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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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又被派上了战场——夜渊把精密的治疗仪器放进消毒舱，看着补给舰舷窗外璀璨壮丽的星河与浩瀚神秘的宇宙，长长了口叹气，自出发以来第十三次悔不当初。
当初怎么会上军校呢？
虽然裹了一身军装，可夜渊却完全不像个军人，笔挺的制服与冰冷的枪械套在他身上总是懒洋洋的——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模拟战斗勉强及格，格斗术勉强及格，更糟的是在学校里就出了名的贪生怕死。如果不是还算不错的医学天赋与成绩，他别想毕业，更别提成为联邦第三舰队的军医。
“好了，姓夜的，别一副马上要英勇就义的表情。”莱茵无奈地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我们其实还在后方好吗？”
“那也不代表次生人不会杀过来。”
“你够了，受害妄想症！” 如果不是在战舰上，莱茵真会给这个家伙一拳“想要更安全的任务你还不如干脆退伍！”
的确，对于第三舰队而言，这次的任务实在是再轻松简单不过了——镇压Z1907号行星上暴动的次生人。
次生人，人类科技诞生的怪胎之一。融合了多种基因的他们曾经被广泛使用于战争，可由于其本身的不稳定与联邦内部的反对，最终所有的次生人都被剔出了军队。大量除了战斗外别无所长的次生人根本无法适应正常的社会，加之政府后续工作的不足与人类的歧视，次生人很快成了各种不法行当与暴力事件的根源。
“我明明算是伤号啊。”夜渊摸了摸用纱布裹起来的右眼“为什么不准请病假······”
“你那都是老毛病了。”莱茵甚是悠闲地摆了摆手。“反正我们这次顶多需要给那些新兵们治治擦伤什么的······”
“砰！！！”突然，战舰猛地摇晃了一下！
“敌袭。敌袭。”毫无感情的电子声响彻整只舰队“防护罩已开启。自动反击系统已开启。所有成员各就各位。”
“靠！乌鸦嘴！”
“怪我咯？”
“咔——！”突然，刺耳的声音响起。莱茵毛骨悚然地发现厚达十英寸的合金舱门正在被破坏！“不是吧······”
“发现入侵。内部防御系统启动。所有成员各就各位。”
“发现攻击程序。内服防御系统无法启动。请立即做好战斗准备。”
握紧枪对准舱门，金属坚硬冰冷的触感让莱茵稍稍安下心来，虽然参加了几次任务——可他作为军医一直属于非战斗人员的好吗！更别提人类在接触战时对上次生人有多糟糕！
“怎么办？”
“咔嚓!”门扭曲得更加严重了，好像随时都会有什么东西破门而入。莱茵感觉手心冷汗涔涔，他狠狠握住了枪。
“看来只有宰了外面的家伙了。”夜渊开启能量光剑“然后去逃生舱。”不知道有没有命杀到那里，不过留下来绝对死路一条。
“砰！”合金门被重重砸开，以莱茵被基因强化过的视力也只看到两个黑影冲了进来。几乎在同一瞬间他开了三枪。落空了！好快！没有时间开第四枪了！感觉到一股杀意混着腥风迎面而来，他快退，可右手还是被划了一下，瞬间鲜血淋漓，武器飞了出去，“啪”地一声砸在了合金墙壁上。黑影步步紧逼，立刻又是一击。
该死，避不开了！
他咬牙，然后准备抗下这一刀。
然后他被溅了一脸血。
两个次生人，夜渊在他们冲进来的瞬间斩断了其中一个的脖子，然后马上旋身反手生生削掉了另一个的头盖。
