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情侣杀手·壹（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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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怎讲？”王贤当先问道，略微皱眉，一张本就有些无精打采的脸看起来更显得憔悴。
“我刚刚问犯人是不是一个男性，重点不在男性，因为DNA化验可以告诉我们清晰的结果；我的重点是一个，在数量。”莫语倒是轻松，耸耸肩。
她伸手拿起放在最前面的档案袋。那上面写着“壹”。
档案袋下有一些尸体的照片，莫语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又对比了一下第六对受害者的照片，抬起头，注视着王贤，道，“第六对受害者身边也有一个鞋印，但这和我刚才看到的那一张属于第二对受害者的照片上的鞋印不同，你看看。”
她将照片往桌子中间放了放，让大家都能够看到照片上尸体身边的鞋印。
靠近第二对受害者档案的Lily杨很快把那张有清晰鞋印的照片也摆在旁边进行比对。
“这……”楚娴微微眯起眼，“图案很奇怪。”
徐烨轻声道：“是重叠的鞋印，两个人先后踩在了一处。”
莫语点点头：“而且，很巧的是，小脚者的鞋印在大脚者的中间，刚好处于花纹最密集的地方。”
所以，很容易被当作大脚者鞋印的一部分。
“这个鞋印我们做了模铸，让我找找。”楚娴飞快地说，转身出了办公室。
王贤却有些明白莫语的意思了。
“你想说，这个杀手有共犯？”
“或许吧。”莫语却面色凝重地答道。
徐宪邈反应很快，问道：“所以我们的方向是完全错误的，反而可能打草惊蛇的，是吗？”
莫语没有说话，徐烨却缓缓开口：“倒也不是完全错误，只是这样是不可能找到凶手的。”
这回莫语接过话，点点头：“没错，因为这位受过高等教育的凶手——如果我的推理没有错——应该是这位鞋印在中间的小脚者。”
徐宪邈轻叹一声，“难怪我们在全国范围内找来找去，都没有找到一个符合的。”
他说完这句话，也离开办公室，站在外面打电话。
莫语看了一眼，估计他是在部署新的工作。
楚娴这个时候拿着一块模铸回来了，放在桌子中间供众人研究。
莫语只看了一眼便肯定道：“这绝对是两个人的鞋印，中间深浅就有差别。”
徐烨也看了一眼，点头赞同：“没错，是我们疏忽了。”
楚娴和王贤有些羞愧地眨了眨眼。
莫语倒没觉得有什么，反而有些担心这样是否拂了他们两人的面子，但转念一想，捉拿真凶归案反而更重要些，这些都是过眼云烟不要太在意了。
“莫语，欢迎你加入CPU刑侦部。”
却听徐烨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莫语定睛一看，他已经伸出手来。
莫语撇撇嘴，抬手握了握，感觉到他虎口和指末的老茧，略微挑眉。
但最终两人只是对视一眼，各怀心事，互相笑了笑。
分到办公室之后，莫语简单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把工具箱里的工具在器材室补齐，又看了看上面发的《CPU代码手册》，先记住了谋杀案的代号是7333。
四周环顾一阵，虽然是和楚娴、王贤合用的办公室，但也挺宽敞了。莫语对这些事情向来没有什么要求。
正打算再记几个代码，有人从外探进半个身子敲了敲玻璃墙。莫语抬起头，却见陆放在门口对她微笑：“听说你为情侣杀手的案子拓宽了大家的视线，人才呀。”
莫语挑挑眉，看着陆放。
这人总是嘻皮笑脸，她倒是真的冷不下脸。
“哈哈，不要紧张，我可没挤兑你。”陆放轻声笑了笑，也不征得莫语允许便进了办公室，一屁股坐到莫语还干净整洁的办公桌上，“我该向你多学学。”
莫语翻了个白眼，“哦，是么，呵呵。”
“女孩子不要那么粗鲁。”陆放默默下巴，笑得很灿烂。
“粗鲁你妹。”莫语继续翻了个白眼，却没有明白陆放什么意思。
“呵呵在中文里的意思是，草泥马那只可爱动物的谐音，这你不会不知道吧。”陆放却很认真地解释起来。
“……呵呵。”莫非是我离国太久，连呵呵这种词都有新含义了？
陆放还想再开玩笑，门口再次响起敲门声，却是楚娴站在门口。
“莫语，到物证室来一下。”看到莫语，楚娴很快说道。
莫语点了点头，也懒的理陆放，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楚娴看了看陆放，露出一个明了的笑，道：“陆放，你动作要不要再快一点，莫语今天才到呢。”
莫语好歹也是活了二十几年的人，当然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但她也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只是摇头笑笑。
