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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回(书修版) ...

  •   三十一 [巧设计钟雄投公馆小诸葛倒反送楼图]

      等到蒋平众人来到门外,心这才算是放下。
      这吵嚷声原来是徐庆闹出来的。有句话说“纸糊的驴大嗓门”。这位三爷虽说不是纸糊的,可嗓门却着实比什么都大。
      “这小子关了老子四天,现在怎么还把他给带回来了?”徐庆依旧在门口大吵大嚷着。
      卢大爷和蒋四爷看到徐庆都皱了眉。按理说兄弟回来他们该开心,可是一见面这俩人心里升出来的便都是恨,是恨不得抽他几巴掌泄愤的那种恨。要不是这个憨货,展昭也不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把徐庆带回来的人是欧阳春,但是他的肩上还扛着一个人,一个他们都不认识的人。
      “欧阳老哥哥,这位是?”蒋平问。
      欧阳春只简单地回答了两个字:“钟雄!”然后便急忙地进了公馆。
      很多人围了上来,包括江尧。因为他必须过来,这里有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钟雄被放在客房的床上,江尧没说二话便伸手搭上了他的脉门。不多时他皱了下眉:“欧阳春,是谁把他弄昏的?”
      “司马真。”欧阳春回答得依然很简练。倒不是因为他不想说更多的话,而是这件事突然发生他也很惊讶。有很多事智化知道,而他却不知道。就比如为什么司马真会出现在军山,为什么司马真会帮着公馆。
      “果然是那个老东西!”江尧的眉又是一挑,然后把钟雄的手放回原处。
      司马真的名字房间中的所有人都是听过的。“你是说奇域怪剑?”卢方惊讶地问。他当然不知道司马真和白玉堂的关系,因为司马真不允许白玉堂对别人说他是自己的徒弟,所以即便是磕头的把兄弟,五爷也从未开过口。
      欧阳春点头:“他是这么说的,我自然不会怀疑。”而且只看那双眼睛也知道,自己的武艺是万万不敌的。除非剑客,而且是一流的剑客,否则身上绝不会有那种感觉。
      四爷一皱眉:“江老哥哥,这钟雄可有危险?”他知道,既然把钟雄带了回来,那就表示他是有用之身。
      江尧一撇嘴:“那个老东西下的手,我怎么可能救不了!不过事情还没弄清楚,我不能随便就治了。欧阳春,你把事情的经过说说。”
      没等欧阳春说话,徐庆先开了口:“这还有什么可说的。这姓钟的小子是朝廷的钦犯,抓回来当然是交给大人发落了。”
      “你给我闭嘴!”这一嗓子是四爷蒋平喊的。他本不想这么和三哥说话,可是这个东西完全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只要他一插嘴就肯定没什么好事。
      徐庆一瞪眼,刚想说什么就见徐良和白芸生跟在展昭后面进了房间。
      “诶?展昭,你怎么也回来了?”徐庆很是惊讶,所以就没顾得上去跟蒋平斗口。
      展昭摇了摇头,若说是问他怎么回来的,他可答不上来。“这件事容后再说。智大哥呢?”
      欧阳春看得出展昭现在面色发白,于是连忙把他让到座位上。“智化和柳余戎在后面保护钟雄的家眷,随后就到。不过我怕他们有危险,我看还是找人去帮忙为好。”欧阳春看了看蒋平。
      一听这话,艾虎立刻来了精神:“四叔,让我们哥儿五个去吧!”
      展昭一皱眉:“你们可知道方向?”
      徐良一笑:“展叔叔放心,我知道路。”在临来之时,徐良走过很多路,当然少不了军山到公馆的路。
      见说话的这个年轻人自己不认识,徐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这小子是谁?”
