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水不殊途》闲潭与猫

5、第五章 回眸一顾已一年

　　水月白解释道：“先练功再吃饭。”
　　灵殊点了点头，穿好鞋，起身整理好衣服和头发，就说：“走吧。”
　　水月白摇着纸扇走在前面带她去练功的地方，灵殊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在悠眠苑的后面不远处是一片竹林，而他们就在这片竹林里练功。
　　今天清晨趁着凉爽，灵殊就学轻功和剑，水月白负责教轻功，萧云出则教剑法。
　　灵殊本就聪颖，当水月白和灵殊讲完如何练轻功，灵殊就小练了一下，很快掌握住了要领，使得水月白一直感叹，“要是当年有小师弟这么聪慧，武功也不至于现在迟迟不精进了。”说罢，那个纸扇随着他的心情摇的也越来越慢了，很忧怨的样子。灵殊听了翻了翻白眼，你武功都成天下第一了，还嫌弃什么啊。不过看惯了水月白平时微笑温润的样子，偶尔换一下口味也是很不错滴。

　　萧云出的剑法在江湖中差不多是第二，所用的剑是江湖三大至宝之一的紫云剑，自上一届的武林盟主之前，无人能敌，江湖有云:“潇潇暮雨出紫云，未见云出只见魂。”就是说，还没看到萧云出手，他手中的紫云剑就先把人灭了，可见这紫云剑也是带有一定灵性的，因此列为江湖三大至宝之一。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萧云出剑法之高。
　　灵殊所使用的剑是苍穹剑，这苍穹剑虽比不上紫云剑，但也是一把名剑，更是江湖中人争夺的对象。传说这柄剑是认主人的，否则使用者会被这柄剑吸尽鲜血而亡，但灵殊拿着它瞅了半天，甚至还滴血在上面，也没见到这剑到底是怎么吸血的，自言自语:“也没什么特别的啊。”萧云出过来，用他清冷的嗓音说了句:“传言不可信。”灵殊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这可是萧美男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啊。
　　灵殊因为才六岁人比较小，所以拿着剑比较吃力，因此，萧云出建议先用树枝代替，但是感觉没有气势，这令灵殊很郁闷。灵殊郁闷了，赤炎就高兴了，他很早就想学萧云出的剑法，所以趁着这次机会偷偷师，这赤炎虽说在水月白他们之中武功最差，但是却有很好的学武天赋，要不然，神机真人也就不把他弄来了。赤炎在一旁和灵殊一起看着萧云出舞剑，萧云出也不管他，任他去学，赤炎看了几遍以后，拿起一把剑就如同行云流水般挥舞起来。
　　灵殊看着赤炎没练几下就已经很熟练了，似乎以前练过一般。赤炎舞剑时没有了平时的嬉皮笑脸，顿时有一种正气凛然的感觉。灵殊站在一旁都能感觉出没有刻意掩饰的剑气，知道赤炎的武功又有所提升了。赤炎此时心里就一个字，爽！顺便向灵殊挑衅似得挑了挑眉。
　　灵殊则装作什么也没看到，拿着枝条，练起剑法，郁闷却继续加深，她也练熟练了啊，什么时候能提起剑，像赤炎那样子啊。
　　就这样，学武的第一个清晨就在灵殊开心与郁闷之间过去了……

　　灵殊吃好饭以后就要学医术，找到柳宓絮时，她正在药庐里炼制药丸，看到灵殊过来，就扔给她几本书，一个个的都很厚，还留下一句话:“背过了医术就会了。”就把灵殊赶出去了。灵殊不由得感叹，这美人也太冷了吧，不过好歹多说几句啊。灵殊估计这几个人之中，只有柳宓絮最轻松了。

