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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Chapter 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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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姐姐钻进了我的被窝,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搂着我。我被她细微的动作弄醒,姐姐问我,“疼不疼,小梢。”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姐姐。”我说。
姐姐摸了摸我的脸,轻声问我,“所以为什么不开心。”
我很纠结究竟要不要告诉姐姐有关海堂少年的事,姐姐却先开口提及,“是小薰的事?”
我没说话。但肯定有哪一个表情出卖了我的情绪。半晌,姐姐会意的拍了拍我的头。
“姐姐,我觉得很烦。”我搂住姐姐的脖子,蹭到她面前。
姐姐顺手接住我,“很烦就不要想了。给学校请个假,姐姐带你出去玩——我们去富士山怎么样?”
“好玩吗?”我问。
姐姐点了点头,“当然好玩了。一路上还能看到好多帅哥呢!”
“帅哥?能有多帅——”
姐姐轻声笑了起来,“肯定是非常非常帅啊,再怎样也比小薰帅气多了吧——”
一听到海堂少年的名字,我顿了顿,突然没了去富士山的兴趣。
“那个,小梢啊……”
“姐姐,要是海堂他以后有了喜欢的人了,他不跟我要好了怎么办?”我突然很不安,更往姐姐怀里蹭了一点。
姐姐轻轻摸着我的后背,安慰我,“怎么会不跟你好呢。你们从小一起长到大,对方有几根呆毛都知道。关系好到我都羡慕我为什么没有青梅竹马——小薰他怎么会不跟你好了呢。”
“可是我就是很怕。那——就算他还跟我好,万一他女朋友不喜欢,他就不跟我好了呢?”
姐姐“噗嗤”一声笑了,“小梢你是不是担心太多了?”
“有吗?”
“有的。”
我皱了皱眉,“可我就是很担心,他要是不跟我好了怎么办。”
“别担心。他敢不跟你好,姐姐先两脚踹死他——”姐姐信誓旦旦的说,“现在还担心吗?”
我摇了摇头,“不担心了。”
第二天早上我神清气爽的冲入了海堂的房间。他却顶着一对熊猫眼,活像个腌茄子。
“海堂你怎么了。”我戳了戳他的脸,一点弹性都没有。
海堂少年一脸颓废的对我开口,“阿梢,我睡不着。”
“为什么?”
海堂顿了顿,痴痴的望着我,问,“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
我怔了片刻,回神,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他一脸,“哈哈哈哈,你傻不傻啊,就因为担心这种小事一晚上都睡不着,哈哈哈哈……”
海堂少年没有反驳我,仍然对我露出一张痴汉脸。
我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一连哆嗦了好几下。只好强忍着笑意,很正经的问他,“咳咳咳,恩。海堂,哪里不舒服。”
海堂少年表情哀怨,“这里不舒服。”
他指着心口的位置,配合着那种被抛弃的眼神,真像受伤很严重似得。
我盯着他看了半宿,还是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海堂你最近老跟我开这种少儿不宜的玩笑,哈哈哈哈,你一点都不适合这种玩笑……”
我笑得肚子疼。海堂少年的表情却像是更受伤一样。
我看情况不对,连忙起来安慰他,“没事的海堂,我不是真的要笑话你。俗话说的好,哪个少女不钟情,哪个少年不怀春嘛。很正常很正常。不要担心。”
海堂少年却根本不听劝,冷淡的说了句“阿梢,你一点都不懂我”,然后绕过我,径自走开了。
我在房间愣了半晌。
海堂少年说我不懂他?
这不是很奇怪吗,我们一起长大,对方有几根呆毛都知道,什么叫……我不懂他啊?
我肯定是懂他的。而且世界上不可能有比我更懂他的人。
虽然是这样想,但我心里还是很不安。
——这难道是海堂少年要离开我的前兆吗?
