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澈我心》祭思

8、凌你个晨

　　一连几天的阴雨天气让人格外不舒服,好在周末的大太阳给大家带来了好心情,于是Fanny约了小颜一起去逛街。
　　“Fanny啊,我们中午去吃冰激凌火锅吧!”小颜舔了舔嘴唇,一脸期待。
　　“不要了吧,我胃不好。”知道自己扫兴了,又推荐道:“南街新开的意大利面不错,要不要去尝尝”
　　“可是我不想吃面…”
　　“我请客。”
　　“成交!”
　　“爽快!”
　　“呵呵呵…”
　　四目相对而笑。
　　南街相对于比较繁华的街道是有些偏的,不过客流量倒是依旧不容小觑。
　　“Fanny快看!那是什么好像是个手机!”
　　走近了几步后,“诶这不是凌晨嘛。”
　　是凌晨的手机没错。手机壳是DIY的,正是凌大少爷展现着自信笑容无比臭美的自拍。
　　他的手机怎么会掉在这儿呢Fanny刚想捡起来,就被小颜的惊叫声吓了一跳。
　　“啊!血…有血!”小颜整张脸都白了。
　　“小颜,别害怕!”难道是凌晨出事了
　　血迹断断续续地通到一个巷子里,Fanny警惕地往里寻去。
　　“Fanny危险…我们还是报警吧…”
　　“等警察来说不定他就没命了!”
　　“可是…”
　　“别可是了,救人要紧。”
　　看着一脸不安的小颜,Fanny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有件事儿忘记告诉你了,我学过跆拳道,还学过散打,所以,别担心。”
　　她从小和凌晨一起学跆拳道,只是单纯的喜欢,觉得很酷而已。不过凌晨比她学得好得多。到美国后她又专门请了教练学散打,还拿过奖,也算是小有成就了。
　　好几年前凌晨就告诉她说自己跆拳道黑带了,这回吃了刀子…怕是麻烦不小。想着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终于,意料中的刀光剑影出现在她面前。
　　以一敌三
　　三个混混模样的青年欺负赤手空拳的凌晨。他身上有一些划伤的血痕,但并没有严重到能流那样一滩血的伤。
　　她舒了一口气。
　　一旁的小颜早已吓得腿软了。好在这是一个拐角,他们并没有发现她们,也许是打架打得太投入了。
　　“小颜,听好,你在这儿待着别出来,我去帮他。”
　　小颜麻木地点了点头,“小心。”
　　Fanny随手抄起墙边的一根铁棍就冲了上去。
　　“婉婉别过来!他们有刀!”看到婉婉出现,他急了,“呃…”
　　一刀捅进了他的腰部…
　　她呆了!她害他被捅了一刀!
　　“我有眼睛!你废什么话!”
　　她气疯了!铁棍挥得得心应手,惨叫声此起彼伏。当然,没有她的。
　　最后,三个混混有些招架不住了就往外逃去。看到拐角处的女孩也只是瞥了一眼就匆匆离开。
　　“凌晨!凌晨!你怎么样了坚持住啊!”
　　“我没事…”
　　他的声音已经渐渐虚弱了。
　　“坚持住!我给你叫救护车!”
　　“嗯…”他终究还是晕了过去。
　　她知道是失血过多,因为刚才那一刀…想到这里,眼泪就噼哩啪啦不听使唤地落了下来。
　　“他怎么样了…”小颜的声音都是颤着的,显然吓得不轻。
　　“放心,他没事。”没事她也希望他没事,但他这副样子像是没事吗可是她不能再吓小颜了。

　　“医生!医生!他怎么样了”
　　“幸好刀子没有伤到要害,刀口也不是很深,病人只是失血过多导致休克,已经没事了,放心吧。”
　　“谢谢医生了!”
　　语罢,手术室门口的四人都松了一口气。
　　Fanny让小颜先回去,她和凌晨父母一起到病房看凌晨。
　　“婉婉啊,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们家凌晨可能就…”说着就忍不住抽泣起来。
　　“阿姨,快别这么说,要不是我的出现让凌晨分了心,说不定他就不会挨那一刀了…说起来好像还是我害的他。”
　　“不不不,不怪你,你不帮他他一个人也打不过三个啊,力气用尽了还是要吃刀子的…那时候肯定要严重得多…”
　　“好了,都过去了,还好没事不是吗您别担心了。”
　　“嗯,我只是,我只是想想都后怕呀!这孩子怎么会惹上一群混混呢!”
　　“那就别想了,放宽心,别自己吓自己了。”
　　“嗯。”

