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蛮荒》趴在墙头看桃花

23、蜻蜓点水

　　月亮草的花儿开着四片花瓣，像小小的郁金香，花形极美，还有一种淡淡的香味，那是一种让人惆怅的香味。

　　这种要命的孤独也许是源自这种香味吧，虽然黄小诺以前从来没有闻过这么特别的清香味道，但她却觉得特别熟悉，就像闻到了家的味道。

　　黄小诺默默蹲身坐着，这一刻，神仙来拉她，她也不想移动半分，她只想与这片美丽花海同眠。

　　她的哀伤是那么浓郁，羽早已察觉，只是有些想不通。

　　这个地方对于部落里的人来说，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当一个男人对某个女人有最深沉的爱意的时候，就会在月夜带她来到这片月湖旁，对月神许下自己的真挚的诺言，从此以后永不背叛，永远相爱。

　　这里是情人们的圣地，到过这里的情侣如果背叛对方，将会遭受月神的唾弃，也会被部落的其他人排斥。可惜，这几年女人们越来越少以后，这种规矩就形同虚设，这片圣地也渐渐被人所遗忘。

　　羽以前从未带别的女人来过这里，即使阿兰，他也没带来过。今天却鬼使神差的来了这里，带的还是黄小诺这个他曾一度抛弃的女人。

　　他当然是震惊的，对自己无法管束的心思感到震惊。但同时，他也有些喜悦，心中暖意融融，期待得到黄小诺温柔的注目。

　　可惜，他看到了什么，黄小诺不但回避他的视线，竟然还带着一种心碎的悲伤感觉。他甚至还看到她默默掉下的眼泪，即使她以低头摘花来故意混淆他的视线，他还是看到了。

　　羽本应感到愤怒的，在看到这晶莹的泪滴后，怒火顿时消失无踪，对着美丽的弯月，他竟也生出了一些惆怅。

　　两个人静默的在月湖边站了一会儿，谁也没有踏入美丽的草丛中去，仿佛生怕踏碎这一场各自心中的美梦。

　　起先转身离开的反而是黄小诺，她从始至终只摘了一朵花，羽敢打赌，若不是要遮掩掉泪的动作，她甚至一朵花都不会摘。

　　如果是阿兰或者阿芷，还有部落的其他女人，必然是一定要摘一大捧，编成花环戴在头上，那会很美，尤其是阿兰，最适合这洁白的小花朵，如果羽知道仙女是什么，他一定会用仙女这词来形容阿兰的美丽。

　　不过，当黄小诺把洁白的小花别在耳边时，也同样有一种灵动的美感，映衬着她悲伤沉寂的双眸，让人顿生怜惜之感。

　　靠到这样的黄小诺，羽不断回想的却是她在丛林中不断要求自己杀死她的决然，还有被女人们在河里欺负时，那种倔强狠辣的目光。这一刻，羽特别的厌恶自己，厌恶之前那个决定。

　　回程走的很快，羽的心情很糟糕，攥住黄小诺的手特别紧，他知道这样的动作黄小诺肯定会痛，但自从河边那次之事后，黄小诺就再也没有痛呼过一声。

　　羽曾经在棚屋的缝隙中看到黄小诺用她独有的白色药物清洗伤口的样子，她脸色痛的惨白，甚至因为疼痛而把嘴唇咬出血来，他都没看到黄小诺痛喊过一声。

　　他不喜欢这样的黄小诺，女人就应该像阿兰那样，应该柔弱的等待男人们的拯救。

　　但是这样的黄小诺，却比阿兰的眼泪水更能让他的心疼痛，所以他毅然的出走有施氏，用金蛇果交换一个女人，来代替黄小诺送去柏襄氏。

　　只是可惜，即使金蛇果的巨大诱惑力，也没能让计划成功。不过，现在好了，这个女人竟然会炼铜，会制砖，只要有了足够的武器和强大的防御，那么只要在联合一两个强大的部落，明年即使打不败柏襄氏，也可以不用再向他们上贡。

　　不过，羽现在已经开始分不清，到底是为了部落的生存更多些，还是为了黄小诺这个女人了。羽从来都是清醒的人，他从未经历过现在这种状态，这本能的让他感到危险。

　　他一方面想远离黄小诺，却又本能要去关注她，这对他这种自制力很强的人来说，是很致命很危险的。

　　所以，在怜惜黄小诺的同时，他又恨不得掐死她。

　　回到部落的时候，羽的心绪才渐渐平静了，他一松开黄小诺的手，就见她一边揉着手掌，一边头也不回的走了，甚至都没看他一眼。

　　羽刚刚平复的心情又糟糕起来，尤其在看到虹深深望过来的目光时，更甚。

　　他知道自己实在不应该把黄小诺带到月湖边去的，虹在看到黄小诺鬓边的小白花自然会明白一切，虹当然会生气，因为黄小诺显然根本不知道一个男人带她去月湖边的意义，那本该是虹要去做的事。

