      姐姐终于开口了,她冷笑着,将一叠纸笺摔在妹妹眼前。“重要?嫁给一个冶游狎妓的男人很重要?陈家快要倒了,你尽可以去告诉莫少将军,把这门亲事推了罢。”
      妹妹阅读着书信,脸色渐变。
      “别说我没提醒你,莫慧娘。”姐姐满是嘲讽地接着说道:“你我还有半年方才及笄,你这些莫明其妙的心思还是收收的好。”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莫慧娘红着眼眶尖叫起来:“你拖着个师兄不算,还招惹王爷,这也罢了,你莫非真以为你在漠北的事没人知道?”
      姐姐怫然变色,纤手一挥衣袖一拂,桌案上的东西就叮钤咣啷往下掉。两个小妞眉都不皱一下,只相对冷笑--我实在想像不出,十四五岁的小丫头们冷笑起来是啥样……
      “漠北又出啥事涅?怎么能逼得姐妹动手?”我料小卫也不知道,喃喃自语并对贞娘的心狠手辣暗自心惊。这是多么大的一烂摊子啊,连一胎双生的亲妹子都下得了手,想来也不是个温柔角色,这种个性结仇一定不少,我以后的日子堪悲哟。
      但我料错了,小卫确实是知道的。他淡淡一声冷笑,望着我的眼睛里有几分悲伤:“你与慧娘长得极为相似,阿克苏一开始认识的是慧娘。”
      我靠!我XX莫贞娘你个OO的。就算我不是淑女也是淑女的妈,我知道说粗话是很不应该的,但这次你摆这乌龙把我弄来我倒的确是怒了!
      这不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阿克苏喜欢慧娘,贞娘喜欢阿克苏;贞娘冒充慧娘……最后阴谋败露……
      请原谅我省略,我是新中国第一代独生子女,一早就习惯孤独;虽说不是很妒忌别人家姐妹情深但总归还是有些羡慕的,尤其是几次与莫家亲戚的交往,也让人感觉浓浓的亲情。
      无法理解不能认同更难于原谅,我长叹一声站起身来,向着卫君璧一鞠躬。“卫公子多谢你一路的照顾。”我不愿意再顶着莫贞娘的名字生活了,尽管我也不是什么纯洁圣母,但仍然不屑做小莫这种人。
      “贞儿你?”小卫眼神中掠过一丝慌乱,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他平素温柔和蔼,此时却眯起眼有些凌然:“你这是说什么话来!”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我任他拉着,摇头叹息。“卫君璧,这一路走来你对莫贞娘如何我皆看在眼里,只可惜,你用错了对象。我,已经不是莫贞娘了。”这是实话,从此以后,我不再是她,不如索性一次把话说完,也免得蝎蝎蟹蟹纠缠不休。“她是好是歹是善是恶是痴是傻,与我毫不相干,她的故人说实话我一个不识,你们全可当她死了。等天亮我就带了沫沫离开,从此以后天遥路远咱们就当做不认识吧。”

      说到做到不能放空炮,这个道理我小学一年级就懂了。
      当夜我就收拾东西,只等天一亮就告辞。
      沫沫在床上翻身,小卫怔怔地倚在门边眼神悠远。
      我实在还是没能忍住,盯着他问事情具体经过--大婶的八卦精神果然无处不在。
      “阿克苏雄姿英发,是漠茫第一勇将,比你们姐妹俩年长许多。”小卫有些不情不愿,提到情敌之时,却仍然不偏不倚言语间颇多推崇:“他为人豪侠勇武,长相与南人很是不同,”顿了一下,他转开了头说道:“你曾说过我太过秀气,不若二师弟般让人安心。”
      这样啊,原来小莫喜欢那种很MAN的男人耶。完全习惯不能,俺就只喜欢小受型,例如,偷偷瞄一眼青衣玉面的所谓师哥我小声说,我就喜欢这样的。
      可惜了。
      他其实也并没有太深情地挽留我--以我的性格,如果他再多说几句说不定我又会跟着他了……
      毕竟我们都知道,他爱的是莫贞娘,不是我。

