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猎人之他和她的爱情》萧睦

58、永远城市猎人（上）

　　我们的前世一定是风，像风一样自由……要是我不在的时候有风吹来，那一定是我回来了……

　　咖啡屋里的咖啡壶，依旧“波波波”的响动着，似乎永远只会一种旋律。曾经以为美妙的音乐，如今听起来，却有些莫名的烦躁和不安。
　　“真是气死人了，竟然开这种恶作剧玩笑！”
　　“怎么了，香莹？”
　　阿獠感受到推门而进的少女一身的怒气，不由得多安慰了一句。
　　“你自己看！竟然写出这种委托！”
　　“我看看……”
　　香莹没好气的将纸条递给阿獠，而阿獠只是微笑着接了过去。
　　“勿忘约定，天堂见！”
　　念着纸条上的内容，阿獠只是沉默不语。
　　“什么天堂地狱的，这算是在诅咒我们吗？”
　　常世的生活一旦融入，香莹也开始脾气见长。或许不多不少是心脏的影响，让她多了一份俗人的喜怒哀乐。
　　“这肯定是那些同行，嫉妒我们抢了生意，而故意搞的恶作剧！”
　　自从案情被推翻重论，城市猎人的过往已经不再是秘密。而当年阿香就一直想要转型的心愿，也终于在不久前得偿所愿。父女俩，现在可是真真切切开起了私家侦探社，生意也算红火。
　　香莹虽然是行家，可是烦琐的各种委托，终究慢慢侵蚀她的耐心。再加上这样的纸条，自然是多了几分火气。
　　少女依旧喋喋不休，像极了当初的某个女人。
　　“好了，香莹。再抱怨，可一点都不像朱雀的王牌啦！”
　　“爸爸？！……我……”
　　阿獠就像是故意在提醒她，而后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微笑。似乎只有面对香莹的时候，他还会这样的微笑。
　　“我看，这未必就是恶作剧……或许，是某种重要的委托吧。”
　　“爸爸？”
　　“天堂吗？……”
　　阿獠略有所思，却只是低喃。只是这种思考，看在旁人的眼里，又是一种落寞，以致于没有人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