      三哥这么一问,四爷这才想起来,于是连忙把徐良拉到徐庆身边:“三哥,这是你儿子,叫徐良。”
      徐良见到爹连忙下跪:“孩儿给爹爹叩头!”虽然这十七年间他没见过徐庆一面,可是既然四叔说这人是爹,那么这人就肯定是爹。谁也不会拿爹来开玩笑。
      徐庆愣住了,他还不知道自己会有个这么大的儿子,或者说是他没有想过居然有个儿子能来找自己。十七年前他因为打死七条人命逃亡在外,扔下家中已待产的妻子。他以为,十七年了,妻子不是已经没了就是早就改嫁,孩子不是死了,也早改了别人的姓,所以逐渐把这事儿也就淡忘了。直到他进了开封府,这才敢给老家的妻子写信,但是快一年了,他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如今这么大个儿子站在面前,他当然会迟愣。“你说你是我儿子,可有凭证?”他再愣也知道这儿子不是乱认的。
      徐良伸手从怀中掏半把小锄头递了过去:“请爹爹过目。”
      徐庆接过一看,两眼里顿时掉出了泪:“你果然是我儿啊!”三爷伸出大手把徐良扶起来,抱住儿子号啕大哭。这半把小锄头原是他做到一半的,只因为伤了人命临时要走,三奶奶担心将来徐庆与孩子相认没有凭证,所以才要三爷留下些东西。当时徐庆只是从风匣上随手拿下一把做到一半的锄头交给了三奶奶。其实,即便他不急于逃命当时他也什么都没有。
      徐良的眼中也含着泪,但是他没有真的哭出来。“孩儿现在还要去办事,有话等回来再说吧。”事有轻重缓急,这老子儿子又跑不了。
      徐庆放开儿子擦了擦眼泪:“军山那里的贼可都厉害,你老子我都不是对手,你小子不要逞能!”
      这句话说出口几乎所有人都乐了出来。天下间又有多少个成了名的贼人不是他徐庆的对手?只不过碍于面子不好直笑罢了。倒是艾虎笑着说道:“三叔放心,您还不知道我三哥的本领,总之不用担心。有我们哥儿五个在,什么贼都不用怕!”
      欧阳春瞪了干儿子一眼:“小小年纪,出言狂傲。你不知道你五叔……”话说到这里他当即就收了回去。即便是欧阳春也难免会有失言的时候,他本是要教训义子,可这例子却举错了。
      知情人的目光立刻都看向了展昭,就见展昭的表情瞬间冷却,又在瞬间融开。他朝大家一笑:“欧阳老哥哥的话说得对。若玉堂不是性骄气傲目空自大,他不会落到今天。”他本不该笑,可是若自己不笑,那这一屋子的人该怎么办?欧阳老哥哥这一句失语岂不是让他心生愧疚?罢了,说的也是实话,反正事已如此,不能面对,自己也面对了这么多日子,何苦还要让别人担心。
      但展昭的话并没有打破这种尴尬的僵局,反而让人更难释怀。
      “行了!芸生,小良子,你们五个赶紧去接应智化,若有什么事立刻让艾虎回来送信!”蒋平如是吩咐着。僵局总是需要些什么来打破。
      “四叔放心!”白芸生答应着,便带着四位兄弟出了公馆,朝军山方向而去。

      掉过头来说司马真和白玉堂。
      这一夜恐怕比五爷二入冲霄楼还要忙碌。
      师徒二人把展昭急忙送出军山是因为军山有变。
      柳余戎得到消息,三寨主韩炬押着粮草次日天明就可回到军山。韩炬其实并不足为惧,但现在钟雄的态度不明,究竟是降还是不降,他们摸不准,而且时间也不允许他们摸准。韩炬只要一回山,就必定会问候军之事。这姓韩的可不比侯军,至少侯军还对钟雄有多年的兄弟之情,而韩炬没有,就如同柳余戎对侯军没有兄弟之情一样。这个韩炬会毫不犹豫地去给襄阳王送信,所以展昭和徐庆必须被送出军山。
      当然他们把钟雄和其家眷送出军山也是有目的的。
      智化知道钟雄是个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材,早年前未被朝廷重用才落草为寇,这样的人不收实在可惜。更何况他们头也磕了,血酒也喝了,不管如何都已经成了兄弟。事到如今,这是唯一的万全之计。