      以卫君璧一人之力是没法打通我的‘经脉’的,但他还是努力了;颜昔的功夫很好很强大,可偏偏跟我们犯冲,一点儿忙都帮不上。但小颜是个好同志,苦思冥想之后居然教了我一套轻功步法。这身法与韦小宝同学的神行百变有异曲同工之妙,讲究步子的灵活,内力什么的倒是次要。
      “逃跑恐怕还用得上。”颜公子一贯以打击我为乐,他那‘祝君倒霉’的态度让南宫司机都看不过去:“遇上些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一时眼花,你倒可以保住清白。”
      可怜的我有些不大明白,追着问:“那你意思是不是说我只跑得赢不会武功的?”
      “那倒不是。”他洋洋得意,鼻孔几乎可以接住飞鸟留下的痕迹。“以你的姿色,也只有没见识的会得调戏你啰。”
      把我气得。
      还好沫沫贴心,握紧小拳头连连捶了他好几下。没良心的小卫帅哥却只远远坐在一边,微笑着神情淡然。
      背起行囊城市已在远方。
      没有挥手也没有回头,我拥有一个爱女一颗红心一双不巧的手足矣。当然,不可否认我还收了周卫二人的钱钱。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再见。”说着我少女时代最流行的送别名句,我轻松地向他们招手。南宫大叔默默地挥动鞭子,马车远去,只剩下青白二色的长衫在夕阳下的风中轻拂。
      靠在车厢上,我接着给沫沫讲着没完没了的儿童励志故事。
      “雨来的家在晋察冀边区还乡河的边上……”这一路上,从海娃到王二小,从嘎子到□□,我一面给沫沫进行爱国主义教育一边灌输她抗倭意志。忘记交待一句,现在的倭国还停留在奴隶社会向封建社会的转型期,相当的落后,可惜大周国臣民目光如豆尚未意识到落后就要挨打这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可惜我不如侧妃家族中鼎鼎大名的那位人见人爱车见车载,根本就是放屁都不响,不然的话,嘿嘿……不过没关系,我可以从娃娃抓起,把沫沫的远大目标给竖起来。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苏轼《西江月》

      不是不怜悯她的。我看着我的姐姐,我名义上的丈夫爱了那么久那么久的那个人,微微地摇头。“当一个男人不再爱他的女人,她哭闹是错,静默是错,活着呼吸是错,死了都是错。”师太说。
      她仍然在无声地梦幻般地笑,然而眼里的水滴无休无止。
      冷宫中没有一丝热气。从敞开的门扇看出去,昏暗的暮色笼罩在黄叶婆娑的树梢,偶尔风过落叶纷纷飞起,凄寒。
      莫家就这样倒掉了,曾经名赫然后式微最后轰然倒塌。
      谁说女子不如男?莫家那个乖巧伶俐聪慧机变的小女儿红唇就那么一启合,她的家族灰飞烟灭。
      天色越来越暗,我终于站起来。
      周念笙为了芸娘真是花了些心思的,不知道芸娘领情不领情?
      总算他仍有三分善心,没有一定要让我换出芸娘。但沫沫在他手上,我也无力回天,一切都要看这个仍在哭泣的过气宫妃了。
      “贞妹妹,”我还在转心思,设法暗示芸娘,她开口了:“王爷一力保全你,莫家就靠你了。”她说着说着跪了下来,把我吓得。“妹妹,莫家只留下鹏儿这根独苗,你无论如何都要保他周全!”

      沫沫在我怀里哭得声竭力嘶,我反而哭不出来了。轻轻一开口,连我都吓了一跑,这声音还是我吗?着急上火险些失声,一边咳嗽我一边对身边的春华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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