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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明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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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我亲自摸了你二爷的脉搏,确实没有了。”李明峰急得差点跳起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们?我证明给你看。我的脸你看清楚,双眼皮,两面颊没什么肉,鼻子也不是很高,脸型比较偏瘦。这是我的原相貌。”他拉过季颜,“你赶紧给我变一下。”
季颜也怕孟旸心里不信,于是依言让自己集中精神,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李明峰的面部。神奇的发生了,李明峰消瘦的面部渐渐隆起了肉,鼻梁也变得高耸,眼皮也由双变单,成了个眯缝眼的胖男人,完全和刚才判若两人。
瞧了一眼微张着嘴正愣怔的孟旸,季颜赶紧解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集中精神时,我的手似乎成了‘磁铁’,可这手好像也只对皮下脂肪有吸引力。别人身体里的脂肪能随着我的手动而动。你二爷的笔记中记载了。我可能比别人多释放出一种电离,但这种电离也似乎只对脂肪有吸引,而且是对别人的脂肪,对我自己却一点不起作用,好像同性相斥一样。你还记得有次我们逛街,有美容院的人推销说能通过按摩让脸型变得更好看。你也可以这样理解,只是我比按摩的效果要明显很多。不过我不敢完全长时间的集中精神来太大的改变人的外貌,我试过一次,会很累就像生场大病。不过只集中小部分的精神,改变后的样貌不能持续时间很长,最多十天半个月,这就是李明峰常来找我的原因,否则他就要露陷了。当然你的样貌我是改变不了的。”
“现在你该相信了吧?”李明峰见孟旸还是直瞪着眼不说话,急得原地转了个圈,“这样,我给你展示一下我的听力,这样啊,”他凝神了一会,“你家隔壁有四个女人在打麻将,有一个说她胡了,胡得二饼,是对对碰。算了,这个也不好求证,这样,我下楼去楼底,将手机留下,你看好了,我没有任何通讯设施。你在阳台上看着我,你和季颜,你们说话,尽管说啊。”说完,像阵风一样就跑出了门。
季颜干脆地拉起孟旸,来到阳台。从十七楼往下看,一切物体都变得很小,也亏得李明峰又蹦又跳又挥手才让人勉强识得。季颜又当着孟旸面脱去了外套,指指进门的方向,又指指自己身上,“大门关上了,这房子隔音效果很好,即便李明峰在外偷听,我们在阳台讲话他也不可能听到。还有,你看清楚了,我身上可没有什么隐藏的监听器之类的。不信你可以搜身。好了,你可以说点什么啦,随便说吧。”
孟旸其实不是不信,只是被这像魔术般的场景惊呆了,脑袋还没回神呢,却被误以为不信任。正在浑浑噩噩间突听季颜这么一问,下意识地说了句,“说?颜颜想家人吗?”
“啊?”不都说了是孤儿吗?怎么又问起家人了?季颜闪了下神,突然反应过来,无所谓的笑笑,“我隐约记得小时候听我父母说起过,好像是因为我爷爷奶奶太偏爱小儿子一家,我爸妈和他们关系太僵,才决定脱离他们,独自出来打工。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对我来说,他们和陌生人一样,没什么好想的。”
孟旸听了只呆呆“哦”了一声,又没有下文。季颜好笑的说,“不再说些什么啦?那就让李明峰上来啦?”
“哦,那我去喊他。”孟旸才要伸头呼喊,被季颜拉住了,“不用喊的,我们这样说话他都听得见,”她像是自言自语说,“李明峰你上来吧。”
几秒后门铃响了,孟旸条件发射得跑去拿起门边的可视电话,真的是李明峰。由于跑得急,进门后的李明峰先灌下一大杯水,才喘气将听到的复述了一遍,说,“没错吧。”
孟旸的脑袋又不能转动了,真是太神奇了。
“旸旸,我们这些异能都是千真万确的!”季颜跑进卧室,又迅速地出来,手里多了三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递给了孟旸,“旸旸你看,这是你二爷的日记本,也是工作笔记,他临死前要我们拿走,作为他这番话的见证,也是我们去找你爷爷的凭证。我们每个人都拿了一部分。这里面都是他的心血。老一辈人都喜欢用手写。你爷爷的笔迹你该知道吧?”
