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玖妃》小红帽子

10、巴掌

　　“常在，奴婢去食膳监拿糕点时，又听得宫女内监在偷偷议论穆美人偷珠花一事。好赖不赖，悯枝姐姐也在，这话被她听了去，脸色僵的铁青，也不说话，拿了穆美人的糕点就走。唉，穆美人有冤也无处可诉啊。”妙凝唉声叹气，瞧见舞乐吃梅花糕噎着，忙倒了茶给她润润喉。

　　见了润喉的茶，舞乐急忙抢过一饮而下，抚了抚胸口，这才缓了过来，没好气道：“妙凝你这个坏丫头，在我吃食时说这话，不是想把我噎死吧。”

　　妙凝乐呵呵笑道：“常在这不也没怎么样么，况且奴婢心知常在挂念穆美人，得了这消息立马告知，也算是尽了本分得很。”

　　“得了，你知道我说不过你，还故意来呛我。”不甘的白了一眼，转而立即眉头微蹙，重重叹一声，愁道：“穆姐姐想来肯定是知道外面的闲言碎语，不愿意瞧见，所以谁都不见，连我同在一殿都见不着，每日也就只能问问悯枝她的伤势。”

　　妙凝摇摇头，“奴婢觉着，穆美人最难受的还不在此，她平日同闾丘静嫔相交如此好，临了闾丘嫔少珠花丢失，却想也不想的立即怀疑到她身上，穆美人若是以真心相交的挚友，必定心灰意冷。”

　　舞乐赞同的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疑惑道：“这珠花是怎么入了穆姐姐的枕头底下的？是闾丘姐姐诬陷穆姐姐的，还是......呀，想不通，妙凝你还是随我一同去找玖儿姐姐和娆姐姐商量看看。”

　　“是”妙凝答道。

　　在去栖鸾殿的路上，舞乐及妙凝却碰上了也是去栖鸾殿的闾丘静宁。

　　一想到是她娇纵蛮横害得穆姐姐受了苦顶着罪名躺在床上避不见人，舞乐心里就起了怒火，管她是嫔她是常在，就是硬赖着不想行这个礼。

　　妙凝一见急了，附耳轻声道：“常在，你就算再看不惯闾丘嫔，可千万不能乱来，你是常在，她是高你几级的嫔，该行的礼还是要行，否则就是要步了穆美人的后路了。”

　　舞乐不情愿的福了福身子，懒懒道：“娘娘安康。”

　　“舞妹妹这是也要去栖鸾殿？”闾丘静宁捂嘴笑道：“莫不是合欢殿死了洛常在，又有一个偷盗的穆美人，连舞妹妹都不愿意呆着了么？照姐姐说，舞妹妹还不如直接向皇上讨求住到其他殿去，免得沾一身晦气，连你，都得遭殃。”

　　听了闾丘静宁这般窝火的话，舞乐气急了，高声道：“若不是你，唔唔......”

　　只见妙凝上前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再透露半字，舞乐想要挣脱开，力气却不如妙凝，只能挣扎着用恶狠的眼神瞧闾丘静宁。

　　闾丘静宁瞧眼前滑稽的景象，笑得欢畅：“呵，你们主仆就慢慢在这里掐架吧，我可懒得累了我的眼去瞧你们这对没规没矩的人，林嬷嬷，走吧。”

　　待那一主一仆带着得意的气焰走得远了，妙凝才肯放开，却立即遭到舞乐一个巴掌扇过来：“你捂着我做什么！她诬陷穆姐姐还这么嚣张，为什么不让我讲！”

　　妙凝捂着脸，直条条就跪下：“奴婢犯错，请常在责罚。”

　　原本气糊涂了的舞乐，被妙凝一跪却像是被冷水浇了头，心中一惊，全身颤的不行，刚才若不是妙凝拦着，她就是以下犯上，所受的刑罚绝对不止打二十大板那么简单的事。

　　愧疚的看了一眼妙凝的脸，巴掌的痕迹越发的明显，五根红印赫然显在脸上。

　　扶起跪在地上的妙凝，小声道：“我，我一时急糊涂了，不该打你的，一定很疼吧，快起来。”因觉着愧疚，声音越发的细如蚊声。

　　妙凝摇摇头，柔声道：“常在是小主，奴婢与常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联系，本就应该护着小主，只是方法却是用的不得当，常在心善，才会不与奴婢计较。”

　　“算了，别管这些，去玖儿姐姐那儿，我给你找些消肿退瘀的药服上，不然该毁容了。”舞乐拉起妙凝就往栖鸾殿走去。

　　栖鸾殿里，李玖儿正在院中同雪盏一起摘了垂丝海棠上的花枝修剪了准备插入玉骨瓷瓶中，见着舞乐进来，放下手中的花枝，迎她过来坐。

　　“玖儿姐姐现在可有消肿退瘀的药？”舞乐问道。

　　李玖儿觉得奇怪，穆姐姐那儿有她和娆姐姐送的膏药，怎么会不够？直看到妙凝脸上那肿胀的老高，这才明白是给谁用，“是谁打了妙凝？好狠的心啊，这需要多少天才能完全褪掉。”

