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前传篇·老头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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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个“葬”社里面，除开巫女之外，年龄最高的，又同时是最有实权的一位，非老头子莫属了。在他加入“葬”社之前，他曾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准教授，算得上是在“葬”社里边能够镇住士气的一位了。而要说起他的经历，也谈不上坎坷，他与博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正是因为博士的失踪，他才慢慢的加入了这个奇异的社团。
在西历2025年，当俄国科学家柳博奇卡﹒瓦列里耶维奇﹒杜夏博士在30岁时，便已获得锡陆城莱切夫曼技术大学物理及生物双休专业毕业文凭的同期，有一位和他玩得特别要好的朋友。
锡陆城莱切夫曼技术大学在锡陆城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名校，这里云集着众多聪慧的学子，他们愿意去挑战极限，去谱写一份份令这所学校慢慢生辉的华章。
西历2020年，马克西姆·安德烈维奇·谢甫钦克算得上当时成绩的优异者，因此也被保送到了这所学校。在高中的生活里，其他众多学子一样，老头子曾经梦寐着、憧憬着这所学校——而今天，他也终于能够有这样一个机会，来到这里去研习。
而在这集智慧于一体的学校里，最为热闹的便是一年一度奖学金颁布日。和奖学金颁布日同天，也是成绩红榜日。因此红榜出来那天，一定会有众多的人围着红榜看。但他们的目光都盯在第一名的排行位置上
“柳博奇卡﹒瓦列里耶维奇﹒杜夏”
似乎这是陈年不变的，似乎这是别人都早已预计得到的，这个人的名字——只会停留在那个永恒的第一。
然而，这个人的名字，的的确确是印刻在了红榜上，所有人的心中也仅仅是记住了这个名字，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真真意义上的认识这个人。而这里面的人，也有马克西姆自己。
“话说，这个人，到底是谁啊？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他？”私底下，很多人都会怀疑这个人真的是这个学院的人吗？这个人真的存在吗？而思索这个问题的人，老头子也是其中之一。
这个人，到底长什么样——马克西姆对于这个问题，一直在脑海里思索。马克西姆之所以这样想破了头的思索这个问题，是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确切的描摹的出来这个人长什么样，就连平日最平常的课程他都几乎从不参与，只会在最后的考试现身，却同时又是那个拿到了第一名的人。无论何时，这个人都不像新生那般活跃。就连这种大型排名的红榜提名也见不到他的我影子。
马克西姆为了把这个隐藏者揪出来干过很多的事，但这些即使是用尽了办法且能够在极限范围里想到的法子，几乎对这个隐藏者一点都不管用。并且这些事最后也并没有给这位隐藏者带来任意的影响。而相反的，最带来最大影响的便是运动会的时候，运动会班上的成员都极其不愿意参加，外加还有一位从来没有不露面的学生。
于是，谁都没有告密的情况之下，马克西姆便以挂名制的形式将杜夏博士的名字放在了运动会名单上，这个名字首先大家看到名单后都不由自主的惊呆了，全校第一终于肯路面了，大家都是以这样一种激动地眼神、带着期盼默默注视着主席台。
然而这个光荣的通知人物的人因为实在是等的不耐烦了，于是就仅仅把那份名单悄悄的送到了博士的实验室里，就离开了。大家以为博士会因为这件事而现个身或者给大家一个惊喜，但是一直到运动会开始，甚至到比赛快开始的时候，当台上的裁判员发出通知问：博士来了没时，大家那份期望一下子便掉了下去。
而之后的，按照课程所需，马克西姆选择了一些比较养眼的活动，然而这并没有起到一定的作用。原本以为运动会会是一个很好的开头，可以把这个匿藏了多年的人挖出来看看，然而事实却永远不会和想象中的一样。因而，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放弃。这里面也有马克西姆。
