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坎坷追妻路》肥肥2

11、嘶吼

　　手上的笔记本仿佛有千斤重，他似乎已经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心口涌上惧怕，怕她里面所写的都是在控诉着他对她的伤害，以及她对他慢慢的心灰意冷。

　　“小雪！…”似有千言万语，可在这一刻都换成呢喃呼唤。

　　本子的外壳上设着密码，他简单的试了几个：她的生日﹑他的生日﹑甚至是她父母的生日…可是都不是。着急的他用大手胡乱着抓着那已如鸟窝似的头发。

　　灵光一闪，指尖略带颤抖的拨了四个数字，咔哒一声，锁开了。“0812”，多年前的这天他们第一次相遇了，而这本子里正是承载着他们曾经的岁月吧。

　　轻翻纸页，好像怕把那纸张弄坏了。里面的每一言每一句，都是她未曾吐出的话语，有甜有乐，可是更多的是悲伤与无奈。

　　“我好兴奋啊，拿着自己亲手做得糕点，向他的房间走去。总说要抓住一个男人，就得先抓住他的胃。小小的一块，被他慢慢的咀嚼而下，想想那情形都觉得幸福。

　　当盘子在我的面前摔碎，当糕点被甩在地上，而这一切远不及他瞪我的那一眼。那挖过来的眼神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子，在我的心口又重重的刺了一刀。

　　小雪啊，小雪，你太懦弱了，也太矫情了，这有什么呢？可是心还是好痛。

　　盘子的碎片划破了我的手，涌出来的鲜血让晕在眼眶里的泪水竟一下子收了进去，原来以痛治痛是不再流泪的方法。

　　心好痛，真的好痛，我知道自己的心又受伤了，如果它伤到不能治愈，我还能活下去吗？

　　小雪，要平和知道吗？爱不是占有，现在的你已经拥有很多了，他的背影不也正是你迷恋的吗？

　　可是还是贪心吧，不想放手，不想死心。什么时候能结束这样的生活呢，大概只有决定放手的那刻吧。可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我真的能将失落在他身上的心收回吗？

　　我害怕让他看到我受伤的手，怕他冷酷而绝情的说：‘怎么改演苦肉计了，想让我内疚吗？省省吧。’

　　小心的遮掩着，当然，他并没有发现。我甚至怀疑，当我这样站在他的面前，他会发现我的手受伤了吗？答案几乎是不言而喻的。我不想要他的同情，也不想要他的鄙视。

　　我把我受伤的心灵碎片一片片的重新拼起，因为我不想这样就放弃。我想留在他的身边。哪怕只是这样默默地看着他。以后我不会再自不量力，去强求了。不该属于我的，再努力也是惘然。我只想呆在他的身边，我只想看到他好好的。这个愿望很小吧，应该不会被剥夺了吧？请成全我吧。”

　　“小雪，对不起，对不起…”现在的他除了说对不起不知还能干些什么。他其实后来有看到她手背上那如月牙般的伤痕。好几次他想问问，她是怎么受伤的，只是到嘴的问题却没有问出口，可没想到伤她的那个人还是他。

　　想着她捂着左手，从他的房间黯然退出时，想着她的手心被那鲜血染红时，他竟也觉得自己的心里正被那把刺中她心脏的利刃割刮着。

　　“小雪！”情难自禁，他提起右手，又对着他那才消肿的脸狠狠的抽了一下：“混蛋！莫向阳你他妈的就是个混蛋！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一次次的伤害她，为什么？他的右手在额头上揉着，头脑剧烈的发胀，后悔已化成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有记忆以来，无论遇到怎样的困难、挫折，从没流过泪的他，再次流下了悔恨的泪。只是那远去的人已看不见了。

　　“今天我好高兴。我只是试探性的问了一下。其实我真的已不抱任何希望，只是心底还有些许的期许。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

　　当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我原来激动的心情也由失落所取代。

　　一个人走在街上，看着成双成对的行人，突然觉得特别的悲伤。迎面走来的三口之家，让我想起了那宠溺我的爸妈！茫然的在街头张望着，不期待是他，只期待那一个熟悉的背影。其实这些年，我迷恋的是他的背影吧，远远的望上一眼，都能让我的心安定下来。

　　拜托，拜托，只要那个背影就行。

　　跌倒了，手上有好多小伤口，路人都关心我，我竟自私的想要是关心我的人是他该有多好呀。是啊，真不知足，总是觊觎着那不属于我的。

　　我碰到了他，那个禽兽，那个坏人。当他把我压倒的那刻，我竟还在期盼着我的向阳哥哥如童话故事里的王子那般拿着利剑把恶魔给消灭掉。

　　我拼命地叫着﹑呼救着，可是没人来救我，没人。他强吻着我，当他扯破我的衣服，当他的魔爪伸向我的胸部，当他…

　　我拼命向前跑，鞋子没了，脚割破了，都无所谓，我拼命的跑着，想回到那个有他的家，望着一室的黑暗，我的心彻底碎了。

　　大雨仿佛知道我的痛，如泼般的下着。我站在雨中，已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流泪，只是希望这雨水能洗去我的肮脏，可是确怎么也洗不干净。

　　站在镜子面前，望着狼狈的自己，绝望的悲伤将我笼罩：小雪，你真的好脏，好脏…

　　22岁，生日的那天，我不再是我。我失去了我的初吻，失去了我的纯真，也失去了我的生活重心。我好脏，好脏，怎么也洗不干净。我付出代价了，为自己的不自量力，为自己的痴心妄想。向阳哥哥，你会为我心痛吗，我知道不会的，不会的。”那页纸是用泪水渲开的。他仿佛看到纸页里浮现了她满眼泪水的小脸，而她流泪的眼中写满了对他的控诉。

　　“啊…”他大声的嘶吼着，她那刻的绝望把他整个人都罩了起来。不，不要这样…“唔唔…少爷真的疯了！”逃下楼的梅子，拿着那响起的电话又蹑手蹑脚的走了上来，可还没敲门，就响起了莫向阳悲呛的叫声，顿时吓的后退三步，扭着身子，又嚷着跑下了楼。“为什么？莫向阳，你为什么要这么狠！为什么？”他的额头一下下撞着柜子，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淌了下来，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的知觉。他仿佛看到了彷徨的她走到了一阴森的角落里，而那禽兽一般的男人却扑向了她，把她撕碎﹑凌迟。而这件事上，他也是侩子手！不…“当他的女朋友暗示着他叫我离开，我只在心底无谓的一笑：其实这已经没必要了。在经过了昨晚，经过了那漫长而难忘的一夜，我已经决定放手。

　　在那女人的注视下，我挺直腰杆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留给自己最后的唯一一点点的尊严。

　　我深刻地明白一个道理：破镜难圆，破碎的心也一样。

　　我累了，已经失去继续追逐下去的勇气，更没有力气继续跟随他的步伐了。放手吧，小雪，给他清净，也给自己解脱。

　　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爱上别人，还有没有爱人的能力？

　　向阳哥哥，我曾经真的爱你，好爱好爱。爱得我心痛，爱得我心伤，更爱得我心灰。所以我决定不再爱你了。

　　在这里偷偷的说一句：‘再见了，我曾经的爱。’下次当我再踏进这所房子的时候，我一定会真心的唤你一声哥哥，真正的哥哥！”

　　“不，不要…”他嘶吼着，绝望彷徨让他的心底发颤。

　　“小雪，不要，不要停止对我的爱。因为我也爱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可是远在异乡的她却没有听见他发自心底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