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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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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筱俣气鼓鼓地回到家里。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吃太多,还是被纪成铭气的,她肚子好痛。她痛得蜷缩在沙发上,豆大的汗珠滚下来。
好不容易送走罗辰,自然不能告诉她,而且她远在千里之外,打飞的过来也解决不了燃眉之急。杨洋一定会刨根问底把刚才发生的事盘问她一百八十遍,她肚子痛得不想开口说话。那么应该打电话给谁呢。
the show的铃声响起来,她艰难地挪动着步子拿到手机。
“下来。”那端就两个字。斩钉截铁又不容反抗。
“我——”她痛苦地。
“林筱俣,怎么了,等着我!” 那端急切地打断了她的话,电话已是忙音。
一分钟不到,门铃便响起,林筱俣很吃力的走过去开门。
纪成铭看到脸色煞白、绞痛难受的林筱俣,心里一紧,仿佛被针尖样的东西扎了一下。他听着她在电话里痛苦的声音,原以为可能是崴脚了,穿那么高的鞋子,她根本不可能驾驭得了。看着她压着右下腹,他大概猜到了几分。
“可能是急性阑尾炎,我们立刻去医院。” 他拦腰抱起她。
“我可以自己走。”她在他的怀里,春光乍泄,她急忙用手遮住领口。
“别动!”这时候还在逞强。“你现在只是病人,不是女人,我没有别的兴趣。”她还穿着那件诱人的小礼服。他看到他的外套搭在沙发上,却没有拿,而是拿了她的一件外套。
要做手术。医生让家属签字,林筱俣在手术推车上对护士说:“签字的话我自己可以。”
“这个,最好是家属签。”护士表示为难。
“我来签!”纪成铭声音清楚洪亮地回荡在医院的走道间。
“请问你是患者直系亲属吗?”护士问道。
“是的,我是她的丈夫。” “医生,麻烦你们快些准备手术,她已经痛了很久。”纪成铭看着床上的可怜人儿,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她痛,他也会痛。
林筱俣听得真切,丈夫!这两个字是比泰山还要重的字眼,他有想过有一天会成为她的丈夫吗?他为什么不说同事、男朋友或者未婚夫,不过医生好像问的直系亲属。想着这令人纠结头疼的问题,有细细麻麻的虫子在她的身体里爬呀爬扰乱她的思维。麻药起效了······
纪成铭焦急地在手术室门口等着,阑尾炎只是一个小手术,不会出问题的,他安慰着自己。那小丫头身子也不弱,就像她养的花草,生命力很旺盛的。他还没说喜欢她,就不永许她有任何意外。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医生出来了,对他说:“手术很成功。”他才松了一口气。
林筱俣被推到特护病房,这医院当初是他设计的,跟院长要一件高级病房还是很简单的事。
药效过去她才会醒来。他坐在床前一刻不动的看着她,他竟然怕失去她。所有的手术都不是百分之百的保证,他怕自己不够幸运。他爱的人,好害怕会再一次失去。
后半夜林筱俣才醒过来,麻醉的世界里她一点都不痛,还做了一个温馨冗长的梦。在梦里她当了他的新娘,他真的是她的丈夫。
她看着趴在床边的熟睡脸孔,带着不安,还是帅得令人窒息。平常的他总是不苟言笑,很难在他脸上找出超过两种的表情,只有熟睡中才会自然放下所有戒备,把内心的担忧写在脸上。
酒醉和生病的人总是先醒来,而照顾人的却往往因为身心疲惫总是后醒的那一个。
她和他是怎样的一种缘分啊,每次她醒着他就睡着。肚子痛的时候他怎么会在自己家楼下,是特意过来要解释什么吗?被压着的腿麻木了,她不忍叫醒他。她轻轻地抽了一下腿,却拉扯到腹部伤口,痛得哇哇叫起来。他听到叫声蓦地腾起来。
“很难受吗?”他皱着眉,关切的问。
“伤口好痛。”她嘟着嘴。最怕进医院的她,一看到针筒屁股就会发麻。
“这样就不痛了。”他俯下身,温柔地啄了一下她的唇,坏笑着站起来。 “胡思乱想,分散注意力,就不会感觉到伤口痛。”
她果然乖乖地闭了嘴,也不再喊痛。
两人静静地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病房安静的能听见她的心跳声。
“我——渴。”她小心翼翼地表达自己的意愿。晚上回去就没有喝水,嘴唇实在干裂得难受,而且医院的暖气片真的快把她烤成鱼干了。
“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喝水 。” 看着她的小失望。“试试别的方式可好。”他又吻她了。这次的吻排山倒海般袭来,她像一块蜜糖就要被他融化在自己嘴里。他像等了很久似的,渴望,缠绵悱恻。她一只手插着输液管,另一只手本能地想拉开他,却被他小心翼翼地按住了。她不再反抗,因为她真的好迷恋这感觉。她忘记了痛,忘记了渴。久久他才放开她,再不停止,怕她的身体吃不消。
他替她盖好被子。
“我们这是算什么?”她可不是不明不白玩暧昧的人。
“少说话,多睡觉。做一个合格的病人。”“如果刚才的事还不够让你胡思乱想的话,我再加点料行不行?”他玩世不恭的口吻,她不敢再吱声。
或许做手术失了太多血,或许刚才的吻太激烈太用力,她觉得很累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阳光沐浴的清晨。她神清气爽地醒来,睡得太饱竟然一点也不像病人的样子。
柜子上有便条,刚劲有力的字体。“已经帮你请好假,公司临时有事,我会离开几天。这里是特护病房,会有人把你照顾得妥妥贴贴。如有特殊需要,致电Emily。乖乖等我回来。” 真是完美的男人啊,连字都写的这么让人销魂。
“等我回来” ,霸道笃定的他又来了;“等我回来”,她觉得好亲密好甜蜜。林筱俣拿着字条在那里花痴般的傻笑。
“难得遇到这么开心的病人哦。”医生查房的时候看到她在床上咧嘴笑。
“林筱俣?”医生叫她。
“是。”林筱俣像被教官逮到偷懒的军训生,迎头望向医生。
“丁一,是你!?”