或许，正因为慢慢的学会了放弃一些不必要的东西，而恰巧某些东西便会随即的立马填满那份空虚。而就在这一刻，命运的齿轮就像无形之中受到了一份来自不明方向的冲力一样的，慢慢挪开了一格。
某一天，就像大家一样在特定的时间段里，经历着上课、讨论和研习，直到最后的调查研究工作之后，马克西姆把自己关在图书阅览室关了一天，劳累的趴下，脑海里却有着一道挥之不去的问题在徘徊。而这道题，或许可以说成为了他的转折点。
当他在自习室里自习了近乎一个下午，却想了半天都没想不出答案时，搜索遍了学生题库，也找不到任何结果时，绝望的时候他抬手看表，似乎看到离教授下班的时间还有那么几分钟，于是当他急迫的跑道办公室时，只看见锁门阿姨已经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现在的马克西姆感觉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学到样的空虚。而恰巧这时，一个抱着绝望的心的人，慢慢的在学校的悠荡的时候，在走到了濑士廊*1的时候，意外的遇见了一个头发蓬松像是一个月都没有洗过的人，穿着的却是和他一样的，那份纯白色的实验外套。
那个人，看起来也不是很面熟——这是马克西姆的第一印象。
而那个人，一手啃着面包，一手拿着牛奶，慢慢的咀嚼着。老头子没看清一整张脸，但那个人的半个侧面至少是给了老头子一个非常好的映象。他没有锡陆城本土人的高颚骨，也没有如这里那灿烂金艳的发色，更没有白皙得如雪的肌肤，他更像从南方来的，那靠近水之灵地造育的人，那一张特殊的瓜子脸，在黑中带棕的发色里，显得出一副“什么事都不乖我”的相态，而配上一副泛黄的肌肤，那种看都不要看就知道大概是受南方那充裕的阳光所导致的。
但似乎他完全没有留意到的是马克西姆的存在。依旧咀嚼着自己的食物，但他似乎若有所思。
转瞬即逝的，也许是那理论中无法解决的问题，一下子被想通了一般的，他立马拿出放在胸口的笔，拆开笔帽，迅速的在牛奶盒上写下一大堆密密麻麻的文字，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老头子就盯着他看，完全没有意料到他会这么干，因为这是因为这是马克西姆人生中头一次看到如此着迷于研究工作的人。
似乎，灵感的到来也只是转瞬即逝的飞掠而过，他才慢慢的停下手中的笔。思索了一会，也许是大概觉得答案和预想的一样，或者是答案已经被运算过了，所以慢慢放下牛奶盒，慢慢转过身，向马克西姆的方向走去，但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见马克西姆一般的，直接从马克西姆身边擦肩而过，在顺便经过的垃圾桶边，将牛奶盒扔进里面，并消失在了马克西姆的视野里。
但这一点上，马克西姆完全就是在震惊状态中。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不把他当存在的人。于是他试着翻开垃圾桶，找那个被这个奇葩丢掉的牛奶盒的时候，却看见了那不得了的公式——天惹的，这竟然就是自己苦苦思量了一个下午的东西，却被他这么轻轻松松一弄，给完全的解出来了。马克西姆不由得傻眼了，他莫非就是那个神秘者？他心底里，这样思量着。
而之后的日子，马克西姆过得尤为滋润。当时的教授布置那道题的用意是为了试一试学生们的逻辑思维能力，并且以一种极为难理解的方式在里面各种打转，并且估算这道题并不会有学生做出来，然而就在这时，马克西姆想到了这个人的解法，并将这个方法阐述给了教授，教授听完整个讲解过程，却被这个人首先给震惊到了。
但随即之后教授便对这个人的综合成绩进行评估了之后，决定来亲自看看他的实力的时候，马克西姆知道自己抄来的结果即将露馅，于是坦白了自己是如何得到这个结果的。后来教授听课之后，也算是放过了他一马。
但，一直有个问题留在马克西姆面前，为什么教授一听濑士廊的那个人的时候，教授先是一惊讶的表情，后来就像是一点事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上课去了，并且也没有再多留意整个班的成绩概况。
难道说，教授是为了那个神秘人而出的这道题？直到，马克西姆在提交第一学期的论文的时候，偶然的撞见了，来这里跟着导师一起研习的神秘者——那个头发依旧是万年没洗过式的蓬松状态、枯黄得已成酱油色的皮肤的棕褐色的披着试验服的男人。
这个人刚好在和自己的教授商谈什么，但接下来的一眼，立马随着教授的指向，与之相对视起来。
