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羽成灰（天神右翼同人）》昨晨耕昏种今未见破土

20、第十九章

　　撒斯姆曾经对我夸下海口，说他虽不是魔界第一黑魔法师，但绝对是第一黑魔法导师。我看完他给我列出来的学习计划和日程安排后，一脸麻木地问他：“你知道什么叫填鸭式教育么？这就是。”

　　他摇摇头：“不不不，这是最基本的。你又知道什么才是最悲哀的么？当你在这抱怨填鸭的时候，真正的天才已经开始填鸭了。当你开始填鸭的时候，真正的天才已经填完鸭开始自己摸索了。何况，对你而言，学习等于救命。好好练习，每个星期我都回来检查哦。”

　　所以，他真的开始了他甩手老师的逍遥生活。

　　这一日是魔法实践课，我一个人跑到守誓河畔冲着对岸寂静的森林丢黑暗之刃。

　　手起刃落，黑色的魔刃撕破了空气直抵枝干，利索地切断树枝，断口平整光滑。

　　虽说修习魔法要专心，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起了几天前的事。我本来是想去第一重天散散心，毕竟难得休息，总算有个透气的机会。谁想没逛多久，我就碰见了不该碰见的人。

　　第一重天熙熙攘攘的大街、米白色的地砖是其独有的特色，但前方一处格外热闹，引人驻足。

　　我跟过去一看，立马看见路西法明晃晃的金发。他气定神闲，娴雅大方地走在前面，沙利叶紧随其后，手里还抱着一个眼睛碧蓝水亮、特别粉嫩的小孩，大概人类两三岁大小的模样。

　　我压低了帽檐，加紧脚步跟上去，直到听到他们两个的对话，不由得一慢：“殿下，您怎么又来这里，难道对他还是旧情难忘……”小孩水水的大眼睛望一望沙利叶，又望一望路西法。路西法转过身看了一眼小孩，然后定定地看了沙利叶半晌，沙利叶自动噤声。

　　我心里也咯噔一下，说不出什么滋味。是高兴？还是难过？

　　路西法转回去，背影清瘦挺阔：“不要乱说。我来这里，是因为哈尼雅喜欢这里。他每次一来这，就显得特别高兴。”哈尼雅抱住沙利叶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哈尼雅，喜欢……喜欢这里。”他似乎不知道怎么表达第一重天的地名，想了半天，只好用‘这里’来代替。

　　路西法说：“但是，不能放弃寻找米迦勒。”

　　沙利叶说：“之前也找过，可是最后见过他的人说，他自从有一次去了第一狱后就再没出现过，并且一直都不再有他的消息，无论是天界还是魔界。他会不会是……”

　　路西法说：“不会的，别再说了。但是在找到他之前，我们不能放弃寻找，他身上有非常重要的线索。”

　　哈尼雅忽然呜呜的哭了，沙利叶不得不把孩子交给路西法。路西法抱着他轻轻问：“哈尼雅饿了吗？”哈尼雅点点头，软软糯糯地说：“哈尼雅……哈尼雅要妈妈，呜。”路西法摸了摸哈尼雅柔软的头发：“我们很快就回光耀殿找妈妈，好不好？哈尼雅不哭，乖。”

　　路西法又把哈尼雅递给沙利叶，说：“你抱着他逛一逛，我去别处给他买些吃的。”说罢，他转身离开。

　　有些羞愧，有些手足无措。

　　我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我正失神，却被人从身后拍了拍肩。我迟疑地转身，正对上对方狐疑的目光。那个人问：“你是神族吗，籍贯在哪一重天？怎么你身上魔族气息这么重。”我不说话，我很淡定。这里人群拥挤，不适合动手。已经开始有其他人注意到我。那么解决办法只有一条。

　　我清清喉咙，说出纯正的天语：“可能，我真的是神族。”

　　趁他还在消化，我拔腿就跑。

　　总算跑离了人群，我停下来一边喘息一边走。

　　然后撞到了一个很结实的胸膛。熟悉的香味让我瞬间明白面前这个人认识谁。我把头埋得很低，还扯了扯帽檐，生怕被他认出来。

　　这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在他面前，想跑是绝对跑不掉的。

　　他说：“你是魔族。来天界做什么？”

　　我摇摇头。

　　他声音冷下来：“把帽子摘了，回答我的问题。”

　　我正计划着怎么开口，‘轰隆隆’一队武装天使骑天马奔过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路西法把我推到墙上，压过来用身体掩住了我。

　　他离我很近，我不知道他是否听得到我剧烈的心跳。

　　那队人在路西法面前停了下来。带头的人向路西法敬了个礼，然后说道：“向殿下问安，我们是第一重天的天使巡逻队第六编队。刚才我们收到报告说有魔族混进了这里，并且朝这个方向逃离。请问殿下是否看到有可疑的人物出没？”

　　路西法说：“辛苦你们了。我和我的友人一直在此处交谈，未曾看到有可疑的人。”

　　询问无果，巡逻队的人只有去别处搜寻。

　　他们走远后，路西法松开我说：“最近天界把守非常严格，混入天界的魔族一旦被抓到后果会很严重。以后别再轻易进来了。”

　　他察觉到我浑身僵硬，又补充一句：“我刚才那样是为了掩住你的气息。如果你是女士，那是我失礼了。”

　　我点点头，以示谢意。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