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艾]身后》Carriezz

14、第 14 章

　　日子只是在一天天的流逝着。
　　艾伦自那之后，便再也未提过有关埃尔文的话题，利威尔看着这几天的艾伦，就好似是淡忘了过去一般，每天会看看电视，上上网，还有做饭。利威尔甚至都会有一种那小鬼是在自己家里度假的错觉。当然，若是抹掉那小鬼嘴角溢出的殷红血丝便更好了。
　　心态好了，并不代表身体就会复原。
　　身体的病痛这些日越是频繁的骚扰着艾伦，过去两三日便一次吐血的征兆，已经在不知不觉里上升成了日日呕吐还夹杂着心脏的隐隐作痛。通过利威尔所调配的药剂也只是解一时之痛，不出两日，药效便失去的作用。
　　艾伦在一旁的垃圾桶旁抹干嘴角处最后的一丝鲜红。过去如血般病态的肌肤更是白的几乎透明。身子包裹在毯子里，显得单薄了不少。艾伦的牙齿稍稍一用力，上下嘴唇一瞬间便被要的泛白。松开牙齿，上下嘴唇上留下两道单单的牙印，只是唇色，会充血般的变得暂时红润。其实也不是自己硬是要显得有些红润，只是不想每每看到利威尔盯着自己皮肤色的嘴唇便皱眉，或许他会质疑是否是自己的药有些问题。
　　但他不知道，他这样只会让利威尔的眉头皱的更深。
　　艾伦有时会一只手在利威尔的面前闪过，“别人都是看我的眼睛，你却看着我不好看的嘴唇。”
　　病因是什么？
　　利威尔的脑子里堆满了这么的一句话。他在看见艾伦的第一眼里，便知道他是活不长久。因为什么，因为这个小鬼浑身上下就仿佛散发着一股死亡气息。学过医都会知道，他的气色，神态就像是在宣誓着自己就是个将死之人。
　　只是..只是他根本查不出来艾伦的病因来。利威尔想出了一百种可能，可这九十九种可能都会有着各自漏洞。那就好比有人已经给你了一道题的答案，而你却死也推敲不出这道题的过程来。
　　那么现在就只剩下第一百个可能，也是几率最小的可能。这可能是个新型疾病。
　　艾伦垂下睫毛，侧过身子，他不习惯利威尔如同在检查一般的将他的质疑的目光扫射自己。当然，他也不知道利威尔为何会这样看着自己。他乖乖的吃下了利威尔手里递来的药片。今天的药不同于之前，这药片他是认识的。过去在医院里常见到的药片。
　　那是止痛剂。
　　就连利威尔也放弃为自己配药了吗。艾伦脑子里的想法一念而过。
　　浑身酥软的颈骨立马没了不适感。艾伦有些久违这个感觉。
　　“利威尔我还能活多久？”艾伦问向呆呆盯着自己的利威尔。
　　利威尔听到了艾伦冒出的这句话来，心头里瞬间一阵冒火。“这个赶着去送死的小鬼，如果这么想死那么就快些去死吧，真是看着心烦。”利威尔烦躁的想着，但又想到若是这个小鬼下一秒便躺在了棺材了，一双紧闭的双眼再无睁开的机会时.....
　　利威尔左手搁在了胸口的位置，皱着眉瞪着艾伦。“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刺疼，就好像是整颗心微微撕开了一般。利威尔将自己的情绪埋在了深邃不见底的眼睛里。一眼冷静。
　　“艾伦！艾伦！”屋外又响起了让的叫喊声。已经不知道在屋子外面的喊了多少天了。那高声的嗓子里都带着一丝嘶哑。
　　艾伦望了望利威尔。一裹毯子将自己的整个头包在了里面。缩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利威尔叹了口气，这叫自作孽不可活，那天自己与艾伦的一处戏，是非但没有让让退缩，而反倒而是使让更加的执着于对艾伦的“感情”了。
　　门被一双脚不耐烦的踢开
　　利威尔一脸不快的瞟向门口的让。
　　只见让布满血丝的双眼里似是有一瞬间的喜悦，而却在利威尔挺身的一瞬间又沉了下来。
　　利威尔望着让憔悴的模样，微微一怔，随即恢复平静。“你这么累成这副模样？”
　　“利威尔先生！我喜欢艾伦，请把他让给我..”让的语气里充满着年少的冲动与决然。
　　利威尔嘴角一抽。“我如果说不呢？”
　　“那么...那么我就....”
