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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第二十三回 ...
第二十三回 [失拓本离庄赴九天量前境深思请从人]
离开关铎住的地方,爷儿几个都被请进了墨香园。这时候自然不可能多说什么,等把众人的房间都安排得了,也就到了掌灯十分。
晚饭就摆在了此于园的正厅。虽然并不在乎那些吃喝,也没心思跟这儿计较什么礼节,但五爷还是有些诧异古丰居然没有摆一个什么接风的酒宴。
但对于这一点不满白爷还是不会放在嘴上的。只是老房就不同了。“我说这家庄子的主人也真是不懂事儿啊,我们这些人也就罢了。小侯爷的面子也不给?连个接风的酒宴也不摆!”
卢珍在桌下狠狠地踹了老房一脚,虽没做声却瞪了过去。
老房瘪了下嘴,心里倒是没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是把眼睛看向关铎和赵逸,一副等着看热闹的架势。
赵逸的确是显得有些尴尬。他并不确定房书安是否知道自己和关铎的关系。但是在他觉得,古庄主之所以连个接风的酒宴都不肯摆,大概就是不想跟自己多打照面吧。想到这里他仰脖将杯中酒一口饮尽,心里边怎么琢磨怎么不是个滋味儿。
关铎看了一眼房书安,虽然不至于用上“瞪”字,却也并不友善。本来他也不希望太多开封府的人介入,如今竟还多出了这么一个就会搅和事儿的。“各位误会了。我义父每天掌灯开始便会闭门修身,莫说是酒宴,便是水也是不喝的。所以命我多准备好吃好喝,一定要让各位吃喝满意。”
五爷听后撇嘴一笑:“我看不是修身是在修行吧?还真别说,等真有一天修到了辟谷期,最少每年也能省出几百斤粮食。怎能不说是一件好事!”
对于白玉堂这明显的嘲讽,关铎的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事实上自从将二人拉入这场寻书之路后,他脸上的表情就开始逐渐地减少了。只是本来双方都看对方不那么顺眼,这情绪如何也就都不那么在意罢了。“白大人若是有兴趣,关某可以将义父的修身之法倾囊相赠。”
五爷喝了口酒,笑着晃了下头:“这酒色财气吃喝拉撒若是少了,这尘世间活不活也就不打紧了。五爷我这辈子一没有成仙修道的打算,也没有吃斋念佛的心思。所以这法子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老房听后赶紧点头奉承:“还是我五爷爷说得通透!可不就是。要是到了吃喝拉撒都不用的地步,那活着还真就没意思了。想想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不享受要去喝风吃烟的……啧啧啧……我到宁可变鬼,还能啃几口元宝蜡烛!”
一句话就把屋里的所有人都逗乐了,就连门口守着的两个仆人也都忍不住抿起了嘴。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过来。也搭着都赶了两天的路,晌午到现在都没有水米打牙,这会儿心里再有多少算计,肚子里还有多少猜忌也都比不上吃饱喝足了。
用罢了晚饭,众人都回了被安排好的房间。五爷留意到赵逸最后跟着关铎离开了墨香园,嘴角微挑,露出一抹意味深长地微笑。
展昭把窗缝拉严,无奈地拍了自家老鼠的胳膊一下:“你有什么好笑的?”
五爷咋舌:“那倒不是有什么好笑的。不过你说他们俩真也到了如胶似漆分不开一日半日的时候了?”
什么叫“也”啊!这会儿耗子怎么话里老是带着钩,还偏偏总喜欢钩着自己!“关你什么事!”
五爷咧嘴“嘿嘿”发笑:“的确不关我事,但抓住别人把柄总没有坏处。尤其像姓关的这种人,那脸子变得叫一个快!你还记得他当初到客栈找咱们俩时的模样不?跟现在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这么会做戏,鬼才信他没有勾勾心!”
