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传说》不出世的金子

19、第十九章 插科打诨

　　每种来一样！
　　如果这话放在高级服装商场，那说话的人绝对是亮瞎眼的纯24k土豪一个。
　　问题是，这是自由集市，卖的还是小小的种子。
　　邋遢的老头子坐直了身子，他看了看齐树，一脸不耐烦，“哪来捣乱的小子？从哪来的滚回哪去！嘴上没毛还敢打扰我做生意。”
　　齐良看着老头翘着二郎腿，腿毛在风中迎风凌乱的样子，心里默默地吐槽，说的你好像在做生意一样。
　　齐树好像没听见老头说话似的，认真地说，“每样来一颗。”
　　老头皱眉，“你耍我呢？我这卖种子是按重量卖的。”他不耐烦地指了指旁边的秤盘。
　　齐良清楚地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毕竟，种子每样来一颗这种生意挺怪的，就像你去商场买不同种类的豆子，一颗一颗的买不是找茬就是脑子有洞。
　　齐良转头看齐树，“全部都只要一颗？”
　　齐树点点头，已经开始挑起来。
　　齐良转回头，“说个价吧。”
　　邋遢老头一脸原来你也是神经病的表情看着齐良，“你们单买一颗种子有什么用？当玩具玩还是当珠子串？培育一株植料至少需要三十颗种子，现在年轻人连常识都不知道了吗？”
　　齐良坚持，“大爷你就说个价，买回去当弹珠玩也是我们自己的事。”
　　邋遢老头嘟囔了一声，看着齐树一点都不迟疑地挑着种子，眉头皱着，“眼光倒是挺好，都挑些……”
　　随着齐树把种子一颗颗挑出来，老头的脸色怪异起来，忍不住脱口而出，“怎么都挑些死种子？”
　　“……”
　　死种子你居然还敢放在台面上买？齐良直直地盯着老头。
　　老头自知失言，眼睛一转，“其实也说不上死种子，就是一些连纵师也分辨不出的种子而已。我这里也没几颗，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去的。”
　　“你是不是还得感谢我们帮你挑出来啊？”齐良听着老头的话，露出森森的笑，“我记得这附近好像有审判司啊，以次品也不知道会被罚多少钱？”
　　“喂那可是你们自己要买的！”老头暴躁。
　　“啧啧，别这么大声别人都聚过来了，看样子我得好好告诉他们……”
　　齐树在旁边看着齐良，觉得他这幅咄咄逼人的样子也挺好看的。
　　老头满脸晦气，朝旁边吐了口吐沫，“得，白送你们啦好不？一路走好下次不见！真他妈的晦气。”老头子骂骂咧咧，却不妨碍齐良一脸笑嘻嘻，“别别别，多不好意思啊。”说着拿出一果放到老头面前。
　　老头更加嫌弃：“……滚滚滚。”
　　没花钱就买到了想要的东西，齐良暗爽了一会儿。他看着齐良攥在手心的那些种子，好奇地问，“听那老头说这些是死种子？不会吧？”
　　“没见识而已。”齐良再一次说出自己的经典口头禅，齐良从他云淡风轻的话中听出他对这万生一种不以为然的俯瞰。
　　齐良看着这个已经和自己同高的少年，抽了抽嘴角，板过脸让他和自己对视，“听你这种口气，就好像在说”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啊”，我问问你，是不是所有人在你眼里都是蝼蚁？”
　　齐树盯着齐良，认真地说，“你不是。”言下之意是除了你其他都是。
　　齐良心头一跳，他眯眼不由自主地问，“那我是什么？”
　　不由而来的紧张让齐良觉得自己竟然像一个等待宣布考试成绩的学生，他唾弃自己的同时也有些期望听到齐树的答案。
　　齐树看着他面前的人，突然反问道，“那，我在你眼中是什么呢？”
　　齐良一时语顿，“呃……你，”齐良觉得自己的舌头打了结，脱口而出，“你是我的优乐美……”
　　齐树：“……？”