　　似乎是冥冥之中命运的巧合，又或许是有人精心设计的布局。
　　就在咖啡屋里的气氛陷入沉寂的时候，有个人毫不客气的撞门而进，还带着一身的怒气。
　　愤怒的北尾，不屈服的眼神。
　　“简直就是官官相护！”北尾进来就吼了一句，然后又是一番快速的自言自语，“居然以越境走私威胁国家安全的理由，想把人从我手里弄走，简直是混蛋！！……我就知道，那个前田敦贺，也一定脱不了干系！”
　　“呵呵，信宏。看来真的被你说中了，事情好像还没有真正完结。”
　　信宏当时提出的疑惑，目前看来，倒成了一种极大的可能。
　　“我就说嘛，当时有人提示过的五个人名，肯定都有关系，不可能独缺了这位大人物。”信宏小小的得意了一把。
　　“没有证据，什么事都是空谈。人家不仅是现任防卫大臣，而且还是下届首相的有力竞争者，我看，要顶住这种压力，警方有点困难吧。”
　　“我才不管他是谁呢，要是换了署长还在，也一定不会像他这种权势的家伙低头的！”北尾忿忿不平，似乎还有更多的不满，“就这种家伙，还要让我们警方去帮他维护秩序，简直是……简直是让人感到恶心！”
　　“维护秩序？他防卫厅的人员不用吗？”
　　“选举前的答谢会和舆论造势，不存在国土安全问题，所以他没有理由动用防卫厅。不过现场的安全和秩序，倒还是需要有人帮忙维护。于是……”
　　“于是，你认为警方就成了他的走狗，是吗？”
　　“是有这种感觉！要是被我查到什么，我一定不会放过这种家伙！”
　　阿獠却只是笑笑，拍了拍北尾的肩膀，希望他能够冷静下来。毕竟有些台面上的活动，还是没办法推脱。或许，这就是警察的限制，也是当时冴子颇感压力的地方。
　　“不就是一个活动嘛，走走程序，没什么立场问题的。至于你手上的案子和人犯，我们要相信民众和舆论……公道自在人心，不是吗？”
　　“公道？民众？！哼，这个前田，忽悠人可是一把好手呢！”
　　没想到安慰起了反作用，北尾似乎更加不悦。果然，北尾就拿出了一张光碟，看包装就像是某种宣传制品。
　　“你们来看看，这就是前田最大的本事了……要是被这种人掌控了内阁，只会绑架民意！”
　　北尾说话的同时，已经将咖啡屋里的播放器打开，似乎要寻求盟友们更多的赞同和支持，来证明他的决心和立场。
　　“……我承诺……亚洲的核心……经济的再次腾飞……”
　　果真如北尾所言，画面里出现了前田最好的形象，而对于民众的承诺，似乎也是有一种极力讨好之嫌，只是某些话语，很明显是煽动了不知情民众的爱国之心，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担忧。
　　“看来，前田这家伙还没放弃大东亚共荣圈的幻想啊。要是真的被这种人掌控内阁，说不定还真的会引发战争。”
　　阿獠忽然有些担忧，因为此刻他忽然想起了不久前来自台湾的一个电话……
　　“好久不见，李……香莹一切都好……好的，好的……什么？有日本的□□势力去台湾那边闹事？还在岛屿附近？……该不会□□也变得爱国了吧……不说了不说了，有空来看香莹，我安排时间……”
　　原本以为只是一种闲聊，如今再想起，却如同发现了某种看不见的联系，甚至可能就是一场精心的布局。
　　忽然……
　　“北尾，你们这次任务是什么，在什么时候，能不能带我进去，我想亲自调查这个前田！”
　　阿獠似乎被注入了强心剂，某些理念，终究让他不能对某些潜在的威胁置若罔闻。
　　“好啊，我也正想请犽羽先生私下调查前田呢，没想到犽羽先生自己开口了！”北尾收敛了怒气，露出了欣喜的表情，随后，解说着光碟里的画面。
　　“……这就是本次活动的主题，天堂之旅……”
　　“什么？天堂之旅……”
　　“有什么疑问吗，犽羽先生？”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名字不错！”
　　阿獠的表情僵化又化开，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而北尾的解说还在继续。
　　“活动定在东京港的游轮上，有人想用近海观光的方式，来答谢支持者，同时还会有电视直播，顺势造舆论，以求获取更大的支持度……我都怀疑，这些议员是不是都被他收买了，难道不知道前田以前是个狂热的军国主义分子吗？”
　　“呵呵，一个狂热的军国主义分子，却想出了这样的方式做宣传，看来，这前田不简单啊。”
　　“这个宣传策划不是他想出来的，是这个女人……塞蔻塞巴！”
　　北尾将手里的遥控器动一动，屏幕上就出现了女人的画面。
　　“这个女人，很不错哦，可惜作为金发美女的话，似乎体型略微小了些……是混血的吧？”