估计是学校对孟旸的印象太差了,她从小就对写得密密麻麻的书本有种天然的反感,只打开看了一页,就合上了,为难的说,“我不知道二爷的笔迹。而且这么多字看着头疼。”
“这确实你二爷的笔记。本来该有十几本的,当初我们四个人躲在隐秘的小旅馆商量后,实在好奇,就大略看了笔记中记录自己的事。然后均分了笔记本开始去找你爷爷。可惜另两个同学出了事,估计笔记也被那些‘黑手’拿走了。而我和李明峰一路上慌张不安,有好几次逃走时来不及收拾,也丢了不少笔记。现在就只剩下这三本了。看日期,这三本应该是最初的三本,记录了事情的起因。”季颜拉着她的手,严肃认真的说,“你和我们虽特殊的异能不一样,但都是遭受到闪电击中后才出现的症状。只是你比我们更严重。他无法对一个固化的你做试验,只能从我们身上寻找方法来治疗你,他想让你恢复正常,他不知你这样是不是病,会不会病发,有没有危险,他竭尽所能想治好你。这试验其实从你八岁就开始了,你今年二十六,换而言之,你二爷为你做了十八年的秘密研究。当然这其中还有你爷爷。你爷爷出钱,你二爷出力。兄弟俩分工明确。京华大学的生命科学试验室最初就是由你爷爷出钱捐建的。不过这些都是暗中进行,他们不想让你曝光,只想让你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你二爷借助大学这个平台,网罗了一批优秀人才,借口细胞研究,攻坚了不少难题,可惜没一个对你有用。直到有一天,你爷爷发现一个被闪电击中后会自燃的小孩。这孩子的父母四处求医,已经倾家荡产,这事当年还上过报,不过没引起过重视,可能被当做是奇闻异事了吧。可在你二爷这个科学家的脑中,立刻就联想到你被闪电击中后出现的异常,所以借口慈善资助将那孩子带来研究,这也是成立广达制药的原因。然而因为一次实验的失败导致了这孩子的死亡。你爷爷花了大价钱才平息此事。看笔记的日期,这应该是十六年前的事了。你爷爷和二爷很内疚,决定以后不在活人身上做实验,直到研究成功。但这次经历也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方向,他们开始注意被闪电击过的人。你要知道,因为闪电而出事故却还能生存的概率极小,绝对会上当地新闻或报纸的,所以很容易找。这几本笔记也就记录到这里。我虽然没有和其他三位同学求证过,可也认为这方向是对的,我和李明峰都是这样的。而且我们还认为,你爷爷和二爷找到了那些被闪电击中过的人后,千方百计取得了他们的血液或毛发之类的作为研究。如果发现稍微有点异样便会费尽心机的将这些人笼络在身边,或在你家的曙光集团、或在京华大学,不然我和李明峰也不会来到你二爷的身边。你二爷也不会推荐黄鹏宇去广达制药。”
“没错,我和季颜讨论了很久才得出了这点结论。不过我们也认为京华大学或曙光集团,甚至是你们家也被人盯上了。毕竟对各国政府、大财阀、甚至是只求探索的科学家来说,异能的研究是个巨大的诱惑。最重要的是我们都是因为被闪电击中而导致的异能,这就给任何人成为异能者提供了可能性和可操作性。”李明峰背着手,来回地踱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你要知道,这说不定就是人类成为上帝的第一步。对于这个空间和自身,人类目前的研究实在算是太无知。或许是,闪电的高温或强电流导致空间中的某种物质变异,然后进入了我们的体内和原有的基因相结合,这才导致我们某种程度上的不同?不过奇怪的是,”他驻足沉思,“别人我们不知道,但我和季颜除了幼时的那一次之后便从来没有在任何人前露出过异能,你二爷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异能是什么?难道只通过基因的异常就能看出?”