　　“你没有告诉她！”虹斩钉截铁的说道，他已在大榕树下等了太久，等到的却是带着黄小诺去月湖边回来的羽。

　　羽头一次觉得，也许虹喜欢阿兰该是最好的结局，黄小诺，就让他一个人来喜欢就好。

　　羽艰难的摇摇头，苦笑了笑，道：“她不知道，我也什么都没说。”

　　虹淡淡道：“你喜欢她是不是？”

　　“我……”羽无法回答，喜欢或者不喜欢，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吧，望着黄小诺默默远走的孤寂背影，羽心中一痛，什么也没再说，悄然离去。

　　虹望着他萧索的离去的样子，沉默了很久，然后撑着根树枝，朝着黄小诺的棚屋直直走了过去。

　　他过去的时候，黄小诺已经点亮了油灯，默然在吃肉汤，她的表情很平静，鬓边的小白花在跳动的火光中如一根刺，刺痛虹的每一根神经。

　　虽然虹知道她不懂戴着这朵小花的含义，但他还是觉得难受，没忍住一把将花给扯了，揉碎了扔出很远。

　　黄小诺被虹粗鲁的动作惊到了，然后有点生气，这小花哪里得罪他了，用得着这样狠狠的蹂/躏？

　　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最好谁也别来烦她。可虹是救命恩人，无论怎样还是要忍的，所以，她叹口气，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喝汤。

　　虹就那么直直的望着她，也不知道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花样来，他的表情严肃极了，没有往日里的温和笑意。

　　黄小诺可不管他发什么疯，这一次如果虹也要拉着她去看他的宝藏，她说什么也要填饱肚子才去。

　　在见过月亮草和湖边的美景以后，她就显得对一起都不耐烦，对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感到无比的厌烦，她甚至恨不得自己立即去死，好彻底逃离这片滞闷的原始空间。

　　她现在绝望得快要到爆发的边缘，孤独得快要发疯，她需要好好一个人好好静一静，才能重新鼓起勇气活下去。

　　可是虹却像个木桩子似的，靠在门边就是不走，黄小诺用很大的毅力，才忍住没赶人，喝完汤，收拾了一下陶碗和陶盆，便一屁股坐在石板床上，淡淡的问道：“有事？”

　　她想，用这么冷漠的态度，至少能让善解人意的虹离开吧，可是，虹不但没走，反而一步一步移过来，坐到了她的身边。

　　黄小诺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她有点忍不住要骂人了，这世界难道还不允许她一个人躲起来悄悄发一会儿脾气吗？能给点个人空间吗？

　　她的无声质问没有传递给虹，不耐烦赶人的话也没有说出口，因为她的唇被虹滚烫的唇给堵住了。

　　这，这算什么？黄小诺实在想不到虹会在这时候来亲她，她也实在想不到，野人居然也会亲嘴。

　　她震惊至极，所以根本就没想起要阻止。在她回过神要去阻止的时候，虹却已经抬起了头，送给她一个灿烂至极的笑脸。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黄小诺到嘴边的话只得咽了回去，只是轻轻接触的一个吻而已，蜻蜓点水般，其实根本不算什么，算了，算了，黄小诺深深叹息一声。

　　还好，虹每天早上确实用柳条枝子擦牙齿的，应该不脏，这个时候居然想脏不脏的问题，黄小诺有点哭笑不得的又叹了一口气。

　　被虹这么一搅合，她原本要爆发的情绪反而消失无踪，心情好了很多。

　　虹亲了黄小诺以后，并没有离开，他又做了一个让黄小诺大吃一斤的动作，居然搂着她的腰，一起躺在了她的石板床上。

　　床很小，黄小诺几乎压住了他半边身子，温热的体温在这微凉的秋夜里，很舒服。黄小诺略微挣扎一下，发现根本无法动弹以后，便也叹气认命了。只要虹没有其他什么动作，这样躺着也并不难受。

　　虹是爱干净的人，即使受伤了每天都要擦身体，除了关键部位，其他都是黄小诺擦的，剩下的交给了乌木，头发上午也陶罐的水淋过了，又恨清爽的皂荚的味道。

　　所以，黄小诺并不排斥他的味道，相反，躺了一会儿，她竟然安心的进入了梦想。

作者有话说

　　还要写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