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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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暖暖的，却没有让人温暖的力度。
“祖母。”宋琬隔着远远的便看到了站在宋家大门前羸弱的身影，她本以为是宋瓷，看到是宋老太太，她眸子里忽然划过一丝诧异。
“小琬，”宋老太太道，她的脸色很不好看，就像一株濒临死亡的花，没有半分精神。“我等你很久了。”
她勉强挤出一份慈爱，就像面前是宋瓷一样，可这份慈爱因为整宿未眠而略显扭曲。
“我们进去谈。”宋琬上前扶起了她，意外地没有得到拒绝。这位年迈的老人，没了几天前那中气十足的模样，倒是让宋琬感到不习惯。
待到走到外面的花圃，四周无人，宋老太太方才开口道，“你和，小瓷，究竟是什么关系？”
言语间夹杂着些微薄的希望，似乎宋琬的回答，就像拯救枯草的阳光雨露，就像是除去这枯枝败叶园丁的手。
宋琬一怔，她本以为宋画奋力一搏，也不过是向宋老太太说自己的身世，却不料想是这样的话。
果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她本欲去打消宋画在宋复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只是不料舒轻为了讨欢心，竟然出了这样的招子。
“宋老太太，知道我不是宋家孩子的事情了？”宋琬道，似没有听出宋老太太弦外之音。“我本以为昨晚那么大的动静，您应该是知道的。”
宋老太太仔细看着宋琬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她所厌恶的那张波澜不惊的死人脸，没有半分心虚和害怕。她本来就是农村里的姑娘，和下乡的男知青相爱，恰好遇到了一个有背景还疼人的，和宋老家主那么多年，她虽然懂得些弯弯道道，可还是没什么主见，别人说什么，她便当做什么。
同、性恋这种事，虽然揭开了乱.伦的皮，她也前所未闻，更何况其中的一个主人公是自己疼爱的孙女？她只当宋画在外面知道得多，学坏了，什么都戴有色眼镜看，逃避地遗忘了这几句话。
“那你也要把宋瓷当姐姐看，”宋老太太改口道，留了个心眼，偷偷地打了个预防针，“都在宋家过了二十多年，可别做出什么对不起宋家的事情来。”
“是。”宋琬也没有料到宋老太太今个儿这么好打发，看到她嘴皮子一动就将事情带了过去，与平日迥然不同，倒是失神了片刻。
“奶奶，”宋瓷走了过来，她不留痕迹地打量了宋琬几眼，见她没有异样，心里松了些，“小琬。”
“小瓷，”宋老太太恢复了些精气神，她不悦道，“怎么，生怕我为难你妹妹？”
“怎么会？”宋瓷亲热地凑上前，挽住了宋老太太的手，“奶奶怎么总说这样的话，我刚下厨煮了些粥，奶奶赏赏脸，尝点吧。”
“嗯，”宋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她回头看了一眼宋琬，“跟上来，你去晨练也没来得及吃早饭。”
“是。”宋琬道，跟在了这二人身后。
吃罢早饭，正巧碰到了正在交谈的宋复和宋老家主。
宋老家主看着并排走的宋瓷宋琬，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他道，“今日早上顾家出了喜事，说是失散多年的女儿被找到了。”
上流圈子就只有这么大，即便只是从指尖泄出那么一丝，事情都传得和风似的，哪里掩饰得过来，只是做做表面功夫，骗骗圈外人罢了。
“女儿，”宋瓷听闻这个消息，便知道是顾晚回来了，这件事情倒是揭露得晚了几天。她像想到什么，询问道，“确定消息可靠吗？不是捕风捉影？”
“是顾家老大传出来的消息，”宋老家主道，他沉思了一会儿，“还没有说是举行个宴会公开承认，此刻若是上门拜访，宋家未免会趟浑水，也显得过于热切。还是静观其变的好，我与你们将，也不过是为了让你们，做一个心理准备。”
了解了顾盼匆匆离开的原因，宋琬脑海中浮现出顾晚此人。若真的是她，那今后的事情要棘手的多。只是不知她是真心爱慕杜炎，还是为了利益。后者还好，前者就真的要出问题了。
而顾晚是顾盼的亲妹妹，小说里一些细节也都顺理成章了。
……
“哥哥，”待到顾盼到了顾家，只见一少女怯生生地看着他。“这是你妹妹，”穆羽抽噎道，她还生怕顾盼不信，从茶几上抽出几张纸，塞到了顾盼手中，“这是你大伯给的亲子鉴定表，是真的，我已经查证过了。”
“妈妈，你别哭了，”少女道，她抿了抿唇，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了穆羽。“我已经回来了。”