这个男人慢慢的走近，一副脸盲症的样子先是看了一眼马克西姆，然后便转头望向马克西姆的教授，貌似说了些什么，之后便离开了，连一声正面的招呼也没有。
那蓬头依旧跟那一日的一样，如鸟窝一样的长在博士的头上，怪难看的。马克西姆对这个人的第一印象便是，这个人究竟废寝忘食到什么样的境界。之后教授便慢慢向他走来，并告诉他：“这个人他说他并没有看见过你。”
这一句话，不用听大概也猜想得到。偶然的相遇，并且有知识在不经意间，甚至连回眸都没有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留意到这个恰巧路过的人呢。说罢，谢过教授，马克西姆便回社团筹划事项。忙活了一半的事情，马克西姆边准备给自己点一份速溶咖啡，因为昨日的赶稿简直让自己眼睛都没法睁开。
泡咖啡的时候，总会有些闲心看看邮箱或者看看贴在这里的不起眼的广告。但恰巧这个小小的广告本身不是很吸引人注意力的，却因为有几个字，让马克西姆开始一个个字的阅读起来。
“【everest try】*2——极限尝试？”马克西姆对这个广告先是读了一遍，但并没有太多的留意。直到社团迎新周一日，这个社团几乎是门可罗雀，无人问津，但出于好奇心，马克西姆还是走过去看了下，并且稍微的瞄了一眼报名名单。刚一开始还不是很在乎的样子，直到看到了那个人的名字后，才开始追问起来。
“这个人，柳博奇卡﹒V﹒杜夏，是你们的成员之一？！”对于这个答案，马克西姆衣服惊呆了的表情望着社团部的主要成员。
“啊，杜夏准教授啊，是的，不过他原前好像有过几次攀登，但后来就来的少了，可以说几乎都不怎么来。”一位男社员回忆道。
“嗯，当时博士最开始加入的时候，应该有过纪念或者什么之类的吗？”马克西姆似乎想通过一些能够引起博士关注的话题来将他引出来。
“有是有，但博士很少和人留影，大概就只有最后一次去瓦洛嘉山的时候，合过一次，照片的话，社团室有保留。”男社员介绍到。
马克西姆谢过男社员，便飞速的来到社团档案保管室，并且急迫的找到了最后一次攀登瓦洛嘉山的博士的样子。而这个人的样子——就是先前在濑士廊相遇的，并且刚刚和自己教授谈论着的人。
这下也说得通了，万年没现过身的人，几乎埋头苦学的做着自己的实验，无心打理自己的外在面貌，却拥有着一副超强的头脑。
瓦洛嘉山因锡陆城最接近神灵之地的教堂——圣瓦罗嘉教堂而得名，却因为锡陆城内战，而被毁得只剩下废墟。不过博士去瓦洛嘉山的时候是在战争发生的20几年前，所以基本上没有遇上这种灾难。
照片里的人，他们站在圣瓦洛嘉山山底合影留念。圣瓦洛嘉山并不是境内的最高峰，仅仅只是仗着这个最富丽堂皇的，最接近圣灵的地方，所以也得了个好点的名气罢了。
不过，据说选择去这座山脉的是一对老年情侣，他们是这里面的年老成员，据他们所知是因为老太太一生的梦想就是想去看一次高大而雄伟的圣瓦洛嘉教堂，所以这个计划就临时的被改成了攀登圣瓦洛嘉山。
这次攀登倒是没什么，不过留下了一张非常珍贵的照片。杜夏博士真人模样也算是被马克西姆摸了个彻彻底底。
时日过得飞快，曾经在学校里和社团和同班同学大脑成一片的玩性大发的马克西姆一下子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成天把自己埋头的压在图书馆里通读各类书籍，并提前毕了业。毕业之后，他并没有离开这所学校，而是选择了和杜夏博士一样的方式，继续留校弄科研项目。或许这也是他的目的所在吧。
硕士飞快的毕业之后，和杜夏一样的进入博士培训期间，杜夏总是先行人一步，早早地坐上了准教授的位置。而这位常年不露面的教授，虽然能力是了得，但是在人脉上面是几乎为零。
因此准教授会议材料的准备上面，杜夏博士本来就没有打算弄个这样那样的瞎扯的会议的，于是就材料上面几乎是□□上阵。而也许马克西姆是知道杜夏有这样的毛病，即使跟他说了，他也不会改，于是便提前的帮他弄好，并在杜夏博士实在卡得没话说的时候，突然地出了场，并把这一大堆瞎扯的提案统统念给在场的那些教授们听。
教授们听后不得不对这个年轻的准教授表示自己的智商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于是便放了杜夏一马。因此，马克西姆也顺利的成为了杜夏的专程助理。其实说是助理，杜夏的严谨作风，根本不需要这样的人。
马克西姆进他的实验室第一天，地面上虽说到处都是为了写研究报告而打的各种草稿和密密麻麻的公式，但是桌面上却严谨有致的排列着所有的档案、文件。也就是说，根本没有清理的必要。只不过，为了显现自己是在干事的，马克西姆把博士的这一大堆文件全部按照时间顺序给他重排了一遍，这件事他还被杜夏骂的够惨的。
