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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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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阳二话不说将艾米拉到了那男人跟前,拿起旁边的杯子也不管是谁的就塞到艾米手里让艾米敬酒。艾米一愣,硬是没反应过来。艾米对酒过敏在事务所根本是人尽皆知的事,当初艾米初进事务所怕自己不敬酒被骂架子大,硬是死撑着逛了好几杯进肚子里,结果连夜就进了医院,弄得陈越第二日专门在会议里宣布,“以后谁敢让艾米喝酒,医药费谁掏。”北京的房价均价都要上三万五一平方米了,平日里拼命巴结赚点外快都来不及,谁还有那像闲工夫掏医药费给艾米?艾米自然也再没有喝过酒。哪知道顾阳好端端的来这么一出,偏偏自己又在月经期,要是平日里还好说,月经期艾米一喝酒就跟要了命似的,艾米只能佯装惊讶的提醒,“阳姐,我酒精过敏,你忘了?”
顾阳看了艾米一眼,好像不认识艾米一样,倒是那男人急忙说道,“酒精过敏就算了,咱们喝酒图个高兴,把人闹医院里去不划算不是?”
这顿饭艾米自然吃的如坐针毡,饭局一结束急急忙忙借着痛经的说辞和顾阳告了别回了家,回到家对那个叫陆陌苼的男人一点印象也没有,只记得初进门时冲自己点头的那不可一世样。看一人什么地位,看打招呼就看的出来。像艾米这样的,在一个小事务所混混日子,整日在女人和男人的勾心斗角中夹缝求生,遇见人必然是“见人三分笑,口未张礼先到。”陈越这事务所,就算是陈越,也不敢点点头权当打招呼了。陈越要敢这么一点头,张三丰必然开骂,“人当的不舒坦,学狗点头倒是顺溜。”所以说,像陆陌苼这样的男人,说白了,和艾米隔着的何止如来佛祖手掌那么远,别说孙悟空一个跟斗云,就是十个跟斗云都翻不过去。
艾米这人就这么一性子,最不喜欢巴结人。为了不巴结人,艾米索性见着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急忙躲开。像陆陌苼这种档次的,要不是顾阳热情难却,艾米压根不愿意和他有任何交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个圈,硬要高攀别人的圈,那叫自讨没趣。艾米还不至于这点道理都不懂,因而今晚没能和陆陌苼摊上交情,艾米非但没觉得可惜,还有一些些侥幸。
可是你不觉得可惜,未必别人不为你觉得可惜。第二日艾米一进事务所,还没顾得上听张三丰那句“生活就他妈是我儿子”,就被顾阳拉到了卫生间里。卫生间简直被一波波“私话派”占领,艾米一推开卫生间门,就看见于鱼雨牵着米阳从厕所间出来,眼皮还隐约的有些红肿。眼皮红肿,不是刚哭过,就是太风流。像于鱼雨,艾米用脚趾都猜得到,一定是昨晚在哪个夜店里风流快活过头了,严重缺眠。
顾阳看着于鱼雨离开的背影,冷哼一声,“晚上那么辛苦,白天还得在张三丰面前搔首弄姿,还真是年轻有活力。”
艾米急忙转移话题,“阳姐,有档离婚案我弄得有些困难,能借你点时间,指导下我不?”
顾阳是激进的女权主义维护者,总觉得全地球上的男人都负了女人,恨不得每时每刻都为女性利益作斗争。一听见离婚案,顾阳立马来了精神,“男的请你,女的请你?”
“女的。”艾米一见顾阳有了兴趣,立马松了一口气,就自个儿昨晚那表现,顾阳指不定怎么捣腾自己,好不容易让顾阳忘了来卫生间的目的,艾米急忙接话,“一女的,二婚,开着一家公司,有房有车。第一次婚姻因为男方说她太过强势离了婚,离婚后遇见现在的老公,这女人怕这男的贪的是她的钱,考验了这男的五年,考验通过了兴冲冲的结了婚,怕又像第一段婚姻那样被说太强势,一结婚,这女的就把自个儿的公司,房子,车子,全转到了这男的名下。前不久发现,自个儿的公司现在早就是这男和他前妻生的儿子的了。俩人正闹离婚,这女的问我们有没有办法把公司弄回来。”
“这还有什么办法!周瑜打黄盖,你情我愿的事。她要不当时猪油蒙了心把公司转到那男的名下,现在能有这茬?强势?说她强势不过是男人的借口。她也能当真!”
