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玩笑⑥·和格林德沃拉家常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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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竟然一路畅通无阻地被领上了最高的塔楼，路过一些牢房时，里面的人做着各自的事，对于他们的到来兴致缺缺。芬格尔不止一次地念叨着“这不科学为什么纽蒙迦德进出如此自由我是谁我在哪我一定是在做梦”。
走在前面的高大看守打开了门，向着里面微微鞠了一躬，转身离开，留下西里斯和芬格尔两人面面相觑。
“外面那群孩子们的看守工作真是越来越认真了。”
靠墙放置的硬板床上坐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听到声响后偏头看着他们，温和地笑了笑：“屋里只有这件陈设，不嫌弃的话可以坐下来。”
“是啊，工作超认真的。“芬格尔真的一点都不嫌弃，一边喋喋不休一边相当自来熟地坐到了硬板床的边缘，“虽然我不是不能理解你这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心情啦……但是当着被坑进来的人的面讲这句话没问题哦？格林德沃先生。”
格林德沃对于芬格尔略带冒犯的语气不甚在意，看着芬格尔灰蓝色的眼睛，挺感兴趣地问道：“你也是德国人？”
“对啊。说起来我们还是德姆斯特朗的校友呢。”芬格尔忙不迭点头，不放过任何一个攀交情的机会。
“德姆斯特朗……”格林德沃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略带怀念的笑容，“学校的那堵墙他们重建了吗？”
“没有，我去年还一个不小心把对面剩下的那堵墙也炸了。”芬格尔苦着一张脸，“德姆斯特朗的前任校长卡卡洛夫还威胁说要把我丢到这里来劳动改造。”
格林德沃闻言大笑，和年轻时那个张扬无比的金发少年隐约重合。他赞许道：“干的不错。那堵墙上的保护咒我记得有好几十个吧？能彻底炸掉真的不容易。”
芬格尔默默把试验炸药这件事咽回了肚子里。
西里斯一直站在另外一边，看着窗户外面的天空——其实不能完全称之为“窗户”，那充其量只能算黑石块堆起的极窄的缝隙，光束透过其中，在空中尘埃里留下细微的光路。这里虽然没有摄魂怪的高压统治，压抑与沉寂却丝毫不亚于阿兹卡班。
他回头看向格林德沃，神色复杂：“你对每个来纽蒙迦德造访的人都这样吗？直接送他们到最高的塔顶？总觉得因为一句玩笑就被抓进来本身就是一个玩笑。”
“大概吧，原谅一个老头子在给他无趣的生活制造一些惊喜。”格林德沃笑了笑，坦然地承认，“可惜这么多年到这里的人实在是寥寥无几。”
“其实只要你想，是可以轻而易举出来的，对吧？”芬格尔在一旁插嘴，“你知道吗，现在外面有个年轻人跳的特别欢，都说他是第二代黑魔王，我看就没有你好……起码你看上去，嗯，还有人性。”
西里斯被“年轻人”这个清新别致的称呼呛了一口气，好久没反应过来，心道你这么称呼伏地魔信不信他冲上来就给你一个阿瓦达索命。
“那是你没有经历过被我高压统治的时期。”格林德沃摇了摇头，轻声道，“都太荒唐。”
室内不知为何突然安静了下来，对话仿佛走入了一个死胡同。格林德沃闭上眼，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哎呀我差点忘了！！”芬格尔突然一拍大腿大喝一声，将略显沉重的氛围搅得一干二净，“还要传达一下我们校长的问候。他说，尼古拉斯·弗拉梅尔的魔法石已经做出来了，他一直等着以‘尼可·勒梅’之名交换你1945年欠他的那杯雷司令葡萄酒。”
话音刚落，格林德沃的身体竟微微一僵，瞬间坐直，像是条件反射地进入了戒备的状态。他睁开眼睛，深陷的双眼里第一次出现了异样的光：“你们校长是谁？”
芬格尔被他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回答：“美……美国卡塞尔学院，希尔伯特·让·昂热。”
讲出那句话的时候，芬格尔清楚地感到自己碰触了什么尘封已久的东西。格林德沃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目光里像是有骤雨氤氲。就在脸老皮厚的芬格尔都要被看得不好意思的时候，格林德沃叹了口气，重新靠在墙上，像是变回了那个疲惫沧桑的老人。
“原来你是他的学生。”沉默良久后，他说，“那个老狐狸当年明明把什么都看透了，却还要立下所谓的赌局。”
芬格尔察言观色，忙不迭道：“弗拉梅尔导师还郁闷了很久，一直在唠叨着凭什么作为赌注的炼金术产品是自己的，而换来的酒却是他的。”
“倒是很符合他一贯的作风。他现在怎么样？我想想……还是那种精神矍铄的老样子吧。”
何止精神矍铄，他还想着穿越到西游记去把四海龙王都杀了呢。芬格尔内心剧烈吐槽，面上回答得中规中矩：“昂热校长最近正忙着研究新的交通工具。”
