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似流年》陌陌如初

18、询问（中）

　　三人走进内室，茯苓却没有见到任何人。带着疑惑看向妇人，却见她并不着急，只是拿起墙上的烛台走到卧榻之上，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床榻推开。然后对他们两人说道：“你们过来吧，人就在下面。”
　　茯苓和俞锦術二人紧随其后，随着石梯向下而行，不一会三人变来到了关着小菊的地方。进入茯苓眼前的事情让她这个局外人都触目惊心，更何况是小菊的母亲。
　　只见在这昏暗的地下室里，只有一盏灯火照着整个房间。在正中间的位子放着一个能容纳四五个人的宽大的铁笼子。里面有一人脖子被铁链给锁在桩子上，那人就那样静静的坐在地上。
　　妇人看着这样的场景，立刻就流泪了。冲上前去，手扶着铁栏杆，嘴里声嘶力竭的喊道：“儿啊，是娘对不起你啊！我可怜的孩子啊！”
　　茯苓闻声只感觉到巨大的悲伤从那妇人身上传到整个地下室。她带着怜悯的心情走上前去安慰这个妇女，在茯苓的劝慰下，妇人渐渐止住了哭泣。
　　俞锦術走上前去仔细的观察了下被关在笼子里的小菊，只见她面色苍白，目光呆滞，仿佛木头人一般不动。他开口问道：“你是小菊？”面前的人不为所动。
　　俞锦術示意茯苓先让她的母亲先上去，他有些话要问。于是在茯苓的劝说下，妇人最后看了一眼只见的女儿，转过了身离开了地下室。
　　俞锦術见人已经离开，于是也不在意笼子里的人会不会理会他的话。他自顾自的开口说道：“小菊，你看见刚才的那人了吗？她是你的母亲，生你养你的母亲。如果你还在意她，那么请你给我们一点回应。给我们帮助你的机会。”
　　茯苓见俞锦術说的很是真诚，于是走上前去，蹲下身子平视着小菊，对她说道：“小菊，我知道你能听到我们说话。我们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你可以把你的真实情况告诉我们，你说出来吧！”
　　本来一动不动的小菊在听到茯苓说不是村子里的人时，茯苓看见她目光渐渐不在涣散。看向她说道：“你们不怕我发疯么？来到这里。连我的亲生娘亲都怕靠近我。”
　　茯苓见她开口说话了，立即接口说道：“我们知道你不是故意要伤害人的，你告诉我们，你并不是真的疯了是吗？你说出来。”
　　俞锦術走过去扶起茯苓，不知道他何时拿的两把椅子。扶着茯苓坐下后，他也坐下，开口说道：“我们知道你的部分情况，你曾经失踪过，但又相安无事的回到了村子，只是到了当天晚上你莫名的发病咬伤了人，才会变得如今这个下场。你，是在怕什么吗？”
　　茯苓见小菊猛地抬眼看向两人，那眼中充斥着恐惧和无奈。她激动地向两个人的方向扑来，只是由于铁链锁住了她的脖子和四肢，她没法靠近两人，只是对两人发出阴森森的笑容。
　　俞锦術将自己的手放在茯苓的手背上，以此来示意她不必害怕，有他在身边。
　　茯苓本以为小菊会和前面一样心平气和的回答他们的话。却没想到她会那么激动地朝他们扑了过来，所以有被惊吓到。可是当俞锦術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时，她知道他所想，所以朝他摇了摇头，微笑了下，表面自己没事。
　　俞锦術对着有些癫狂的小菊大声说道：“你不想离开这个潮湿又昏暗的地下室吗？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吗？你有多久没有见到炙热的太阳了。”
　　话音刚落，本还阴笑的小菊便停止了她的笑声，开始啜泣起来。声音颤抖的说道：“我好想出去，好像离开这个该死的铁笼子。我是人不是畜生，他们怎么能这样对我呢，把我关在这里。
　　这儿很恐怖的，半夜会有好多的老鼠在这儿走来走去，偶尔你还能看见一两条蛇它们张大了嘴巴一嘴就把整只老鼠吞了下去。我好害怕，害怕到拼命叫喊，可是无论我怎么叫，也没人来救我。你们知道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第不灵的感觉吗？”
　　茯苓被她说得有些害怕了起来，可是再看到她的处境，心里又有些可怜她年纪轻轻被关在这里，暗无天日。
　　俞锦術没有再说些什么劝慰她的话，只是说道：“如果你想离开这，那就告诉我们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小菊听了他的话呆愣许久后终于开口：“你们不该来这里，这整个村子都不该来。这里的人都有病，丧心病狂的病，你们走吧。”
　　茯苓此刻觉得她的举动虽然不正常，但是却觉得这些话才是小菊真正想要说出的话。遂开口说道：“小菊，我们既然来到这里，知道这里的事情，就没有可能就这样一走了之。你的遭遇我很同情，所以我想帮助到你，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
　　就在茯苓以为她会固执的不说出话时，她开口了：“说了这么多，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所谓的真相，那好，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茯苓和俞锦術见她终于开口说她知道的事情了，松了一口气，她们二人刚才所说的话，没有白说，随即看向小菊。
　　只听她说道：“想必你们也从村子里的人口中知道我回来的当天发疯似得把自己的亲生娘亲都给咬伤了，其实那是我故意做的。
　　我从小就早这个村子里长大，没有出过村子一步。每当村子里有小孩子能出去村子到外面去玩，我都很羡慕和嫉妒。就这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把出村子作为我的生活的目的给保留了下来。
　　直到那一天我和往常一样从河边洗完衣服回来，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突然从我的身后走上来一人，把我打晕了。醒来后，我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山洞里。嘴里被塞着布条，双手和双脚被身子捆绑在了一起。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有几个男人蒙着面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们把我，把我……”
　　茯苓听到她说道这里，为了防止她像前面一样癫狂，于是说道：“你不要激动，我们知道发生什么事，那后来呢？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小菊平静了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事情结束后，我觉得自己全身都脏，再也不是原来的自己了，就想寻死。可是他们不让我死。对我说我自己这样悲惨了凭什么别人就可以幸福。
　　他带着我去到了别的地方，我看见了好多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她们见到了我，不断地哀求我放了她们。
　　我看着她们那梨花带雨的面容，越看越恶心，于是也不知道是哪里来得冲动，用绑着的双手拿起地上的刺刀，就那么一剑刺了过去。那人就躺在了地上。我惊呆了，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做的事。
　　而那蒙面男人见我如此却直说很好很好，然后我就被他们二人留在了那里做事。”
　　茯苓听到这里觉得面前的小菊正应了那句话，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被她的母亲知道了，那她的母亲是该有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