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传说》不出世的金子

24、第二十四章 元力

　　廖三和齐树端端正正坐在一旁，一派洗耳恭听的样子。
　　在他们的对面，齐良沮丧地摊手，青草种子在他手心没有丝毫变化，“如你们所见，我一点都感受不到你们的说的元力。”
　　廖三皱眉摸着下巴，这齐良都试了好几次了，的确每次都没有丝毫元力的波动。
　　“奇了怪了，种子不会是死的吧。”廖三怀疑地从齐良手上拿过种子，然而在他手上，这颗小小的青草种子立马抽芽长大，清脆的绿色看上去很是欣欣向荣。
　　看来不是种子的问题，是人的问题。
　　廖三看了眼巴巴看着自己的齐良，顿觉有些荒谬，犹豫了一下说，还是说了句打击齐良但是目前看起来好像是千真万确的事，“你好像没有当纵师的天赋。”
　　齐良低头看着那在廖三手里青葱的青草，纵使心里灰心丧气，但是面色仍然勉强一笑，“我再试试。”
　　廖三看着齐良，悄悄叹了一口气，“我帮你去经书馆查查有没有类似的书。”
　　等到廖三走后，齐良垮了嘴角，看了看手上的那几颗青草种子，转头问齐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齐树坐在床上看着他，“是有点。”
　　齐良抽了抽嘴，“这种时候你不该说点什么鼓励鼓励我吗？”
　　齐树想了想，很是认真地说，“即使你没有用也没关系，你只要有我就行了。”
　　“……你可真会鼓励人。”
　　齐良低头看着青草种子苦笑，“我大概是知道了你很厉害。但是你听我说，没有人永远是最厉害的。我是男人，我也想要有力量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至少不能让大树那样的事再发生，如果你因为我出事，我到死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齐树安静地听着，他抬头看齐良，目光描绘着他脸的轮廓，“我觉得你这样就很好了，无论你是怎么样的，只要你是你，这样就很好了。”
　　“哪，哪里好了，”齐良被齐树的目光看得转过头，觉得这软绵绵的气氛产生在两个男人之间实在有些怪，他生硬地转了个话题，“对了，你倒是跟我说说元力个是怎么样的东西好让我感受感受，”齐良比划了一下，“那个，圆的方的，厚的薄的，稠的稀的，长的短的……这些能说出来吗？”
　　齐树垂眸，半晌突然站起来拉起齐良，“跟我来。”
　　齐树带着齐良来到了后院。这里有植物掩映花草丛生，一些平常上课要用的普通植料也种在这里，是整个预备科的后花园。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最中央的几棵百年老树。在蓝天的映照下，绿色如巨伞的树冠直冲苍穹，苍劲有力的枝干显示着岁月的痕迹。
　　齐良跟着齐树一走进这后院，瞬间草木抖动，最夸张的要数那几颗百年老树，哗啦啦地落下许多叶子。这时可没有风，齐良转头看向齐树，怀疑地打量着他，“……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它们会抖吗？”
　　齐树眯眼眺望了那几颗百年老树，很是淡定地说，“因为他们怕我。”
　　齐良看着他随意地行走在这些植物其中，颇有点君王下来巡视的派头，呵呵了一声，“就这么几天你就收了一院的小弟啊。”
　　齐树转身看他，那一瞬间仿佛林中仙子不食人间烟火似的，眼带笑意，“小弟？好，我的小弟就是你的小弟。”
　　他突然拍拍手，他远处的几棵百年大树居然齐齐地弯下了大大小小枝条，像是在向他们鞠躬一样。
　　看到这一幕的齐良心里目瞪口呆地哇了一声，差点想一挥手喊平身，不过好歹齐小爷看惯风雨，他很快淡定下来咳了咳，“别折腾人家了，说正题，你带我来这干嘛啊？”
　　齐树两手张开，“你不是说想要感受一下元力吗？”
　　齐良学着他把两手张开，感觉自己有点像扑闪翅膀的老母鸡，“呃，然后呢？”
　　“元力无形无味无色。就像风就像气。你虽然看不到它的样子，但是你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一阵风吹过来，带来青草味的清香。
　　齐良抬头，那些满眼的翠绿都印入了他的眼帘，他浑身突然都轻松下来。
　　“元力其实存在于天地之间，草木把天地中的元力纳为己有，不要刻意去想象捕捉，要知道它就在你周围。”
　　齐良感觉自己的一丝魂魄随着齐树淡淡的话渐渐飘出了身体之外，他似乎看见他周围遍布着星星点点，如同萤火虫一样散布在周围，而那些星星点点又不断被他们周围的植物吸收，再仔细看，植物的躯干之间遍布着这些星星点点，这让那些植物宛如发光的珊瑚，这些珊瑚各异，而他就在这看似充满着珊瑚的海底看着这奇景。
　　在这似乎灵魂的徜徉中，他渐渐发现了一个规律，越是高级的植物所拥有的元力就越是浓郁。所以那几颗百年大树就如同光柱一般远远地矗立着，煞是好看。
　　那齐树是怎么样的？齐良突然想到这，有心寻找齐树的身影。但是在一片光点中竟然找不到。
　　“感受到了吗？”
　　他耳边响起齐树带有笑意的声音。他猛地睁开眼，一刹那，那些光点远去周围景色回归。
　　齐树就站在他的旁边看着他。
　　齐良还沉浸在刚才的神奇景色中没有回过神来，他恍惚了一阵，抓住了旁边的齐树，“感觉到了！不，我好像看到了！”
　　齐树嘴角一弯，看着齐良抓自己的手，不动声色地反抓住，“是什么样的感觉？”
　　齐良比划着，“啊，一点点的，小小的但是聚集起来很大，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啦反正超级神奇！”齐良很是兴奋，眉飞色舞，“不过，我怎么没看见你的元力？”
　　齐树抓着齐良的手晃着，心满意足，“你没看见而已。”
　　“对了，我赶紧试试种子，”齐良迫不及待，拉了拉手，“走走我们回去。”
　　到这时齐良才发现两个人像是幼儿园小朋友春游一样傻傻地拉着手。齐良脚下一顿，想要松开两人拉着的手，却被齐树更紧地抓住。
　　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齐良的手怎么也挣脱不开，他感受着齐树的手温，最后咳了一声，假装满不在乎，“算，算了，你想拉就拉着吧。”
　　两人傻兮兮地拉着手回到房间。
　　齐良拿起青草种子有心要试验一下，他想着刚才心里的那种感觉。
　　青草种子动了动，在他期盼的眼神中，慢慢地抽了个芽。
　　“抽芽了抽芽了！”齐良满心欢喜，献宝似的地给齐树看。
　　齐树很是淡定地看着齐良那颗小小的种子上萌发的那一点点小芽。
　　齐良讪讪，“……聊胜于无嘛你什么表情。”
　　“我在勤加练习一下啊。”齐良兴奋地拿着种子跑到床上。却见齐树也过来，在他床上放下一堆东西。
　　齐良一看，正是那天他们在自由集市买的种子。那些各色的种子堆在床上，每种都不同，如果不是齐树拿过来，齐良都快忘了这些种子的存在了。
　　“……怎么？你要我练习这些种子？”齐良仔细地拿出一颗放在眼前瞅着。
　　齐树点点头。
　　齐良有些犹豫，“可是你看我连最低的青草种子都有些费劲，凡事讲究个循序渐进……”
　　齐树坚持，脸凑到齐良面前，“你就用这些种子试。”
　　“……好吧。”看着齐树的那张脸，齐良实在没忍住拒绝。
　　结果，齐良很快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