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脑洞④·不出意外炸了坩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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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路明非在格兰芬多的餐桌前看着手上排得满满的课程表，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幻灭。
没有进入穿越机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只需要在古诺尔斯语言课上发发呆、纠结于龙族谱系学会不会挂、顺便挖掘挖掘历史阴暗面的文科生，偶尔出个任务屠条龙……为什么早上醒来就沦落到一天八节课的地步了！占卜课和保护神奇生物课也就算了，草药课、魔药课这种明显需要专业知识与魔力基础共同支撑的科目，校长你真的考虑过一个高中时代生物和化学徘徊在及格线边缘的纯血麻瓜的感受吗？
但被这些“微不足道的小改变”（凯撒语）困扰的显然只有路明非一个人。凯撒正在餐桌对面饶有兴趣地品尝着淡水普利姆菜汤，间接表露出对卡塞尔学院食堂只有土豆烧牛肉的不满。楚子航早餐只吃了一杯牛奶，正在路明非的身边浏览着草药学的课本。
早餐过后，三人到达了三号温室。陆陆续续等到全班同学都到场了，斯普劳特教授给他们展示了一种植物。
实际上，它们不像植物，倒更像是黑黢黢、黏糊糊的大鼻涕虫，笔直地从土壤里冒了出来。而且一个个都在微微蠕动，身上还有许多闪闪发光的大鼓包，里面似乎都是液体。
“巴波块茎。”斯普劳特教授欢快地告诉大家，“需要用手去挤，你们要收集它的脓水——”
“什么？”西莫·斐尼甘用厌恶的口气问道。
“脓水，斐尼甘，脓水，”斯普劳特教授说，“它有极高的价值，千万不要浪费。听着，你们要把脓水收集到这些瓶子里。戴上你们的龙皮手套，未经稀释的巴波块茎脓水会对皮肤造成不同寻常的伤害。”
人生的第一节草药课就如此惨烈……路明非完全不清楚斯普劳特教授欢快的点在哪里，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他突然明白师兄为什么早餐只吃一点了——真是太狡诈了啊！
凯撒了解了基本操作之后，快刀斩乱麻地戴上手套开始了工作。鼓包被挤破时喷出一大股粘稠的黄绿色液体，并发出一种刺鼻的汽油味。
路明非感觉他的胃更加不舒服了，后退一步结结巴巴地问身边的楚子航：“师兄，我怎么觉得老大好像……兴致很高的样子。”
楚子航淡淡地解释：“大三的时候开设过一节‘胚胎发育的形态学和组织学研究’通识课，用其他物种胚胎发育类比龙类胚胎发育的异同，我们处理过比这个更黏腻的对真鲷冷冻精/液诱导的大菱鲆胚胎……”
“师兄，快打住！”路明非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胃。
楚子航适时地收了话题。他看了路明非一会儿，慢慢地说：“如果你感觉有困难的话，我不介意帮你处理你那一份。”
“师兄你真是太体贴了！”路明非差点感动得眼泪流了下来，“我之前一直在担心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教室……”
等到他们终于处理完了最后一瓶巴波块茎，低沉浑厚的下课钟声正好越过潮湿的场地从城堡传来。
“下面是保护神奇生物课？”路明非摇摇摆摆地走在缓缓下坡的草坪上，还没从反胃的状态中调整过来，“但愿是个正常的物种……不过从温室里出来之后，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充满了美好。”
当他们终于到达禁林边缘海格的小屋，看到炸尾螺的时候，路明非泪流满面地收回了之前的言论。
——炸尾螺就像是变了形、去了壳的大龙虾，白灰灰黏糊糊的，模样非常可怕，许多只脚横七竖八地伸出来，看不见脑袋在哪里。每只箱子里大约有一百条，每条都有六英寸左右长，互相叠在一起爬来爬去，昏头昏脑地撞在箱子壁上。
凯撒兴致勃勃地凑上前看了一眼，感慨道：“很有趣的生物啊。”
语音刚落，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难得统一地用看巨怪的眼神看着他，路明非则是用看龙王的眼神看着他。心里想的是同一句话：此獠当诛！
没有来得及多说什么，海格恰是时候地出现在凯撒身边，骄傲地说：“很可爱，是不是？刚刚孵出来的，你们可以亲自把它们养大！我们可以搞一个大项目！”
“没错，都是些温和无害的小东西。”凯撒发自内心地赞同，“也许它们会喜欢青蛙肝一类的内脏。”
“我也是这么想的！”海格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立刻和凯撒相谈甚欢，“你是卡塞尔学院的交流生吧？看来霍格沃茨与你们那里对待神奇生物的态度很一致。”
——不，只是碰巧你和他对待神奇生物的态度一致而已，不要随随便便地代表本校立场啊！
路明非几乎想要暴躁掀桌。
“师兄你别告诉我大菱鲆胚胎比这个还要恶心……我总觉得老大又乐在其中了。”
楚子航犹豫了一会儿：“严谨来说，炸尾螺要比大菱鲆胚胎更黏腻一点。可能是凯撒个人的接受能力比较强。”
“这已经不是‘比较强’的程度了。”路明非脸色相当不好看，“比起这个，我宁愿去处理刚才的巴波块茎……”