想到之前的事,展昭点头附道:“你说他有别有心思我相信。但是我真看不出他对小侯爷有什么不好。可又觉得这个人的‘真心’太难看得清楚。”
五爷搂过猫儿的肩膀,将人拉到桌边,按坐到椅子上,倒了杯茶递了过去:“所以他是真心自然最好,有赵逸一起,他怎么都得有顾忌。若他不是真心,咱们就得多探一些其他的事儿,否则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牵制他,咱们就被动了。”
展昭抿了口茶,叹道:“若他不是真心,小侯爷就太可怜了。”
五爷坐到展昭身边,握着爱人的手把那杯残茶送到自己口中:“你倒是挺为他着想的!不过那个侯府里也就是他跟那管家不让人烦得慌了,倒也值得同情。你听那会儿那个什么师爷说的九天山,看意思就不是个安全的所在。他们揽咱们俩去干的差事,想也不会是轻而易举。我算计着,目前最该担心的是咱们这一帮人的安全。伤心不伤心那都是后话,别伤了命才是要紧。”
就势靠在玉堂胸前,展昭叹了口气:“不知道此行能不能找到那案子的根由。若是咱们都进了山,山外再出命案,可能就会错过了时机。也不知道咱们这一赌,是否下错了筹码。”
五爷歪头亲了下猫儿的脸颊,笑道:“我拿你这笨猫是一点儿法子都没有了。这件事还没抖落清楚,你还惦记着另一件。咱哪个都没有三头六臂啊!不然找那个古丰去问问,兴许他还能有修炼分身术的法子呢?”
展昭被他说得笑了出来:“我在说正经的,你这耗子就是会胡扯!”
五爷笑道:“没有我这胡扯的老鼠,你这呆猫的脸上哪儿来的笑模样呦!行了,两全齐美的法子就是兵分两路,一路进山去找什么《通天谱》顺便摸清楚这件事跟那命案有多大关联。另一路在外面搜集线索侦看案件,这样总万无一失了吧?”
展昭道:“这样自然最好。但我相信现在再让咱们这几个人拆伙,肯定会引起关铎他们的怀疑。如果他们跟案子有关,必然会起疑心。”
五爷撇嘴:“其实若按我的心思,他们十有八九就跟那三十七条人命有关。就冲那会儿在正厅里的天窗局,这古丰就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加上还修个什么身的,说不准就在那儿想着怎么升天做神仙呢!那《通天谱》绝对是他必得之物。我们这么多人都已经上了贼船,再下去是绝对不可能了。何况他们的底细咱们还不清楚,人多一些并不是坏事。”
“那你的意思是再找人来?”展昭揉了揉眉心。
五爷点头:“等离开这里之后,让四哥写信回去,无需太多,再过来两三个人能盯紧了案子就行。”
展昭也点了点头:“这样也好。顺便把现在的情况再跟大人报备一次。我看假如咱们九天山一行没找到《通天谱》,赵成或者是关铎都不会罢手。难保不会出更大的祸事。”
“以他对咱们的态度来看,为了能找到《通天谱》,估计他们不会吝啬多让更多人知道,然后参与进来。反正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多,找到的希望就越大。当然了,那样一来他们要杀人灭口的对象也就会更多。何况要是这个消息真的传到了江湖上……”
“那就又得一番腥风血雨了。”展昭长叹了口气。“罢了,这些也都是后话。再多想多就又该念叨我心思重了。”
五爷笑道:“知道就好!不过这睡觉之前有啥事儿你还是都说出来吧。免得碍着休息,那就更不合算了。”
难得这老鼠不在耳边唠叨,展昭自然不会把想法都憋在心里。何况他也知道玉堂这也是心里琢磨得太多,不跟自己说道说道,也是不痛快的。“其实还有一点我怎么也没想通,那张人皮地图究竟是哪里来的。假如古丰是放出那块皮的人,他既然有线索,何必让我们去找?按你所说,这个人能把山庄修建成这样,必然不会对奇门之术毫无了解。就算藏书的地方危险重重,也不会比让咱们这么多人知道更有风险。可若这皮跟他没有关系……那之后的种种就更无法说通了。”
扶起展昭的身子,将人拉起来边向床走,边道:“这一点我也琢磨不明白。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块皮古丰肯定早就见过。否则那个什么师爷的哪里能那么快就说到九天山。他说的理据虽然难以反驳,但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有如此发现,不让人怀疑就见鬼了。”
蹬掉靴子上了床,展昭接道:“对了,那会儿在正厅,古丰最后那句话倒是值得一想的。言下之意就是在我们手里安全,在他手上不安全了。难不成这块皮质的地图曾经在他手上丢失过?”
选择和衣而卧,因此熄了蜡烛,二人便躺了下来。五爷将胳膊伸过展昭的颈下,回臂揽住爱人的肩膀:“这也不无可能。至少比较能说得通了。但如果这样,就表示还有人也在找《通天谱》,而这个人的能力肯定比古丰他们强。”
鬓角靠在玉堂的肩头,展昭叹了口气:“假如这猜测属实,我们的敌人恐怕就要比现在想象得更多了。看来得想办法套出一些内情才行。这场仗咱么不能打得那么没有准备。”
五爷扭头在爱猫的发上亲了一口:“这套话的事儿不适合你这实心眼儿的小猫儿,这几天就看你家五爷的吧!”
