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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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这日，天色有些阴沉，外边刮着风，风中席卷着秋意的萧瑟。
红焉见刘铭琬又抱着琴要出门，不由劝道：“郡主，今儿个天气不好，就别出门了，省得待会儿外头下雨了。”
刘铭琬淡笑，“不会的，我去去便回。”秦渊说今日会教她弹新曲子，她不想失约。
红焉叹了口气，犹豫着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没能说出口。
...
刘铭琬在亭中空等了半个时辰，却没有见到秦渊的身影。平时，都是他比她先来的。唯独只有今日，迟迟不见他的踪影。
天气阴沉得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池中的莲花也近乎凋谢了。恍然间，夏日快走到了尽头。
刘铭琬望着池里的那几朵衰败的莲花，忽然间忆起这样的日子有多久了。从花开到花谢，她与他相处的日子，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每日，他教她弹琴。
有时候，她弹琴，他就在一旁观望。偶尔，她会与他交谈几句。
他笑起来的样子，若冰雪初融，格外好看。
她很喜欢他眼角的那颗泪痣。
似乎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她从一开始对他有所戒备，到后来的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不知从何时起，她注视他的时间越来越长，而他在她心中的份量也越来越重。
她不愿意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笑的时候，她的心绪亦会飞扬。
就像今日，他突然不来了，她会觉得心中......难过。
为何见不到他会难过......
难不成——
刘铭琬猛地站起身，心中慌乱不已。疾走了几步，抬眼却看到了长廊另一头的姗姗来迟的秦渊。
他对她扬起一个微笑，亦如往昔那般温暖，只不过脸色有些苍白。
刘铭琬的心快速地跳动了几下，慌忙避开他的视线。
“夫人，我今日......”
还没等他开口解释，她就匆忙绕过他，与他擦肩而过。
秦渊愣在了原地，脸色的笑容渐渐褪去。今日的她似乎与寻常有些不同，她素来镇静，此番却神色慌乱。甚至，连她最珍爱的琴都忘了拿，便匆匆离开了。
这琴若是被雨淋湿了，她定会伤心。
秦渊走过去捧起她的琴，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转身离开了长廊。
十四、
夜间外边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看迹象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
用过晚膳后，刘铭琬就回房了，拿起妆奁里的银梳，心不在焉的打理着发丝。
红焉端着盆进来，无意中问了句：“今日郡主不是去亭中弹琴了么，为何不见您拿琴回来？”
刘铭琬自打从亭中回来后，一直心事重重，完全忘了琴这回事。这会子被红焉一提醒才想起来，忙起身就朝门外走，“我忘了，我去拿。”
那琴是她过世的母亲留给她的，她很是珍惜。
红焉一把拦住了她，无可奈何道：“我的好郡主，您今天一整天怎么魂不守舍的。现下外边下雨了，您在屋里好生待着，琴奴婢帮您去拿。”
刘铭琬想了想，点点头，“那你当心点，别被雨淋着了。”
“郡主放心。”
......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红焉就匆匆回来了，面有急色：“亭中没有见着琴，郡主可是记错了？”
刘铭琬愣了片刻，神色有些恍惚：“.....应该、应该是他拿走了。”
除了他，她想不到别人。
“他？您是说那个姓秦的公子！”红焉一惊。
“嗯。”
红焉犹豫了片刻，开口道：“本来这些话奴婢不打算告诉您的。近来院子里头有些闲言碎语，那些个奴仆们传您和秦公子天天在一处。前天碰巧被奴婢听见了，训斥了他们一顿，让他们莫要乱嚼舌根。”
闻言，刘铭琬面上宁静，心中却纷乱不已。
红焉不禁义愤填膺：“那些个嚼舌根的就爱胡编乱造，您没给那什么秦公子两耳光就已经算是心地善良了。不过，郡主以后还是莫要和那秦公子走得太近。他不知施了什么妖术勾引了将军，一看就不是好人！”
“莫要乱说，秦公子他.....”刘铭琬下意识想为秦渊辩驳几句，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我累了，想休息。”刘铭琬疲惫道。
红焉见她一脸倦容，就没再作声了，服侍她洗漱后，便退下了。
躺在床上，刘铭琬想了很多，终究还是想清楚了。
她与秦渊日日以琴相约，确实不妥。
虽然王起濂对她视而不见，但她依旧还是他的妻。纵然只是挂名的，却依旧逃不过名分的束缚。她，已经没有资格再去喜欢一个人了。
萌生出来的那些情愫，她必须斩断，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可是一想到，不能再见他，她便有说不出的难过。身在暗处的人一旦有了一丝光明，便再也不情愿离开了。
十五、
翌日，天气依旧阴阴沉沉，云遮不见日。因为昨夜下过雨，空气有些湿冷。
刘铭琬到长廊的时候，秦渊早就等在了那里，手中还小心地抱着她的琴。
依旧带着笑容，只是面色较之昨日越发苍白了。
“夫人，你昨日忘记拿琴了，我怕下雨会淋湿，便把它带了回去。”秦渊一面解释，一面将琴递给她。
刘铭琬接过琴，掩饰掉眼中的情绪，淡声道：“谢谢。”
秦渊摇了摇头，“是我越礼了。”犹豫了片刻，他开口道：“昨日，我来晚了是因为......”
解释的话还未出口，就被她打断了。
“没关系，我以后都不会再来了。”刘铭琬故作平静地道。昨夜里她想了一整夜，却也只想出了这句话来作为了结，虽心有不舍，但她别无选择。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秦渊措手不及。
“为什么......”他低声问道。
他望着她，失了以往的笑容，墨色的眸子暗淡了下去。虽然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问，却还是忍不住问了。
深吸一口气，她不敢看他黯然的神情，只是故作淡定：“因为我忽然不想弹琴了，以后....我们便不要再见面了。”说完，刘铭琬转身离开了长廊，稍快的步伐显露了她心中的不平静。
她今日穿了件浅色襦裙，就像她替他解围那天一样，温和的说了一句话后，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秦渊凝视着浅色的身影消失在长廊的尽头，掩唇咳了几声，面色愈发苍白了。
终究是他奢望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