接早班的时候,他在病员册看到了她的名字。经过罗辰的搅和,林筱俣对他似乎生分起来。就算是普通的约会她也会借故推脱,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弄巧成拙了。生病都在笑的女孩,他喜欢的女孩。“林筱俣,六年了,你依然没有变,永远那么乐观。” 心里想说的却是我好想你。
“丁一同学,你现在应该是这医院最年轻有为,玉树临风的外科医生了吧。”
“还会打趣人,说明病情很乐观啊。”丁一难掩高兴。
“早上有例行查房,我得把这层病房走完,等会儿再过来看你。”
“嗯,好。”原本单纯的同学关系,经罗辰这么生拉硬扯,她觉得和丁一的相处变得别扭起来。但是她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大大方方地回应着他。本来就是同学,自己心胸敞亮就是了。
林筱俣住院的一个星期,有点慈禧老佛爷的感觉了。每天有特护照顾,还有丁一这大帅哥无微不至的关怀。Emily每天清早一束鲜花,自然是纪成铭吩咐的。这么高级别的享受,以至于病房里常伴有杨洋尖锐刺耳的声音: “筱俣,我真是太羡慕嫉妒恨了。纪成铭的事还没交代清楚,马上又来了一个这么帅的白大褂。”“亲爱的,你用的什么香水?”杨洋夸张地嗅嗅房间。
“你见过喷香水的病人么?”林筱俣抛出一个大白眼。
“那为什么这些好男人都纷纷扑向你啊。”
“杨洋——”
丁一为替她办好出院手续,打算请假送她回家。
林筱俣不愿意耽搁他的时间。“我没事了,拜托你不要把我当成一个大病初愈的人好不好。”
“让我送你。”一贯温柔的人严肃起来,会让人怕怕的。在记忆里丁一很少有这种语调和表情,所以她没有再推辞。
“和你们这种事业有成的大医生相比,我这小窝是不是太寒酸啊。”林筱俣苦笑着。
“秘密花园。很好,适合你的气质。” 他打量着来过多次的房间,墙上挂着她和罗辰的照片,她们都笑得明媚灿烂。书柜上有满满的考古和花卉类的书籍。小双人布艺沙发,剩下的地方全部被各类花花草草摆满了。
目光停留在布艺沙发上,沙发上有一件男人的外套。
“衣服是送我去医院的朋友的。”没搞清楚和纪成铭的关系之前,还是不要让人误会的好。
丁一没有再说话。追问的话会显得自己过于在意。
“谢谢你,丁一,赶快回去上班吧。”林筱俣想着自己已经耽误了他的工作。
“没关系的,我请过假了,我再陪陪你。”
“我真的好了,看,马上就能活碰乱跳了。”林筱俣笑着想跳给他看一下。
“千万别跳来跳去,伤口还没有完全好,最好啊三个月之类都不要提重物什么的,千万别留下病根儿。”丁一赶快拉住她。
“好,我一定做个听话的病人,行了吧。你赶快回医院吧,万一有我这这样等着做手术的突发病人,我不是罪过大了。”林筱把他推到门口。
“好吧,拆线这段时间我会每天都来看你。” 看着林筱俣没说话,他试探性地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好哥们。”林筱俣哪里知道他真正的心思,她依然只把当做个值得信赖的朋友罢了。
这几天在医院睡的太多了,她现在整个人精神好的能跑马拉松。但身体不争气啊,她只能坐下来休息,顺便好好整理下错乱的思绪。
纪成铭不知道去哪里出差了,已经七天没有消息。Emily每天会来看她,是纪成铭吩咐的,有多少次她强忍住向Emily打探消息的冲动。七天没见,她竟然很想念他。
单身六年,只有在午夜梦回她才会感觉到孤独 。即使是节日,都有罗辰,她们相互取暖,在熙来人往的街头,罗辰常常说:“筱筱,你要快点把自己嫁出去哦,也许下一个圣诞节我就不会陪你过了。”这样说了五个圣诞节,或许这个圣诞节她真的要自己过了。但是还没到一个人过节,她已经感觉到孤单四面八方朝她袭来。
几个月的时间,她似乎已经习惯偶尔有他,他对她说不准这样,不准那样,他霸道得不容躲避的吻,是啊,她多想念。因为想念而变得孤单,这应该是热恋中的情侣们才应该有的对于朝朝暮暮的渴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