　　“婉婉”朦朦胧胧的视线里映入的第一个身影,然后渐渐清晰。
　　“你醒啦!”Fanny听到熟悉的声音,心里忍不住一阵喜悦。
　　“嗯。爸,妈,你们都在啊。”
　　“能不在嘛!你这孩子…”
　　“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朝父母安慰地笑了笑。
　　“没事没事,要是没有婉婉啊,你能没事吗”语气里满是责怪却又充满了心疼。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婉婉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挣扎着要爬起来,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忧。
　　“没有没有,我没事!”她象征性地蹦哒了两下,“你好好躺着别乱动。”心里涌上来一阵暖意。
　　“那就好…”他松了一口气。
　　要是那几个混蛋真的伤到婉婉了,那他一定会加倍讨回来!
　　“叔叔阿姨,你们忙的话先回去吧,凌晨我来照顾就好。”
　　那一刀,她是很过意不去的。
　　“是啊,回去吧回去吧!”凌晨也附和道。婉婉照顾他这种好事可不能被破坏了。
　　“这…那我请个护工来帮你吧”
　　“不用了阿姨,我会照顾好他的,放心吧!”
　　“……那好吧,那我们先回公司了。”又转身交代儿子:“别给婉婉添麻烦,听到没”
　　“属下明白!爸妈再见!”
　　“叔叔阿姨再见。”
　　“好,再见。”

　　送走了两尊大佛,病房里的气氛缓和了下来。
　　“婉婉,谢谢你。”
　　“谢你个头啊!快说说怎么回事害你差点死外边了”
　　“你就不能说句好话嘛”真是的,气死他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那你解释解释呗”
　　“嗯…就是…有一次他们干架,我恰好看到,就手痒…报了个警,然后他们就来报复我了。”
　　“让你多管闲事!惹祸上身了吧!”这家伙是同情心泛滥还是正义感作祟
　　“惹都惹了…本少爷要是也有刀,准保打得他们满地找牙连爹妈都认不出来!”
　　“废话那么多,有什么用”
　　“……”
　　“好了,别生气了嘛!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还不是看到…对了凌晨,外口处那滩血是怎么回事”
　　“血你不会以为是我的吧哈哈!不过差点就是我的了。”他笑了笑,继续开口:“你知道吗,那个混混可逗了,他想偷袭我来着,我感觉到后面有人,就转过身去看,正好躲过一刀。挥刀的人大概是用力太狠,结果刀子捅在了另一个人身上!笑死我了!”
　　本来是五个人呢。一个送另一个去医院了,这算是意外干掉两个吧,真是狗屎运呀。
　　“很好笑麽”差点挨了刀子还笑得这么开心的也只有他了。
　　“不好笑…吗嗯,不好笑不好笑。”糟了,婉婉要生气了!
　　“你该不会看见一滩血就跑去救人吧比我还多管闲事”原来不是特意救自己的,倒有几分失落。也是,她怎么知道里面是谁。
　　“我才没你那么伟大!我是看到了这个。”
　　“诶我的手机你捡回来了啊”
　　“嗯,顺手捡的,在血滩旁边。”
　　“是啊,他们太阴险了,干架还扔了我的手机!怕我搬救兵”满脸愤怒啊!分分钟掐死人的节奏。
　　“凌晨…”
　　“嗯怎么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分心才会…”
　　“嘘…别说了,没有的事儿!要是没有你,我还真可能死在那儿了呢!”
　　这丫头,想什么呢。
　　“快跟我说说,你功夫进步很大呀!什么时候学的”他笑着一把扯过她的手臂,想让她坐在床沿。
　　“啊哇…”该死!扯到伤口了。
　　凌晨面色顿时不好了。
　　“怎么回事你有伤是不是”
　　“没有!是你扯得太用力了!”
　　“扯得太用力了你觉得我会信吗我可记得我一直是这样扯你手臂的!”
　　觉得自己有些凶了,又慢慢放柔了语气,“乖!手臂伸过来,我看看!”
　　“不要!”
　　这丫头,“难道要我下床来麽”
　　这招果然灵光。
　　他轻轻掀起她的衣袖,映入视线的是缠着的白色纱布,渗出的那抹红色格外显眼,大概是自己刚刚扯的那一把造成的。
　　“婉婉,婉婉对不起!很疼吧”
　　“不疼,已经没事了。”
　　“还有吗”
　　“没有了”
　　“真的我不信!”
　　“真没有了,后来他们打不过我然后就逃掉了…”
　　“我一定会让他们加倍奉还的!”太过分了!
　　婉婉一直是他的底线。
　　“你还想去找他们你有几条命啊我不许。”
　　“可是他们…”
　　“别可是了,他们被我打得可惨了,我就划了个小口子,赚了!”
　　他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赚了这又是什么神理论无缘无故被划了道口子,他可觉得亏大了。
　　“……”

