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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人影 ...
帝后,凤家之子。寥寥几句话,独独一个人。五年之间,宫中的禁忌莫名地多了一条:任何人不得妄论帝后。讳如莫深的后宫中,对于这条懿旨,世家罕见地保持沉默。当年十指弹琴,一曲菱歌唱浮尘,词章藻句动天下的帝后。如今只能藏于单薄的图画中,尸身葬于帝陵之处。何不叫人感叹:
玉泣珠融,殒然破碎。绝艳易凋,连城易脆。(1)
今天发生的事情,这样的事态,这是——最糟糕的境地。还有这条戒律:
妄论帝后者,女子受棍邢五十下,男子逐出宫去。
赫连芷艰难地想着,抿紧了唇,惨白的脸上也漾起一丝苦笑。
记得他刚刚进宫的教习嬷嬷说过:祸从嘴出,一句话能少说就少说。不能乱瞄乱看,一颗心可要揣着装糊涂。你们要谨记,在这宫中好奇心害死猫。就算不说,你们心里也要清楚,这宫人的命可是最不值钱的。
心不安起来,忐忑惶恐了一阵。恍惚间,他听见自己叹了好长一口的气。
明明是在喟叹帝后,怎么像自己在感叹身世了呢?
帝后情深才是国之大幸。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宫闱争斗不休。
帝后情深、帝后情深。
不过,女帝自己还真真切切地见过呢!头戴雕镂海东青的金圆,以绿松石串成项链的女子大概就是她了吧。
随后,他微微放松了点。有点好奇侧着头,静静地端详着这幅画。
画中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抱梅而立,气质高华,不似凡尘之人。
他不知道带着何种心态,突然有些压抑,但还是就这么瞧着。
珍玩古宝都摆放在架台上,尤其是被供拜的佛像,放得老高,笑哼哼看着众生苦海。梨花木做的古玩台上还摆放着几只金饰,金晃晃令人眼疼。
一时之间,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但他至少知道,应该怎么做。
赫连芷轻轻叹了一声,他的身影被烛火剪得凌乱。随后,他低下了头,有些唏嘘。缓缓伸出手来,抓起了宫灯,抬置胸前一拳远的位置。一手拿起宫灯,一手扎了扎袖子。人却径直地走向古玩架子边,一步一步地远离了挂画的密室。
指尖又摸上了那个暗格,那个深藏秘密的暗格。赫连芷没有半点犹豫,也不再好奇帝后生平。他只是果断而决绝地把密室关了。
密室的大门又一次框框当当地作响,随着挪动,画卷也一点一点地隐藏起来。
赫连芷看着密室一点点地关闭,心里却平静下来。良久,他谨慎地确认了几次,密室真的是关闭了。整个人才缓缓地坐在黄梨木椅上,握着手,完全地放松下来。
宫殿里的漏壶一点一点地响着,滴答又滴答。
他慢慢闭上眼睛,仿佛忆起了什么,身体缩着有些发抖。
记得两年前,小千也是这么死的。在他的记忆里,小千是一个漂亮的男孩子,人却是安安静静的。只要小千不出声,几乎没有人去注意这个微不可闻的男孩子。小千说,他来自泉溪,是有海的地方。阿妈是打渔为生的,有时可以打到许多的海鱼和海参。小千还说,他的左手上有一个浅浅的伤疤,不是像他们一样做绣活被剪刀剪的,也不是宫人们捧茶时烫着了。而是他小的时候,一不小心,被螃蟹夹着了。
栖国多半是内陆,不像依海而生的云国。云国不仅拥有广阔的大海,还有慷慨馈赠的海产品及盐。对于他们这些宫人来说,螃蟹是见过,但大海多半是没见过了。风暴,出海,奇奇怪怪的海鱼,这些对他们来说还是陌生的词汇。
赫连芷目光温和淡然,面上竟然带着一丝的笑意,面色都有些红润。仿佛透过黑暗,他可以看见那个渔家少年。
触摸到那张笑脸,和那道淡淡的疤痕。
可惜,小千死了。
赫连芷伸出手,轻轻地揉着眉间。他的眼底再度染上深不见底的暗色。更深露重,潮气沁人。他突然觉得有一点的冷意。
发现他死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从古井里捞出来,尸身泡得发绿。连那道疤痕,也看不出了。嬷嬷说是失足落井。可是宫人间都心知肚明,大概两天前得罪了什么人。也有可能,是因为被某个宫女看上,“对食”不成直接抛到井底。
难道……下一次,就轮到自己了吗?