      一切都是司马真的主意。只不过司马真是将军山当成了一步棋,一步必须这么走的棋。因为这步棋至关重要。时间紧迫,容不得他们仔细斟酌耽搁。
      二人刚刚回到了洞庭湖边上,就碰到了智化和柳余戎。他们保着钟雄的家眷走得自然慢些,但是没想到居然慢成这样。
      其实是有一件事他们算漏了。韩炬回来的速度远比预期的要快,所以当他们师徒到的时候正看到水上追来一队人马。
      “智化,这是怎么回事?”司马真大声问。
      “韩炬提前回山了!”智化一见是司马真和白玉堂,这心才算是放下。一是因为他们回来表示展昭安全送回公馆;二是如身后有追兵,自己又保着妇孺实在力不从心。他们一到正好可以帮忙。
      这一路逃得快自然后面追得也快,更何况一群妇女孩子又能快成什么样子?不到三刻,后面的追兵就赶了上来。
      不是司马真和白玉堂不想在岸边解决了他们,而是他们师徒二人全都不识水性,在水边实在不方便。
      追来的人领头的自然是韩炬,他瞪着眼睛大骂:“姓柳的!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他没骂别的,因为骂也无用。
      柳余戎停下脚步:“三哥,你何苦追来?你我毕竟弟兄多年,放大哥家小一条生路不可吗?”
      “呸!你少叫得这么亲热。谁是你三哥?那钟雄对得起我军山我唤他一声大哥,他若对不起,我管他姓字名谁!背叛军山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话说得如此决绝就没有再多言的必要了。柳余戎拿出双钺走到前面亮出架势:“既然如此,你我就比个高低上下。”
      韩炬也不废话,抽出腰中的钢刀就朝柳余戎冲了过来。多少年来,这二人本就一直不服对方,但身为兄弟无法动手,到了今天这才算是有了机会。
      刀钺相碰,火花四溅。双方的人全都呆在原地看着,没有一个人乱动。
      司马真一皱眉:“智化,你愣什么?还不保护家小快走?”这怎么能是看别人动手的时候!
      话刚说到这里就听到背后有人大喊:“师父,我们来帮忙来了!”
      这声音非常熟悉,白玉堂不用看也知道喊话之人是艾虎,于是他连忙跟师父说了一句:“师父,我得躲开。”于是抽身就隐进了林中。
      来的人自然是“小五义”。时间刚刚合适,等他们来到阵前之时,五爷正好不见了。
      智化见到徒弟就是一愣:“艾虎?你们怎么来了?”
      “这事儿说来话长,还是先解决眼前的吧。师父,这是谁和谁在打?”艾虎一看到有人动手,眼里就放光,恨不得马上过去也来那么两下子过过瘾。
      智化回道:“军山的三寨主韩炬和四寨主柳余戎。”
      徐良问:“哪个是我们的人?”
      “你是?”面前的年轻人他不认识,即便事情再急智爷也得知道此人是谁。
      卢珍连忙回答:“他是我三叔徐庆的儿子,叫徐良。”
      “四寨主柳余戎是我们的人。”既然是三哥的儿子,那就是自己人,所以智化回答得很干脆。因为他看得出,这小子虽然两道白眉,却两眼放光,武艺一准精通。
      此时话不宜多讲,徐良看了看阵前的二人微微一笑:“智大叔,各位兄弟,今天这仗交给我了。”这一笑并不带着傲气,所以看上去那么自然,那么容易让人接受。
      徐良往前凑了几步,大声喊道:“哪位是柳余戎柳寨主?请回来有话。”
      听到有人唤自己,柳余戎连忙抽身跳出圈外,咬牙切齿地说道:“姓韩的,你等着!”他本以为以自己的双钺要对付韩炬的单刀不在话下,但没想到三十回合都没分胜负。他不是个性情急躁之人,但是这时候为保大哥家眷的性命,他不急也得急。
      柳余戎回去不说,单说徐良凑到韩炬的面前,上下地打量着他:“我说,你就是韩炬韩三寨主?”
