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年少》呆小宋

6、第 6 章

　　杨勃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来学校了。卓岩望着前面空荡荡的座位发呆。他不是没有试图去联系，打电话关机，家里也没有人，卓岩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展优辰看着这样的卓岩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物理课上，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讲着牛二定律，下面只有几个学生在坚持和周公抗争。“啪”的一声，所有人都醒了，不是老师在发怒，而是卓岩冲出了教室。展优辰起身要追，却被老师叫住了，“学委，等那个同学回来让他来我办公室。”卓岩就这样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展优辰在教室里坐到很晚，直到楼管大爷来提醒，他才缓缓起身，帮卓岩把书桌收拾好，关灯，然后关灯。
　　九月的晚间很凉爽，灯火辉煌的街头，鸣笛声此起彼伏，在如此喧嚣的道路上，仍然可以听到风拂过梧桐的声音。
　　展优辰推着车走在路上，慢慢停下来。他看到卓岩双手抱膝，头深埋在双臂之间，安静的坐在路灯下，让人想到了遗落人间的天使。展优辰停好车，在他身边坐下。
　　“小时候我老是被欺负，他每次都会站在我前面。”“我们这么多年了！”“现在他走了，今天凌晨的票。”“他打伤了人，对方很强硬，他爸爸找关系把他弄进部队里了。”“他走了……”
　　展优辰静静地听着，等到他说累了，就走到卓岩正前方，蹲下，轻轻抱住他。展优辰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来安慰卓岩，他现在才知道杨勃在卓岩心里是什么样子的，在他们十几年的感情面前自己永远是个外人。他根本没有可能融入他们的生活。
　　展优辰有些僵硬，他可以听到卓岩抽泣的声音，他可以感受到肩膀上扩散的眼泪。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恍惚间听到卓岩的声音，“他没事，真好！”轻轻地，转瞬即逝。展优辰觉得肩膀处卓岩的眼泪烫得他生疼。真好，他没事。展优辰这样想。
　　“怎么样？”卓岩从物理老师办公室里出来，刚走进教室就被展优辰逼问。
　　“能怎么样，当着他的面儿冲出教室，怎么想都不能忍吧。”
　　“那到底是怎么样啊！”
　　“唉，估计凶多吉少啊！”
　　“怎么讲？”
　　“我刚进门，他就说，哟，还知道回来。我也不想说我为难学生，这不快考试了嘛，等考完了，咱好好谈谈！”
　　“还好，还好。”
　　“好什么！这还叫不为难我！物理课有谁能从上课撑到下课，他的课上都是大家的口水，”卓岩顿了一下，补充道“还有他的唾沫。”
　　听到卓岩如此轻松的语气，展优辰笑了。他们都很默契的避开了昨天晚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可有些东西确实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