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云飞扬》半溪梅影

7、第 7 章 喜还是忧

　　这一夜，张扬情绪忽起忽落时愁时喜辗转反侧不知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接下来几天，张扬忙着和父母老师同学讨论如何填志愿，也没时间和若云约会，只能在晚上通个电话。从电话里他感觉到她这几天的情绪不高，问她却说没事，他只好发挥自己的幽默天才，直到把她逗笑才作罢。然而笑声是短暂的，他感觉到她不开心，却无法为她解决，他只想尽快的把志愿填完，到她的身边陪着她。
　　这一份感情没有着落，那一份感情她已拒绝，工作的事情还是杳无音讯，每天妈妈的唠叨让若云不胜其烦却无言以对。张扬在为填志愿而忙，她也不愿去打扰他让他烦心。她怎么好意思向别人抱怨自己的妈妈那样势利，而工作的事情他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学生又能帮上什么忙呢？告诉他又能怎样？知道了也不过是多一个人烦恼罢了。所以还是不要说的好。
　　情绪愈发的低落。低落时不禁想起那个吴子涵，不是说她是他等待了多年的那个女孩要追她吗？还要了她的电话。虽然她已经拒绝了他，可是那样一个优秀男子的追求对于一个有着一点点虚荣心的少女来说不是不期待的。她以为会有什么特别的。但几天过去，什么动静都没有，短信都没一个。她还想体验一把被人追却又坚决的拒绝时那种小小的虚荣心的满足，可是她的提防她的准备都落了空，似乎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处着力。

　　招聘结果就是这几天出来，全家人经常紧张的盯着她的手机，以免错过录取通知。电话这时却沉寂的可怕。有时她不禁想，如果她答应了吴子涵的追求，一切是不是会变得简单？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答案是肯定的。只是她不想委屈了自己的心，工作可以另找，她还可以去私立学校应聘，也许还可以干些别的工作。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她又不是非进国办学校不可。但是男朋友却不能随便找。她不是那种可以和别人随便玩的人，她觉得每一份感情都应该认真的对待。她不知道该和谁说说，朋友有几个，知心的不多。最知心的晓璐在一家私人小公司打工，被老板压榨的累死累活整天加班，一个人恨不能当五个人用，文秘、外宣还得跑业务，还是不要打扰她了；刘瑜呢工作倒是不忙，这一阵却正在蜜恋中，和男朋友郑兴成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看见王悦幸福的笑脸，她只能在心里叹息几家欢乐几家愁啊，她这个大灯泡还是不要往前凑了。
　　一阵动听的音乐声响起，若云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串陌生的本地的号码，若云忐忑的接起电话，“喂，你好？”
　　“你好，是周若云吗？”
　　“我是。”
　　“你已经被高新区教育局录用了，请于下周三上午8点半教育局报道。”
　　“好的，好的。”
　　“再见。”
　　“再见。”就这样简单？她被录用了？她激动的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该问些什么？只是机械地随着工作人员的话来答。
　　挂断电话，若云狂喜的在地上蹦起来，摔到床上打几个滚，嗯，还是赶快把这个好消息通知给老妈。
　　“妈，我被录用了！”
　　“真的吗？”
　　“真的真的，绝对是真的。”
　　“哎呀太好了！太好了！老天爷真的开眼了，我就说嘛，我这么优秀的女儿要是不被录取真是别人有眼无珠。云云呀，真是太好了。”
　　“我当然好了，你女儿我这么棒不用托关系走门子那也是铁板钉钉能录取上的！”
　　“看把你美的，说你胖你倒是喘上了。欸，人家是怎么说的，有没有说能分到哪所学校？”
　　“人家就通知我下周三上午8点半到教育局报到，至于分到哪所学校还没说，可能报到时才会告诉吧。”
　　“嗯，不管分到哪儿，只要录用了就好。妈中午给你做几个好菜，咱们也庆祝庆祝。”
　　“好啊好啊。我要吃糖醋里脊。”
　　“没问题，馋丫头。好了挂了。”
　　“嗯，妈妈再见。”
　　若云又把自己被录用的好消息告诉了爸爸，还有自己的两个闺蜜后，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张扬打个电话时，熟悉的音乐声又响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正是那个似乎要追她却未见行动的吴子涵。他这时候为什么会打电话来？出于礼貌她还是滑了下屏幕的接听键，“喂？”
　　“喂，你好，是若云吗？我是吴子涵。”
　　“嗯，你好，吴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怎么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我以为你是有什么事。”哼，明知故问。
　　“好了，不开玩笑了。听说你被录用了，恭喜你啊。”
　　“你怎么知道？”若云奇怪的脱口而出，不过转而一想他在政府部门工作，要想知道这些应该是很容易的吧，自己问的真是多余。
　　“想知道总是能打听到的，呵呵。”果然。他这时打来电话，难不成她被录取是因为他？她心里游移不定，还是问问的好。
　　“那个——，我的工作没有麻烦你吧？”
　　“没什么的，你不用放在心上。”他淡然的说道，仿佛只是在聊今天的天气还不错似的一样简单。天知道，他为了她工作的事情，放下身架软磨硬泡了冷血无情铁面无私的老爸多长时间，还自掏腰包大出血买了好酒贿赂，外加他稍稍的暗示如果错过了这个媳妇那就可能找不到老婆，直至这一系血脉要在他这里断绝相威胁，才让老爸点头同意托关系，取得了这个接近她的契机。
　　“哦，谢谢。”
　　他平静的语言却如晴天霹雳一般在她的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她咬着下唇，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习惯的说着感谢的话语，但她知道，这可不是一句谢谢就可以解决。她既感激他的帮忙，却又恼着他的帮忙。事已如此，她不能拒绝也无法拒绝。她不能无视父母的期待，不能无视社会的现实，不能在大家都知道了她被录用后放弃这个得来不易的工作。可她如何回报？二十一世纪了总不能让她以身相许吧，虽然他可能是那个目的，可他也不会如此天真，就因为他帮了她这样大的一个忙她就会答应他吧。当然不会，人家怎么会这么想，这种事情也许对于他只是举手之劳吧？是不是？她不知该如何对他，心里无限纠结。
　　他轻轻地笑了，“我说过不用客气的。”
　　“还是要谢的。不然……我请你吃饭吧。”若云硬着头皮说。说啊，说啊，说你不愿意啊。
　　“哦，这样啊……”他沉吟了一下，若云的心紧张的提起来，“你真是太客气了。那好吧，什么时间？”
　　“啊，那等我定好餐厅和位子再和你联系。”现在的人真不懂得什么是客气吗？噢，天，我该怎么办？
　　“好，我等你电话。”
　　“嗯，再见。”
　　“再见。”他语声轻快的挂掉了电话。
　　她不想再见，她不想脚踏两条船好不好？
　　她扶额低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