　　李玖儿问舞乐是谁打的妙凝，她没有回答，李玖儿再问了一遍，舞乐还是不答，再看看她内疚到死的表情，李玖儿恍然明白，轻斥她：“你好端端打妙凝做什么，做错事，训几声就是。”

　　“玖儿姐姐，我不是狠心，我不是故意的。”舞乐低垂着头自责道，那脑袋都快镶嵌进胸前了。

　　问她缘由，却是怎么也不肯说，李玖儿气不过舞乐的倔犟性子，只好转问妙凝。妙凝强撑着笑颜向李玖儿淡淡解释着，被打的那一面肿起的肉堆着却笑不出来，分外的凄惨。

　　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有身份地位差别，却也都有不能践踏的尊严，李玖儿蹙着眉，叫过雪盏带妙凝进去敷药。自己也拉过舞乐进了屋。

　　“妙凝也是为你好，别说不知穆姐姐是被谁冤枉的，就算是闾丘静宁，你也不该如此鲁莽，受辱事小，因此丢了性命该多不好。”

　　舞乐泪眼朦胧，轻轻点点头，“舞乐下次定不会再打她了。”

　　看舞乐天真单纯的模样，真似前世的自己，乐也乐得快，愁也愁得慌，一切往事如行云流水般晃过眼前，李玖儿拍拍她肩头，柔声道：“不必这么自责，你也是为了穆姐姐鸣不平，自然不是错事，我这么凶你是有缘由的，宫里人心险恶，纯真善良如你甚是难得，可也容易招了别人的
　　道。”

　　舞乐听了夸奖的话，立马笑嘻嘻道：“皇上也是如此说，说我是难得的心性纯良，他很是喜欢！”

　　启桓对舞乐也说过这话？

　　李玖儿记得他说过她这副怯生生的模样他爱看，如今想来倒是她多心了，不是他只爱看她怯生生的模样，而是难得她能被启桓看上。

　　终究李玖儿对启桓来讲不是特别。

　　“玖儿姐姐怎么了？”舞乐在李玖儿面前挥了挥手，想引她回神。

　　“没什么。”玖儿勉笑道，心里不下百次唾弃自己，平日里欢脱的性子，一旦想起前世与启桓的情，心里就不自觉的春伤秋悲。忽然想起穆姐姐的伤势，舞乐又是合欢殿来的，立即问她：“穆姐姐最近如何，还是避不见人么？”

　　“唉，最近总那么多愁事让我恼，穆姐姐闷在屋里头从来是不肯出门，有什么事都是叫悯枝传话，偏生这宫里头都是嘴上极不积德的阴损崽子，成日散播着这些，还以为自个儿多厉害！只是苦了穆姐姐和悯枝受人颐指气使。”

　　把闾丘静宁形容成‘嘴上不积阴德的崽子，’李玖儿一下笑出声，也亏得只有舞乐敢说这话，换了旁人可说不出比着更损阴德的话了，“不必担忧，我会替穆姐姐查出那栽赃陷害的人。”

　　得了李玖儿的保证，舞乐也是放了心，在栖鸾殿悠悠待了几个时辰后便回了合欢殿。

　　想着偷珠花一事被越发的传开来，人人都在议论穆薇，李玖儿心里也不好受，这本是一件小事，皇太后也开了金口不让她们将此事传出去，以免丢了皇家的威严，可事实却是越闹越大了。

　　见自家主子冥思苦想也不得结果，雪盏柔声劝道：“这些谣言难听些，到底是对她没有人身伤害，贵人不必这么伤神想这些。”

　　“我总觉得穆姐姐被诬陷一事不这么简单，原本前几日发生了洛常在的死，可这几日却闭口不谈，反倒是偷珠花成了焦点，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

　　“贵人的意思是，有人想掩饰洛常在的死因，所以设了一出穆美人偷珠花事件，并且故意闹大，好让这件事掩盖原本的真相！”雪盏按着李玖儿的思路如是分析道。

　　“也不尽然，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雪盏是启桓的人，同时也称得上是皇上安排在她身边的眼线，有些话李玖儿当讲就讲，有些却不愿意。对于自己的猜测，她有很大的把握，因为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设因来解释这两件事的必然关联。

　　且能肯定的是，杀害洛常在的凶手和设计陷害穆微的是同一个人或是同一个组织！能将手伸到后宫之中把任意握操控的人，想必一定是后宫之中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等穆美人愿意见人了，贵人再去与穆美人一同商量着可好？毕竟是她受迫害，也需征了她的许可贵人才好为她证清白。”

　　“也是，只得如此了。”李玖儿吩咐雪盏将院中的插花瓶子端进来在屋中选了个适宜的位置摆好，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