　　“呵呵，犽羽先生品鉴女人的功力，果真还是一流。”
　　北尾应和着阿獠的某些趣味，继续分享着自己的信息。
　　“这个女人，是最近才被前田从美国高价聘请来，做活动策划的。据说在以前，她策划过多次美国大选，做类似的活动，很有一套……”
　　“那这么说来，是有点年纪了……不过看起来，很有味道。不知道活动当天，有没有机会遇到她，说不定从她这种人身上，能得到更多的情报呢。”
　　阿獠忽然变得有些恶趣味，口气里让人听出些成人的味道。只是没人会计较什么，大家甚至希望他如此。因为如此的表现，才是他活着的标志。
　　“阿獠，你该不会想用美男计吧。不过可惜，你现在老了……”
　　“什么嘛，海怪！小獠我才二十岁啦！”
　　不知真假的打闹，顺便将有这个女人出现的画面来回播放，似乎要用有限的资源，来做最大程度的预知。
　　“塞蔻塞巴？这女人的感觉好舒服，和我很配呢？……”
　　“……”
　　“塞蔻？塞蔻？……这个名字，为什么我念着总是很耳熟……”
　　“……”
　　阿獠似乎陷入了某种神游状态，令身边的人不免有些无语。只是谁都知道，阿獠这种状态出现的时候，恰恰是回归时候的表象。
　　“犽羽先生，你这是心理暗示在作怪。”
　　信宏插了话。深谙情报的他，不忘给阿獠泼了些冷水。
　　“这个女人，看样子已经结婚了，犽羽先生，你没有机会了！”
　　“结婚？！这都能看出来？”
　　“简单啊，你们没注意到吗？”信宏将画面停在某个特写，正好是女人答记者问时候拿着话筒的某个界面。
　　“看，戒指！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这不是最好的解释吗……”
　　随着信宏的分析和引导，众人有意无意的将注意力放在了某个位置。
　　忽然……
　　“别说话，信宏！画面停在那里！”
　　某种突如其来的惊诧，打断了信宏的话语。
　　“戒指……戒指！！”
　　“爸爸？！……戒指……这戒指很眼熟……让爸爸想起什么了吗？”阿獠的反应让人不知所措，唯独香莹还有一丝冷静，寻思着“戒指”的含义。
　　“戒指……这个戒指，为什么会在这个女人身上？！”
　　阿獠永远都不会弄错，这是当年槙村想要送给冴子的戒指，也是几个月前他亲自给冴子戴上的戒指。
　　“……塞蔻？塞蔻？……SAE…KO……SAEKO？…SAEKO！！…啊？！”
　　“爸爸？！”
　　“阿獠，怎么了？！”
　　“犽羽先生……”
　　深思中的男人忽然失声轻叫了出来，惊得周遭的人又是一阵莫名。
　　“SAEKO！是冴子！这是冴子的英文名的发音！”
　　阿獠在心里激动起来，似乎所有原先被推翻的那些存在感，又再一次升腾起来。
　　“勿忘约定，天堂见！……天堂之旅……塞蔻，冴子！哈哈，哈哈哈！”
　　原来，不出来见面，是因为还有事情没有落幕？
　　阿獠觉得自己一下了活了过来，似乎盘活了整个局，而喜悦禁不住从心而起，不自觉笑了出来。
　　“……？！”
　　身边的人又是一种莫名的无奈，满头的雾水。
　　“北尾，快快帮我安排个身份，我一定要和你们一起上船，我一定要亲自去会会那个女人！”
　　“犽羽先生？……好吧，我会帮你安排好的。”
　　北尾满心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只是想着阿獠总有自己的盘算。
　　“啊哈，香莹，今天有空吗，陪老爸练枪去！”
　　没等少女回应，阿獠就自顾自的转向地下室的楼道口，似乎完全变了个人，满身的活力。

　　“砰！砰！砰！”
　　依旧是快速而精准的射击。
　　六发子弹全部被男人送进了同一个弹道里。纵使岁月流走，也丝毫掩不住某人的身手。
　　“哇，爸爸！看不出来，你以前对我还是很有保留的嘛。”
　　“那是。我的底牌，又怎么能让你这个小丫头，都给摸透了呢，呵呵。”
　　“爸爸，今天你为什么这么高兴，不说出来分享一下吗？”
　　“暂时保密！等我们完成了这次委托，你自然也就知道了。来，继续！”
　　阿獠的笑，无法掩饰，不仅仅是因为确证了某些推论，更因为那个看似无心的假身份……
　　“塞蔻塞巴？这真是一个好名字啊，女狐狸……”

　　而在另一端，酒店高层客房的落地窗之前，有个女人正凝望着城市的风景。嘴型张张合合，像是在和谁对话，却又听不清什么。只是偶尔泛起的微笑，总有那么一丝熟悉的狡黠，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最后了……一切都将结束……”（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