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樱紫琉纱

5、【Q5：Go for It】

　　If you want something, go for it.
　　黑子的座位旁，多了一张新桌子。
　　理奥的女生比往常活跃了许多，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听说是模特耶！长得超帅，性格又开朗！”
　　“真好啊！他是和我们一起高考吗？”
　　这时，桃井带着一个人走进来，女生们显得更加亢奋了。
　　金黄色的头发，帅气的脸庞，即使穿着校服也能明显感觉身材很出众。从头到脚都是在闪闪发光的人。
　　两人走到座位前，桃井转身对那人说：“黄濑君坐这里，和哲君是同桌哦。”
　　“你好。”黑子站起身，微微鞠躬。两人都吓了一跳。
　　“呜哇！哲君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啊？！”桃井轻拍胸脯。
　　黄濑低头看去，黑子体形偏瘦，眼睛是湛蓝色的略显可爱，只是下面的黑眼圈比较明显。
　　“你好，我叫黄濑凉太。”
　　“我叫黑子哲也，今后请多多指教。”
　　“多多指教喽~”看着桃井走远，黄濑拉过黑子问：“哎，我听说，你们是理奥最强的一组，对吧？”
　　“最强？”
　　“是呀，数理化生的单科第一都在你们组啊……哦对了，你是国文吧？！”
　　“嗯，这么说也勉强是。”
　　“哈，考场上国文最多拉别人十几分，一道数学题就能追回来，亏本买卖。”
　　“我当然知道。”黑子把黄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挪开：“不让别人在其他科目追回来不就行了么？”
　　喂喂，这种语气感觉自己被当成小学生一样，黄濑有点不爽地扯扯嘴：“你倒是很有自信心嘛。这种话，只有天才才会说吧？”
　　“……”黑子脑海内闪过高尾的话——你是天才，只是选错了道路。
　　不过，已经没关系了，正确的路，由赤司指明，由自己开辟。现在没有什么好畏惧的。
　　“黄濑君，‘天才说这种话’这句命题的逆否命题是具有同样的真假性的。” 黑子直视黄濑的眼，瞳孔中是波澜不惊的蓝色。
　　“……谁要和你玩文字游戏啊？！”明显接不上来的黄濑，只好换开这个话题，“所有东西用模拟考试来证明吧！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没想到黄濑君是那种争强好胜的那种类型，黑子觉得自可能不擅长应付他，于是不打算回应。
　　青峰突然凑上来，揽着黑子的脖子：“嘿！阿哲！这道题我解出来了！果然还是你那种规规矩矩的方法最快速。”
　　“小青峰？！”
　　“嗯，主要是命题人都是比较死板的老师，尝试他们的思维或许好些。总之又解决了一道难题，恭喜你啊，青峰君。”
　　“幸好有阿哲你啊！如果我去想我肯定会用一堆乱七八糟的方法算到明天的！”
　　“哎我没看错？！小青峰你在问他物理题？！”黄濑瞪大了双眼。黑子倒只是习以为常地捋顺头发，保持身体平衡。
　　终于注意到黄濑的青峰转过头，不耐烦地说：“啊，是，怎么啦？话说你是谁？”

　　############################################

　　明天上午九点，开始二模。
　　在最后一节体育课（自习课）里，大家都很期待，夹杂着担忧地兴奋着。教室里一直吵吵嚷嚷的。
　　“赤司，这一次考试你怎么看？”
　　反正这么吵也看不进书，绿间转头问赤司话。
　　在这么嘈杂的环境里赤司也没看书，只是摆弄着将棋，安之若素。
　　“你指什么？”
　　“黑子哲也，还有那个插班生。”
　　“黄濑虽说一转来就来大考，听上去有点悬。不过桃井查过了，他的记忆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而且在做模特工作的时候和英文打交道比较多，貌似他的英语水平已经超过我们的年级第一了。”看都不看一眼绿间，赤司知道他更在乎后面的话，“至于黑子哲也，还是个变数，脑子稍微会变通了，但我也无法预测他的能力。不知道这回会发挥到什么程度。”
　　“要从四十八进到前十，几率还是太小了吧。”绿间皱皱眉。“虽然我还是相信他的，只是，没有后路了吗？”
　　“真太郎，我很好奇。”棋子悬在半空中，赤司偏头望向这边，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你是对理奥上心？还是对黑子上心呢？”