      “正是!你是什么人?”韩炬也打量着面前的徐良,见他两道白眉,身型不正,就连说话都是软绵绵的山西腔儿,心中就难免先有了几分瞧不起。
      徐良笑着回道:“我是个无名之辈,说不说的也没什么意思。不过我还是劝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免得让山西人费事。”
      “呸!小辈,既知自己无名,又何必强出头?你把柳余戎给我叫上来,老子今天和他完不了!”
      徐良笑着摇了摇头:“要柳寨主出来并不难,把我打趴下他就自然上来了。不过我看你今天没这个机会了。”
      这句话是在逗火,韩炬本就心中有火,被徐良这么不冷不热的几句话,煽得他是火气更旺。“小子,你就在这儿吧!”说着他挥刀就劈了过去。
      他的刀来得十分快,快到几乎一眨眼就挨上了徐良的肩头。
      只见徐良连动都没动,就杵在原地等着韩炬的刀。智化和其他几位小英雄心头就是一凉。此时只有两个人还面带微笑,一个是司马真,一个是艾虎。他们之所以笑,是因为他们知道徐良绝对不会出事。
      徐良当然不会不躲,可他这躲却别扭得很。没有直接闪身,而是当刀似挨到自己似没挨到自己的时候,先是一拧肩膀,然后扭开腰身,最后一甩臀。这费劲的三拧在一瞬间完成,速度比韩炬的刀落得更快。
      看到这里司马真大笑了一声:“好!躲得好!”笑罢他朝智化看了一眼,“智化,这里的事交给你了。我该去办我的事儿了,我们明天见!”说完他转身跳进林中不见了踪影。
      韩炬自然没有心去听司马真说什么,他只是盯着地面,在纳闷自己的刀明明马上就挨上了,为什么一转眼就落空了?
      若这时候还手,三十个韩炬都已经死了。不过徐良并没有抽刀,他只是端着肩膀朝韩炬发笑:“我说,你打是不打?难道这地上有银子不成?”
      韩炬这才回过神来:“丑鬼,韩爷现在就要你的命!”说完他反手又是一刀。可他的刀落定之后,却发现面前的人没了。他惊得当时就愣住了。
      徐良在韩炬的背后轻轻地点了点他的肩头:“三老子在这儿!”
      韩炬哪里受过这种侮辱,连忙抽身转手又是一刀。
      这一次徐良可没再对他笑,他从背后抽出宝刀,当即林中就是一道雳闪。这刀锋在月光下反着寒光,冷气逼人。刀梁之上用紫金暗镶的云兽纹路,透着一股子诡异的味道。更让人注目的是这刀身上的九个圆环,刀一动环就动,环一动便会作响。这样的刀自然是把宝刀,一把徐良刚得不久的宝刀。就是这把宝刀,在一眨眼间将韩炬的钢刀断成了五截。那就说明徐良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在韩炬的刀上连砍了四次。
      当钢刀的碎块落地之时,韩炬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此时此刻他才真的明白,自己绝对不是面前这个小子的对手。于是他连忙倒退出一丈开外:“你到底是谁?”
      徐良一笑:“山西人说了,我是无名之辈,你问不问的没什么意思。这仗你是还打不打了?”