得救了？莱茵刚想松一口气，“还有一只！”又是一个黑影，从右上方狠狠朝夜渊扑了下来。右眼蒙着纱布，夜渊根本看不见那个方向的东西！可出乎莱茵的预料，他的小伙伴没有血溅当场。他几乎是瞬间跪倒同时上身后仰，手中的希格斯光剑顺势埋进了袭击者的腹部。极端精准，冷静得可怕。
这家伙这么强当初格斗术怎么会差点不及格！莱茵看得目瞪口呆。
“咚”次生人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虽说是“人”，可由于大量的基因改造，他们更像披着黑色鳞甲，长着骨刺的野兽。事实上，很多次生人的智商确实不比野兽高多少。
“你还好吗······”
“还没死。不好的是你吧。”夜渊站了起来，脸上的纱布受战斗的波及，散开了。
然后，莱茵看到死党熟悉的脸上，右眼框里赫然嵌着一只流金铸成般的眼睛，细细的，毒蛇一样的竖曈——暴虐，残忍，阴冷。半边脸庞，以右眼为中心，蔓延着美丽妖异的墨色纹路，隐约间，仿佛某种未知怪异的活物一般静静生长，衰亡，像是不详的谶文。
“次生人······”
“啊咧。”夜渊笑了起来，猩红未干的血迹凝在脸上，原本懒散柔和的笑容此时诡异得狰狞“你发现了啊。”
太阳穴隐隐作痛。莱茵觉得光剑切割血肉骨骼的细微的摩擦声在自己耳边不断回荡，放大。
“喂。”恐惧与惊骇混合在一起，许是破罐子破摔，他反而突然平静了下来“这次的袭击有你的份吗？”
“······”
“心理素质不错呢。”夜渊收起笑容“我说没有你信吗？”
“······”
“拜托，我一个小小的士官在这样大型的战役里能做什么啊——更何况我只个是军医。”他收起手里的光剑，转身取出药品与绷带。“先包扎一下伤口，金毛——身为军医在医疗室里流血过多而亡，会成为第三舰队年度冷笑话吧？”
莱茵盯了他几秒，终是叹了口气，抬起手“好吧，拜托了。”这人一向有道理——没道理也能创造道理。
“你的眼睛······”
“怎么，吓到了？”夜渊的语气里透着恶意“没什么，深度基因改造的‘礼物’——时好时坏的。”仅仅是这样吗？——莱茵在心底叹了口气——这个人还有多少秘密？
“为什么进入军校？”看着为自己包扎的战友，忽视那半张脸的话，夜渊看起来是那么简单又无辜。
“为了学到最好的医术。”
“仅此而已？”
“你以为呢？”
“OK。”不信也得信啊——说不信今天不定就交代在这了“这次的袭击你怎么看。”
“绝对有内鬼。否则以次生人的武装没可能绕开战舰并偷袭补给舰。”
这样说的话的确很不对劲。
“而且从受到攻击到现在，护卫舰居然毫无反应。”夜渊抬头勾起嘴角，眼里却带着令人恶寒的探究。“人类真是奇怪。”可以高尚如圣人也可以恶毒赛魔鬼。可以为毫无畏惧地为陌生人牺牲也可以毫不犹豫地出卖手足同胞。
“也许内鬼是次生人。”莱茵毫不示弱地还击“和你一样的。”
“不可能。人类高层对于异类的渗入很警惕。虽然我的伪装在次生人中也算不错。可要不是表现一般，还一直待在基层——早就被发现了。”
“不过，你问我那么多事情——是在逼着我灭口吗”夜渊狠狠地绑紧了绷带。
“GOD！”莱茵惨叫“问几个问题而已要不要那么小心眼呀你！”
“地球时代的古语——好奇害死猫啊。”，夜渊找出一把光剑，随手扔给莱茵“现在，我们得尽快逃出去。”舰船上的隔音效果很好，可还是能听见爆炸声，枪击声，还有隐约的惨叫声。如果这次袭击真的与联盟高层有关，那么很有可能是“无人生还”啊。
“呐，金毛，打个赌如何？”他用绷带缠起那只诡秘的右眼。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打赌？！”
“人类与次生人，究竟哪个会站到最后呢？”
“······你无聊吗？”
有时越是傲慢越是脆弱。
而溃败与毁灭，往往从内部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