“他是对的，一切不过儿戏。那时的邓布利多和我大概都直率得可爱，现在才明白他的意思。”格林德沃目光落在墙角的蛛网上，又想到了很久以前，那个站在大雨里的人，腰杆笔直，危险得像一把出鞘的刀，眼底的平静却沉淀了半个世纪。
——说起来，他们三个明明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偏偏只有他表现得像个最沧桑的过来人。看上去风流而潇洒，行事手段里却只剩下复仇的恨意。
“想通了也就没有什么执着的东西了，这句话还是他说的。”格林德沃无所谓地笑了笑，“现在看来，昂热也好，邓布利多也好，反而是他们在固步自封。”
芬格尔听闻这句话，若有所思地总结道：“哦哦哦我懂了！这原来是几个中二病毁灭世界和拯救世界的故事？”芬格尔越说越觉得自己真相了，“你选择留在这里不想出去，也是因为太丢脸了，简直恨不得掐死当年的自己……”
“……”
“还是不想兑现那杯葡萄酒？”
“……”
“还是……？”
“小子你过来。”格林德沃平静地对芬格尔招了招手，笑得和蔼可亲，“我帮你和昂热说下，不用找你了，你已经被我掐死灭口了。”
芬格尔吓得跳下了硬板床：“？？？这发展不对啊你不应该陷入似是故人来的追忆和淡淡的悲伤吗？就算不这样也该看在昂热校长的份上放过我啊！”
“听到你是他的学生之后，我就很想杀了你。某种程度上，你真是学到了那只老狐狸的精髓。”格林德沃淡淡地说，“还有我很好奇，你这么没节操，真的是德国人么？”
芬格尔自豪地点头：“当然是！很多人这么问过。”
——西里斯完全不明白他自豪的点在哪里。
“总之你随时可以来兑现承诺。”芬格尔小心翼翼地挪到墙边，和格林德沃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哭丧着脸，“但现在能麻烦你把我们放出去吗？”
格林德沃有些好笑道：“你们随时可以走啊。”
芬格尔试探性地往外迈了一步：“……不是威胁？”
发现真不是威胁之后，拽着西里斯头也不回地狂奔起来。
格林德沃静坐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后他低头取出芬格尔留在硬板床和墙的夹缝里的那张字条，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凤凰社邓布利多伦敦格里莫广场12号”。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比我更善于制造惊喜啊。”
他的指尖在那个熟悉的名字上顿了顿，而后平静地折起了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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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
“你是说西里斯一直没有回信？”路明非看着哈利，惊讶地重复了一句，“他不应该留在布莱克府邸吗？”
哈利迟疑道：“好点的情况是给他的信被截下了……”
“等下，你确定想表达的是‘好点的情况’？”路明非及时表达自己的疑惑，“信被截下怎么看都不是好情况吧？”
哈利淡定地点了点头：“坏点的情况是他被人发现了。”
“好吧这个情况是有点糟糕……”
哈利语气平平，继续给出会心一击：“最坏的情况是芬格尔和他一起离开了格里莫广场。”
“……”路明非扶额。
“所以我来问问你，最近有芬格尔的消息吗？不过现在看来，基本可以得出结论了。”哈利叹了口气。他觉得自从他家教父遇上卡塞尔这群人之后，他的心里承受能力正在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提高——他现在面对马尔福或者乌姆里奇都能发自内心地微笑了！
恺撒加入了他们的对话：“放心啦，现在没消息，过几天大概就能在炸火车啊拆围墙啊私闯民宅啊这类社会新闻版面上看见他们的。”
“老大你别把他们描述成两个丧心病狂的通缉犯啊……”
“他们不就是通缉犯吗？”恺撒一脸理所当然，“你们倒是更应该关心这个——”
他将那天的预言家日报放在了他们面前。
“布罗德里克·伯德，凤凰社成员，毕业后曾在中国生活过一段时间，后定居于霍格莫德。我和楚子航去过他的酒吧，再次仔细检查了一遍，最后在墙边看到了指甲的划痕，歪歪扭扭的，像是在被折磨的情况下反手写下的。”
他拉过羽毛笔，在报纸上模仿着那个划痕——一个没有来得及写完的“足”。
“之前你说他认出了芬格尔？也许他一并猜出了你的身份，留下这个消息是为了提醒。兄弟，你大概被人盯上了。“
恺撒有些同情地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后者早已僵在了那里。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玩笑⑥·和格林德沃拉家常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