　　“你现在这么轻松的出口成章只不过年轻的一时冲动与新鲜感作怪而已。只怕是过不久便会厌了弃了吧？”利威尔一句话打断了断断续续的让。
　　“你们在一起不可能有未来。”利威尔脱口而口，透露着一丝对让不放心的大人模样，同时藏着自己的一份私心。
　　“那么利威尔先生与艾伦更是不可能吧！”让的眼里满满的倔强。“利威尔先生，你去年已经满了30了吧？？我有与你同年的叔叔都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了。利威尔先生现在已经难道不该是为了结婚生子了吗！为什么还要紧抓着艾伦不放！”
　　利威尔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被让清楚的看到了。
　　让更一步的说道。“我的确还年轻，但是我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与艾伦在一起。我们年龄相符，我们可以做属于我们年龄段可以做的事。这些利威尔先生都做不到吧？况且我认为我不是冲动。”
　　让的眼神闪着光彩，他就像一口咬住了利威尔的缺口。
　　利威尔的眸子越是深沉，他沉默着，就像是在思考着一个难解的问题。良久，他抬起头来，眼神不知是望向着何方。让从未见过利威尔这般的表情，就好似又不似一副难以言表的情绪夹杂在利威尔的身边。
　　只见利威尔轻轻叹了口气。第一次见他的语气里带着那么的无奈。“我只是想着现在，就现在就行。只要我还能与他在一起多一日。”
　　让震惊于这个过去从未有过的利威尔的模样，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话却被利威尔身后的一道身影噎了回去。
　　艾伦静静的站在利威尔的身后，利威尔刚刚所说的话，他自是都听到了。只是利威尔的表情，他是不知道的。
　　艾伦挑了挑眉，一双金瞳淡淡的望着利威尔的背影，内心感慨万千。艾伦想着，利威尔演的实在太好。实在是和彼得有的一拼。若是真的，只怕自己都会感动进去。若是自己第一次便遇见的是这样的利威尔，听到这句话，一定会爱上他。只是，若是终归是若是。
　　利威尔回头，看见在自己身后的艾伦。竟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自己刚刚的那番话，只是就那么从自己的嘴里滑了出来，连他自己都没有反应到。
　　艾伦当然是要配合利威尔的，一双金瞳一瞬变得感动。
　　利威尔心一动。或许艾伦真的..
　　让欲言又止，只是温柔的望着艾伦，只是艾伦却未瞧上他一眼，而已一脸深情的望着自己面前的利威尔！
　　“让，对不起。我真的不能答应你。”艾伦只是凝视着利威尔，却不经意里偷望向让的表情。
　　这对眸子仿佛拥有着吸人的魔法，利威尔觉得自己要沦陷在了这对金色眸子里。
　　让再一次被艾伦拒绝着，内心里的一处似是陷入了一块。很是不快。他再也没有说着什么，只是转身便向自家的方向走去。他怕再多留一秒，艾伦还会再多说出一句让自己难受的话来。
　　站在原处的利威尔望着艾伦，眼里在溢出一种特殊的感情来。
　　“你可以去当演员了利威尔。”艾伦眼里的深情什么的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一句小声感叹将利威尔还未露出的感情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撕裂。
　　利威尔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泼到了尾。
　　他以为自己是在演戏。
　　他居然以为自己是在演戏！
　　一股深深的寒意重新占据了利威尔的眼眸，冷得如冰。他自嘲的笑笑，为自己刚刚如同小丑的模样感到可笑。是啊，这个小鬼的眼里果然只有埃尔文那个家伙呢。真是可笑，呵。
　　艾伦见利威尔急剧变化的表情，倒是觉得奇怪得很。
　　却见利威尔下一秒，从他的身边毫无停顿意思的径直擦过，走进屋里。带着一句似是无力也是无感情的话语。
　　“你也是啊，演的真是不错。”那种感觉，就像是将两人拉回了原点一般的无奈与隐隐的嘲讽。
　　而在不知是何处的女人，勾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刚刚的一场闹剧，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