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Kill by my ha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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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章
凜輕輕呼喚著那個名字。
感覺十分的沒有真實感，每當這名字在腦海中滾過一次，就越覺得它是如此的容易遭到遺忘。
此時，大量的「知識」湧入腦海之中，並在轉瞬之間在凜的腦中快速翻過。
從古代流傳下來的古代「滅神」兵器、人類無法解釋的超自然力量、古老的歷史、年代久遠卻永不毀壞、繼承人的選拔、無數的流血衝突、劍上的亡魂......
以及，歷代的使用者那猶如鬼神般的血紅雙眼。
「啪哩哩.......」
又是那聲音。空間碎裂的聲響又一次將凜拉回現實，但這次，並不同之前。
「......!」
無聲的發出哀號，凜用沒有撐住淡璘的背的另一隻手抓住頸部右側，就像是那裏有什麼東西正在攻擊他一樣。
然而那種感覺卻不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在距今約三年前，也有過一次。
像是燒紅的鐵在皮膚上烙印一般的灼熱痛楚。
果不其然，在原來的位置上又出現了新的烙印。但不只是只有凜一人，抱在懷中，正處於瀕死狀態的淡璘，也同樣烙上了相同圖案的印記。
「這是......為什.......」
『吾等，等待逾千年之久，從未見過契合度如此高之輩。』
「那跟這有什麼關西，我並沒有開口說要你做出這種事.......」
『汝，渴求力量的原因不就是在於，這個女人麼』
「............」
凜咬住下唇，沒有再多說什麼，但他立刻又出言道:
「你說過給予我力量，你要怎麼做......」
『汝能允諾吾等，給予吾等無限的絕望與恐懼麼』
「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吾等乃為吃食一切絕望之事物的劍之怨魂，汝若允諾吾等，吾等必盡心報力，反之，吾等會吃食汝、以及那個女人的一切。』
「不愧是怨靈......這種惡魔的契約，也只有你們才想的到吧......我，同意。」
『獻出汝的誠意。』
來自遠方怨魂的聲音突然消失，連氣息也不留下，彷彿是在看凜會如何回覆。
銀髮少年只是以最輕柔的動作將淡璘放置在沙發上，接著走想那隱形的空間屏障。
「怪物，我來了。」
語畢，他「將手指抵在嘴唇上」道:
「瑞麗芙賽凡斯!!!」
空間屏障在一瞬間碎裂了開來，亞種斯塔陰自然不會放過這大好機會，縱身飛撲過來。
而在那短短的幾秒之間，凜第一次看見了勝利的希望。
他伸出手，並再一次喊出那被人遺忘的名字，並且不自覺的唱道:
「煞靈蒼氣，為之鬼泣，暗之湧動，吞盡苦痛。本不該於此世之物，卻又如何誕於此世凡夫俗子逐之，黑夜魔王驅之。終焉弒者、喚災行者煞月—真名解放。」
下一秒，黑色的雷光從凜伸出的手中迸發，並且向前延生出了一柄外型美麗卻又狠毒的黑色長劍。
那把長劍，首次因為吮噬到了白色惡魔的鮮血而發出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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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人合一，人劍合一。
說的應該正是現在的凜吧。
他發揮出媲美鬼神般的實力舞動手中的黑劍，像是想毀滅萬物一般，發出驚人的殺氣。
----絕不能讓這傢伙繼續存活，繼續傷害他人。
----要殺，絕對要殺，絕對要殺死他......
類似的想法佔據凜的腦海，促使他不斷揮劍，就算要讓全身的筋骨斷裂，那也是在確實的殺死他之後的事了。
即使帶著腐敗臭味的鮮血濺到自己身上也豪不在乎，彷彿是從地獄來臨的鬼神。
在不知是第幾次打算將黑劍咬進斯塔陰的巨體，白色惡魔使用他的手掌抓住了黑劍。
這只是另凜更加憤怒的另一種行為，但斯塔陰並不在意。不，應該是說，這或許正是白色惡魔的真正目的。
斯塔陰並沒有感情，而這也是正常的事，畢竟是由病毒所構成的集合體，要做出那麼複雜的行為實在不可能。
但，在此刻，總覺得白掌的主人正在笑。
凜不禁感到背後一陣惡寒，並且迅速的將劍抽回，退到躺著淡璘的沙發前。
就在此時，那聲音再次響起。
『汝，只能獻出這點程度的誠意麼』
凜咬牙，雖然心有不甘但確實，無話可說。
自己以行動代替言語來獻出誠意，獻出獲得力量的代價，但就連他自己也認為做得並不夠。
----還不夠，我做的還不夠！只靠這點力量，是保護不了任何人......只奉獻出這點事物，是絕對絕對沒有資格繼續待在她身邊，為了她......我......