倒是陆放很大方地承认：“哟，楚娴你果然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看出来我对莫语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背对着陆放的莫语皱皱眉，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楚娴以“呵呵”回敬，也不再跟陆放调笑，带着莫语去向物证室。
物证室内只有徐烨和王贤，莫语还没问其他人去哪里了，徐烨主动开口解释道：“陈希希是负责指纹的，最近想要出外勤转到调查组，所以刚才旁听了一下。宪邈去警察署开会了。Lily回去和另外一名法医许锡汕继续进行尸体解剖了。”
“啊，嗯。”莫语点点头，其实也没太在意那些人。
只是想到，难怪指纹验证组的之前也在看证物，还让她奇怪了一阵。
“所以，那个鞋印分离出来了吗？”莫语往摆满了证物的桌子上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模铸和模铸旁边的两张通过电脑技术处理之后分离出来的两个鞋印。
楚娴“嗯”了一声，递给莫语一沓纸。第一张报告上是中间那个较小鞋印的图样，莫语看了后面几页，第二张上列出了这种鞋印图样的全部鞋款，第三张上是身高、体重、体型分析。
报告显示，这位小脚者大概只有一米七二的身高，体型中等。
“如果我的定向思维没有错，那么这位才是我们要找的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凶手。”莫语看着报告上的说明，唇边扬起一丝笑。
徐烨看着莫语，微微挑眉，道，“事实上，我们确实有这样一个嫌疑人。”
CPU大楼离案发当地的派出所很近，徐烨开车，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刚才我说的，你都记住了吗？”下车的时候，徐烨看向莫语，问道。
莫语点点头，答道：“我不笨。”
她这样回答其实有些不敬，但徐烨并不太在意，好脾气地当没听到。
莫语却静静地在脑海里梳理这次的案件。
案发于西拉图大学外的一间较为高档的招待所客房内。当其他人都去大学内参加研讨会时，服务员照例清理房间，发现了两名受害者。
根据服务员口供，女伤者浑身是伤躺在浴缸里，但身上没有什么血迹，浴缸里也没有水。浴室里的衣物篓中有带血的毛巾。服务员发现伤者仍旧活着之后马上打给了120，随即也通知了当地警察。等待的过程中，服务员走到窗边发现楼外草丛中的男死者。他大概是从窗户被扔出去的，鉴于房间只在，服务员可以看到他脖子上有明显勒痕，脸上也是鼻青脸肿的，但和女伤者类似，身上并没有什么血污。除此之外，两人睡的双人床上布满血迹。
让他意识到这是情侣杀手的杰作的是两名受害者脸上都有用油漆写成的罗马数字，VI。
王贤和楚娴采集了证据带回CPU进行检验，陆放的报告上显示无论是衣物篓里的毛巾、受害人的衣物、床单等证物上都没有任何死者以外的DNA；而两位调查员在整间屋子里采集到的所有指纹，不是服务员的就是两位受害人的。
招待所内所有监控视频的带子已经拿回CPU让音频检验组的进行检查，招待所内所有的人也录过口供。根据大家的叙述和从西拉图大学要来的名单，两名受害人分别叫刘明浩和王娟，是一对新婚燕尔、羡煞旁人的恩爱夫妻，从邻市来参加这次关于主题是新型止痛药在癌症患者身上应用的研讨会。
法医许锡汕到场后根据男死者的肝温推测出死亡时间前天晚上十一点半到十二点半，而案发时房客共有10人，有8人有可靠的不在场证明，所以剩下的两名目前是嫌疑人。
但徐烨口中那位嫌疑人，是那八人中的一位。
审讯室内，徐烨和名为王权严的大学助教面对面坐着。
莫语抱臂在外面站着，看着两人，微微抿唇。
两个人看起来都很儒雅，王权严还戴了副眼镜。只是，现在他是头号嫌疑犯。
“王先生，”徐烨率先开口，轻声道，“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王权严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但表情很僵硬，语气也很不好：“那天不是已经采集过我的指纹、DNA和所有鞋子了吗？你们叫我跟你们合作，我照做了，现在又来烦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徐烨笑笑，眼底却是冷的，“没记错的话，上次你跟我们说，案发时间你和几个曾经的大学同学，现在的西拉图大学教授在校外一间叫‘幻想’的酒吧内喝酒聊天。但你或许不知道，那件酒吧因为曾经发生过多起入室抢劫以及迷、奸案，每个角落都有安装监控，没有死角。”
说到这里，意思已经很明白了。CPU查过了那件酒吧的录像，没有发现王权严。
“现在，”徐烨伸手推出一张图片，正是分离出来的小脚者的鞋印，“我们发现，在尸体边上有你的脚印，你怎么解释？”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情侣杀手·壹（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