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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秦渊番外 ...


  •   十八、

      刘铭琬在屋里越想越不对劲,秦渊临别时的那句若有似无的叹息,隐隐有诀别之意让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正在她思量之际,外边忽然灯火通明,脚步声和闹声由远及近。刘铭琬似乎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掀开门帘朝外屋走去,碰巧采荷打外边进来,刘铭琬急着出门差点与采荷面对面撞上。

      “夫人小心——”采荷及时停止脚,伸手扶住刘铭琬。刘铭琬站稳后忙问,“采荷 ,外边发生了什么事?”

      采荷撅撅嘴,有些不满:“那位秦公子又不见了,府上的人都在找他呢,这会子快找到我们这地来了。”

      刘铭琬略微失神,喃喃道:“不见了?”

      采荷藏不住话,索性将自己私下里打听到的事情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夫人,方才奴婢听秦公子院子里的人说,今日秦公子忤逆了将军,将军发了好大的火...秦公子还说什么死也不委身于人。这不,晚膳之后人就不见了,夫人,您说他会不会想不开自寻短见了吧。”

      刘铭琬心中一凌,疾步朝屋外走去。

      “夫人,您去哪里呀?外边还下着雨呢!”采荷担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但刘铭琬此时已经顾不上了。

      外边天色已黑,刘铭琬一路疾行,地上蓄积的泥水染湿了她的绣鞋,她丝毫不放在心上,只想快点找到秦渊。原来不知从何时开始,秦渊在她心中的份量已如此之重。

      “秦渊,你一定不要有事...千万别做傻事......”刘铭琬心急如焚,险些要落下泪来。

      有个地方,她知道他一定会在那里。

      她匆忙地走到池边亭,只见黑暗中,池边静静地站着一人。

      是秦渊!

      刘铭琬心中一喜,忙出声唤他,“秦公子!”

      秦渊一愣,转头便看见了池边亭中的女子,可惜夜色太黑,看不清她此时的神情 。秦渊缓缓弯起嘴角,心中蔓延出一丝喜悦,不管是不是在梦中,能在死前见她最后一面,真好...

      最后不舍地望了她一眼,秦渊闭上眼,纵身一跃,白色的衣袂翻飞,身影堕入池面,消失不见了。

      “秦...秦渊!!!”这一瞬发生的太快,快到刘铭琬几乎承受不过来,脸上分不清是泪还是雨,她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识地拼命呼喊:“救命...救命!快来人救命!”

      混乱中,有人听到了她的声音,纷纷向池边赶来。

      “——快来人,秦公子投湖啦!”

      “糟了!你们快下去几人救秦公子!”

      很快有几名奴仆跳下水去救人,没过多久,秦渊被救了上来。刘铭琬急忙踉踉跄跄跑了过去。火光下,只见他双目紧闭,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异常苍白,就如同...死了一般。刘铭琬心中一凉,腿一软跌坐在他身旁。

      不知何时起,她的脸上早已布满了泪水:“秦渊,你醒一醒!不要死...秦渊... ”

      “将军来了!让开,让开!”将军随从的怒吼声在背后响起,奴仆们马上识相的让开一条道。王起濂一脸急色,快步而来,当他看到秦渊面色惨白,躺在地上无声无息时 ,不由慌神:“阿渊,你怎么样了!”

      “滚开!谁允许你碰他的!”王起濂一把推开秦渊身旁的刘铭琬,快速背起秦渊,边走边下达命令:“来人,快去叫大夫!”

      刘铭琬被他大力推开,一时呆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背着秦渊越走越远,直到夜色与雨雾湮没了他们的身影。

      她早就该知道,对于秦渊来说,她什么也不是,甚至...甚至连触碰他的资格也没有。

      [秦渊番外]

      一、孽

      长安,聆琴坊。

      “坊主,秦公子在吗?”

      “这位官爷是要听秦渊唱曲吗?”

      “什么唱不唱曲,我们将军请他去一趟!”

      “这...这.....”

      “哼,这什么这!镇北大将军是你一个小小的坊主能得罪得起的?”

      “......”

      “他在哪,带路!”

      ......

      二楼,王起濂的随从闯进了房间,二话不说扣住了秦渊便往外拖。

      秦渊冷清的容颜掠过一丝愤怒:“你们做什么!”

      随从眼神中透露着不屑,“秦公子,我们将军有请!得罪了!”

      二、因

      别院。

      王起濂正在园子里练剑,看到秦渊被他的随从压送过来,便停下手上的动作,命令道:“放开他。”

      随从领命松开了秦渊,退了下去。

      秦渊皱眉道:“将军命人带我来此,究竟欲意何为?”