      韩炬一咬牙:“撤!”他不得不撤。这人是有意给自己留条活口,如若不然,自己十个也早就死在他刀下了。
      韩炬带着人马撤后,智化赶忙走到徐良近前:“良子,你这功夫是何人所教?”这武功之高让他想都没想过。这样身手,他没有。不但他没有,就连展昭或者是白玉堂也全没有。怕全公馆之中,只有欧阳春才能与他比上一比。这真的是三哥徐庆的儿子?
      徐良笑着答道:“我师父是云中鹤魏真。”
      智化大叹了一声:“原来是魏老剑客的真传,难怪如此,难怪如此!”
      徐良笑而不语。他的师父还远不止魏真一人,只不过他自觉得说不说都没什么大意思。更何况这又不是谈话的时候。
      白芸生看了看四周:“智大叔,为什么司马前辈会在这里?另外我还见到一个人,那人是谁?人呢?”白芸生的眼里向来不误看东西,见到了就是见到了。
      智化尴尬地一笑:“一个朋友。他们现在办自己的事去了。有话回去再说,快护送他们回公馆。”
      白芸生一皱眉,没再问下去。但白玉堂的身型他绝对不会认错,更何况和司马真在一起的人又能是谁?莫不是五叔没死?但智化不说他不好再问,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他不是个急性子,自然不会做莽撞之事。他选择去等,等这个谜题最后解开,在那之前他绝对不再问一句废话。

      回到公馆之时天已经大亮。
      此时钟雄已经醒了过来。他是被司马真用迷香迷倒,然后再点了他的天星穴,以至于昏迷不醒。这么长的时间里,公馆的众人已经从欧阳春那里问了些大概。加上展昭一再表示钟雄不是歹人,所以江尧这才把他救醒。
      “这是?”刚醒过来的钟雄对面前的一切都十分陌生。他唯一认得的就是欧阳春和展昭。于是他看着二人,等他们给自己答案。
      回话的人是展昭:“这里是襄阳府内的公馆。”
      “什么?”钟雄大吃一惊。但见到身边左右的人他全都不认识,也不得不相信了这个事实。“你们把我弄到这里要做什么?”若不是刚清醒过来,他也不会问出这样的话。不过这种时候,也问不出其他的什么了。
      蒋平一笑:“钟大帅,既然你和展昭他们磕头拜了把子,自然与我们这些人也算是兄弟。既是自家人我就有话直说。你虽然是被我们抓回来的,但是我们却并未把你看成俘虏。若不然你也不会躺在客房之中,我们也不会让江神医帮你医治。”
      能把话说得如此明白的人,这房中怕是只有蒋平了。他见钟雄拧眉不答于是继续说道:“我想智化和展昭一定对你说过,我们所有人都希望你能够弃暗投明,归顺朝廷。而且我也听说,你向来不欲与襄阳王为伍。所以这一次我们才设计进了军山。不过至于为什么这么快就请你回来,我一时半时也没弄懂。但我保证这对你无害。”
      “用这种手段将我弄来,还说无害?”以现在的情况来说,钟雄难免会心中不爽。更何况他心中还有牵挂。自己投降不投降是一回事,但军山上下如何交代又是另一回事。自己的家小还在山上,若自己一投降,那自己的妻子儿女还有好吗?
      话刚说到这里,门外又是一阵喧哗。
      不多时卢珍先护着一位妇人和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走进房中。
      见到来人钟雄当即就愣了。“夫人?霖儿,莲儿?”来的人正是钟雄的妻子,和一双儿女。
      一见到钟雄,这母子三位可算是见到了亲人,连忙扑到床边,双眼含泪。
      与此同时,智化,白芸生,徐良等人也都跟进了房中。
      “大人到!”门外的军兵喊了一嗓子。
      众人立刻散开一条道路。颜查散从外面走了进来。大家向颜大人施礼,颜查散一摆手,径直来到钟雄的榻前。“钟壮士,本官听闻你醒了,所以特来看望。不知道你感觉如何?”
