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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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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着沫沫我们娘俩哭得唏哩哗啦。
沫沫是陈浅浅从老蒋那里抢来的,说个托字不过是她的恶趣味罢了。此时我才对冷面雷同学肃然起敬,原来这位的功夫比小卫都高了不少。
沫沫跟着蒋敬覃吃了不少苦,小圆脸原先粉嘟嘟的,现在黑了不少,下巴尖了,倒有秀气的姑娘样。
陈大小姐讨了承诺走了,卫君璧看不出是喜是忧,若有所思地坐在桌边看我唠叨沫沫。
“几天没洗澡?”
小丫头扳着手指数半天:“爷爷不理沫沫,姐姐给沫沫洗白白。”
对陈浅浅的好感增加了。我当然知道不可能是她亲自给孩子洗,但她能派出婢女我已经很承情了。
教育完毕,我把沫沫拉到卫君璧面前,诚恳地鞠了一躬;沫沫有样学样,弯了弯腰却说:”舅舅恭喜发财。”
还好她没说红包拿来……
他皱起眉,说:“这是干嘛。”
“不知道陈浅浅会让你做什么,不过真的很感谢你啊师哥。”叫得有些汗颜,毕竟我跟他没熟到两肋插刀的份上哪。
他的眉头展开了,对着沫沫一笑,小沫沫看看我,直接扑到他怀里往膝上爬。
对我歉意地摇摇头,他欢呼一声抱着沫沫飞掉了。
事情越来越复杂。
卫君璧俨然以沫沫的父亲自居,可难为了他一个大小伙子,成天逗孩子,买这买那的,不过沫沫也跟他亲热得不得了,一大一小快要把我抛到一边去了。
就像现在,我太阳,沫沫粘在他身上,正冲我做鬼脸呢。
“下来!”不立规矩是不行的了,最近几天,沫沫饭不好好吃,觉不好好睡,仗着有个人护,她越发的要翻天了。
卫君璧把沫沫抱得很紧,两个人对我嘻嘻笑,我努力板着的脸一下子绷不住。连忙转身,我找到了支筷子,抹一把脸刷地敲在桌上:“周沫沫你想打那里?”
卫君璧的脸色顿时变了。抱着孩子站起来,他生硬地说:“如果非要打你可以打我。”
“好。”沫沫冲我扮鬼脸,我气不打一处来,没多想小卫为啥变脸,手中竹筷子已经向小卫招呼上了。
筷子敲在手臂上,他眼帘低垂一动也不动。
第二下怎么可能打得下去?
我扔了筷子一跺脚,闪了。
漫无目的地溜哒一会,等气消了我才慢慢回房。
卫君璧正把沫沫放床上,温柔地替她盖上了被子。
我心里突地一跳。
感觉很不好耶。
母性的光辉似乎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未婚男青年身上吧?
出于对危险的规避,我开始无话找话,事事儿往陈浅浅身上引。
他一开始还认真回答,原来他跟陈姑娘不过是合作关系。我不死心,颇为哥俩好地继续挖掘深层内容。
卫君璧俊脸上罩上一层青气,好像近来他特别爱翻脸哦。
“师哥,这样是不行的。”我一本正经地说:“你是青衣会堂堂的少主,要学会深沉,就算学不会也得装深沉嘛。喜怒形于色你怎么做大事?”
帅哥轰然倒塌。
我们就这样你进我退地玩暧昧。老天,可是我一点都不想。现在的我只愁日子过得太慢。
有时候我会悲观地想,是不是应该寿星公吃砒霜自找死路呢?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百无聊赖地挑着米饭,我唉声叹气。沫沫的厌食症间歇性发作,把她喂饱我已经没有丝毫胃口了。
“要不要尝一口?”卫君璧眼底含着笑意,替我斟了杯酒。
酒颜色浅绿,闻上去酒精味很淡,我兴起,端起来一口便见了底。二钱酒而已,老白干也不会醉呢。
一来二去不知不觉我已经喝了好几杯,沫沫在大堂里跑来跑去,叔叔婶婶爷爷奶奶叫得嘎嘣脆,客人们也许也觉得她可爱,个个都和颜悦色。
卫君璧的笑容越来越温柔,终于他按住了我的手:“够了,再喝你就醉了。”
“怎么可能。”我不以为然,继续倾斜小小杯子,一口喝干才说:“这么一点点那容易醉呀。”
他的手很烫,拇指缓缓地、似是无意地在我手心里挠,我咯咯笑着往回抽:“好痒,不要。”
他的眼眸黝黑,隐隐有星光在闪。陡然放开我,他大步上前抱起了沫沫,我仍然坐在桌前,为自己倒了杯酒。
“青衣会中大乱,卫贤侄却与夫人躲在这里卿卿我我,好不羡煞人!”
