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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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二层小楼隔着不远有一片竹林，郁郁葱葱，清风一起，飒飒作响。二层楼是人间触碰书院最近的道路，竹林是书院隔绝人间最小的屏障。轲浩然喜欢这儿。“通天之路太寂寞了，我在这里，偶尔还能听见人间的声音。”
“我就是人间，你怎么从不愿意听听我的声音？”夫子为了这个师弟心力交瘁。
“不，你不是，你只是一个概念，譬如昊天代表世界，但他绝不是世界的一切。”轲浩然抱剑而立，语带怅惘，“我着实想看看，没有昊天的世界啊。”
“你会死。”这是事实。
“一半可能，也许我能活着呢？”
“你太天真，而昊天从不天真。”
“天真是善恶的本源。世界诞生于混沌，那便是天真。昊天诞生于世界，如何不是天真？若是昊天不再天真，背离天道，他将失去所赐予的神性，沦为凡尘。”轲浩然咧着嘴，“他为凡人，我为天真，如何不能胜他？”
对于轲浩然过于灿烂的笑容，夫子表示被闪瞎了。我为人间的昊天，对于天上的昊天没办法，对你也没办法，这是不是意味着你能试着捅死天上那位？千年的气我可受够了，但我打算继续窝囊下去。而你，轲浩然，你是否能代表人间的勇气？
夫子非常擅长承认自己的懦弱，事实上大部分人在轲浩然面前都会不由自主地回避。这个人便同他的剑，用胸中一点浩然气狠狠地破开繁华万象，有进无退，刚直不屈。
他总是让人如此心塞。
04
竹林旁的湖养了许多鱼，若是心情不错，轲浩然会带着李慢慢甩上两杆，钓来的大鱼一半现场烤了祭五脏庙，一半带回后山交给夫子打理，晚上又是鲜羹绝味，也不枉他鱼生艰难。夏日里酷暑难当，竹林倒是不错的消暑地儿。一柄长剑于怀，轲浩然闭了眼养神，李慢慢坐在大石块上翻书，手指随意地略过书页，还未来得及散开的独属于古旧书卷的潮气被安静地锁紧在指尖。身边倒是堆了比人还高的一摞，不过没关系，他现在也能般动。
佶屈聱牙的也好，浅显白话的也罢，学习总是从一无所知再到愈发一无所知。千万年来最深刻的智慧安静地蛰伏于薄纸书册，千万个文字形成了千万种声音，成日里悄无声息地吵来吵去也没说服他人。
李慢慢擅长倾听，却不擅长吵架。吵架有什么意思，你不听我的，我不听你的，只是想从气势上告诉对方，我才是对的你这个loser，滚回娘胎去吧别出来危害社会。音量太大让人头疼，没有办法判断对错，今天的真理指不定就成了明天的笑话，所以做人啊，不要太认真。
昊天就是太认真，小师叔也是，双方是吵架的升级版，务必挑个黄道吉日宣告天下干掉对方。昊天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夫子掐了掐李慢慢面上的婴儿肥，这手感必须是不错啊，“你师叔是个脾气犟的，作起死来狗也嫌，你可别学他。”
李慢慢笑了笑，转头就告诉了小师叔，得赏一串糖葫芦。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3；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