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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026章 计中有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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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过茂密的绿叶,从逢隙中洒下星星点点的光芒,印在洁白的手帕上,手帕的左侧下脚绣着一朵盛开的荷花,粉色的荷花就像一个精灵,活灵活现。
不过绣绣停停,整整两日才把这一朵荷花绣好,薛慈叹了一口气。不由得想起前日陈老爷子的话,他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了她,陈家的媳妇只能是文县令的女儿文秀敏。
把手帕摊平放在石桌上,薛慈想着的是陈靖祯,为他绣的手帕,她已经不打算送出去。至少在自己身体还没有好起来之前。
轻轻抚摸着柔软的手帕,记忆回到过去,再一次悲喜交加。
而申家里,葛东把这两陈家发生的事都告诉了申正鸿,听完后的申正鸿百思不得其解。应该说是整整两日,他猜不到薛慈不揭穿他的目的是什么。
“少爷,其实我还打听到了一件事,好几次想跟你说,可是又不敢开口。”葛东低着头,声音也不大。
申正鸿慢悠悠道:“如果不是好事就别说了。”
葛东想了想,“要不我还是说说吧,这可关系到大少爷你的终身大事。”
“那你还不快说。”只要是跟薛慈有关的,他都想听。
“那个,陈家大小姐,你大概是看错了她,据我这些日子从调查中得到,她是个,是个……”
“是个什么?鬼吗?”
“差不多吧。”
“什么?”申正鸿吓了一跳,那日在客栈与陈玉芳把酒言欢,谈人生理想时陈玉芳表露出来的的大家闺秀之风范,让他有了那么一点的喜欢,一个温婉如玉的女人怎么能跟鬼联系在一起呢?
“大少爷,你别打我,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个薛慈从小时候开始就被安排在大小姐身边,据下人们告诉我说,薛慈经常被她欺负,打打骂骂的都是家常便饭。薛慈因为感激陈家对她的抚养,才一直忍气吞生。”
“你给我闭嘴。”申正鸿气的是自己,这双眼睛平时多利,关键时刻居然也能看错人?
葛东真的不说话了,又让申正鸿责备一顿,葛东不敢回嘴,不过他似乎看清了他的少你了是什么心思。
“怎么都反过来了呢?”他想起薛慈说过,说‘既然决定为自己活一次’,这话确实像一个被踩在脚久了的人说出来的。若是葛东打听到的都是真话,那么这也就符合常理了。
发觉到一旁闷不吭声的葛东,申正鸿又责怪他不说话,葛东叹了口气道:“做跟班的真是命苦,说也不是,不说也错。没天理啦!”
“叫鬼呀你。赶紧给本少爷更衣。”
“更衣?干嘛去?”
申正鸿脱下衣服,神情诡异的笑道:“拜访陈家!”
葛东急忙去取衣服,挑了件蓝色金丝衣边的外套,申正鸿正要伸手穿进去,眉头皱了一下,甩手给了葛东一记响头。
“你见过翻墙的人穿这么华丽的衣服?你生怕你家少爷不暴露是吧?”
“翻墙?”葛东脸都白了。他还真以他们家少爷敢单枪匹马闻陈家呢?上次和陈靖祯那一架可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申正鸿找了件深色衣服换上,发型拨乱,带着葛东出门了。很快到了陈家后门,小巷子里无人出没,葛东缩着头不敢再往前走。
“大少爷,这可是大白天,光明正大的翻墙那不是脑子进水了吗?”
“活腻歪了你?敢咒你家少爷我脑子里水?”
