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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明教护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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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夜琉璃瞬间呆滞,显然这个人他不认识。
夜晨曦看他的眼神充斥了井底之蛙的意味:“人的寿命终归有限,替明教办事,脖子上的脑袋就像是悬在断头台上一般,每一步都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一步错步步错,稍有个不小心这性命就会保不住,自打老教主逝世之后,跟随在他身边多年的心腹也开始力不从心,早在很久之前,明教右护法白均就已经惨遭他人杀害,凶手至今还未找到,正所谓子承父业,接替他的人便是他的儿子白奕。”
夜琉璃听的兴致勃勃,喜滋滋的赶忙问道:“后来呢?那个杀死白均的人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需要我们夜宫帮忙吗?”
“我还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大动干戈。”夜晨曦毫不客气的否决了这个提议。
“那人家好可怜的。”夜琉璃又一次挥洒他那泛滥成河的同情心。
夜晨曦没有答话,站起离开了椅子转过身,黑色的身影挡住了那已经从东边微微探头的红日,狭长的双眸凝视着某处微微眯起,玩弄着拇指上戴着的指环,可怜?他在心底里冷嗤,嘴角立时勾起嘲讽的弧度。
知之为知之。
算知;或也不算。
亦是如此,那又如何?
夜晨曦终归顶着去断情崖借东西的名号踏上了旅程,拥有着一群下人作伴的夜琉璃还是忍不住想起在脑海里驻扎已久的他,这份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心思就连他那个没有经历过儿女思情的哥哥都看出来了,可他呢?
江南可曾有两位喜爱白衣的少年。
一是那照名之意为称的公子璃。
二是那每逢月初与月末现身的说书人——扶桑。
江南人只知晓扶桑的姓与字。
他姓苏,字孽尘。
夜琉璃不知道为什么夜宫祖祖辈辈都热衷于黑色的衣裳,可能在夜宫内,他就是个异类,削瘦的身段又练不好武功,可却在制毒方面天赋异禀,素有公子一称,但又怎能敌过他心窝窝里的愿望,他想实现,却无从开始,只能够任凭时间流逝。
越想,脑子越乱,明明脑子已经不好使了。
洗漱完毕后,夜琉璃怀揣着抑郁惨淡的心情穿上了衣服,前不久夜晨曦的话还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总而言之,夜晨曦的话他不可能不从,况且这可是在自个家,哪还有不待宾客的道理?
夜宫的占地面积很大,每一处的装扮无非都是在揭露着‘这户人家是土豪’的这一点,格局很辉煌,并不失大雅,那横坐在夜宫最中心的殿堂内的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重夜涧’。
人如其名,在重【Chóng】夜涧内等候的男人一袭白锦素衣,一根绿带随意的系着那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空无一人的堂内,男人那双常年含笑的眼眸慢慢卸下笑意,环顾着四周每一个角落好似要将所有地方纳入视线,直到眸子里浮现出一抹戏虐的神情时,脸上荡漾的那抹玩味的笑容才有所敛下,修长的手指玩味般般的捻起在桌上匍匐着的蝎子,耳畔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抓着蝎子的那只手骤时握拳,黑色的烟气从五指的缝隙中流出,重新摊开手掌,白净如旧,男子迅速的重新套上了微笑的假面,宛若刚刚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先入眼帘的是那双用金边勾画着边条的长靴,夜琉璃差点没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冲过去给这么有艺术审美的人来个热烈的拥抱。
夜琉璃清了清嗓子,给那同样朝他看来的男子送予了一个大大的微笑,跟清晨赖床不起的那厮全然就是另一个翻版,活脱脱的一个斯文败类。
“在下乃是明教右护法白奕。”男子离开了椅面,微微俯首拱手作礼。
夜琉璃毫不示弱,当着客人的面他夜宫的礼仪怎能少呢?他欣欣然笑道:“右护法不必多礼。”
“百闻不如一见。”白奕站直了腰杆,嘴角的笑容洋溢的更加温和:“二宫主果然是眉目清秀相貌堂堂。”
“右护法说笑了……”夜琉璃略微有些羞射,难道他名声很广?
白奕抿嘴笑问:“只是为何接见我的是二宫主而不是大宫主?”
“他有事在身,所以人早已不在夜宫之内,如有照料不周之处,请多多包涵。”夜琉璃道。
白奕执着羽扇挡住了唇瓣,轻轻的扇着,掀动起的清风抚过他那遮住眉梢的发丝,前一秒还沉浸在思绪当中后一秒便抬起头看向了夜琉璃所在的位置,他眯起了双眼,挑眉又问:“二宫主可否告知白某大宫主的去向?”
“不知右护法千里迢迢前来夜宫到底所谓何事。”低沉的女声从门外的传进,夜琉璃抬头一看,那道着身清灰色裤裙的女子已经持鞭翩然入室。
“裳初?”夜琉璃如同机械般的念着那女子的名字,话已到此不免莞尔,看着她脸上的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他不由得一阵哑然。
“二宫主。”裳初微微低头,如同死灰般的左眼没有任何情愫,而她的右眼早在很久以前就被人生生剜去,她抬首,将视线落在了那有一下没一下扇着羽扇的白奕身上。
“不知是白某哪辈子造的缘分,竟然能够在这次拜访夜宫瞧见了夜宫夜士的统领。”同样朝她看去,白奕的脸上只是笑,裳初也在他意料之中的没有答话。
片刻之内,夜琉璃命下人全部离开重夜涧,只留得他与白奕以及裳初三人在堂内,二人入坐,裳初则是站在夜琉璃的身侧,待到夜琉璃与白奕寒暄了几句过后,终于扯到了重点。
“若宫主寻得双生的下落,我明教定当重谢。”白奕道。
“要是寻回,你们会怎样对待双生二人?”夜琉璃多嘴的问询,暗中更是重重的抱怨,江湖上的交际可别提有多么的惺惺作态,阿谀奉承什么的简直不符合他小清新的气质,以后他可不接受这种苦差事!
白奕笑:“这得看教主的裁夺。”
“哦…要是找不到呢?”
“不可能。”白奕的态度很坚决,“我等皆众都信予夜宫的人脉与实力,更何况夜宫的地位在江湖上绝不亚于我明教,这种犹如天方夜谭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呢?”
“既然这样,二者实力相等,明教为何要托夜宫办事。”一旁默默无闻的裳初淡淡的开口,作为夜士的统领,裳初的年龄比夜晨曦还要大上好几岁,为人处事都有一番独特的见解。
“裳初……!”夜琉璃拉了拉裳初的衣袖,瘪着嘴巴一脸纠结像是在斥责裳初的字字珠玑。
裳初横视了一眼夜琉璃,夜琉璃虽然与夜晨曦是兄弟,但夜晨曦做事刚强武断不论来者是谁都不会怀感着怜悯之心,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来者不善,夜晨曦让她放下手中的任务回到夜宫原来还是因为夜琉璃,心性善良的人果然不能够涉足江湖,但夜宫二宫主的职责却是逼着夜琉璃一步一步踏入江湖的罪魁祸首。
“属下知错。”思前想后一番,裳初抱拳以示歉意,可这话并不是对着白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