“通知了父亲没有？”顾盼接过这几张纸，他颦起了眉，他对这母女情深的戏码并不感兴趣，“顾晚？这和宋琬重名了。”
“还没有通知，”穆羽道，她的眼圈红艳艳的，“重名了？”
她眸中流露出几分遗憾和惊异，“羽昼盼晚，渔舟唱晚，这是你父亲最爱的曲子，当初给小晚取这个名字就是因为这个……”
“大伯带来的人？”顾盼早早便知道自己名字的由来，在此时也没有兴趣去听穆羽讲述，他越过这个话题询问道，他见穆羽点点头，冷哼一声，转头看向管家，“苏伯，看好大伯带来的姑娘，爷爷奶奶他们不在家里吗？”
“是，老爷他们不在家。”苏伯道，他见顾盼言语间没有承认这位少女的意思，心里自是多了几分思量。
“我们去里面聊。”顾盼道。望着顾盼眉眼冷峻的模样，穆羽也冷静了下来，她转头对少女说，“我和哥哥先谈话，等会儿就出来。这里是你家，也别太拘谨了。”
“知道了，妈妈先去吧。”少女乖巧道，她看着桌上的点心，目光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些渴望，“苏伯？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自然可以。”苏伯道，他看着少女，没有想象之中的怜惜。
“桌上的点心，我可以吃一点吗？”少女道，她羞涩地笑了笑，清秀的面颊上有着几分羞红。
“自然可以。”苏伯道，他在顾家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这是扮可怜？他的孙女因为外国留学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女儿女婿也不在身边。他对顾盼倾注了毕生心血，能把握到这一点的也只有顾家老大了。
“大伯的话，，你也相信？”顾盼询问道。
“他信誓旦旦地说到，而且我也查过了，这张纸上的内容是真的，更重要的是，他所求的不过是父子团聚而已。”穆羽迟疑了一会儿，越讲越觉得不对劲。
“父子团聚，然后把我们这一支驱逐？”顾盼冷哼一声，“外面那个不是我妹妹。”
“你怎么知道？”穆羽瞳孔微缩，讶然道。
“那些人已经被收买了。”顾盼道，将这张表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里，“这张表是假的。
妈，你忘了？妹妹是怎么失踪的？那天出入顾家的有谁？因为这件事情，你憎恶大伯一家这么久，你怎么会相信他们的花言巧语！”
“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我才没有怀疑，”穆羽沮丧道，她的眸子失了神采，“我以为他的意思是一个换一个，我才轻易答应。”
“看看吧。”顾盼把手机递了过去，“这是我查出来的，我的妹妹，是宋琬。”
听见顾盼的话，穆羽哆嗦着手，接过手机，声音像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一样，“小琬，小琬。”
“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再去检验一次，小琬不知道这件事。”
“而且，我们顾家的孩子，为什么会到了宋家，这才是重点。”顾盼一字一句道，“顺便把门外那位，送还给大伯。”
“这未免也太打草惊蛇了。”穆羽皱起了眉头道。
“宋家已经知道小琬不是宋家的孩子的事情了。不张扬开，说明他们已经放弃了原先的那个。我们不能这么做，小琬她不能留在宋家。”
“我明白了。”穆羽道，她看着比自己高了不少的顾盼，心里划过一丝复杂。“你爷爷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妈，”顾盼叹了一口气，抱住穆羽，“没事的，我们一家人，就要团聚了。”
……
“怎么了？无聊了？”宋瓷轻笑道，她伸手揉了揉宋琬的碎发。
“嗯。”宋琬点点头，她打了一个哈欠。
“我们去公园里看看吧。”宋瓷道，她合上手中的笔电，搁在了一旁，“我合同已经拟好，而且发出去了。奶奶这个时候都在后面伺候她的花花草草，我也用不到去陪她。”
“好。”宋琬应道，她起了身子，整了整衣服。
“还有帽子。”宋瓷莞尔，她靠了过去，将躲进衣服中的帽子理了出来。灼热的指尖无意地碰上了冰冷的肌肤，二人皆是一愣。
宋瓷摩挲了一下指尖，颇有意犹未尽的意思，“可以了。”
“嗯。”宋琬抬起头，“走吧。”
她正准备迈开步子，却不住宋瓷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腰，轻声呢喃道，“小琬。”
“我冷。”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