申正鸿呸了一口,找了几块石头垫地脚下,又让葛东帮忙顺利翻上墙头。
“东啊,你就在这儿守着,本少爷自己进去。”
“大少爷,你小心点呀!”葛东话水说完,申正鸿已经跳了下去。
下午的阳光热辣辣,薛慈睡了一小会儿,只好到院子透气,薛氏不在房中,想着定是侍候老爷去了。她走出偏院,找苏秀聊聊天去。
这两日陈家安静了很多,陈玉芳没有再来找她的麻烦,确切的说是非从她生病以后陈玉芳都没有再找过她,她倒是能够安心的养病,只是这宅子里越是安静,越让她不安。
去的路上,碰到袁氏身边的若儿在跟别的下人说话,她站在原地听了几句。
兰儿说袁氏备了礼物,准备等陈老爷子睡醒了就去申家,要在今天就把陈玉芳和申正鸿的婚事定下来,最好马上就让两人成亲。还说她也送了信去县衙,说明天要带大少爷去提亲,这兄妹俩的事要赶紧定下来。
薛慈默默的吐出一口气,怎能不明白袁氏担心的是什么。不过她担心也没有用,申正鸿要是还能乖乖的娶,她把脑袋割下来给袁氏当球踢。
正要离开时,看到院门处有个人影,躲躲闪闪后消失了。她赶紧走过去正好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薛慈,赶紧的,大小姐叫你。”红梅喘着气。
薛慈隐藏眼底的惊奇,跟随红梅去了陈玉芳房间。一路上她都在想申正鸿为什么鬼鬼祟祟的在院子里,而且似乎根本没人知道。
进到房间,陈玉芳静坐在铜镜前,及腰的长发乌黑发亮,穿着质地柔软的碎花长裙,红色的腰带上镶了闪闪发光的珍珠,甚是夺人眼球。
红梅离开房间,薛慈唤了一声大小姐,陈玉芳微微侧头却不看薛慈一眼,只让薛慈给她梳头。
“薛慈,虽然我爹说过让你好好休息,你身体没好也不让我找你过来侍候,不过今天情况特殊,待会儿我要跟爹娘去申家,所以只好麻烦你过来一趟,你也知道我喜欢你的梳的发型。”
陈玉芳笑了笑,便这笑容不是给薛慈的,她满脑子的申正鸿,一颗心早飞奔去了申家。
薛慈回了句客气话,有意无意扫过门口和窗户,拿起梳子给陈玉芳梳头。
“我给大小姐梳个堕马髻吧,大小姐脸型漂亮,配上这个发型更显得青春有活力。”
陈玉芳不回话,任薛慈摆弄。薛慈手巧,短短一刻钟把她散乱的头发收拾好,简单大气又不失贵气。
仔细的看镜子里的自己,陈玉芳满意的笑了。
“大小姐今天的打扮很清爽,又漂亮。”
“那是自然。”人经不起夸,一向高傲的陈玉芳更想在薛慈面前占尽上风,一两奉承话就让她顺杆往上爬。“去申家怎么能大意。”
后面这句话当然是故意说给薛慈听的,薛慈又不是傻子。为了和陈玉芳之保持平静。薛慈主动提出先离开。但是陈玉芳怎么能放过她。
“薛慈。”陈玉芳站起来站在薛慈的面前,冷冷一笑,伸手捏住薛慈的下巴,冷声道:“不要以为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就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我警告你,最好不要跟我玩花招,否则你该知道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大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薛慈不敢乱动,省得惹陈玉芳更加过分。
“少跟我装蒜。”陈玉芳挑眉冷目以对,手上用力,指甲陷进肉里,疼得薛慈惊叫。
“大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是我哪里做得不对,还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以后一定改。”
陈玉芳得意的笑了,松开手,不在意薛慈下巴上血印。
“实话告诉你,我已经让人去找史大夫核实过,虽然你的话不假,但同时你也在说谎。”陈玉芳顿了顿,又道:“你和申正鸿到史大夫那里时候天早已全黑,而且史大夫还误会你们是情人,由此可见你们之间一定有见不得人的事,否则……”
“大小姐,你真的误会了。我跟申少爷一点关系也没有。他……”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陈玉芳上前推开薛慈,然后盯着薛慈恨意难消。“说,你和申正鸿在东湖都干了些什么?”
薛慈吓得全身发抖,摇头不停的重复没有二字,急得眼眶都红了。
“贱人,跟你养母一样贱。”
薛慈抬头,怒了。“大小姐,请你不要侮辱萍姨,她好歹也是二奶奶。”
“少跟我摆架子。当年的事我早就问过了,要不是我爹见你们母女俩可怜,薛萍又别有心计的救了我爹一命,还勾/引我爹,你们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吗?”
“陈玉芳,我不许你这么说萍姨。萍姨是救了老爷一命,但萍姨并没有勾/引老爷,老爷好心带我们回来只是可怜我们而已。”
“你懂什么?你们这对狐狸精母女,大的抢走我娘的宠爱,小的又来勾/引本小姐的未婚夫,真是贱得可以,真让人恶心,让人痛恨。”
“住口。”薛慈被逼退到墙角,委屈得泪流满面。“不是你说的那样,不是……”
“贱人贱人,还有脸跟我哭。别忘我警告你的话,你要是再敢跟申正鸿见面,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还有,离我哥远一点,要是让我看到你见我哥一次,我就给你一耳光。听到没有?”
薛慈吓得面脸色发白,靠在墙上退无可退,拼命的摇头表示反抗。
这时陈玉芳也怒了,抓着薛慈的肩膀拼命摇晃,一遍遍骂她贱人,和说着一些难听的话。薛慈本来身体就虚弱,哪里禁得起陈玉芳这么用力的晃。精神,身体双重崩溃。
陈玉芳不解气,对着摔在地上的薛慈踹了一脚,抓过一旁的花瓶就要砸过去时,突然被人紧紧抓住,将她用力一推。她自己撞在桌子上,花瓶摔到地砰的一声,砸了个粉身碎骨。
这一切都不是最震惊的,当她看清站在面前的人时,整个人瞪大双眼,神情呆滞,一屁股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