一想到这里,赫连芷就觉得阴森恐怖。他茫然地睁开了双目,脸色有些煞白,连身子都晃了一下。
点着宫灯,宫殿此时明明亮亮的,宽敞的大殿中却没有燃起微醺的香。随着烛火的一点点地跳跃,心也跳得忐忑不安。
宋寄,宋寄……。可如今想来,是自己看错人了。
赫连芷自嘲地牵动了嘴角,盯着被上锁的大门,心有点冷。他随后便趴在桌上,头埋在臂弯里。想着:房门已经被牢牢锁死,他知道倾坤宫有条后门。虽说后门是什么时候建的已无从探究,但早就废弃不用了。已经被宫人们用木棍钉住封死,恐怕是连只苍蝇都逃不出。
窗户万一没锁呢?
一个希望在他的心中燃起,万一窗户没被封死呢?那是不是他就可以出去了?一时之间惶恐与害怕瞬间消失了,他刚刚有多害怕,现在就多想快点逃离这里。
赫连芷眼神变了变,快步走到左手边的窗户旁。用力一推,还是没打开。再吃力一推,发现还是沉重重的。直到手指和手臂都有一丝发疼,他才停下来。他颓然地倚靠在窗户下滑坐下去,无神地盯着房门。
良久,沉静了一会儿。他突然觉得有了一个发现。
虽然,倾坤宫的门窗都是用名贵的木材做的,松柏做窗楠木为板。但是年久失修,加上宫人的不注意,蛀虫的地方也不是没有的。他还听闻过,在帝后死后一个月时。倾坤宫就曾蹊跷地走过水,大火无情。还好有一个出恭的宫人发现了,才控制了火态。
赫连芷冷冷地看着大殿的房门。就在刚刚,他发现房门有过烧焦的痕迹。
没有月光,却还是一片一片地沉静,泛着大片的空白。
被人陷害的少年,此时却是踉跄地走上前。随后,伸出手摸了一阵,最后指尖上都沾上了一点点的木屑。
赫连芷的手忍不住有一些颤抖。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丝莫名地害怕。不过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几年前的焦痕。
看来……有些事未必尽然。
不由自主地紧握了双手,他轻轻地皱了皱眉。旋即就走向古玩架台,看到暗格上的古玩。他突然觉得这样有点不妥,眼神一沉。直直地伸出手去,想把暗格上的青玉百寿如意放回原位。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一阵一阵的开锁声,乒乒乓乓地作响。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人影,投在窗户的薄纱上。
漆黑的大门本应该是严丝合缝的。怎么会突然来了人呢?
刹那间,赫连芷的手抖的正厉害,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吓了一跳,慌张极了,本来是想拿起青玉百寿如意。却无意识地拿错了,来不及看拿了什么,更也没有时间让他换回来。手就立马缩回衣袖,却仍强装着镇定,波澜不惊地睹着快要敞开的大门。
门响了一下,来人就这样突兀地闯进来。
那位男子穿着穿着月牙白垂花宫装,却是灵气逼人。眼珠流动,像刚摘下的水晶葡萄,隐藏在又长又密的睫毛之下。
他很美,俊雅难言。有一份红桃杏色之明丽,一江秋水之灵动。灼若芙蕖出渌波之清新明艳。仔细一看,他的发髻上还松松垮垮地别着一只玉兔衔仙草发簪,十分通透。
看见了对方,男子和赫连芷都睁大了双目,互相愣了一愣。
如果是姜暻沁在此的话,一定会更加吃惊。因为这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遗留下绿色香囊的那名宫人。
接着,那名男子提着裙摆向前走去,跨过门框。若有所思地打量起赫连芷。
门房是开了,可天还是一团一团的漆黑,无月的朔夜,星云都隐藏起来了。
那位男子先是四处环顾了一下。不由地开口,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声音清脆好听,响在空荡荡的大殿里。
赫连芷没有说话,冷冷地抿紧唇不说话。
良久,他开口回答道,风轻云淡,又似是在轻声叹息:
“我只是一个低微的宫人罢了,被人陷害才被锁进倾坤宫。”
接着,赫连芷紧蹙着眉心。神色一凛,旋即转换了声音,厉声喝问道:
“那你呢!你是谁?”
(1)引自《昭惠周后诔》
十一真的好挤啊!作者终于度过了人生中最后的一个军训。可是手好痛啊,踢正步的时候被旁边的两个妹子打手啊,各种打手啊!都被打青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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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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