      王起濂看着他,突然笑了:“因为本将军...喜欢你。”

      秦渊闻言,心中一紧:“我不知道将军在说什么,秦渊一直把将军当作知音。”

      王起濂加深了笑意,眼神势在必得:“知音?呵呵,我想让你做我的男宠。”

      三:缘

      自从被王起濂带至将军府,秦渊一直想方设法逃离,却总是已失败告终。一次次逃走,又一次次被抓回来。明知道逃不掉,却只能做无谓的挣扎。因为他断不会委身于他人,就算是他死。

      那天,已记不清他是第几次出逃了。才刚刚出院子,就被奴仆发现了。他急不择路,胡乱的朝前跑,误进了花圃。

      “秦公子,奴丑话可说在前头,将军说了你若再伺机逃跑,便要将你锁进柴房了。 ”

      “是啊,秦公子不要仗着将军的宠爱为难奴了。”

      身后的奴仆眼看就要追上来了,秦渊只得快走了几步,不料却被横贯在地面的树根绊倒在地。很快,奴仆们纷纷围上来,把他按在地上。秦渊起初挣扎了一下,最后自知逃离无望,心灰意冷的放弃了反抗。

      “你们先放开他。”说话的是一名女子,声音很是温柔。那些奴仆似乎很听她的话 ,果真松开手放了他。将军府内地位高的女子,除了将军夫人,他想不出还有第二个。

      “起来罢。”

      “起不来了?”

      看来,这位夫人似乎不打算放过他。也罢,再不过也是被羞辱一番。秦渊缓缓爬起身,随即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美丽皎洁的面盘,她的眉弯又细,就像他记忆中故乡池塘边柳树发的新芽,很是好看。

      本以为会被羞辱,却是他想错了。她只是从袖里掏出绢帕,递到他的掌心,淡声道:“擦一擦。”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秦渊望着手中的绢帕愣了片刻,再抬首时,她已走出了很远,春风吹起了她浅色的衣摆,也吹乱了他的心湖。

      “秦公子,跟奴回去罢。”奴仆们不耐地催促,秦渊垂下眼眸,将绢帕仔细的放进袖子。

      四、结

      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在意起她来。也许是从她让丫鬟送馒头给他那一刻开始,亦或是更早些,在她救起他,递绢帕给他那一瞬开始。明知道不可以,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院子里的丫鬟会凑在一起偷偷谈论她的事,夸赞她的善良宽仁。她们的夫人会在上香的途中,救起一个父母双亡的孩子,也会给沿途乞讨的人布施粮食。善良如她,却被将军冷漠对待,更是惹得丫鬟们唏嘘不已。秦渊路过的时候,只需稍稍留意,便会听到这些。

      王起濂的宠爱,让秦渊发自内心的厌恶,却又同时觉得自己亏欠了她——那个善良温和的女子。那名女子,一天天地,悄无声息的驻入他的心扉,让他始料未及,甚至有些措手不及。

      从丫鬟那里得知,她每天都会在中厅用早膳。所以他也去了,只是为了再见她一面。

      果然....在那里见到了她。

      随后的日子,他天天都去中厅用早膳。只可惜,她却再也没有来过。

      直到那天他听到琴声,走过去时,才发现是她在弹琴。

      他蓦然欣喜....原来,不知不觉中,他早已深陷相思的泥淖。

      五、灭

      和她一起弹琴吹笛的日子,是他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他不敢走的太近,不舍离的太远,发乎情,又止乎礼。

      他小心翼翼的掩藏这份感情,怕被她发觉。

      直到那日,她穿了件浅色襦裙,就像她替他解围那天一样,温和的说了一句话后 ,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他知道,这次是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哪怕只是默默站在一隅看着她,也终成一种奢望。

      虽然知道她不会出现,但他依然每天都去亭中。他卑微的想,万一她来了呢。如果能再见她一面,让他一直等下去又何妨。

      他愿意等.....

      就这样等了三天,她,却一次也没有出现。

      病倒的时候,他想,若是就这般死了,那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了。他不想就这样死去,他还有件东西想要送给她。挣扎了一段时间,病居然也有了起色,一点点的好了起来。

      这日他起身,却见王起濂走了进来。

      见他脸色苍白,王起濂忍不住道:“你不想当我的男宠又何必这样作践自己。做我的男宠不好吗,我可以让你衣食无忧,你也不用日日以买唱为生。”

      “将军说过不会勉强我。”秦渊不亢不卑地回道。

      “哼,我已经宽容你这么久的时间,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秦渊白了脸色,止不住的咳嗽:“咳咳...秦渊就算是死,也断不会委身于你.... ”

      王起濂的怒火一下被点燃:“我这样迁就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过是仗着 本将军喜欢你罢了。”

      秦渊不禁惨然一笑:“将军的喜欢我承受不起,我只求将军能放过我。”

      “妄想!”王起濂一把将秦渊压倒在床上强吻起来。秦渊只觉恶心,闭上眼睛不愿看对方一眼。

      秦渊一如既往的冷漠嫌弃的表情,彻底让王起濂丧失了耐心,怒火让他失去了理智 ,他狠狠地掐住秦渊的脖子冷声道:“你就这么讨厌我?惹恼了我,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杀了你?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动心。”

      王起濂的大力掐持让秦渊憋红了脸,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他用尽所有的力气重复道:“...我死...也断不会委身于你....”

      “你!!”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王起濂一把松开手,站起身冷笑几声:“很好! 你就等着今晚侍寝罢!”说完,甩手离去。

      王起濂走后,秦渊从怀里掏出做好已久的木簪,释然一笑,是时候将簪子送给她了 。

      他还想再见她最后一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秦渊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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