“没错,在我们看似透明的空气中也许隐藏着无数以人类目前的能力还无法探测到的物质,甚至是反物质,更有可能不是物质的某种未知。可你二爷为何能知道我们的异能,这个问题我们确实想破头也没答案。”季颜被勾起了兴趣,还想夸夸其谈,一看孟旸的眼神越来越迷茫,赶紧打住,“旸旸,我们确实需要你爷爷的帮助,至于你二爷,我们确实都清楚地看到他真的没了脉搏。当然也有心脏停了很久还能生存的医学例子,但你二爷不像啊,否则他也不会给自己注射肾上腺素了,他应该是知道自己的身体很危急才这样做的。所以旸旸,你要帮我去探听清楚,和你爷爷说说我们的情况。李明峰前几天搜索时听到东郊郊区的可疑声音,说的内容很诡异,大致是说——上面交代的基本全部找到了,数目上只差了一个,应该能交差,收网吧。这和我们另两个同学坠楼时房间里的陌生声音一模一样,李明峰耳朵很好,绝对不会听错的。而且广达制药就在东郊郊区。我们怀疑你爷爷收拢在制药厂的异能人都暴露了。我们也极有可能暴露了。”
“可是,”孟旸紧紧皱着眉头,“我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我爷爷了。”
季颜惊骇失色,“你不是说你奶奶早逝,爷爷一直没有再娶,只有你爸一个孩子吗?他孤身一人难道不和你们家住在一起?”
孟旸摇摇头,“没有啊,我爸说我爷爷喜欢清静,对东郊郊区的老宅有感情,不愿意搬到城里的别墅来。”
季颜知道孟旸不会对她撒谎,焦急地问,“难道你们不去看你爷爷吗?”
“去啊,以前我妈带着我和姐姐、弟弟去看过爷爷,爷爷基本都不在家,爷爷说他很忙,让我们别去了,他要是想我们,就让司机开车带他来看我们。以后我们就没有去看爷爷了,再以后我就搬出来和你住了。但是过节过年爷爷会打电话来的。我想想啊,我爸说过,重要的董事会,爷爷都会出现的。”
“你怎么不早说?”
“颜颜你也没问过啊。”
季颜使劲地拍拍自己的脑门,当时为了套话确实没直接问过,就只问了旸旸有没有把礼物给家人,结果每次孟旸回来说收到礼物的人都不一样,知道这是个大富之家,肯定人人都很忙,也就没追问。而且孟旸对自己太好,在一起后除了重要的节日回家吃个饭立即赶回外,基本每天都陪着自己。这样的日子让她温暖得都失去了警惕心。现在感觉紧张害怕了才想起问,这能怪谁?只能怪自己。
李明峰听闻差点没喷出火,但看到孟旸无辜的样子和季颜自责的神情,也不忍心再打击,想了想,问,“孟旸,你好好想想,你多久没见到你爷爷了?”
孟旸歪着头仔细想了一会,“认识颜颜之前就已经好久没见到爷爷了。”
“你爷爷好久不出现,你们家人也不觉得奇怪?你爸你妈,或者你姐姐弟弟,他们对你爷爷的举动没有说过什么吗?”
孟旸闭上眼睛想了很久,突然大叫,“我记起来了,有次我妈和我爸说,老爷子独居那么久又不露面,你不担心啊?我爸说,爸和二叔还不是为了旸旸的病,研究了快二十年,完全没个头绪,两个老爷子却把自己迷进去了。算了吧,老人家喜欢干什么就让他们去做吧。集团这边只要重要的会议,爸这个董事长能露面拍板一下,也就可以了。这也是为人子女该进的孝道。我妈说,既然如此,干嘛不把董事长的位置干脆给你,他也可以安心去做他的研究。我爸说,这么大个集团就和过去的朝廷一样,我们家虽然股份占优,但其中对我们的勾心斗角也是非常厉害,听爸讲上次我变革触动了几个一起打江山的元老的利益,他们紧巴着我爸不放,生怕我上台削了他们的好处。所以爸说,他就挂着名,反正我是他唯一的儿子,将来怎么着都是我的,也不急于一时。我妈说,爸还真是个老狐狸。我爸说——”
“好了好了,”李明峰赶快打断,越听越不对味,这扯到哪儿去了。看来是不能指望从一个智商只有七十多的人口中问出有用的线索。他转头对季颜说,“看来孟旸的爷爷和二爷都是完全痴迷于这项研究了。但怎么会导师他又活过来了?难道我们逃后,她爷爷派人去救了导师?也不对啊,如果这样,导师为什么不来找我们?”