“可我琢磨着这女人挺可怜的,人财两失的,又受了情伤。”
“得得得……,别跟我提情伤,我还没哭鼻子喊娘的呢,她这才哪到哪。”顾阳走出门,小声嘀咕,“她有像我这样一个月风雨无阻的去酒吧,在那些猥琐男人的眼皮子底下拖着一个喝的烂醉的男人回家吗。还情伤。我才情伤呢。”
留在后边的艾米突然为顾阳感到有一些难过,但这丝难过很快就被在水桶里洗抹布的声音打散了,艾米一看,是李大妈在洗厕所。
李大妈笑着看着艾米,“你们以为在厕所说话怎么怎么安全,全落在了我的耳里。”
艾米听了觉得说的有理,又有些侥幸幸亏自己不是喜欢在背后嚼人舌根的人,顾阳更不是只在卫生间里讽刺于鱼雨,但是显然,于鱼雨爱这么干。
“像那于鱼雨,向米阳要老板的时间安排表,打的是什么心思?人心不足蛇吞象,小姑娘年纪小,胃口倒是大。”李大妈在事务所的资历,比艾米还要老上许多。据说李大妈过去是在陈越家里做卫生的,后来陈越开了事务所,琢磨着需要个人做卫生,硬是将李大妈从家里请到了事务所里来。所以事务所里的人,哪一个李大妈不敢讲?
艾米只能在一旁尴尬的干笑。流言这种东西,你听听还好,一旦掺合进去,就跟陷在沼泽地里一样,想脱开身都难。
李大妈颇为赞许的看了艾米一眼,“你这姑娘看着就聪明通透,你别觉得大妈爱嚼舌根子,逮着谁都捅捅别人的老底,我是看着你对眼,才和你说说。”
艾米只能再一次干笑,说“怕被老板逮着自己偷懒”急急的走出了卫生间,没料到刚走出卫生间就被张三丰抓着胳膊不放,“我说艾米,你上个厕所咋比我勾搭女人还慢呢!我在外边一阵好等!”
艾米好不容易把胳膊从张三丰手上挣脱下来,“怎么了?”
“怎么了?你竟然问我怎么了?”张三丰有些不相信的看着艾米,“你没看见小雨大早上眼皮红肿吗?”
艾米心里一阵暗笑。于鱼雨眼皮红肿才多大点事?比于鱼雨眼皮红肿这事大的事情多了去了,怎么到张三丰嘴里,于鱼雨眼皮红肿这事就比伊拉克局势还紧张了?
张三丰见艾米不说话,“你不是和于鱼雨关系好吗?你怎么不关心关心她?我问她,她死活不肯说,倒是受了什么委屈啊!”
自己与于鱼雨关系好?张三丰是什么眼力见!自己和于鱼雨的关系,死撑就比顾阳和于鱼雨的关系好那么一丁点,张三丰怎么就看出自己和于鱼雨关系好了。于鱼雨三天两头和自己抢案子,自己要是还和她关系好,不是缺心眼,就是十三点。
何况,于鱼雨当然没好意思说。于鱼雨泡夜店,全事务所也就张三丰被蒙在鼓里,虽然顾阳明里暗里三天两头讽刺于鱼雨去夜店勾搭男人,张三丰硬是一根神经,什么都没听进去。于鱼雨该怎么说?
艾米看着张三丰在原地不住打圈急的不成,只好出言安慰,“指不定被蚊子咬了。蚊子一口咬在眼皮上,原来是你的领土,一不小心给蚊子占领了。她大概不好意思说。”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和她什么关系!我去问问她。”张三丰又步履匆忙的往于鱼雨的位置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