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蝶》小胡须

56、一秒悲一秒喜

　　“可我看到你开心我就不舒服。”她终于讲出实话，“你给我的那些信都写你在学校过的怎么充实，怎么开心，和同学相处的有多好，我看了不舒服，也不平衡，凭什么只准你开心我就不能和别的男生约会？”
　　“那怎么一样，我心里都是你啊。”
　　“我也可以心里都是你然后和别的男生约会啊。”
　　家晴誓不相让，她太想陈烟了，想到真见面时已不知怎么表达心中的感受，于是只好用这种不断刺激他的方法，来挖出陈烟心中对自己的爱。
　　她害怕陈烟会在新生活的快乐中忘了自己，怕极了。
　　“为什么你总喜欢讲这些话来刺激我呢？”陈烟快哭出来，“就算我真的在开心，开心的时候也会想如果你在就好了，如果我们能进一个学校就好了，而且我也不是真的每天都开心，世上有谁每天都开心的？神经病才每天都开心。”
　　初家晴达到目的了，看到他为自己眼眶泛红，由心底涌出爱，聚成泪时她感到温暖与安心。
　　于是不久后她又闭上眼靠在陈烟肩上，窗外风景悄悄变换，他们相见的高中从外面掠过。
　　“亲我。”家晴说。
　　“什么？”
　　“亲我。”
　　陈烟一秒悲伤一秒喜悦，吻了家晴。嘴唇相触时他才明白，家晴有多么缺乏安全感，她是恐惧上天会再一次夺走自己重要的东西，就像数年前夺走的那个幸福家庭一样。
　　吻了几十秒女孩突然笑起来，这是回来后陈烟第一次看到她笑，那笑和高中时一般甜美。
　　晚上两人在双溪桥附近的意大利面店吃了晚餐，双人套餐才一百，小店的落地玻璃正对双溪，明明就是一条河为什么要叫双溪呢？
　　“比翼双飞的意思。”历史系的陈同学讲解道：“以前双溪边有两个村子，因为同一座相邻的煤矿常常你打我抢的水火不容，后来有对来自不同村子的男女相爱了，但所有人都反对，于是这对情侣就计划私奔，私奔最好的方法就是从这条河的左岸和右岸搭船，然后在同一个地方碰头。”
　　“可没想到计划被人发现了，私奔那天岸上两个村子的人用火箭射船，搭着这对恋人的两艘小船先后着火，可他们还是拼了命的要碰到一起，最后抱在一起慢慢等船沉了，一块死了。”
　　“真惨……”
　　“他们死了以后发生了地震，煤矿山也塌了，然后大家才意识到那对恋人用自己的命来结束纷争，所以才把这条河叫做‘双溪’一直叫到今天。”
　　家晴舔口番茄酱，露出听你讲故事很有意思的表情。
　　陈烟付了钱后两人沿着双溪河岸悠闲散步，偶尔的会有买了烟花的孩子到河边来放。
　　“吃得好饱肚子大了一圈。”家晴自嘲的说。
　　“像怀孕了？”
　　“怀孕？你见过怀孕吗？”
　　“没亲眼见过。”
　　“那就别瞎说。”
　　陈烟踢一块石子如双溪，黑洞洞的仿佛巨兽的粘稠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