“也许不知道我们躲在哪儿。那次我上京华大学的官网,发现生命科学系已经没有孟国柱这个名字了,而且没有一点解释。那么有名的导师无论什么原因离开,京华大学竟一点动静都没有,实在说不通。”
“你忘了,导师说过,他发现京华大学里有人要对我们不利。导师如果活着,应该不会再回京华了。而京华既然有幕后黑手,那导师的离开对他们来说也不宜张扬。”
“想想看,如果我是导师,经此变故,也会躲起来悄悄去京华大学调查。不管‘黑手’的源头是不是在校内,那里都是唯一的线索。我猜测导师并没有死而是躲起来了,和旸旸爷爷去调查京华大学了。这也说明为什么她爷爷过年都去和导师在一起。”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京华,没有精力来找我们?可是那两个同学的惨死,这么大的新闻,导师和她爷爷应该知道啊,让我们来海陵,他难道不该负责吗?为什么完全不管我们?”
“我不知道!也许我们隐藏的太好。也许‘黑手’已经盯上他们,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也许导师那时身体尚在危险中。也许他们想集中力量先解决‘黑手’,毕竟不除去‘黑手’,就算和导师在一起也不安全。反正我也不清楚,我现在脑袋就像团浆糊,太多太多为什么想不通了。我们说的这一切不过都是猜测,谁知道真假。”季颜紧咬着嘴唇,烦躁地闭上双眼,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我现在怕的是那些‘黑手’是不是也准备对导师和旸旸爷爷不利?毕竟他们手中有十几年的研究成果,这是笔巨大的‘财富’。”她猛然睁开眼,握住孟旸的手,“旸旸永远也不会骗我,是不是?”
孟旸郑重地点点头。
“那旸旸确定你二爷真的没死?”季颜又问。孟旸认真地点头表示确认。
季颜用恳求地眼神看着她,“那旸旸你能不能帮颜颜个忙?回家问到你爷爷的电话,但是不可以说出我异能的事,好吗?”
“是要说谎吗?”孟旸不能理解,“不是不能说谎吗?”
“不是说谎,只是让你不要说出异能的事。这些事知道的人越少我们才能越安全。”一直以来,季颜都视自己为孟旸的爱人老师,从没有过像今天这样有过成人般的对话。这一刻她渴望得到孟旸的保护,“旸旸,结合你的叙说和你二爷的笔记,你其他家人似乎不知道这种研究,你冒然告诉他们,他们肯定不会相信你的话,而且你家附近又有人监视,谁知道是不是坏人?这个时候我们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旸旸我能期待你来保护我吗?”
孟旸没说话,只坚决地点头,转身向屋外走去,临出门前突然又回过身,认真地嘱咐说,“颜颜,把门窗关好,不要给陌生人开门。我早长大了,一定能保护颜颜。你放心,等我回来。”
李明峰担心地小声说,“她能行吗?”