　　############################################

　　考试的前一天，最重要地是什么呢？心态吧。
　　黑子把错题本整理好，将考纲夹进笔记本内，折好角。
　　嗯，今天的就只需过一遍，然后好好休息。
　　同桌的黄濑，显得更加悠闲。
　　“呐，咱们那个赌约还没决定赌什么呢。”
　　“……”实在不想和他搭话，黑子干脆趴在桌上：“不好意思黄濑君，我想先睡会儿。”
　　“你在逃避吗？！我以为理奥班是不会有胆小鬼的，喂，我说……”
　　黑子把脸埋进手臂围成的圈中，迷迷糊糊地说：“拜托了我不想负担压力了，让我休息一下吧。”
　　“当然不行。”黄濑愈发不满，将椅子拖到黑子旁边，故意凑近黑子的耳朵大声说：“我知道你不是凭实力进理奥的，我也不是，但我没你这么胆小。”
　　教室太喧嚣了，同学们大声的讨论问题，也有人嬉戏打闹，以往都是习惯了的，偏偏在这个时候内心格外不安。
　　啊啊，竟然在这个时候揭旧伤疤。黄濑君已经不止是神烦的程度了。
　　“啊咧？这是你的笔记本吗？第二页怎么画了一个苯环——”
　　“还给我！”
　　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笔记本，黑子腾地一下坐起来。
　　嘭！
　　来不及闪避的黄濑被撞得结结实实。“呜哇！”一声叫出来。不过被教室里的笑声盖掉了。
　　伸手从黄濑那夺回了笔记本，黑子谨慎地把它塞进抽屉深处，然后才对黄濑说：“抱歉，你没事吧？”
　　黄濑低着头，金色的刘海遮住全部的表情：“……没事。”
　　“抱歉，黄濑君，我是真的不想谈这个话题……”
　　“…..哦。”
　　黑子又仔细地打量他，“你真的没事吗？”
　　“……真没……”
　　“为什么要捂着嘴说话呢？痛的话，我带你去医务室吧。毕竟是我的错。”
　　黄濑慌忙摆手：“没事没事啦！我去趟厕所！”不等黑子说话，一溜烟地冲出教室。
　　奇怪。座位上的黑子这样想。
　　太奇怪了！教室外的黄濑这样想。
　　嘴唇上的炽热还残存着，脸颊开始微微发烫，心跳也在加速。
　　刚刚黑子一抬头，嘴唇好像碰到了……
　　只是长得可爱了点，说到底还是男生，这种意外本应该没什么，可是那一刻的感受，就像触电了似的……
　　这算个什么呀！空荡的走廊上，孤零零的黄濑靠着墙壁，沮丧地想：
　　就算自己是个带电体，还没把脑袋削尖呢，怎么会产生尖端放电呢？！

　　############################################

　　如期而至的夏天，和前面十几个夏天相似，万里无云，烈日炎炎。
　　“小黑仔！”校门外，紫原摸摸黑子的脑袋：“紧张也没有用了，干脆轻轻松松去面对吧。”
　　“谢谢你，紫原君，但是请不要用哄小孩子般地语气。”
　　“我呀，知道小黑仔做了很多套卷子，同时也很认真地背笔记，这些许多人都比不上。再加上，”紫原顿了顿，“小黑仔是天才啊，考前十是最理所应当的事情了。”
　　“被你认可我很开心。”黑子报以微笑，“紫原君也很厉害，我也是真心认可你的。”
　　铃声响起，大门打开，老师开始安检。
　　“那我先走了。”
　　黑子与紫原互相点点头，随后迈向各自的考场。
　　战斗吧，为了你应得的胜利。

　　第一场考试对黑子来说压力是最小的，做完题目依旧剩下二十来分钟。这个时候再不情愿也必须好好检查一番了，一字一句，确保万无一失。
　　第二场是数学，除了理综，分差拉得最大的莫过于数学题。像赤司说的那样，处处陷阱，不能掉以轻心。拿到卷子时，黑子深吸一口气，紧张而空白的大脑中慢慢浮现出那个笔记本上的例题。就是这种熟悉感，把它当做国文，每道题都能在大脑中找到固定的思路，每道题都是黑子的强项！
　　第二天阳光灿烂。
　　卷子发下来，大致扫了遍，不是很轻松的样子。理综的基本知识都已经铭记心中了，现在只需要调动全身的细胞，思考如何活用背过的公式，定理，还有注重时间分配。不会不勉强，会的一边过……唔，物理题出得不是一般的难，不过化学题倒是有把握把分拿过来……不能浮躁……

　　最后一场考试前，考场外挤满了学生，午后的阳光打在脸上，火辣辣的。
　　黑子发现黄濑站在不远处，在那里一个人静静地检查他的工具：准考证、笔、橡皮……
　　看上去也不是一副轻松的样子嘛，即便是最擅长的科目，在认真模式下，也会保持着严肃地表情。
　　本来想叫住黄濑，想想自己也没什么要说的，黑子默默鼻子，安静地等待铃声。
　　英语，听力、阅读、写作，每样都有好好练习过。理奥班已经做了三本听力训练书，黑子感觉能跟得上进度；阅读则靠硬实力，自己做那几十份试卷应该会有点用处；写作就不奢求了，复杂句没把握写就只写简单句了。
　　有条不紊。
　　贯彻这种原则，一直到收卷的哨声响起。
　　“呼——”
　　黑子长长地，长长地吐口气。
　　收拾书包，离开学校，没有任何感想。