幾乎是身體自己做出動作，凜伸直了未拿劍的左手，接著將黑劍---煞月揮下。
大量鮮血濺出，雖說手臂並沒有因此而斬斷，但這絕不是好事。
或許在瀕死的時候還獻出鮮血，就算是某種程度上的最高誠意吧。
像是回應他的心意一般，黑劍在閃出一道黑光後，漸漸的覆上一層血色紋路，並且，發出了如生物一般的嘶鳴聲......不，此時此刻，黑劍--煞月以不單單只是一把劍，而是貨真價實的---生物。
感受著「煞月」的脈動，感受著「煞月」的知性，感受著「煞月」所帶給他的......
----絕望。
對，那已經不是過往的冰冷金屬，也不是他所熟知的那把漆黑長劍，而是活生生的，靠吞噬他人的絕望、恐懼、憤怒的怨靈之劍。
『很不錯的......味道......就當成，是汝的答覆吧。』
寄宿在黑劍之中的千萬怨靈如此淡淡表示，並在那之後，紅色紋路的範圍擴大，甚至是蔓延到凜握劍的右手手臂上。
但他並不在意，只是往斯塔陰的方向揮動黑色長劍。
由上而下的一記縱斬釋放出了強烈的怨氣斬下，轉瞬之間就將斯塔陰防禦的雙手手腕斬斷，並在胸口刻下及腰的傷痕。
但真正令凜吃驚的並不是破壞力這點，而是在於，所有噴濺出的鮮血，都像是被磁鐵吸引的鐵似的，被黑劍吞食。
「不愧是......靠吃食他人絕望的劍之怨靈......連清潔都幫我做好了。」
打趣地這麼說了一句，凜左右甩了甩「潔淨」的黑色長劍，瞪著眼前的白色惡魔。
失去雙手的怪物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接著開始胡亂地將仍然淌流著汙血的斷腕碰觸自己的白色身軀。
這種莫名其妙的生態或許在外行人眼中只是因為情緒上的失控所導致，但跟斯塔陰打了三年交到的凜，自然了解這個動作的真正意義。
藉由碰觸寄宿體身上的同伴(病毒)，達到加速強化再生的手段。至於抑制這種行動的方法，就是在傷口位置覆上凜的鮮血。
現在缺血，自然不用說。但凜卻只是淡淡地笑著，看著斯塔陰那瘋狂的行為。
突然間，白色惡魔停下手邊的動作，定睛凝視著凜。因為他了解了凜的笑容為何意義。
沒用，怎麼塗抹都沒有，再怎麼努力再生也是無效。
雖說病毒並無感情，但生存本能正警告著他......不，是他們。
「沒心情陪你玩下去了......接受我......不，是千萬怨靈的吞噬吧。」
雙眼發出紅光，凜以一種夾帶著金屬質感的聲音說道，但正確來說，這聲音反而更像......
那千萬怨靈的聲音。
無情的朝一臉驚恐---至少他這麼認為---的斯塔陰揮刀斬去。
深可見骨的斬擊再一次刻上斯塔陰的身軀，在胸前形成一個X字型的傷痕。
但這次，不會再有任何的再生以及反抗了。
這一刀，將斯塔陰所寄宿的生命體的鮮血、靈魂以及一切全部吸收殆盡。
突然之間，疲勞感湧上全身，凜連黑劍都快拿不好了。
到最後，凜也不理了，就這麼果斷躺下，就算自己躺在白色惡魔的遺骸上。
但也幾乎是同一時間的事，遺骸上的食屍病毒起了變化，他們正以肉眼可見的規模迅速爬到凜的身上，並在黑髮青年感到混亂的同時伺機鑽入身上的傷口內。
灼熱感蔓延全身，就像是第一次發病時那樣，感覺全身的細胞都在哀號，都在起變化。
無聲地發出哀號，抱緊全身，但灼熱感並沒有消失，反而越演越烈，甚至多了頭痛想吐以及耳鳴目眩等等症狀。
凜在地上打滾、將手指嵌入地板、不停的撞著牆壁，希望藉由這些行動能緩解痛苦，但顯然不行。
也不知過了多久，耳鳴目眩以及頭痛想吐等等症狀緩解了下來，灼熱感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凜累得躺在地上大口喘氣，並打算拄著煞月這把怨靈之劍撐起身子，但他似乎在剛剛的亂撞之中給搞丟了。
----暫且就不找了吧，反正就是在這間屋子裡......
凜消極地想著，接著閉上雙眼，打算先睡上一覺，但......
