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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误解更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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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年冬天的时候,媒人给大哥相了一位姐姐,大哥并不是很抗拒。有一天我和那位姐姐吵了起来,我气不过跑了出去,在山洞里躲了两天,最后还是大哥把我抱回去的,从那以后,我便再也没见过那位姐姐。”单月苗近乎平静的口吻中带了一丝得意与挑衅。
她不晓得自己是怎么笑出来的,只听见自己呵呵笑了两声:“你是白玄的义妹,他自然关心你,日后我嫁给他成了你嫂嫂,自然也如他一样关心你。
不知道哪里说的不对,单月苗的脸色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转眼间白玄已经过来。再回头时,却是单月苗无声的哽咽,哭得好不伤心的样子。
“月苗怎么了?“白玄颇有些不悦。
单月苗抽抽搭搭的哭一通,乱说一气:“大哥你不要问了,不干安小姐的事。真的,都是月苗不好。“
白玄极其不高兴的看着她:“你对她说了什么?月苗终究只是个小姑娘,哪里经得起你三言两语,以夏,你委实不太懂事了些。“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白玄你信我。“她急急忙忙的拉住他的衣袖辩解。她不明白自己哪里说的不对,也不知道单月苗的眼泪怎么说来就来。蓦然,她想起那些传闻说白玄原是喜欢他这位义妹的。那她呢?她千辛万苦所求的亲事,在他眼里是不是只是一桩政治联姻?
下意识的松了手,怔怔的看着他,然后转身,离开。
白玄幽深的目光显然又黯淡了几分,不辨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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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她亲自跑到白玄书房,那日的事情还是要解释一番的。不能让自己白白被人冤枉了去,这传出去她安大小姐的颜面何存?
然而刚行至门口,便听见单月苗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大哥,我知道皇上的赐婚没有谁可以拒绝,所以你放心的去娶安小姐,月苗不会有任何怨言。”
“月苗会如从前一般永远陪着大哥,不离开大哥。”
里面白玄没有说话,只听得一声衣帛撕裂的声音以及单月苗重重喘息声。她不用看便知里头发生了什么事。
顷刻之间,她犹如被轰去魂魄,面无表情的走出白府,跌跌撞撞的往回走、见到安以秋也是一句话不说,扑在他怀里就哭。
“六哥,你去同父亲说,我不嫁白玄了,让父亲去同皇上说。”她两只眼睛肿得如核桃一般。
“好。”安以秋什么也不说,难得的温柔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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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京里的八卦消息换了好几拨,这下又换成了安以夏找白玄退婚的事。这桩亲事是做不成的,一早便有人如此断定,道是白玄抵不住那小义妹的软磨硬泡,终于让安家小姐伤心欲绝,主动退婚。
她坐在倚歌楼里买醉,已经一个月了,以白玄清高的性子怎么会来寻她只她一直在傻傻的不肯相信.也不知为何,近日来总是喝不醉,莫非是这酒掺了水她日后定得和倚歌楼的老板说说理了.
“我以为你会来找我的,原来是我太自以为是。”白玄冰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的身体不由得僵了僵。只听白玄叹了一声:“你是在为那天的事生气么?我和你说过,月苗只是一个小孩子……”
“白玄将军!”她打断他:“我都晓得这些道理,以夏并不是傻子,既然将军已有了心尖尖上的人又何必来缠着我呢?我知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但你那位义妹,你似乎很喜欢她,我看得出来。她也很喜欢你,以后你们两个倒可以凑做一堆,呵呵,以后成亲了记得请我喝酒,也不枉咱们相交一场。”
“从前我不知道,你说话这样伤人。”白玄沉声道,面无表情。
她故作潇洒,脸上犹带微笑,正襟规劝:“再有,我与将军既然已经解除婚约,将军与我还是少见面为妙,否则传些闲话也不好听。”
“你说的可是真心话?”白玄抿了抿唇,似在隐忍什么。
“真心……”她顿了一顿:“如何不是真心话?早就想告诉你了的,只你一直没来找我。”
白玄嚯的站起身,铁青着一张脸走出去。她握着酒盏的手指张开,紧紧握着脸,一抽一抽的,却未听见哭声。情这个东西,很是伤人,她如今总算体会了。
身后脚步声响起,她以为又是白玄,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还想看我笑话么?滚,我再也不想再见你,你滚!”
“这又是什么缘故?白玄走了么?怎么他来了你反而哭了?”却原来是安以秋,对于安以夏的事情,他也不是很理解,既然喜欢,又有什么事是不可以原谅的呢?
她悠悠长叹一声:“此生我与白玄无缘,我已经不奢求了。”
“我瞧你平日多伶俐的一个人,怎么遇到白玄你总有些看不透,又有些较真。”她六哥皱起眉头“白玄亲自向皇上求了这桩婚,又着人把你请去白府小住,你以为是为什么?那天父亲在朝堂上退婚之后,你不晓得白玄那张脸变得有多难看。”
“白玄求皇上赐的婚?”
“是啊,父亲没和你说么?白玄回朝的那一天,父亲本打算为你求这桩亲的。哪知一到上书房,白玄就主动开口求皇上把你赐给他。”安以秋诧异道:“还有上月十八的时候,我找他喝酒,一直到亥时。即便他醉了,口里还叫你的名字,你说,他这不是喜欢你是什么?”
总有什么事是对不上的,她拍拍自己发涨的头脑,问:“你确定是上月十八么?”
“的确是十八,错不了的。”安以秋笃定。她笑起来,直叹自己糊涂,她怎么会这么笨,闭着眼睛都能想清楚的事情,她居然傻乎乎的入了单月苗的套。
她快速起身,安以秋问她:“你去哪里?”
“我去找白玄。”
安以秋悠然的抿了一口酒:“迟了,他昨日领了帅印,今早他来找你没同你说么?姜国军队大举入侵,此刻他已经上了战场了。”
她茫然了半刻,然后毅然决然的走了。从前她可以不远千里去追他,如今她也可以。只是在这之前么,她须得去了了一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