　　############################################

　　以为是一场苦仗，没想到缓过神来时，都已经结束了。
　　考完后大家都想快点回去休息，比较可怜的是黑子他们组需要留下来打扫卫生。
　　“我说……”黄濑一边擦窗户一边说：“都考完了，要不来对答案？我们把各个科目的答案凑一起，应该离标准答案不远了吧？”
　　黑子放下黑板擦：“既然都考完了，就别对答案了吧？”
　　青峰和紫原的任务是将桌椅从走廊外搬进来，累得大汗淋漓的他们没什么要说的。绿间手中的扫帚也没停下。
　　“不会吧？无视？！”
　　“你很闲的话可以把地板再拖一遍。”
　　赤司站在黄濑身后，顺手扔给他一个拖把。
　　“做好当下的事情，不要考虑没用的东西。”
　　“是……”在赤司面前，没人能反抗。
　　越过黄濑，赤司深深地看了眼黑子，不过此时的黑子，踮着脚，卖力地擦着粉笔槽。脑子里只想着如何更快地去除污垢。真的，没有考虑任何事情。

　　好不容易完成了扫除工作，同路的青黑黄三人向赤司他们告别。
　　“太好了，这么晚放学，不用担心路上被其她女生堵住了。”
　　“……”
　　“黄濑你还真是……有架子啊。”青峰不满地瞪他一眼。
　　“哎？我说错话了吗？”黄濑歪歪头，“受欢迎又不是我想的，而且如果不是同喜欢的人一路的话，也会感到失落啊。”
　　同喜欢的人一路……青峰若有所思，这么想，和阿哲分开的那段时间自己一人回家确实感觉到许多失落……
　　“这里有便利店。”黑子停下来，扯住两人衣袖，“作为庆祝，我请冰棍吧。”
　　“哎？！要请我吗？”黄濑意外地看看他。
　　“嗯，今后你是我的同伴啊。”
　　同伴啊……

　　突然想起什么，青峰脸色一变，“呀！糟糕！我的物理书还在走廊堆着！”说着一边转身往回走，“抱歉！我得回趟教室，改天我来请好了！”
　　看着青峰背影变小，黄濑耸耸肩，“不愧是物理学霸，考完了也忘不了物理书。”
　　“黄濑君手里不也拿着英语书吗？”黑子微笑，“不是因为成为了学霸，而是因为习惯了去探索某个领域的新东西。”
　　黑子的心情很好，笑起来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而且不是一般的可爱！黄濑突然有种要立马冲上去抱住对方的错觉。
　　等等，抱住对方？
　　在黄濑愣掉了的这段时间里，黑子买好了冰棍，塞进他手里。
　　“我开动了。”黑子边走边撕开包装袋，冰棍上冒出的丝丝水汽与阳光混杂在一起，柔和了黑子侧脸的轮廓线。
　　黄濑呆呆地看着他，脚还在机械地往前迈步。
　　“你为什么笑？”
　　为什么要这么可爱地笑？
　　“大概……因为我感觉很幸运啊。”
　　“幸运？”
　　“我这次，像是榨干了所有脑细胞，真真正正地尽全力去复习。而且还得到了绿间、紫原和赤司的帮助，还有青峰一直在为我打气。我觉得自己不能更幸运了。”黑子背着阳光朝他微笑，“我可能——”
　　“在享受考试。”
　　在享受努力后的奋力一搏，在享受高考带来的一次次挑战，在享受人与人之间奇妙的羁绊！
　　感谢理奥。
　　这句听起来非常别扭，但却是此时此刻黑子最真实的想法。
　　黄濑看着黑子，莫名地，内心一阵触动。
　　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黑子，并不是平凡的。可能黄濑的想错了，每个人都是不平凡的，在高考面前都谱写着他们的传奇。
　　“小黑子……”
　　可不可以让我进入小黑子的世界……
　　后半句没说出口，黄濑完完全全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虽然现在还不能确认，虽然现在还不能说出口。

　　“啊，中奖了。”黑子拿着冰棍，不想丢弃，也不想再取一根，恰好看到桃井路过，于是走了上去。
　　奇妙的羁绊。
　　少女拿着中奖的冰棍，顿时背景里闪现出烟花。
　　奇迹般的羁绊。
　　过几天会公布二模的成绩，不久又是三模，只是那时的难度纯粹是在鼓励成绩一般的同学了。再过不了多久，大Boss就来了。未来那么近，那么远，在这流光溢彩的世界里，拥有对的目标，遇见对的人，今后也一定会有一系列美好的回忆，还能有什么不满的呢？
　　无数多种可能性。
　　“呐，小黑子。”
　　“什么事？”
　　有些话，黄濑很想说。
　　当然青峰也想，绿间、紫原、赤司都有话要对黑子说。
　　只是为时过早。
　　“没什么……”
　　I’m on it.

　　高考完后，再一鼓作气表白吧。
　　高考完后，绝对绝对不会轻易让你走的，黑子哲也。

　　############################################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