季颜既感动又肯定地说,“旸旸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这点上,心思单纯的人可比聪明人要可靠百倍。”
李明峰轻叹一声,他当然知道这个社会上奸猾的人都是聪明人。孟旸,他现在也只能指望这个所谓的“笨人”了。
孟旸以前都是做公交回家的,这次也知道事情紧急,打了车直奔城南那片富人的别墅区。进家时正巧她父母和姐姐都在,见了孟旸很是亲热,吩咐佣人去做二女儿喜欢吃的午餐。
孟旸被他们拉着东一句西一句问得根本没机会开口,谁叫她“有了媳妇忘了家”,平时根本不见人影,家人自然要多问问她的近况。几乎是被强迫着吃完了午餐,孟旸磨磨蹭蹭跟在她爸身边。
她爸孟光昭好笑地说,“旸旸这是怎么了?今天好反常。以往都是逢年过节的才回来,而且还是吃过饭就急吼吼地走了,今天不对啊。”
孟旸期期艾艾地说,“我要和爸爸说话,就单独说。”
孟光昭是个十分精明的人,见女儿神态不对,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顿时眉头紧皱,起身说,“来书房吧。”刚进入书房,他就将门关上,心疼地看着二女儿,“是不是你身边那个女人对你不好?你回去告诉她,就她那种小家子气一看就知道是个普通人家出身。我不去调查她的身世,那是不屑。同意你们在一起,那是为了我的乖女儿能开心。她搭上你不就是想要钱吗?你告诉她,你爸只要女儿高兴,钱算什么。当年我女儿说了句想当警察,我花了千万都不心疼。她想要多少说个数。敢让我女儿伤心,我一根手指就能捏死她。”
“爸,颜颜没有要你的钱。她说了,我和她是一家人,两个人的薪水两个人花,不需要爸妈的钱。”孟旸生气了,大声地说,“我就是问你爷爷的电话号码。”
孟光昭的脸上没了表情,背过身去沉默了一会,才冷淡地说,“好好的你怎么想起这个了?你爷爷他不是说了吗?忙,不让你们去打扰他,他想你们了会回家的。”
“我、我就是想要爷爷的电话号码。”孟旸很执着。
“我也不知道,而且你爷爷也不在本市。”孟光昭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你到底为什么要爷爷的号码?”
“不能说。”孟旸很守信用,“为什么爷爷没有手机?现在不是人人都有手机吗?”
“也许是老人家不喜欢用手机吧。”孟光昭突然转身,眼神中闪过一丝探究,“你找爷爷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啊?”
“嗯,但不能说。”孟旸就是不松口。
孟光昭和颜悦色地笑了,“要不爸来猜猜?猜中了有奖。”
“我不会说的。”孟旸只重复这一句,又想了想,“爸爸要是不知道,那我就走了。”
“走吧走吧。”孟光昭知道女儿的固执,看着女儿转身出去的背影,长叹一声。想想以前,这个女儿本该聪明伶俐,可小时候去游乐园莫名其妙地被闪电击中,好不容易救回来,整个人却变成了痴痴傻傻,身体也出了毛病。全家为了这个女儿耗费了多少心机,她却浑浑噩噩毫不知情。当初她说当警察,明知这只是小孩子的憧憬之言,自己也由着她宠着她,花费巨资不过是小意思,托关系寻人脉,费尽心机才是累人。到了警局,女儿不愿意坐办公室,吵嚷着要去抓坏人,自己也依言照办,和局长商量了,让她去了反扒队,可每天她上班,自己还得派保镖轮流暗中跟着,生怕有一点磕着碰着。即便两年前她回家来说要和个女人生活在一起,自己虽然怒火中烧,但经老婆和大女儿劝说后也同意了。想想也是,跟个女人总不会担心被玩弄成大肚子。也偷偷去看过那个女人,穿着气度就是个平凡人,又看到女儿笑容灿烂,自己甚至连去调查这个女人的心思都没有了。大不了就是想骗我孟家的钱嘛,只要能让女儿开心,骗就骗吧,钱对我孟家来说最没有意义。更何况还有自己这个父亲给女儿撑腰呢。可怜天下父母心,谁叫当年是自己没有看护好才导致女儿乱跑被闪电击中的,这都是做爹的一生亏欠啊。今天女儿回来张口就问她爷爷的电话号码,还怎么也不肯说原因,和以前对自己从不隐瞒的女儿判若两人,明显就是有人教唆,除了那个女人,自己想不出还有其他人能说动女儿隐瞒自己父亲的。可为什么那个女人要我爸的电话号码呢?难道和最近怪异的状况有关?
一想到自己的爹,孟光昭顿时思绪混乱,顿觉无力,靠坐在紫檀木的太师椅上揉着太阳穴假寝。不知过了多久,书房外突然传来妻子和大女儿的声音,紧接着“嘭”地一声,房门几乎被撞开,孟旸红着眼睛、怒气冲冲地暴吼,“爸,颜颜不见了,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