我更加不安了。
我想去问问姐姐海堂少年的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姐姐一大早就赶回去上班,电话也打不通。尝试了若干次后,我终于发现原来是我家电话欠费了。
我在家里熬过了极其漫长的星期天。周一开课,我第一时间冲到了烘焙室。秀子捧着一本言情小说正看得起劲。烘焙室弥漫着一股焦味,她也浑然不知。
我一把夺走她的小说,批评她,“秀子,你看得这么起劲你哥哥知道吗?蛋糕都糊了。”
秀子后知后觉,怔了一下,手忙脚乱的开始处理糊掉的蛋糕。我打算等她处理完了再做询问,随手翻了翻她正看的小说——扉页上提到什么“少年怀春的十五个表现”,秀子少女竟然在这一页做了批示。
“……”我无言以对。
“秀子,你真的觉得少年怀春会这样表现吗?”我问。
秀子笑眯眯的凑到我跟前,“当然啊,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啊——你看这个,什么‘收集心爱女孩的照片’‘秘密攒钱’……他是白痴嘛,这很容易被发现嘛。正常人不可能会做这些的。”我嗤之以鼻。
秀子轻轻一笑,摇摇手指,“你不知道吗阿梢。有些男孩子还会偷偷的存娶媳妇的钱呢,好可爱的。”
说罢,秀子笑得开怀。可说到偷偷攒钱,我却突然想到海堂少年也偷偷的在存钱——难道他真的有了喜欢的人,那笔钱是他准备娶媳妇用的?
啊,一定是这样,所以他说什么也不肯给我用呢。
——原来那笔钱不是我的!想到这里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阿梢你怎么了?”
“我没什么。”
“怎么了呀,怎么突然没精打采的。阿梢?”
“秀子你别跟我说话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刚在网球场附近的草坪上郁闷了一会,海堂少年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我没心情招呼他,靠着树不跟他说话。
“阿梢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他问我,有些着急了,径自把手背贴在我额头。
打掉他的手,我跟他说,“我没什么,回去训练你的吧。”
他犹豫着,“可你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废话,那么大一笔钱都不是我的了,我心情好得起来吗!
“没事,你走吧你走吧。”
我催促他,换了块地坐下,继续伤心。谁知道他也一屁股坐在我旁边,“阿梢,你遇到什么事了,你跟我说吧。”
我不知道我究竟哪里看起来像失恋了,但海堂少年真的开了这个口。他说,“阿梢……是不是,你喜欢的男生不喜欢你啊?”
——滚蛋!你喜欢的男生才不喜欢你嘞!
我本来准备破口大骂,但他却露出了一副比我失恋被甩还要痛苦的表情,让我有些不忍心开口。我也当真搞不懂,就算我真的失恋,该难过的也是我,海堂少年那副表情是闹哪样啊?
我幽幽的望着他,“海堂,我问你个事。”
“啊,你说。”
“你存的那笔钱是不是准备娶媳妇的?”
我单刀直入。海堂少年僵了一下,不答话,脸色渐渐红润起来,意思就是默认了。
“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我又问。
海堂少年依旧沉默,脸色越发红润。那分明就是默认了!
妈呀。那么大一笔钱真的要离我远去了,我当真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对他说,“你走吧海堂,别跟我说话了。让我一个人清静一会儿。”
但他非但没有走,语气竟然雀跃起来,脸上还满是笑容,“阿梢你不会是——”
——是,我就是很不爽那么大一笔钱离我远去。我幽怨的望了他一眼。
海堂少年突然很开心的笑了,绕到我跟前抓起我的手,“阿梢我就知道你也是对我有意思的,太好了。”
“我还以为你又喜欢上那个死猴子了,吓死我了。还好没有跟别人走,太好了太好了。”
“阿梢,我喜欢你好久了。”
诶诶诶?
等等!他刚才说了什么?我脑子有点短路。
我向他求证,“不是——海堂你的意思是我们是很好的青梅竹马嘛,互相喜欢嘛,哈哈哈哈……说清楚嘛吓我——唔!”
海堂少年不等我说完,突然把我拉进他怀里,抱住我,重重的吻了我一下。
“不是的阿梢,不是青梅竹马的那种喜欢,我现在说的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他说。
我有点犯傻,突然被亲了一下,越发觉得脑子反应不过来。
——什什什么?
——他说,喜喜喜欢我?还是男女之间的那种?!
我赶紧推开他,“呵呵,呵,呵呵……海堂你你你刚才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他怔了一下,“阿,阿梢,我……”
“呵呵呵,我突然想到我还有些事,我先走了海堂,打球加油,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