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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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看着眼前这一幕，兰生忍不住砸舌，半晌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末了挠挠头，看向身边仍然皱着眉的屠苏，终于问出了口。
“这是被超度了？”
微微摇摇头，百里屠苏没有说话，眼看着刚才的那可怕到极点的一幕消失一空，心中却不知为何完全没有那种让他能够松口气的感觉。
而他身边的少年，也是和他一般无二的拧着眉梢，沉默不语。
见两个人都没说话，方兰生也有些不知所措，开口还要再问，却猛然听到眼前少年稚嫩清脆的嗓音冷静至极的开口。
“应该……不是被超度……”
低头侧身看向屠苏身边的少年，那张清秀的面容上和屠苏一般严肃冷凝，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前方的小镇，微微凝起的眉间有着一道浅浅的沟壑，而那眼睛里闪过的寒光，却让方兰生忍不住微微一颤，随即便不由自主的苦笑了起来。
还真是像……
然而方兰生的异状并没有引起屠苏和少恭的注意，小小少年依旧默默的拉着身边人的手，秀气的脸庞上原本的凝重和沉思慢慢不见，而百里屠苏也是猛然一震，两人对视一眼后，几乎同时看向了那啸声突起的方向。
“不是被超度！那些冤魂厉魄！定然是被人收走了！”
轻易的收取走了满城的冤魂和怨气，单凭一声轻啸，便将那满城的冤孽瞬间收服，而那收取冤魂之人定然就是造成琴川成为死城的罪魁祸首。
一把将身边的小小的少年揽进怀里，屠苏足下发力瞬间便向着那啸声发起的地方遁去，方兰生也不敢耽误，急忙跟上，几人遥遥奔出，离了琴川的范围，却没有发现那人一点线索。
无可奈何的停了脚步，屠苏看着眼前的这一片深林，英挺的眉宇间冷凝不减，却是没有丝毫办法。
“少恭，怎么办？”
不去理会身后跑的气喘吁吁的方兰生，百里屠苏低头看向怀里抓着他的手臂的小小少年，却见那小东西一脸无所谓的撇撇嘴，朝着他们来的方向努了努嘴。
“回琴川。”
微微一愣，百里屠苏却也明白过来，长长叹了一口气后，终于没了再追下去的打算。
他们来琴川，本来就是为了找到蛊源，那人虽然收取了所有的怨恨厉魄，却不敢在此久留，想必也是不敢再轻易出现，若是此事是有人与朝廷狼狈为奸，那么日后待得他试蛊成功，毕定还会别的作为。
见两人追了一路又原路返回，方兰生顿时一脸崩溃，哀怨到了极点。
“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哪！”
气哼哼的挽了袖子，方兰生的抱怨完全没有引起两个罪魁祸首的愧疚之心，只是丝毫不理会身后的青山青年张牙舞爪的愤怒，施施然自顾自的走了。
方兰生自然也是嘴上说说，眼瞅着屠苏和少恭一副：丢下你哦~的表现，连忙收敛了嚣张的炸毛态度，跟着两人身后走了。
待得几人走远，林间阴暗之处方有人款款走出，看着几人离去的方向轻轻勾起了嘴角，许久，泛起一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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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的琴川，满城的怨气冤煞虽然消弭一空，却仍旧不是什么好去处。
回程的路上，三人避过了朝廷重兵的耳目想要一探究竟，却在偶然中，发现了朝廷已然意欲退兵的消息。
城中的魂魄和怨气被收取一空，朝廷便下达了解除围困的诏令，若要让屠苏相信这事于朝廷无关，绝无可能。
无奈，魂魄的收取者他们并没有抓住，便也没有那个证据说琴川之事是朝廷介入所为。
而这样的事情，无论是对于百里屠苏还是方兰生来说，都有些无法接受。
自己熟悉的琴川彻底的在自己面前变成了一座死城，相较于上一次更加的让人难以接受。
相对于两人的沉重，少恭的心思却要明朗的多，眼看着身边的两个人一路无话的状态，不由得摇摇头，侧了脸去。
如今，琴川镇里的形势已然到了最后的时刻，不趁着这最后的时刻再去打探一下线索，等到琴川解封，这里的惨状被世人得知，还不知会闹出多大的乱子。
只是这些话，不知怎的，面对身边的两个人时，却说不出口。
那是心底的一丝难以言说的别扭情绪，似乎对于琴川变成死城一事，由他来议论，并不合适。
所幸屠苏和兰生还是知道轻重，倒也没有太过纠结于自己心里的那些感伤，一行人加快了脚程进了城，都无法控制的沉了面容。
虽然城里的冤魂厉魄都已然消失，可是那满城的酸腐臭气依旧，遍地的骸骨和腐烂的尸体看上去格外的惨烈。
纵使是这样，城中的尸体上出奇的没有蝇虫乱爬，否则这样的景观只会更加的可怕。
沉着脸轻掩了面部一路顺着河道行去，却见那河水依旧清洌，泊泊而下，平静的仿佛城中所有的惨状都与它无关一般，没有止尽。
然而在场的人却都知晓，所有的起源，恐怕都来自这条清洌无比的小河。
对于这些东西没有研究，百里屠苏只能带着方兰生在一旁替少恭观望，却见那小小少年半蹲在河岸边，将自己随身带着的药罐打开，抓出一把药粉撒向那河水之中，随后便猛然捂住口鼻站起身来，疾疾向后退了两步。
屠苏微微皱眉，见他这般模样赶紧走上前去，却被小家伙一个手势止了脚步，却见少恭皱着眉梢看向河中，那清清河水被那药粉撒下去后，被那药粉散开的部分顿时已然变了个模样。
“这！这是什么！？”
此时此刻，方兰生也凑上前来，看着那清洌的河水瞬间化为血一般的红色，随着药粉被冲刷，变为血红色的部分也越来越大，期间仿佛有什么生物在那血水里翻腾鼓动，散发着和适才完全不同的恶臭，足以让人心中惊恶不已。
“河里果然是被人下了蛊。”
拧了眉稍，百里屠苏的语气变得格外森冷，而少恭却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掩着口鼻顺着那红色的流向一路向下游走去，屠苏见他这般，也没有再多说言语，只跟他一同行去。
河面上的血红之色不知为何一直都没有消散，两人跟着少恭的脚步一路下行，也不知过了多久，小小少年的脚步却猛然一顿，停住不再走了。
却见他遥遥的指了指河面，原本遮掩住口鼻的手，也轻轻放了下来。
“那些蛊虫，消失了。”
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望去，百里屠苏和方兰生愕然的看着前方河水，那一滩红色的水痕，在河面上漂流而过，却在转瞬间，消失无踪，半点痕迹都寻不到了。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第三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