      这声问候带尽了关怀,而且不掺一点虚假,听得钟雄不知如何反应。他本以为钦差大臣一定是不可一世,用眼角看人的那种模样。但没想到面前的颜查散居然如此礼待自己。“大人……”他想起身给颜查散施礼。但穴道虽然解了,可是司马真的迷药真不是开玩笑的,他现在一动就会头晕。
      颜查散连忙亲手相扶:“钟壮士你现在身体不适,不用多礼。”
      “这……”钟雄一时无言,就连身边的钟夫人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
      颜查散一笑:“不知道关于弃暗投明一事,钟壮士考虑得如何了?”
      钟雄叹了一声:“我一家老小都已到此,还哪里有不降的道理?该如何处置,全凭大人。我只求大人能饶我妻儿的性命。”这算是逼降,但这种逼降到了现在却并不让他难以接受了。
      “放心。本官不但可保你家小无事,也可保你与柳壮士平安。若军山来日可降,我更可保全军山无恙。”颜查散说得十分真切。军山的事他和公孙策已经商议过了,这些话可不是敷衍。无论如何钟雄归降是件大好事,而且包大人肯定会力保,尤其他们还可以去求八王千岁。
      钟雄万没想到钦差大人会给自己许下这个诺言。“大人说的可是真话?”他原本求的就是这么个结果。但展昭山上的一席话他也知道十分有理,所以那之后他就没做过这种奢想。若一早就能得到这种保证,他哪里还能犹豫不定等人逼降?
      颜查散依然微笑:“本官说话怎能有假?”
      “既然如此,这一拜,请大人一定不要推辞!”说完钟雄让妻子扶着自己下了地,带着妻儿一起给颜查散磕了三个响头。
      房中的气氛顿时变得十分融洽。既然钟雄归降,事情就更好办了。

      一夜的折腾所有人都十分疲累。但用过早饭之后,依然没有一人想去休息。
      公馆的大厅之中已经有许久没有这般热闹过了。老的对老的,小的对小的,就好像一转眼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生机一样。
      “智大哥,吴大夫和他的徒弟可否安全下了军山?”展昭低声地问。
      智化没想到展昭会突然问他这个,所以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笑了笑:“他们自然安全,你可放心。”果然心是骗不了人的。不管如何,哪怕只是一种感觉他都会担心。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明天,明天一切就都过去了。”
      这句把展昭说糊涂了:“什么意思?什么明天?”
      智化没有回答,而众人的谈话声也顿时淹没了展昭的问题。他不能再问,如今没什么会比破襄阳王府的事更重要。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有人来报:“报告各位老爷,有一个人自称是从襄阳王府来的,要求见各位。”
      智化立刻站起身:“快请!”该来的始终会来,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看来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
      进来的人一身青衣,三十出头的年纪,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个精明细致的主儿。“在下沈中元,见过各位老爷,各位侠客。”沈中元连忙抱腕当胸。
      蒋平和卢方也站起身还礼:“原来是小诸葛!久仰久仰。”
      智化简单地向大家介绍了一下沈中元。不是介绍他的人,而是介绍他的身份。因为他是襄阳王手下的军师,而且是贴身的军师。
      众人听后大吃一惊,原来智化口中所说的朋友就是沈中元。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在赵爵身边还有自己人。
      沈中元怕众人还有不信,开口说道:“我沈中元虽不是什么大人物,可是好歹还知道是非对错,在赵爵手下办事也实属无奈。我早想投靠三侠五义,只是苦于没有功劳,光靠智化的面子总是说不过去。所以就一直留在襄阳王那边打探些消息。”
      事情很清楚,沈中元来自王府,自然对那里的事了若指掌。
      卢大爷并非什么事都不关心,他只是更心疼五弟,于是他张口就问:“沈兄弟,我五弟白玉堂是否真的死在冲霄楼铜网阵?”不是他不信,只是他没见到骨灰,不想相信。
      这个问题也是所有人都想问的,但是却没有得到沈中元的回答。沈中元朝大家一笑:“我想现在白玉堂的事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如何破冲霄楼拿盟单蓝谱。”
      这盟单的事智化回到公馆之后已经对众人说过了。所以大家也没有因为他不言白玉堂之事有所怀疑。只是白芸生心头一动,脸上却没露出什么。
      蒋四爷问:“不知道沈兄弟有什么高见?”
