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城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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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金光闪闪的袁大少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嘛！怪不得之前袁睦死活不肯跟着袁老头做生意呢，不喜欢是一方面，不擅长占的比例更大吧！
翻看着袁大少奋笔疾书一个下午搞出来的策划模型，秦则之不由失笑——看来这个袁大少对此还真是一窍不通啊，不然任何一个家族里有自己企业的长房少爷，耳濡目染也不会把如此简单的一个策划做成这个屎样啊！
带着一点儿“总算找到什么比他更加厉害的长处了”的智商优越感，秦总非常尽职尽责地指出了这份策划的种种问题，最后带着“吊打小助理好爽好爽”的心情，非常愉悦地做了总结陈词：“格式没问题，措辞非常好，可是写策划不是写小说，光有文笔没有内容，更没体现出产品的核心竞争力和推广的可行性，回去重写。”
为了显得更有气势，把策划书狠狠拍在桌子上的秦则之意犹未尽，甚至还恶意满满地补充道：“你现在交上来这么个东西，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袁老头的儿子？当年你父亲一个大学教授，作为一个闭门只读圣贤书的知识分子毅然下海白手起家，二十年就开创了源信集团的大好河山，你再看看你，耳濡目染这么多年了连这么简单的策划都写不好！你是在写童话还是过家家？二十七岁了想事情还这么天真？实话说你妹妹在做生意方面都比你更有见地！我现在都怀疑就算我遵守约定将源信交给你，你能不能替你父亲守住都成问题，别没过几天破产了又被我秦某人低价买回啊！”
秦则之一边嘲笑袁睦，一边紧紧盯着他，不想错过这张俊脸上浮现的每一个表情——在秦则之心里，被自己这样一顿羞辱，看似温和无害实际心高气傲的袁睦一定会恼羞成怒，毕竟虽然以他现在的年纪可能会虚心受教一笑而过，但在袁睦现在的这个年纪，谁要敢这样给他难堪，他一定不会善罢干休，更何况从小就含着金汤勺在蜜罐子里泡大的袁少爷呢？
而这也正是秦则之的恶趣味所在——宠物越生气，饲主就越开心。毕竟老秦一直认为自己养的是头狮子而不是一只白兔，虽然这样有被反噬的危险，那也比一味依赖着自己瑟瑟发抖来得有趣不是么？若是狮子天生被人圈养血性不足，他也愿意辛苦一点儿推他一把，帮他培养出一点儿百兽之王的气势。
果然不出他所料，袁少爷虽然表现出了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但眼神里的灼灼光华却暴露了他的不甘和愤怒，特别是在对面那个男人带着恶劣的笑意提到他已经去世的父亲的时候——那眼神里原本的一点火星以燎原之势瞬间燃烧起来，平时总是微笑着的嘴角此时也紧紧抿着，与蹙紧的眉头宣示着主人的愤怒与不满。
秦则之满意地笑了起来，果然不出他所料，这男人并不是他所担心的那种安静的软蛋，关键时刻还是挺有干劲儿的嘛。正在他恶趣味地想着用什么方法加深一下小助理的印象，好在火上再加一把油彻底激发小宠物的血性的时候，出乎他的意料，袁睦笑了。
那并不是秦则之此时脸上恶意的微笑，甚至都不是秦总以为的冷笑，袁睦英气勃勃的眉眼此时随着主人的心意弯成了一个圆润的弧度，从桌上轻轻拿起那份可怜的策划，微笑着道：“谢谢秦总的指点，对不起，我马上重写，明天就交给您一份新的。”语气非常平和甚至带着点儿感激，笑容也是真心实意挑不出半点错处。
秦则之微微错愕之后马上更加满意地笑起来——不错嘛，刚才他明明表流泻出了愤怒和不满的情绪，却能在一瞬间就收放自如，比他想象的还能忍耐还有城府，这样玩起来才更加有趣不是吗？
于是秦总心情很好地从老板椅上站起身，特地绕过宽大的实木办公桌来到小助理身边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袁助呀，秦总是个粗人，有时候说话太直不会拐弯儿你别介意哈，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嘛！再说了你快点成长起来对你重新执掌源信也有好处嘛对不对？”
亲总觉得自己此时笑的就跟诱拐萝莉的怪蜀黍一样，怎么看怎么违和怎么不怀好意，没想到袁睦还是非常配合、真心实意地赞同道：“秦总您说的是，谢谢秦总。”脸上还带出了十分感激的表情。
秦则之不得不感叹——这孩子上道啊，你瞅瞅这表情这语气这说话的内容强调多么真心实意啊，让自己都快以为这就是他心里真实的想法了呢。想到几年前袁公子还是个虽然有礼貌但不太会来事儿的小家伙，说好听点是彬彬有礼不卑不亢，说难听了就是不会做人我行我素。那时候他老子可没少为了他的任性和掘强给别人赔不是，没想到袁家才倒了短短两年，这孩子就成长得这么令人惊叹了。果然苦难的力量是无穷的呀，任你为人再嚣张，也不得不为了生计弯腰低头啊。
想着想着秦则之又有点儿心疼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的自家小宠物，想到之前他连肉都买不起却还努力让自己吃饱，一时之间不由得满腹爱怜，连眼神里也带出了一些，肉麻得袁睦冷汗直竖。
秦总肉麻地看着自家兢兢业业的小助理，又爱怜地拍了拍他的肩，嘴角含笑：“已经到下班时间啦，就不用再写了，反正是给你练手的明儿再写也一样。收拾收拾准备下班儿吧，晚上还有一个局，袁助你和我一起去，也见见以前的老股东。”
一听说要见公司的老股东，袁睦不由得心里一凛——那不就是见父亲的老部下？想起两年前他四处求人却无人理睬的境况，再想想前两天听大头提起的股东暗害秦则之的事情，他知道，今天晚上一定又是一场硬仗。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城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