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十八弯》懒惰的愚人码头

63、在石板城过年

　　第六十三章 在石板城过年
　　楚墨寒这么多年没怎么过过年，大年三十无非就是楼里弟兄们凑上一桌酒菜吃喝玩乐，自己往往喝上几杯就回了屋。所以对这个节日倒没觉得有什么特别。
　　不过，那几日楼里不会接什么单。好歹也是沾血腥犯忌讳的活，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也得为弟兄们着想，积点阴德。这没事干，自己便到宜春院打发时间，直到过完元宵节。
　　“宜春院？”这名字~~听上去像是那种地方的说？蓝睿很好奇。“摘星楼在栎城的据点，一间勾栏院，收集情报的地方”楚墨寒漫不经心地回答，“头牌叫媚儿，一般是她陪我”。
　　“媚儿姑娘？是不是和上次在曦桂城花舫上的桂月姑娘，凤城的红叶姑娘，洛城的轻舞姑娘合称是咱们栎国风月四美那个媚儿？”。“嗯，是她”。
　　“长得是不是很漂亮？是不是特诱人？是不是特想让人犯罪？”蓝睿说着话口水都有流下来的嫌疑。“你~~还没碰过女人？”楚墨寒眉毛一挑，促狭地看了看他。
　　呃，~~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蓝睿有些语塞。栎国男性在自己这个年纪大都已经成了亲。或者家境比较富裕，像欧阳俊那样，十五岁就有了侍寝丫头。要么，就像楚墨寒这样，去青楼的次数肯定都数不清了。可素，自己还是个小处男。
　　“是又怎么样？我~~我才不想那么早成亲。天涯何处无芳草，我还想到处去看看，说不定就会遇上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呢”，蓝睿斜了楚墨寒一眼“才不会像某些人，长期在青楼出入，说不定哪天就染上了花/柳病”。
　　想了想，加重了语气“最后，那里~~溃烂得一塌糊涂，又流脓又发臭，想干嘛都干不了”。楚墨寒不再说话，只是幽幽地盯着蓝睿，看得他有些发毛。
　　呃，我说的可是事实。当然，不能告诉你其实心里有些小小的嫉妒。哪个男孩不想早一点成为男人！上一世自己很悲催地成了寝室里最后一个处男。毕业那年谈恋爱，才正式成为了一个男人。
　　可就那场恋爱便把自己弄到这个栎国来了。寝室里有个哥们在高中就结束了处男时代。高中？不就是自己现在这个年龄？要是能有机会……，嘿嘿，不错！
　　呃，只顾自个YY，忘记了旁边的大四匹空调机。大哥，天寒地冻，好歹释放点热风嘛！你这是要玩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唉！又得哄哄！劳资这是作了什么孽啊！一天到晚要哄着个大魔头。
　　你说，你要是个女人我哄得也开心一点，起码哄完还可以摸摸小手吃吃豆腐什么的。你个大男人，哄你能得什么好处？呃，目前的直接好处就是把冷风机停了，开热空调。
　　“~~也不是说你会这样了。不过，你要是真染上花/柳病，别怕，我来帮你治！只要不是艾滋病，大部分我还是能治好的”蓝睿拍拍胸脯。话说~~这里有艾滋吗？
　　没等楚墨寒彻底化冻，蓝睿便拉着他上了街。只剩两天，什么都不买，过个屁的年，准备饿死？还好，集市上还有商贩在卖东西。买够几天吃的菜，两人沿着街道慢慢地走回小院。
　　东西有点多，蓝睿拿着手酸，刚换了只手，楚墨寒便很自然地接了过去。冷峻貌美红衣飘飘的男子提着一个菜篮，大葱蒜苗耷拉在篮子外面……。呃，这~~不关我事，是他自己要接过去的！
　　几个小孩在雪地上玩耍。其中一个蹲下身子，把手中的燃香慢慢伸向插在雪地里的鞭炮，点燃引线后赶紧回撤。“嗖~~呯”，鞭炮冲上天炸开，引得孩子们的一阵欢呼。
　　有鞭炮和烟花？！蓝睿兴奋得到处找，终于在小巷尽头找到卖点。于是楚墨寒的手上又提上了一堆烟花炮竹。左手提菜，右手烟花，这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完了，黑榜排行榜的一号人物，江湖上排名第四的高手，活生生被毁了！呃，俺真的不是故意的，俺哪敢支使大魔头做事啊！老天作证，是他自己主动的！
　　幸好星七没跟来，要是他在，楚墨寒这形象绝对会在一天之内传遍整个摘星楼。还好，跟来的是不多话的星六。不过，开门看见楚墨寒两只手都提着东西时，星六明显愣了一下。呃，不好意思，吓着你了。
　　大年三十，小院也热闹起来，没有下人，自己动手。星六还算是能帮上忙，劈柴烧火，择菜洗菜。蓝睿那几年和大爹爹在一起时被形势所逼，好歹也会点厨房功夫，不管好不好吃，至少饭能煮好菜能炒熟。
　　楚墨寒嘛，分明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之人，能做到不帮倒忙就不错了。只是，大哥，你闲得难受？到厨房来干嘛？这被监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如芒在背！拜托回房间去！
　　简单的饭菜，温热的酒，点燃的鞭炮，三人在“噼里啪啦”的炮竹声中，过年了。星六其实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虽然平时不爱说话，但面对烟花爆竹，还是表现出了孩童般的兴趣。
　　楚墨寒依然冷冰冰坐在一旁。蓝睿想起买糖人的事。这种童年的快乐，或许楚墨寒真的没有过。将手中的燃香递给楚墨寒，蓝睿把他拉到院子中间。那里放置了一个烟花。
　　楚墨寒迟疑着，蓝睿拉住他的手，使劲往引线那里够。还好，楚墨寒只是僵持了一下，并没有挣脱，随即便顺着蓝睿使劲的方向慢慢伸手过去。引线点燃，烟花燃了起来。
　　七彩斑斓，五光十色，银花四溅，像一棵热烈的火树，像一丛灿烂的银花，映照在脸上。楚墨寒那张冷冰冰的脸上火光跳跃，忽明忽暗，竟然变得生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