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养家》曾文

18、回家

　　大年三十晚，张家四口一道向本家前进。

　　“他爹，你说我们带这点东西去够吗？”张母走在半道上还在纠结。

　　“够了够了，大哥他们最多带几斤肉回去。我们带的还不够？”

　　张琳扫到张父手上的一大堆东西有些无语，一只鸡，几斤腊肉，还有些瓜果和糖。

　　村子里，这堆东西无论在哪家过年都足够丰盛了，要拿回去的话，张琳估计以她奶奶吝啬的性格，这些东西他们恐怕见都见不到，最后只会被其他两家瓜分。

　　看撑不死你们，张琳有些恶毒的想，她可一点都不想便宜了那些没心肝的亲戚。可是张母却极力要带这么多东西回张家，她们以前过年都只能带些水果之类的回去看张建生父母，所以每次都要受尽白眼，张建军家的何芳就不说了，还有张家最小的张琴梅，也是做脸做色的，而张奶奶，也就是孙翠群，是个极端势力的人，之前她就不喜欢张母，在看到他们日子过得不好后，不仅对她不管不问，有时连张建生都少不得被讽刺一番。

　　所以张母这次是打定主意要在这些亲戚面前威风一把，虽然这些年货买的时候她也有些心疼，不过好歹自家也能负担的起。就是为了争一口气，她也要让张家那些人知道她们现在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再者，张建生的老父张定国对他们家还是很好的，时不时会送一些东西过来救救急。张母也想着这么多年没有能力尽尽孝心，这次也就多带点东西回去。

　　张父倒是没想那么多，虽然这些年他母亲、大哥和妹妹对他不闻不问，但那始终是他血亲，很多事他都不记怀，现在妻子要多带东西回去他自然很高兴。

　　“姐姐，你穿这身衣服可真好看。”对于张父张母的这些小心思，最没有感觉的就是张宏了。虽然以回会爷爷家过年总被欺负，但他今天穿了新衣服，和姐姐一样被打扮的漂漂亮亮，娘还在他的口袋里塞了满满一堆的糖，所以对于那些不快，他很快就抛之脑后，一路上都高高兴兴的。

　　“可不是，大妞穿这身就像年画里的娃娃一样。”张母本来在盘算着买的东西，一听张宏的话就转过神，看了一眼张琳道。张宏和张琳这身衣服她昨个才赶出来，今天让姐弟两穿着去过年，张宏穿着新衣服也很精神，但却没张琳穿上好看。

　　张琳本来就很白，这段时间虽然抽条了，但婴儿肥还没褪去。张母给她做的碎花布的粉红小袄子，衣襟口是一个盘结扣，领子则是一个小立领，身上还有一个大口袋，张琳穿上顿时整个人都圆滚滚的，再加上一样花色的裤子和小布鞋，别提多可爱了。

　　“娘，你给姐姐做的那件漂亮多了！”张宏闻言有些不高兴，他之前很喜欢李虎去年那个样式，但现在却觉得很普通，比姐姐身上那件差多了。

　　张琳揪了揪张宏的小鼻子：“我昨天说让娘给你改改，你非不干，一定要虎子哥那样的，现在就不要抱怨。”

　　前天张母缝好衣服做边角式样的时候，张琳就凑过去说要改，张母便照着她说的修整了一下，没做村里现在最流行的翻领，扣子改成了暗扣和盘扣，身上也没做两个对称的大口袋。这一下就要洋气很多。张琳本来要给张宏一并修的，毕竟看了后世的衣服，她确实不喜欢现在这种老样式。

　　但才要动手，张宏就跳出来不干，说就要李虎身上那样的。其实张母按着张琳的方法改后也觉得衣服好看不少，但张宏不愿意，她也就没强求。

　　没想到衣服做好以后，张宏就觉得张琳的好看了，但做都做好了，也没时间再改，所以只能将就着穿着出来。

　　“哼！”张宏转过脸，虽然知道是自己不要改的，但他就是觉得姐姐的那件好看，如果他身上这身儿蓝色的也做成那样，肯定会被其它男孩羡慕的。

　　张母见张宏耍了小脾气，安慰道：“姐姐是女孩子，所以要打扮好看些。你是男孩儿，所以不能做姐姐那样的，娘看你这件就很好嘛，看我儿子多精神！”

　　“真的吗？”张宏把脸转过去向张母确认。

　　“当然！”张父这时也走过来道：“我儿子长得最好了。”

　　张宏这才展颜笑了：“姐姐是女孩，所以才要长得漂亮，要不以后像冯麻子家的那个大姐姐一样，就嫁不出去了。”