有冷冷声音从门口传来,卫君璧松开拉我的手,将沫沫递给我,转过了身。
来人有三四个,样子都很平凡,中等个头穿灰衣,躬着身子迎进了一个俊美的年轻人。
真是很奇怪的事呢。为什么江湖中很多俊男美女呢?很猥琐的当然也有,不过漂亮的就非常出众,不能不说是异数。有点自豪地靠小卫近点,我把沫沫举高。咱这儿也有俩美人哦。
年轻人貌似耍帅,手中折扇轻摇,一身银白衣裳衬着漆目长眉煞是好看。我不由得低声对沫沫说:“真奇怪啊沫沫,为什么每个叔叔都要拿扇子呢?”本来是自言自语,沫沫却清脆地回答我:“妈妈,叔叔和舅舅脸白白的像米糕,所以要带扇子赶苍蝇呀。”
大堂中的客人一个绷不住狂笑,我把脸埋在沫沫怀里笑得咳嗽。可没等我笑够,有个客人尖叫起来,竟然已经被敲掉了一排牙。年轻帅哥身边的灰衣人刚好飞回来,好整以暇地拍拍手。
沫沫愣住了,然后扁扁嘴哇地哭起来。
客人们三三两两逃走,我手忙脚乱地哄着孩子混在他们中间想先溜。
“清欢公子养的狗也未免太猖狂了。”卫君璧挡在我面前,淡淡地说了句。
年轻帅哥原本就有些涨红的脸此刻微微青,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折扇一合刷地往那个出手的灰衣仆从脸上抽去!
灰衣人不敢避让,霎时半边脸青肿。他不说话也不动,哽着脖子用力吞咽,似乎是打掉了牙合血咽的作法。
我和沫沫吓得不轻,小卫侧头浅浅一笑,说道:“沫沫别怕,看叔叔跟这养狗的公子耍把戏给你看。”
“你别……”我连忙阻止:“他们人多耶,你分不出手来我跟沫沫会很危险。”
“放心,清欢公子的狗不敢再乱吠了。”小卫洒然一笑,抽出扇子就迎了上去。
一青一白两道身影颇有翩翩之姿,我看得眼花缭乱;灰衣人倒规矩起来,定定站在一边。
只是那两把扇子实在太好笑,“扇子舞扇子舞,气氛暧情调高;扇子舞要姿态准确地流露……”唱个歌儿哄沫沫,没一会她就破泣为笑,听我讲起故事来。
讲了半集济公和他的扇子,两个帅哥打完收工。仍然是一派风流俊雅的样子,只是脸色不大对劲。一个白着张俊脸,一个却是粉面通红。
谁攻谁受?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私心下,我可不觉得我们家小卫是受哦。
红着脸那个终于笑起来,指着白脸小卫说道:“你这夫人有趣得紧。扇子舞……”
这是个什么情况咧?
打半天原来不是生死之搏啊,没劲。
我撇嘴,走人。
走到一半,我想起来,莫文蔚这扇子舞是粤语,他们咋听得懂呢?
不解之迷多了一个。
当我酒醒过来,沫沫不在身边;天已经微黑,我转到了隔壁小卫的房间。
青白二帅哥喝上了,小沫沫坐在小卫怀里,乖乖地听着两人痛说革命家史。
我抚着太阳穴听了一会儿,解开了刚刚的迷团。
江湖忝为四公子之二的清欢公子颜昔跟青衣公子小卫原来是一对儿冤家。我暗赞自己眼力界儿好。果然是攻受之争啊。
两人N多年前(还是毛头小子)为了百花宫伊洛芳小姐的一句话打得头破血流,导致一见面就跟俩斗鸡似地。伊小姐那句惹祸的话不过是:你们二人一般儿的品貌,一般儿的年纪,倒不晓得谁功夫高些。
红颜当真是祸锅啊,祸害帅锅。
另外说一句,小颜同学是南方人,南海剑派年轻的掌门人。(新的问题又出来了,为啥剑派的人不用剑涅?)
“以后不用打了,我师哥已经输给你了。”得知刚才的打斗小卫胜了半招,我安抚似地对小颜说:“你现在是一派宗师,前辈,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晚辈末学动气。”
卫君璧没说什么,只是微笑,倒是颜昔,笑得前仰后合。
“卫青衣,你这个师妹真是宝啊。”
说我宝气?站到他面前,我道个万福用恭敬得近乎谄媚的态度对颜昔说道:“颜掌门弃剑用扇,开创了武学的新天地,果然不愧为新一代的开山怪,晚辈们佩服的五体投地。”
小卫一口酒喷了出来,沫沫叽叽呱呱嚷起来:“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
抱着女儿借故跑走,我在房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