不过要说博士一天到晚没事也不确切，准教授忙起来的时候就会忘记很多事，每次跟在他后面的马克西姆不仅要为他作笔要，还要时常提醒他每时每刻的工作日程安排，甚至有时准教授忙得几乎睡着了，马克西姆还在为他整理一大堆资料。
有时是实在困了，偶尔杜夏会帮这个一直在后面打杂的人稍微盖上自己的实验服，亦或者是出去一起走走，但偏偏这种事，却在学校被炒的沸沸扬扬。——【两位“白领”常年走一起】之类的话偶尔会被人提起并被人YY，或者偶尔也有想歪的。而因此这一对被人直接取了个外号为“同至人”。只因为这两个人，一个人走到哪，另一个人也会跟到哪，而因此被冠名。
但博士貌似对这类事情丝毫提不起兴趣，只是喃喃的说“现在这群人呐……”然后默而不语。
而这样和谐的日子，直到贸易塔楼的出现，以及MRS.NG的出现，慢慢的变得生疏起来。起初还好，马克西姆也直到杜夏的为人，有些事情是必须作为机密这点马克西姆也能够理解，但是慢慢的，他开始发现杜夏不是因为学校调研的事情而保密，而是参与了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的组织而一直向他保密着。
马克西姆曾经也劝谏杜夏不要走上歧途，或者不要被大量的钱财迷惑了双眼，但是杜夏博士几乎一字不提的，就这样悄然的离开了。——任何解释都没有的，学校知道他离开的事也是第二天，找上马克西姆来的人一大堆，但马克西姆却一点也记不起来自己处于什么样的原因而呆在这里。而最为离奇的是，当旁人问他是否对于杜夏博士有过好感之类的话时，他一脸茫然的问他“杜夏博士是谁？”
然而，这一切都是事实。他一点都不记得了，关于大学里的记忆他都有，甚至哪年哪月发生了什么他都记得，只有关于“杜夏博士”的所有消息，像是被什么人为的抽空后，什么也没留下。
而这样的记忆丧失，让他不得不查阅曾经的笔记。甚至养成了为了预防自己的记忆衰退夏去，给自己每天定一条规矩，开始慢慢记录自己一天所干的事。久而久之，根据着当时同学的回忆，他慢慢的想起了一些发生过的事情，但是至于杜夏博士是个什么样，几乎还是不能轻松的回忆起来。
这样痛苦的心理一直到名为社长的人的出现。这个人率领着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名为“葬”的团队，来到他的调研室。马克西姆只一听说是关于杜夏博士的事情就能够立马放射出两百的关注度，但社长的到来，也并不能带来好的消息。
那一日，社长警告了马克西姆说，已经有让人在追杀你的路上，便随机离开，而第二天，就又一群高个子穿着一身黑服装的人来到马克西姆的调研室，并且将整个实验室全部销毁，马卡西姆那时刚好没在实验室，要是在的话，基本上就连同身体一起被烧得不成相。
马克西姆在当时这种不确定的情况之下，只能选择加入“葬”社——而根据他之前的描述，社长他们断定他很有可能在之前就被杜夏博士的技术所运作过，因而早日找到他失去的那部分记忆，是再好不过了。因而注定了他们必须赶紧把关于存放在记忆之门里关于杜夏博士的——被杜夏博士本人删去的记忆，并且能够将删去的记忆之种安全放置的地方，赶紧提出来。
也便是在记忆之门里，马克西姆找到了自己的被杜夏博士带走的记忆。
那一晚，杜夏博士在提及完他的记忆之前，原原本本的把事实告诉了他
——我加入了一个我自己现在都开始后悔的组织，但是这条路从一开始便是一条不归路，我也不想再去回头，因此，这份记忆，我来帮你保管吧，马克西姆，我不想让你也因此卷入到者里面，你是这里面最无辜的人。
那一日，马克西姆还接到了另外一个消息，社长说他再也听不见关于杜夏博士的声音了。他疯狂的开始暗中寻找，帮助“葬”社一同寻找。这个奇怪的组织，在那么一瞬间，来了一个能够鼓舞人心的领导。
而“葬”里边的人，都不习惯叫他的名字，而更喜欢叫他“老头子”，便是因为他年长，又能够带动人心，不会让人误入歧途。
而他加入这个团队最大的期望便是，有朝一日，哪怕是见着了杜夏博士的尸骨也好，都要比杜夏博士连招呼都不打的，直接的消失要好很多。
*1：濑士廊，是作者俺借日语中“相遇（deai）”一词的发音重新组合形成的，其实用日语翻译就是“相遇之廊”
*2:everest:直译是珠峰，但在这里仅仅表示是文中的城市中的最高山。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前传篇·老头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