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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Chapter 042. Poisonous flow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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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毒之花
Chapter 042.Poisonous flower
在毒液中浸泡的花,开的再艳丽也会凋零。
——Sebast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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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庆384在正文中终于上线系列,番外不算的话,从30到42,整整10多章没上线,,,我错了)
东方城堡。书房。夜。
柔软的羊皮纸,被岁月淘洗成破败的颜色,如同枯叶的蝶。暗黑的墨迹在纸面流淌,勾勒出昔日的容貌。
“米卡利斯大人还真有雅兴啊。”沙哑磁性的声音响起,长发红衣的男子走到书桌旁,低头看着羊皮纸上的少年,眸色冷冷,“夏尔法多姆海恩伯爵?”
“抱歉,稍微开了下小差。”塞巴斯带着手套的手指轻触纸面,少年的轮廓就迅速淡去,换成红黑交错的密密麻麻的地名和路线,“正好通知你一个好消息,半个小时前,军队已经攻下了第二狱。”
在他说话的时候,标示第二狱的黑色建筑,迅速被赤红晕染成一片血色。
“大好山河一片红啊。”阿尔洛基从羊皮纸上大片的红色标记——他们从魔王手中夺取的土地上一瞥而过,指着一个悬崖上的建筑问,“这是什么地方?”
“教堂废址。”
“啊呀,想起来了。因为魔王堕天后曾在这里盘桓过几日被保留下来,是恶魔界仅剩的一个教堂吧。你和那个伯爵似乎也在那里度过了难忘的一晚呢——”
薄如蝉翼的平衡瞬间被打破,躺在书桌上的鹅毛笔瞬间挑起向阿尔洛基刺去,速度快如闪电。阿尔洛基伸出食中两指夹住笔管,凝眸处,是燕尾服男人眼瞳中一晃而过的血色。
笔管末梢的鹅毛纷纷飘落,一根根细长的乳白纤维旋转着散落在地上又被风吹起。
塞巴斯平缓的声音之下是深不见底的渊薮:“说话不必拐弯抹角,阿尔洛基。”
“布置一个巧妙的局,设下一个毒液的圈套,在猎物最绝望无助的时候,化身天使成为他们心中的神灵和救赎。”语音淡漠地重复出这句话,盯住对方的酒色瞳孔,阿尔洛基手指陡然加力,脆弱的鹅毛笔发出咯吱一声轻响,断成两截落在地板上,“你还记得这句话吧?米卡利斯。”
面对阿尔洛基的剑拔弩张,塞巴斯却反而轻笑起来,悠然卷起羊皮纸:“你纠结的就是这个啊,不出所料。”
“米卡利斯!”
“琼羽还没有找到是吗?”看见阿尔洛基陡然收缩的碧瞳,塞巴斯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因为找不到爱人的下落就把他离去的过失全部归咎于局外人的我的身上,阿尔洛基大人真会推卸责任呐。”
阿尔洛基眼瞳猩红:“你和我说话时知道他在偷听。”
“没错。”
“那你说这些话究竟是什么居心!——你——”阿尔洛基吼到一半感觉手腕剧痛,低头发现自己的右手居然齐腕而断,断手落在地板上,鲜血狂溅。恶魔化的黑雾瞬间将塞巴斯适才站立的地板撕裂,然而塞巴斯压根不在那里,下一刻一把冰冷的银质匕首就吻上了他的喉管。
“你不是我的对手,我想阁下似乎忘了这一点。”塞巴斯的嗓音依旧轻柔,是羽毛飘落在月光沐浴的海。
阿尔洛基捂住断臂,鲜血不断涌出,洒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我们是一条战线的,还没干掉路西法就自相残杀这样多不好。”塞巴斯弯腰从地板上捡起断手递给阿尔洛基,后者犹豫一下,接过来安在断臂处,恶魔之力发动,黑雾过后,断臂愈合如初,“而且恕我直言,整件事,最终的过错在你。他对你的感情是建立在谎言和欺骗之下,你是造成他一切不幸的源泉。在毒液中浸泡的花,开的再艳丽也会凋零。”
阿尔洛基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地板冷笑:“哼,我和琼羽的感情是毒液中浸泡的花,那你和那个什么伯爵的感情也美好不到哪去吧?要不然他为何抛弃你,宁愿做魔王的走狗被南方领主玩弄也不要回到你的身边?”
塞巴斯的手猛然一震,声音头一次带了怒意:“不要挑战我的神经。”
“你和我说实话吧,如此煞费苦心要推翻魔王的统治,有几分是为了私欲?”用刚刚接好的沾了血液的手挑起燕尾服男人的下颌,银发碧眸男人的笑,在月光下惊心动魄的妖媚。
塞巴斯推开他的手,脸孔藏匿在月光的阴影里。
“被我说中了?方才的不可一世哪里去了?作为同阵营的袍泽和至交,我也不妨告诉你一个道理。情感的创伤是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弥补的,即便你最后你得到这个恶魔界的天下,你失去了的仍然得不到。”
破碎的花瓶。碎了便是碎了。
“或许。”
“但你还是比我幸运,你好歹知道法多姆海恩伯爵安然无恙地住在南方庄园里和那个令人作呕的南方领主福斯特在一起,我却连琼羽的下落,是生是死都一无所知。关于这点,米卡利斯大人没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吗?”
三秒钟的沉默。阿尔洛基的眼瞳像狼一样盯着他,末了塞巴斯说:“半个月前,你的琼羽到这里找过我问他家族遇害的真相。”
阿尔洛基的手猛地按住书桌,手掌离开的时候多了五个指印。
“就算我不说,他也猜到了大部分的真相。”塞巴斯淡淡道,抬头看着阿尔洛基猩红晕染的翡翠之眸,“我派艾米丽送他去你的宅邸,但是他逃走了。”
“在一个恶魔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阿尔洛基哂笑,故意咬住恶魔两个字。
“我没有必要说谎,艾米丽有放走波酱的前科,而且琼羽从你宅邸逃走的时候你也没有发觉。”
“我要找你的女仆问话。”
“请便。”塞巴斯轻轻一挥手,地上的血渍就消失不见,变形的桌子也恢复了原来的形状。他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溶溶的月色,头也不回,“如果你没别的事的话,可以离开了。我希望单独呆一会儿。”
“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走到门口的阿尔洛基停下脚步,背对着窗前沐浴在皎洁月光里的燕尾服男人道,“虽然我打不过你,但倘若琼羽出了三长两短,我会用一切办法让你为你的过错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