      沈中元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鹅黄色的卷轴:“我今日之所以敢现身来投,就是因为我带来了冲霄楼的楼图。上面标记着楼里所有的机关和破解方法。”
      这个消息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欢欣鼓舞,这是他们一直想得却得不到的东西,也是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楼图摊开,人们的精神全都集中在这方寸卷帛之上。那上面方圆点墨画得很是密集,但他们全都不懂。所以这楼图看了也好像没什么太大用途。
      “谁能看得懂这玩意儿?”蒋平皱着眉问。
      卢珍回:“我跟五叔学过几年,但是并没学全。所以看不全懂。”
      其他人全都摇头,外行人是断然不会看得明白的。
      江尧正巧给钟雄和展昭送药,进到房中见众人都围在那里发愁,他冷笑了一声:“你们不懂,总有能懂的。司马真,你个老东西藏在外面做什么?”
      话音一落,窗外就有人说话:“老江头,你怎么知道是我?”
      江尧连头都没回,只是说了一句:“能用九转针治内伤的人,除了你还会有谁?”
      司马真走进房中,这里的人他都见过,只是这里的人只有几位见过他。“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果然是神医!”
      江尧白了司马真一眼:“哼!你这算奉承我吗?
      司马真朝他一笑:“你也可以把它当成是骂你!”
      “我没心情跟你斗口,你怎么也管起闲事来了?”江尧很是不懂。为什么司马真这个性情的人也会来帮官府的忙?所以当他摸过展昭的脉象之后,一时还没敢肯定自己的判断。到探过钟雄的脉后他就立即认定,这人肯定是司马真。刚才他之所以那么肯定司马真已经来了,是因为他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那是如梦香的味道。天下间独一无二,只有司马真才会有的如梦香。
      “你能管我就不能管了么?”司马真现在一点都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展昭一眼就看出这个老者正是给他治病的吴大夫,于是他站起身惊讶地问:“您不是吴大夫吗?”
      司马真大笑:“对!只是我不是什么大夫,也不姓吴。”
      “那您那位徒弟又是谁?”展昭急忙再问。既然吴大夫不是吴大夫,那么自然他的徒弟就不是药铺的小伙计。
      “我徒弟,我说过了。”白玉堂当然是他的徒弟,只不过这里除了智化和白芸生之外没有人知道罢了。
      见展昭发愣,司马真马上岔过这话题:“我可以把这楼图怎么解,楼怎么破教给你们。”
      卢方连忙鞠躬:“多谢老剑客帮忙!”
      司马真说道:“我不过是给展昭面子,换做第二个人,这个忙我绝对不帮!”说完他看着展昭微微一笑。
      这一笑让展昭很是不解:“前辈这是何意?莫不是晚辈与前辈有何渊源?”他只是听过司马真的名号,根本与他素昧平生,这面子哪里来的?
      司马真摇了下头:“你明日就会知道老夫为何会给你这个面子!”
      为何又是明日?只是他没机会再问,也没必要再问。能现在说的,自然会现在就讲,既然他们都不说,那自己就只好继续疑惑下去。更何况,破冲霄楼,拿盟单才是正经事。于是展昭不再言语。
      “我去解了这份楼图,白芸生,卢珍你们过来帮忙,其他人不要来捣乱。”说完司马真带着白芸生和卢珍拿起楼图,跟着公孙策进了内书房。
      智化拱手:“大人,请您将太守金辉请到公馆。在下有事与二位大人商议。”
      颜查散点头:“来人,把金太守请到公馆,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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