“现在想这个已经晚了。”楚子航脸色也不是很好，“你试着用蚂蚁蛋喂它们吧，我去找找翠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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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户外这么折腾了一上午，下午魔药课反而格外亲切，即便课上也需要给长角的癞蛤蟆开膛破肚。
路明非和凯撒被分到了一组。路明非不止一次地怀疑他和老大的组合会刷新魔药课的某些记录——比如被扣分，再比如炸坩埚。
甩甩脑子驱走那些不吉利的思绪。魔药课才开始，一切小心应该没问题。
可是点酒精灯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小麻烦。
火柴似乎受潮了？路明非有点苦恼地皱眉，又划了一根火柴，还是没有火。
凯撒看见这个场景，俊秀的眉毛一挑，立刻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银色的打火机。
路明非吓得眼睛直了：“老大够了够了你放回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好像是装备部改造过了的打火机！要是点燃的话会窜出三米高的火焰，横过来使用就是一把火枪。”所以说杀伤力这么巨大的武器你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态把它天天揣在口袋里的？！
凯撒摸了摸下巴：“你的意思是，直接把他当酒精喷灯用？其实也不是不可行，要知道我在实验室结晶的时候就这么尝试过，有时龙族的皮肤因为过于僵硬所以必须依靠冲力极大的火焰来切割。”
“不不不，老大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希望地窖和你那灰飞烟灭的实验室一个下场的话最好还是不要用这个打火机了。”路明非语速飞快地制止凯撒，“还有火焰在这里只是单纯的用于加热的工具而已。”
回头看了一眼隔壁组的楚子航，本想借他的酒精灯要一点火，却发现师兄也盯着无法点燃的酒精灯，若有所思。
“师兄你还是……别考虑用君焰了。”路明非不确定楚子航那个沉思的表情代表了什么，但各种不放心，干脆防微杜渐。
楚子航表情平静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角微微松动了一点。
路明非看在眼里，扶额来掩饰心头强烈的吐槽无力感：所以说师兄你刚才真的是在仔细考虑用君焰吗？！
好不容易从哈利和罗恩那里点燃了酒精灯，开始用天平称量材料。
“老大，书上面说的是乌头根三盎司，缬草枝五盎司。”路明非狐疑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药材，压低了声音，“我怎么感觉你称量的乌头根比师兄的要多一倍？”
“魔药的配置并不在于用量，而在于各种物质间的平衡。”凯撒理所当然地看了路明非一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你难道就没发现到目前为止我们所有的东西都加了不只一倍吗？”
“……”路明非沉默了一会儿，看了坩埚一眼，强忍住自己哽咽的冲动，“老大我觉得我们的坩埚居然到现在还没有爆炸真是个奇迹。”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凯撒赞同地点点头，严肃地总结，“说明巫师界的精密仪器制造的质量还是信得过的。”
凯撒的语音刚落，坩埚当着他们的面烧成了一堆胶状物质。
斯内普挑眉，看着石化了的路明非和一脸可惜的凯撒，冷笑道：“卡塞尔学院的学生莫非平时行事就这么令人惊喜？但我不得不遗憾地通知你们，既然分院帽把你们安排在格兰芬多，这个月你们就有必要为你们的行为承担责任。那么——由于炸了坩埚，格兰芬多扣十分。”
“……老大我现在很怀疑你真的是工科生吗？”等到斯内普那强大的气场转移到教室里别的角落之后，路明非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话，“我不记得你在学校炸过试管锥形瓶之类的东西啊。”
“我选修的是‘魔动机械设计学’，也许是没机会炸试管。”凯撒满脸坦然地承认，“说起来反而是你，我记得你好像以前选修过‘炼金化学’这门课吧？”
“……”路明非一时语塞。
另一边，罗恩用手悄悄拱了拱哈利，压低了声音：“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比纳威还要彪悍的坩埚杀手……纳威最短的记录好歹还持续了十五分钟，现在才过去了三分钟而已吧？”
哈利刚想对罗恩说他觉得罗恩讲的很有道理，就听到头顶恨透了的声音幽幽传来：
“韦斯莱，波特，上课交头接耳，格兰芬多再扣五分。”
哈利怒气冲冲地瞪着斯内普，而罗恩则是对着斯内普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斯内普转身，正想继续扣分，就听到某个地方又一次传来了熟悉的坩埚爆炸声。
——分数好像不够扣啊。
格兰芬多学院的学生们集体陷入了沉思。而比起这个，路明非和凯撒此时面临着更艰巨的问题：
坩埚好像不够炸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脑洞④·不出意外炸了坩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