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的我》付少少

55、杀伐

　　虽然赢启儒可以证明，那个在暗地里一直帮我的人不是姜殇，但是姜殇的身份仍旧是一团迷雾。记得刚认识姜殇那会儿，我被百海骗着中了妖毒，姜殇是怎么知道解妖毒的？

　　其实从哪个时候开始，我就觉得姜殇肯定不只是一个商人。后来从李思平那里知道姜殇的玄学很厉害，李思平也查过姜殇，没什么可疑的地方，我这才放心。

　　不过现在我又觉得姜殇的身份变得扑朔迷离，他会不会也是除妖师？或者是其他的隐藏职业？我脑子里越想越乱，干脆旁敲侧击的问姜殇：“敖玉娇受伤了，你也不关心一下？”

　　姜殇拿了颗白棋子笑了笑：“她从小就这样，一受点儿伤，就跟随时都能撒手人寰似的，只要像大小姐一样伺候她一会儿就好了。”我看了看一旁敖玉娇，她讪讪的笑了笑，算是不打自招。

　　刚从屋里给敖玉娇拿了块冰镇西瓜的小野这才回过味来，他拉着脸，把西瓜塞到敖玉娇的手里，就背对着她生闷气。这回轮到敖玉娇去哄小野，她笑嘻嘻的搭着小野的肩膀：“好弟弟，别生气么，姐姐跟你闹着玩的。”

　　我笑了笑，没理会两个人的别扭，而是继续试探姜殇，既然他不是帮我的人，但他还可能是虚空者的后代。我之所以这么猜测，是因为蛇妖古丽曾经说过，二十年前她在上池附近见到一个长得跟姜殇很像的人，他们相遇的时间，跟李思平诉说的“上池之灾”的时间基本上吻合。关键是李思平也说过，那个杀人如麻的虚空者跟姜殇长的很像。

　　单凭这一点，我就可以断定姜殇跟虚空者之间肯定有些联系，那我就一定得把姜殇调查清楚，虚空者可是汉家的死敌！不过好在姜殇没有继承虚空者的能力，这样我到可以帮他瞒过我的家人。

　　就算姜殇是虚空者，我还会继续做他的女朋友，毕竟“上池之灾”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那个时候我跟姜殇都还小，没理由再去继承那些仇恨。就算是姜殇他老子杀了汉家那么多人，那我让姜殇给我做牛做马一辈子，也算是虚空者还汉家一点人情。

　　如果真的是我猜想的这样，姜殇肯定对虚空者的事了如指掌，那我可以从这方面旁敲侧击。我想了想才平淡的问赢启儒：“你知道虚空者么？”赢启儒点点头：“知道。”

　　我一直盯着姜殇，他听了我们一问一答，满脸疑惑的问：“虚空者是什么玩意儿？”我叹了口气，看他的样子，的确不知道什么是虚空者，难道是我的猜测错了？还是姜殇的家人压根就瞒着他关于虚空者的事？

　　赢启儒食指跟中指夹着一颗棋子，慢条斯理的对姜殇：“这个你得问你女朋友，除妖师跟虚空者都是一降生就有灵力的族群，而我却是靠后天修炼，才能驾驭灵力。也就是说我跟他们不是一个系统的，而且虚空者藏得那么深，很难找到他们的行踪，就更别说去了解他们。不过说来也巧，我就见过虚空者，感觉他身上除了灵力强一点，没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

　　我没想到赢启儒能见过虚空者，那可是除妖师的死敌，而且行踪向来隐秘。能有了解虚空者行踪的机会，我自然不会放过，就给姜殇简单解释说：“虚空者就是一伙比我还牛逼的变态。”我又马上问赢启儒：“能不能跟我说说你见过虚空者时的情景？”

　　赢启儒把棋子丢回棋盒：“好吧，闲来无事，就说说这事儿。”他思考了一下，才接着说：“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当时我还是‘圣女’的属下，为了惩治魔族而到处奔走。”

　　“那一年我到了山东境内，有一天夜里休息的时候听到打斗声，就去查看。没想到竟然是一对年轻男女在拼法术，当时我以为他们都是除妖师，就躲在暗处看好戏。”

　　“不过马上我就发现，那个女除妖师的灵力实在太强，男除妖师只有挨打的份儿。而且他们不像是在切磋，倒像是以命相博，在那个男除妖师撑不住的时候，我救了他一命。”

　　“后来我是从男除妖师那里知道，跟他斗法的竟然是个女虚空者！他们无意中撞见，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直到今天上午，我跟汉小姐联手破了七绝阵，有件事我突然挺在意，当时女虚空者用的剑，就是汉莹小姐手里的青虹剑！”

　　赢启儒最后那句话吓了我一跳，没想到我手里的青虹剑还大有来历！难怪中午我用除妖术的时候，赢启儒的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我还以为他是被我“高超”的除妖术给惊着了，没想到他当时是认出了我手里的青虹剑。

　　我接着转头问姜殇：“这把青虹剑你到底从哪儿弄来的？”姜殇想也没想：“我真是从古玩市场淘来的，哪知道还是什么女虚空者的东西！”