「你把人家的傳家寶當成什麼了啊能到處亂丟的不可燃垃圾」
那個少女，那有著銀白髮絲的美麗少女，正站在自己眼前。
莫名地鬆了口氣之後，凜微笑看著淡璘。
似乎是因為凜這樣的舉動令淡璘誤會了什麼，只見她一人在那碎念了幾秒，接著紅著臉道:
「快、快起來啦......」
「那也要我有力氣阿～」
凜依然笑著看淡璘。而後者似乎是在苦惱什麼，發出了「嗚嗯嗯......」的聲音後，別過臉後伸出手，
「手......手啦!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就拉你一把吧。」
接著紅著臉拉起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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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全球會議---各國國家元首開會處。
即時影像以及資料快速的傳到了這間陰暗會議室的每個人眼前。
關於白髮少年的身體各項數值，以及其各項資料等等，毫無保留的呈現在眾人眼前。
接著，這些數值縮小化，接著移到角落並播放起了方才所傳過來的即時影像。
畫面上，白髮少年與白毛怪物正在戰鬥，而在一道莫名的黑光閃現之後，斯塔陰立即倒下，不再行動。
但，下一秒所播放的畫面令在場的人不禁倒吸了口氣。
那些覆蓋在白色怪物身上的病毒，正以肉眼可見的規模移動著，並且，竄入了白髮少年體中。而後，白髮少年痛苦的在地上翻滾，跌撞，但這群人所關心的都不是少年的身體。
「這......這是!」
不知是誰發出了驚嘆，其他人也紛紛大聲議論了起來。
只見白髮少年在不斷翻滾的過程之中，身體體色逐漸變得透明....不，不對，並不是透明那麼簡單的事，而是，擬態。
這種堪稱是完美無缺的模仿，實在令人畏懼。
看著黑髮少年這種異變，在場人士不禁擔心了起來。因為要是面對這種能力的使用者，就像是面對好幾千萬的大軍一般。
「日本元首，這點，你該怎麼說」
美國的元首以些許憤怒的口氣對著日本元首問到，而對方只是笑著到:
「還能怎麼著盡力的拉攏他了。這點對我國......不，不管是哪個國家都有這個能力吧。」
接著冷冷地笑著，繼續播放下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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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凜前往市場採買。
一如往常，這是個能讓自己好好獨處的時間。
「喂喂喂，我在叫你啊發呆啊」
好吧，或許美中不足的地方是這點。
讓我們進行更正一下。
不尋常的，凜和「淡璘」前往市場採買。
不尋常的，這個時段完全是沒了自己的空間。
「大呆蛋!!我在叫你耶!」
淡璘怒吼，讓周圍的人不由得將目光注視到兩人身上，凜則是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後，對淡璘說道:
「抱歉抱歉，妳叫我做什麼」
「......我......我再問你......」
「問我」
淡璘招了招手，示意凜近一點。
不知道這傢伙又想做什麼，凜提高警覺，慢慢地靠到白髮少女身旁。
「我......我穿這樣......好不好看/////(羞紅臉)」
聽到此話，凜疑惑了一下，接著重新檢視了淡璘。
太美了。
只有這一想法。
凜瞠目結舌，一副呆子模樣看著淡璘。
她身著黑色的可愛佯裝，頭髮盤成一束且紮了跟髮簪。
瞪大了異色瞳，淡璘雙頰通紅，等待著凜的回應。
----說不出話來。
很想說些出自己內心的想法，但嘴巴不聽話，不管怎麼樣都講不出話來。
眼看淡璘急得連火都快噴出來了，但是還是說不出話。
「到......到底是怎麼樣啦!(快噴火了)」
----嘴巴!!快動啊!!
像是聽到他的苦苦哀求()般，嘴巴動是動了，但......
「很......很可愛!!超級可愛的!!眼睛都沒辦看別的地......嗚!!」
最後的那聲「嗚」不是什麼，正是挨打的聲音。
好吧，這看來是完美的反效果了。
「你......你這個大笨蛋!!!」
整張紅到像是會噴火似的，語氣聽起來也很生氣，但不知為何嘴角有點上揚。
或許是因為突然說出內心真正的話語吧，凜也是一臉的通紅。
是說，自己居然沒發現到淡璘的穿著有特別打扮過，實在是遲鈍。
不對，或許是之前的事情令他煩心吧。
那隻亞種斯塔陰(日後聽公司說是叫做代號--變色龍的亞種)的病毒在竄入傷口之後，他的身體有了明顯的變化。
那就是，完美的擬態。
剛發作時，還不是很會控制，一下頭消失，手消失，或是吃飯吃到一半時整個人消失導致淡璘嚇到......喔，這部分由於實在是慘不忍睹就不提了。
而今是稍微的能掌控這新的能力，至少是不會突然消失了。
「欸......你剛剛說的......是真心話嗎......」
被她這麼一問，凜頓時又要說不出話了，不過還好還是說出來了。
「是......是真心話......」
「....../////」
接著又被揍了一拳。
說實在的，食屍病毒可以控制，這算是了不起了。
那一個女孩呢
相處了三年，到現在連性格都搞不定。
或許，少女心才是真正難以對付的部分吧。
一邊這麼想著，凜一邊抱著肚子看向人造天空。
雖然有些煞風景。但，天氣，依然很好啊。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Kill by my ha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