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最爱》初牙子

7、第 7 章

　　头顶和太阳穴阵阵跳痛，像是谁拿着针密密麻麻地刺着。
　　眼还没睁开，手已经在头上轻轻敲着。
　　洛离睁开眼，是一片昏暗，慢慢适应，渐渐还是辨认出了这房子里的大致景象。
　　怎么是在这里？
　　洛离发现自己在暮生的这所小公寓里，还是在卧室里。
　　这里，和以前几乎一模一样。
　　床头柜的台灯仍然在，扭亮。
　　床下没有自己的鞋子。难道，是被抱进来的？洛离揉揉仍在跳的太阳穴。昨晚，怎么就断片了？
　　光脚走在地板上，来回地打量这个熟悉的地方，只是，床头那张两人的合照已经换了女主角。那个女生，是在电梯里见过的。
　　洛离还是忍不住拿起照片，细细地打量起来。
　　暮生，似乎没以前那么爱笑了。眉眼之间，成熟了许多，只是一年多的时间，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那个女生，甜甜美美的长相。似乎很爱他吧？

　　暮生在沙发上翻了一个身，坐了起来，浑身地不痛快。
　　整整一晚，似乎都没睡好。不知道是睡沙发的原因，还是因为卧室里的那个女人。
　　昨晚，他把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她仍是死死搂着他的脖子。她闭上眼睛的样子，实在让暮生抓狂。
　　那个样子，分明就是洛离。可恨，怎么就有这么像的两个人呢？
　　看看表，凌晨5点55分。还早。
　　晨练吧，可是衣服都还在卧室里。
　　暮生在卧室门口站了两分钟，还是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门居然开了，她已经醒了。
　　四目相对，两人竟是没有说话。
　　“昨天谢谢你，不好意思。”洛离先开了口。
　　“你不是韩国人？”暮生道。
　　洛离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想想那个地下拳场的环境，暮生并没有再问。
　　“我该走了。”
　　“恩，你没事了吧？昨晚，你喝的挺醉。”
　　“没事了。”洛离光脚走在地板上，朝玄关走去。
　　看着她开门出去。
　　暮生在卧室里站了会，还是换了运动服。
　　下了楼，下意识地四周看了看，这个女人，还真是走得快。
　　绕着公园跑了一圈，回来的路上，竟然碰到阿城，以前局里的好哥们。
　　“最近忙什么呢？老不见你，叫你出来聚聚也不来。”阿城一拳打在暮生的胸口：“当了老板忘了你这些哥们了？”
　　“你还说呢，到底谁忙啊，两次给你打电话，你都在外地。”暮生也回敬一拳。
　　“哎呀，随老大外出。真是累。告诉你，现在这啥活都难干。你倒是舒服啊，这实习还没结束，就出来当老板了，还是有个有钱的爹好啊！”阿城拖着暮生在路旁的花坛上坐下来。
　　“滚，你来试试看这老板好不好当。”暮生想想自己在局里实习的时候，确实没被派去出任务。
　　“和你说啊，哥们最近准备调职。”阿城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准备调哪啊？”
　　“法制处吧，我是不想出任务啦。”
　　“怎么，有什么案子？”
　　阿城嘴皮动了动：“还是那个。”没有细说。
　　暮生知道局里的纪律。也没再问。那个？还是那个案子吧？还是那个洛离一直紧张的案子吧？那个把洛离搞失踪了的案吧？
　　见暮生发呆，阿城还是小心翼翼地说：“那个，我听局里消息说，那个，她，好像申报死亡了。”
　　暮生一个转头，死死盯着阿城，好像盯着一个怪物：“不可能！”
　　“暮生，别激动，还在找，别激动。也许是个假消息。”阿城试图抚平暮生的情绪，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干嘛说出来啊。
　　“暮生，放心，一有消息，我立马给你电话。”阿城再次保证。
　　暮生仍是没有出声。阿城又说：“其实，这姑娘挺有种的，我也不相信她就这样没了。你说，那时侯瞒着你去卧底，得下多大狠心哪，要是我，傍上你这么个帅哥男朋友，家境殷实，才不管什么任务不任务的，早早和你结婚是正事。可人家呢，才谈了两个个月恋爱，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硬是为了案子和你分手，你说你难过，你想想啊，人一姑娘家家的，肯定更受不了啊，那时候，咱们也不了解情况，你呢，还对人家那态度，是谁谁都想自杀。她不是还好好的？再说了，你想啊，出事后，就算死了，也该有个尸首啊，是不是？，没有，愣是没找到。所以我说啊，指不定这后面还有啥故事呢。不能急着下结论，你说是吧？”
　　暮生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心里只是想着阿城那句话“申报死亡”，怎么能呢？怎么能就这样死亡呢？他还要给她道歉，为他的不理解、不懂事道歉。
　　死亡，是他一直不敢下的定论，想都不敢想。他不敢想象她如果死了，他的世界会怎么样。从船爆炸的那一刻起，他就后悔了。他一直在内疚，在祷告。
　　可如今，从别人嘴里说出那可怕的字眼，他还是受不了。
　　不行，她是绝不能死的。是的，除非见到她的尸首，他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