　　我又问赢启儒：“之后你还见过那个女虚空者么？有没有关于她的其他信息？”赢启儒想了想：“后来我听说，她已经死了，好像是除妖师把她杀死的。”姜殇突然插口说：“好了，咱们还是下棋吧。”

　　赢启儒耸了耸肩，从棋盒里重新拿出一枚黑子，放到棋盘上，姜殇也跟着落子。我却坐在那儿愣了好久，以前我一直以为虚空者一夜之间杀了那么多除妖师，他们肯定是一群只会杀戮的变态。

　　今天我才知道，除妖师跟虚空者之间的仇杀，应该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上池之灾”可能是双方火拼最严重的一次。现在双方已经到了一见面就掐的地步，而且互有损伤，除妖师并不是单方面的受害者。

　　不过话又说回来，姜殇的身世到底是怎样的呢？他真的跟除妖师或者虚空者没半点关系么？我到希望是这样，但是却感觉肯定不是这样，我要不要用美人计逼姜殇就范？

　　这时候，赢启儒跟姜殇的棋局已经分出胜负，赢启儒忍不住哈哈大笑，而姜殇瞪了他一眼：“你还能再无耻一点么？用这么卑鄙的办法让我分心！还好意思笑！你赢得光彩么你！”想来是姜殇输了。赢启儒脸上挂着张可恶的笑脸：“不管我用什么办法，反正是我赢了！”

　　姜殇不理赢启儒，丢下手中的棋子，突然握着我的手问：“你刚才是不是在试探我什么？”果然是老娘看上的男人，脑袋瓜子就是好使。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我也不再瞒他，就点了点头。姜殇顺势把我揽进他怀里：“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啊！”

　　我想了想：“其实我也不确定我的猜测会不会靠谱，就是觉得跟你认识之后，我身边发生了很多不合常理的事，所以我才猜测会不会是你的关系。”

　　姜殇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我的额头：“那你更得问我了，万一我们之间为这些子虚乌有的事发生误会怎么办？”他那张帅气的脸离我很近很近，我突然觉得像是做错了事一样，像姜殇这样的“五好青年”，我干嘛要对他起疑心？等等，这会不会是姜殇的美男计？不过也无所谓啦，他要是敢对我用美男计，我就敢流着哈喇子中计！

　　姜殇又说：“你去燕山的时候，我就为你卜了一卦，你最近有贵人相助，而且那位贵人就是你周围的人。”我微微一愣，这到让我想起了上池那位三爷爷跟我说的话，他说我最近有两道难关，有一道难关在我身边的人就能帮我度过。

　　在暗地帮我的人既然不是姜殇，会不会是小野，或者敖玉娇。我转头看了看他俩，这俩货已经和好，正在那边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什么。我这才想起来，这一阵我每次行动，小野都在我身边，会不会是他......

　　我狠狠的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那位帮我的狗屁贵人，做好人好事为什么不留名？雷锋精神什么时候悄然无息的发扬光大了？他是学学电视上报道的那些骗人的雷锋精神也行，免得我疑心病这么重！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姜殇拿开我的手，亲了我的额头一下：“既然帮你的人一直躲着你，说不定他是不方便跟你见面，也说不定他有他的难处，那就平心静气的等一等，早晚会水落石出的。”

　　对面的赢启儒却一脸的着急上火，他指着姜殇：“棋局上输了，就在我面前秀恩爱是不是！我也会！”说完他把一旁的敖云雪拉到怀里也想亲一下，郝云雪那张脸一下子就红了，伸手就把赢启儒推开。

　　这回轮到姜殇哈哈大笑：“强扭的瓜不甜！”哎~~~男人啊！这个时候还在争强好胜！看来我成功的帮姜殇扳回一城！赢启儒怒指姜殇，刚要反击几句，但是他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僵，马上从口袋里又抓出那块七彩石头。

　　我连忙从姜殇的怀里坐起来，附近肯定有什么东西威胁到我们，不然赢启儒不可能有这个反映。果然，没过一会儿功夫，周围的微风送来一阵阵阴气，刚才还是傍晚，现在天上突然乌云密布，天也跟着黑了下来。好在凉亭中已经开了灯，我们还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赢启儒冷笑了一下：“我们还没来得及去找她，她自己到找上门来了！”我心里一紧，看来那只厉鬼来了。这时，漆黑的天空突然闪过一道白光，一个身着古装的美女从天而降，我看清她的面孔，正是我在小野学校里遇到的那只厉鬼。

　　看着她飘然落地的架势，如果是不知道她的本来面目，还以为是天女下凡呢！没想到现在这些鬼怪也喜欢自我包装，看到她这副样子，我到觉得她也不怎么可怕了。

　　赢启儒周身那层白色薄膜再次显现出来，他冷冷的说：“苏芩，你已经在人世徘徊三百多年，还不顺应天理循环！”苏芩撇了撇她那张樱桃小嘴：“赢启儒，你活的时间也够长了，还做了那么多亏心事！怎么还没有被阴差抓到地府去？”

　　没想到这他俩早就认识，而且还有老对手的架势。赢启儒周身的白色薄膜徒然添加了些蓝色，把他的脸都映的微微发蓝。赢启儒冷哼一声：“花言巧语！今天我就替阴差把你收了！”说完他一挥手，一股白雾朝苏芩飘过去。

　　看来两个人这就要开始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