　　廖三找到齐良和齐树两个人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么一幕，他忍不住笑哈哈开了个玩笑，“喂喂，你们感情也太好了吧，再凑近点亲一个呗。”
　　齐良齐树：……
　　齐良在心里骂了一声口无遮拦的廖三，飞快地退了一步，咳了一声，“我们等你老半天了，快走吧。”
　　“生意做的怎么样？”廖三拿着几本书，心情很好地问。
　　齐良也开始笑眯眯起来，“学费之外还有盈余。”
　　“不错嘛，”廖三有些羡慕，“以后有什么发财的事都要叫上我，我可要抓紧攒钱了。”
　　“我刚刚看见一个预备科的女同学，随随便便掏出八百果，你跟人家比真是……”齐良想起之前遇到的那个女子，摇摇头笑着说。
　　“是不是很白，头发很长，穿着紫衣胸很大的？”廖三急忙比划着问道。
　　“……胸很大不是很清楚，不过没差，应该就是了。”
　　廖三啧啧嘴，“你怎么碰上她啦？齐良小兄弟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走运还是倒霉。”
　　“怎么说？”齐良疑惑了。
　　“那女人叫华敏敏，预备科万绿从中的一点红……”廖三挑眉看到，以为他能意识到其中的关键，没想到齐良一脸迷茫地看着他，“华敏敏？所以呢？我不认识啊？”
　　廖三一口老血差点喷出，“你到底是从哪犄角旮旯来的？她姓华！”
　　齐良眼睛一眨，“姓华？我还姓齐咧。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是三大公爵华家最小的女儿。”廖三把老血给咽下去，有气无力地说。
　　齐良总算懂了，他睁大眼睛，想起那女子之前的模样，“就是那个华家，在京都政事堂的？”
　　廖三翻了白眼，“华家是开国的三大贵族之一，跟她背后的那个华家比，式焉语的那个式家其实不算个啥，说起来，式家算是华家的在南方势力分支咧。”
　　“这华敏敏平时在预备科就前后拥簇，一呼百应，眼界特别高，看不起平民百姓，看上去美得跟仙女使的，其实就是个魔女。你仔细想一想，她为什么会孤身一个人跑到你摊子上买东西呢？这赤色荷包在我们眼里是个好东西，可是在她眼里那可不算什么啊。”
　　被廖三这么一说，齐良也觉得这事透出了一丝诡异，他不有猜测道，“难道是……她看上我啦？”
　　等待着他的高见的廖三：“……哈哈哈你别说笑话了好吗一点都不好笑。”
　　“或者是……”齐良眉眼挑了挑，语气有点怪异，“她看上齐树了？”
　　等待着他说正经猜测的廖三：“……我发现你其实也挺幽默的。”
　　“那你觉得她有什么企图？”齐良有些惴惴，都用上“企图”这个词了。拜廖三所赐，华敏敏在他眼里已经变成了红粉蝎子。
　　“你说她会不会看上我啦？通过你再找到我的迂回战术。”
　　“……”齐良总算理解廖三之前的感受了。
　　“说正经的，”廖三总算不开玩笑了，“我们两现在在这猜也没用，女人心海底针。没准华敏敏就是路过了正巧看上你的荷包呢？”
　　“……卧槽那你之前跟我说有的没的害我胡思乱想！”
　　“哈哈吓吓你喽。”
　　廖三本来就是自然熟，加上齐良也不是腼腆的人，经过这么一番插科打诨，两人之间的关系拉近了许多。两个性情中人很快就混熟了。
　　“对了，你手上拿着什么啊？”齐良注意到了廖三手上的书。
　　廖三猥琐一笑，递给他看，“好东西。”
　　齐良拿过来一看，封面是很正经的道德经，往里面翻，就看到一片白花花的香艳春宫图。
　　“……”
　　一起看黄片是男生坚固友谊的证明，就像女生聊共同的讨厌的人那样屡试不爽。
　　于是，这本春宫图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流转到了齐良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