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塞夏]极地之爱》樱桃蓝莓

76、Chapter 068. Gra|vestone

　　第六十八章墓碑
　　Chapter 068.Gravestone

　　所以说，我的波酱一直是个温柔的少爷啊。
　　——Sebast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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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回客房的夏尔直接仰面倒在柔软的席梦思上，目光无神地看着天花板的吊灯。塞巴斯站在床头看着少爷，语音轻柔：“不论波酱心里多么难受，历史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是啊，十年了。”恢复少年容貌的夏尔抬起右手，看着上面溅上的子爵的鲜血，“利兹，梅林，刘……所有人都变了，所有人都回不到从前。只有我和你，还是原来的样子，却必须伪装着不被别人发觉。”

　　“永生不灭的痛苦与无奈，波酱似乎第一次切身体会了呢。”

　　“塞巴斯你也是这样吗？”

　　“嗯？”

　　夏尔猛然坐起身，湛蓝的眼瞳距离塞巴斯的不过数尺：“面对生命的生老病死，你这个活了无数世纪的恶魔也会感到痛苦无奈吗？”

　　“当然。”说这话时塞巴斯甚至在笑。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响过，塞巴斯捂住脸颊，有些吃惊地看着激动得双眸猩红的少爷：“你根本在说谎！所有人的死活好坏你都完全不在意，从头到尾都是以一种看好戏的心态看我痛苦出洋相，你——你——”

　　“等波酱您活到我这个年岁，也会以一种游戏人间的心态看待这一切的。”塞巴斯放下手，右颊上有五个清晰的红色指印，他却毫不在意，继续淡淡说，“毕竟恶魔的冷血，是千年岁月的喜怒哀乐直至麻木换来的。”

　　“等您活到我这个年岁，就会知道，不论多么强烈的感情与执念，在时间的淘洗下都是苍白无力的。不论是你是人类的记忆——父母的爱、黑弥撒的阴影，还是当恶魔早年和福斯特在一起的回忆——种种种种，都会随着岁月的年轮淡去。”

　　“呵，听上去倒是蛮有哲理的。”夏尔冷笑，“那你呢？对我这种病态的执着，是不是有朝一日也会随着时间淡去？”

　　要放在往日塞巴斯一定会说“我会永远执着于少爷”，而今天完全不同。

　　“……或许会有那么一天。”

　　夏尔心中有什么地方狠狠刺痛了一下。

　　两人都知趣地不就这个话题深入下去，最后是夏尔重新挑起话题：“我累了，服侍我洗澡。”

　　“Yes, my lord.”

　　“明天我打算去一趟旧宅。”说话时夏尔已经走进浴室。塞巴斯半跪在夏尔身边替他宽衣，听到最后一句问：“波酱打算去看望昔日的下属吗？”

　　夏尔抬头看为他解扣子的执事，眼眸猩红，嘴角带了冰凉的笑意：“是啊，毕竟我没有米卡利斯大人那么冷血。听到下属逝世的噩耗，还是忍不住要去悼念一下的。”

　　“所以说，我的波酱一直是个温柔的少爷啊。”

　　黎明的第一束阳光穿透黑暗，照在法多姆海恩的大宅上。宅院太久没人居住已然荒芜，夏尔踩着及腰深的积雪和枯草，一点点挪到后花园里。看着杂草中若隐若现的墓碑，夏尔伸手拍掉上面厚厚的雪花，直到露出墓碑的轮廓。

　　菲尼。

　　巴鲁多。

　　Snake.

　　田中先生。

　　把四座墓碑周围的积雪清理干净后，夏尔站在墓碑前沉默着，突然觉得心里好累好累。塞巴斯身穿黑色大衣站在夏尔身后，这时问：“要不要我变出花圈放在他们灵前？菲尼最喜欢花了。”

　　“……也好。”夏尔看着执事迅速变出四个菊花花圈，每个上方用金字写着他们的名字。默默接过花圈正要一个个放到他们的墓碑前面，就听见背后传来阴阳怪气的笑声：

　　“嘻嘻嘻。就算变了恶魔领主也对人类时的属下这么爱护有加，真是可爱呢，伯爵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