　　这下其它三人都愣了，冯麻子的女儿可是村子，甚至是镇上最丑的小孩儿了，所以大人们总说她以后嫁不出去，却没想到这话被张宏听去了，还拿到这儿来说。

　　张琳听了张宏的话是又好气又好笑，她自认不是很漂亮，但跟冯小麻子比也太看不起她了吧。张琳难得的没想通，狠狠的刮了张宏的鼻子。

　　张宏没觉得痛，以为姐姐是在跟他开玩笑，所以还赏了张琳一个大大的笑脸，张琳对此也只能暗地翻了白眼。

　　一家人说说笑笑就到了张爷爷家。

　　张家祖上十八代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但至少祖上三代都是正儿八经的泥腿子。所以到了张爷爷这一代，家里不算穷但也不富裕。

　　一间寻常家样的农屋，一间做堂屋，一间住人，还有一间杂屋和一间厨房。

　　张父他们到的时候张家大哥张建军和小妹张琴梅已经到了。

　　张建军的儿子和张林生和张琴梅的大儿子陈胜强、女儿陈琪红正在院子里玩，见他们到了就叫边跑回屋里：“张二娃回来了，张二娃回来了！”

　　张琳听了就开始运气，她家以前条件不好，她大伯和小姑家对他们都不甚尊敬，连带着他们的孩子也没大没小，见了他爹居然叫张二娃！这显然是听着父母叫跟着学的，而敢这么正大光明的喊出来，就说明家里大人没阻止，所以他们才敢如此放肆。

　　张父张母也变了脸色，但他们又不好直说，这样未免是在跟小孩子计较。

　　“哟，二弟/二哥回来了！”张建军和张琴梅都没起身迎一下，等到他们一家四口都进门了才不痛不痒的发话。

　　张父张母答了声，便带着儿女给二老问好。

　　张爷爷高兴地应了，但孙奶奶却仍旧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张父把提着的东西放到桌上：“爹，娘，大过年的我们回来看看你们，这是我们带的一点东西，晚上大家一块儿吃吧！”

　　孙奶奶见状却没像张母想的那样露出了好脸色，反而一直比较平静的脸色还沉了沉。

　　张母看着有些不解，也道：“爹，娘，我们来给你们拜年了。”

　　没等上面两人答话，何芳就插言道：“哟，两位还想得起我们这老张家啊，发了财就不见了踪影，要不是大过年的，还不知道人在哪呢？”说着走了下来，拿出几颗糖递给自己娃娃。

　　这下张琳想明白了，果然又是这两家在他们来之前给老人灌输了什么想法。虽然已经不期待奶奶能多关怀他们，但被说两句话就给他们甩脸色，张琳心情还是沉到了谷底。

　　她奶奶也不想想，说他们家不见人，这两家难道平时都跟前跟后的献孝心，他们家以前是没条件，但有条件的两家也没见给老人家带了什么东西。更不要说他们家这次一来就拿了这么多年货，而且她还偷听到父母准备给二老一人50块呢，那两家人呢，除了会嚼口舌，给过一分钱没有！

　　张父张母也不傻，张琳想到的他们都想到了。只是实在没想到还没坐下就给了两人一个下马威，脸色都不大好看。

　　“哎，嫂子这是说什么话？二哥二嫂也难得来一趟，说话别那么冲啊！”张琴梅也站了起来，走到张琳面前：“琳娃子这是做了新衣裳，可真好看。这布不便宜吧，看来村里果然没传错，你们家现在光景可好了！说起来做生意真能赚那么多钱？”

　　张琳早知道自己小姑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虽然嘴没有何芳伯母坏，但却心眼多得很，暗地里也没少说他们家坏话。

　　张母现在是摆不出好脸色了，扯了扯嘴皮道：“我们能赚多少钱，还不是起早贪黑的赚几个辛苦钱。”

　　孙奶奶听了张母的话冷哼了一声，她就知道这女人就像女儿说的那样不是盏省油的灯。日子怎么可能突然就过得那么好，指不定就是以前遮着暗着的，就是不想让建生给家里带东西。现在装的过好了，还不是演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大冷天的，先做饭。”张爷爷在看着气氛很僵，开口道。

　　虽然大家都有话说，但过年的也不好忤逆老父，于是女眷往着厨房去了。

　　小剧场：

　　何芳：你们家现在很有钱！

　　张琳：是又怎么样？

　　何芳：那你们怎么不想着帮衬帮衬自己亲戚家，果然是狼心狗肺的一家子！

　　张琳：彼此彼此。

　　何芳：小丫头片子，早就知道你不是个东西！

　　陈颀威从门后转出来放冷箭：你说什么！！

　　何芳抖抖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