　　时间就在学武，学医，学毒……中一点一滴的过去了，一转眼过了一年，灵殊的生活也越来越完美了，她现在几乎是全才，想起一年前那什么也拿不出手的样子，灵殊觉得这生活太好了，不但天天有美男美女陪同，还有好吃好喝的，这里也是山清水秀，地杰人灵的……小日子太滋润了啊。
　　这一年来，灵殊的琴棋书画虽不是样样精通，但也算能拿的出手，武功……还是排在最末，但在江湖中算是个高手了，医术和毒术半斤八两，易容术、阵法什么的倒是挺精通的了，害得赤炎一直说他是喜欢弄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不务正业……最主要的是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的神机真人老头这几天就呆在山上，居然没下山看他那老情人，多了一个人天天在旁边盯着，弄得灵殊那叫一个别扭，连吃饭也不自在。
　　终于在某一夜，灵殊实在受不了了，就去水月白的房间，想去找他问问。
　　灵殊这一年来和水月白算是很熟了，习惯性的推门就进，谁知水月白刚刚沐浴完，处于戒备状态，而灵殊又突然进入，水月白下意识地向灵殊出手，灵殊也算反应快，向旁边一闪，水月白看到是灵殊，那脸色突然变了，连忙收手，灵殊也险险躲过去了。水月白慌张地把她拉到身前:“小师弟，你没事吧。”
　　灵殊摇头:“没事，刚刚我闪了一下，不过大师兄的武功又高了一些，要不是你最后突然收手，我还躲不过去呢。”灵殊看着他，难得看到水月白这着急的样子。
　　水月白把灵殊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受伤才放心下来，走到桌前，给灵殊倒了杯水压压惊，这才对着她说:“下次不要这样冒失了，伤到你怎么办。”
　　灵殊笑嘻嘻的没心没肺:“伤到了下半辈子你就养我呗。”
　　水月白摸着灵殊的头，打量着她，似乎在考虑可行性。
　　灵殊看着他的样子打了一个哆嗦，我可不想受伤，连忙转移话题，“对了，大师兄，最近老头怎么没下山啊，天天在这盯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催眠了，太不适应了。”
　　“也没什么，就是师母每隔一年就要回门派一趟，去处理事情，少则五六天，多的话，估计要有半个月吧。”
　　“啊？这样的话，那老头还要在这呆上好几天啊。”灵殊皱着眉头，低头沉思。
　　“怎么了？”水月白看着灵殊的样子不由地关心一下，不想看到她皱眉头的样子，“小师弟有事？！”虽然是问句，但说出来很肯定。
　　“嗯……也没什么事，就是想下山去看看，来到这里一年了，也没下山过。”灵殊抬头望着水月白，“大师兄，你们一般什么时候会下山啊？”
　　“一般也是一年下山一趟，不过最近要教你练功，就把这件事耽搁下来了。”水月白又摸了摸灵殊的头发，“小师弟要是想下山，现在就可以去。”
　　“真的？”灵殊两眼发光，直直望着水月白。
　　水月白看着灵殊清澈的眼睛，心中一热，随即不自然的轻咳了一下，“真的！”
　　“那我们收拾收拾东西，顺便和他们说一声。”灵殊站起来，说完就走了出去。

　　灵殊把要下山的消息给赤炎一说，赤炎就痛哭流涕地抱着灵殊：“小师弟真是好人啊，哥哥很早就像下山了，可是大师兄一直不让，小师弟，哥哥我要爱死你了啊。”说着就往灵殊身上蹭。
　　灵殊嫌弃地把他推一边去，“放手，我还要去给二师姐和三师兄说一声去呢。”心中默默吐槽，我的新衣服啊……
　　赤炎一听，立马从她身上跳下来，“抱一下怎么了？哥哥我……”赤炎的话还没说完，灵殊就跑的不见人影了，赤炎在后面大喊：“我还没说完呢，你跑什么啊。”灵殊心中排腹，笑话，难道还要等你再拿我的衣服当抹布？

　　灵殊到药庐去找柳宓絮，正巧萧云出也在，当灵殊把下山这件事给萧云出和柳宓絮一说，俩人也没什么表示，只是很冷淡地点了个头。灵殊奇怪，怎么看着不是很开心啊。
　　灵殊不知道的是萧云出是天下第一庄逍遥山庄的庄主，之前是一直在山下的逍遥山庄中居住，而柳宓絮则是居住在龙京第一首富欧阳皓府中，这次为了教灵殊各种技能，他们才临时被神机真人叫回来的，但也可以随时下山的，因此对下山这件事不以为意。要是灵殊知道这件事，说不定又要找神机真人加长假期，以平衡这种作为学生与老师之间的不平等对待。

　　终于下山了，灵殊虽说聪明过人，有时考虑问题像个大人一般，但到底是个七岁的孩子，而赤炎也才十四岁，不是很大，这两个人一路上吵吵闹闹，难得没有人嫌烦。
　　“大师兄，这是哪里？”灵殊和赤炎正吵闹，突然冒出一句来。
　　“这里是灵云镇，在灵云山山脚下。”水月白似乎知道灵殊会问这个问题一般，回答的很快，摇着扇子，对着灵殊笑着，看的周围的女子直抽气。不知怎么的，灵殊觉着水月白的笑似乎温柔了一些。
　　“哦，大师兄对这里很熟吗？”灵殊也不和赤炎闹了，走到水月白身边问他。
　　“不是很熟，不过云出应该很熟悉，这里是他管辖的地方？”
　　咦？三师兄管辖的地方？似乎他的身份很高呢。
　　灵殊望向萧云出，“三师兄，这里有没有好一点的客栈啊？我们先把东西放一下吧，这样拿着也不方便。”灵殊对着萧云出眨眨眼，要是没有好一点的，有最好的那就更好了哦。
　　后者却没看到她眨眼，听到她的问话，思索了一阵才说：“去明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