　　“好了,喝口水吧,给。”
　　“遵命!嘻嘻!”真好。
　　过了一会儿,Fanny接了个电话。
　　“婉婉,有事”凌晨不安地开口问道。
　　你说要照顾我的,你不能走的…
　　“噢,我刚才叫的外卖,已经到了,你乖乖躺着别乱动,我下去拿。”
　　原来是这样啊!
　　“好,你放心去吧,我保证乖乖的!”说着朝她温柔一笑。
　　她一走出病房门就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她可不敢保证他有多听话,还是快一点好。
　　两人心思各异。
　　病房里,“喂,本少爷被偷袭了,捅了一刀呢,疼死爷了!嗯,南街那几个。对,狠一点。”
　　他恨啊!
　　“明白该怎么做了嗯,那就先这样。”
　　“给谁打电话呢”
　　“婉婉这么快放心不下我了”
　　“切!才没有咧,是外面太冷了。”“辛苦你了!”
　　已经步入严冬,外面撤去了秋天的萧瑟,更添了几分寒意。
　　“好了!喏,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趁热吃吧!”
　　“咦你还知道我爱吃什么啊”他偷偷瞥了一眼,果然都是自己的最爱,心里一暖,“你喂我吧…”
　　作为一个病号,他可要充分发挥他的无耻,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白白地浪费了。
　　她愣了一下,“什么”
　　他继续无耻,“你看啊,我动一动就会扯到伤口,很痛的!”装模做样地皱了皱眉。
　　她才不信这一套,“少废话!”
　　“对待病号你就不能温柔点嘛。算了,我自己吃就是了…”说着就要拿起一双筷子。
　　“张嘴!”
　　一勺饭菜正送到他嘴边。
　　他呆了呆,吃了下去。
　　婉婉真的在喂他吃饭简直就跟做梦一样。他都想哭了。
　　宁澈捧着一束百合出现在病房门口。
　　一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幅场景,宁澈顿了顿脚步,随即又迈了进来。
　　心里有点颤颤的,很奇怪。
　　“好些了吗”语气里是真切的关心。
　　“宁澈你来啦。”Fanny呆了一拍,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喂饭。
　　“好多了,花很漂亮,谢谢!”凌晨的脸色已经红润了许多。
　　“作为朋友,应该的。”
　　是啊,朋友。面前两人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真心对待他的人,他会小心翼翼地维护这份友情。
　　“好兄弟,够意思!坐!”
　　“不了,我还有事,得先回学校了。”
　　“你永远那么忙!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抽出时间来看我啊!”
　　“都说了应该的。那我先走了,再见。”
　　“好,再见。”

　　住院的这段时间一直是Fanny在照顾他。
　　他想着快要期末考试了,就让Fanny拿了书来,一边自己复习,一边给Fanny复习。至于Fanny:我在复习预习还差不多。都怪自己这学期太不乖了,翘了不少课。
　　期间,小颜来过几次,还有一些凌晨的兄弟们。
　　让Fanny好好地惊了一把。
　　“看不出来啊,你兄弟那么多。”
　　“人缘好,没办法。”凌晨的自豪感直线飙升。
　　“这些可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呢!”他感叹道。
　　“出生入死你常打架”
　　“也没有啦。就是有时候,唔,酒吧里什么的,难免碰到些狗,就需要处理一下。”
　　她忽然想到什么。
　　“那这次也是处理狗结果被狗处理了”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唔,别说得那么难听嘛!这次是意外…”
　　“意外差点连命都丢了!”
　　“唔,这不是没事儿嘛!”
　　“有事就来不及了!”
　　凌晨讪讪地缩了缩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