展昭微微一笑:“这一次可不比以往。无论是关铎还是古丰,都不是一个会轻易入局的人。”
五爷听后撇了下嘴:“正路不通咱们就挖一个能通的出来!”
次日用罢了早饭,古丰便挽留大伙一起留下来再研究研究那张地图。但最后留下来的只有白玉堂、卢珍、王卷、陆桐和齐大。用展昭的话说便是我们这些人并不懂什么奇门遁甲易经八卦之术,更对本地的地理不甚熟悉,与其留在这里云里雾里,不如回去养精蓄锐,到时候出个人力就罢了。
古丰自然不会过多强留,因此关铎将众人重新送回墨香园之后就又回了正院正厅。
赵逸接过展昭递来的热茶,心里满是不解和疑虑。但这么多人在座,他也不好意思直接询问,至少他觉得以自己所处的身份来说,不适合。
展昭朝四哥使了个眼色,蒋平会意。立刻站起身朝众人招手:“我说爷儿几个,都在屋里闲着干瞪眼干啥。不如各回各屋等着信儿。等他们研究出个子午卯酉来再说吧。我是赶了好几天的路,昨天还没睡好,这会儿正累着呢。”说吧一歪脑袋,看了看其他几人。
明显是要散人,大家伙儿跟着都站起了身。只不过如房书安和苗广杰这样的主儿,实在是很想知道展昭要跟赵逸说些什么,所以眼神不自觉地往主位的俩人身上瞅了一眼。最终也只能选择起身离开,还琢磨着怎么在一边儿偷听。
赵逸看着众人一个两个地离开客厅,显然很是诧异。自然,他也觉得现在的处境有些尴尬。自己昨日没跟大伙儿住在墨香园,可此时关铎又同白玉堂他们在正厅。就算是累,他也不能跟别人似地,回去“自己”的房间休息。扭头看了一眼没有动地方的展昭,他问道:“展大人,您……不去歇息一会儿?”
展昭微微一笑:“我倒还没觉得疲乏,小侯爷若也觉得劳累,不妨到在下的房间暂时休息片刻。”
赵逸晃了晃头:“累我倒是没觉得,只是……”
展昭笑问:“小侯爷是奇怪为什么我没有跟他们在正厅研究那张地图?”
赵逸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其实我自己就十分好奇,可是真的是一窍不通。但展大人你走南闯北那么多年,又与白大人相伴十载,总会懂得□□吧?”
展昭放下茶杯,道:“我的确是学过一阵子的奇门之术,可就是无法全通。”说到这里展昭勾起嘴角,微微笑道,“按玉堂的话说,我这人是个实心眼儿,那些弯弯绕的东西是学不来的。反正两个人,有他一个人明白就行了。所以我留在那儿也是白搭。”
看着展昭平淡地笑容,赵逸突然觉得自己由心而外地羡慕:“能把生死交到对方手中,实在是仙人都羡慕不来的。”
瞄见赵逸眉心微皱,展昭轻声言道:“你和关先生不也挺好。”
赵逸的脸上露出了苦笑:“应该会比以前好吧。说真的展大人,你觉不觉得太信任一个人是将自己置身于危难当中?”
展昭点头:“这一点的确没错。但人的信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所谓无因自然无果,有谁会无缘无故去信任一个人呢?”
赵逸叹了口气,突然就想把自己心里憋屈的事儿说出来。“其实我活这么大,并没有什么事情是自己做主的。关铎的事……一开始也并非是我情愿。说出来我也不怕你笑话,恐怕全天下也没有一个像我这样的皇亲国戚。但我好像也没羡慕过谁的生活,直到听人说起你和白大人的事。”
自从上一次晨起练功单独交谈过一次,展昭就觉得赵逸其实是一个可交的人。与其说是心无杂念,不如说是不知道杂念该从何而生。所以他才会有些担心,担心关铎这个人到底是何居心。毕竟这般感情不比寻常,若是伤人,便如凌迟一般。“是从关先生那里听来的?”
赵逸点头:“其实他一开始跟我说起你们的时候,我满心里都是觉得他是在糊弄我,说得全是骗人的鬼话。但后来看到你们,我就信了。只是能像你们这样生活,也一定不轻松吧。”
说起往事,展昭也叹了口气:“其实哪有轻松度日的人呢。”
赵逸苦笑了一下:“说得也是。”
“小侯爷,恕在下冒昧。好像你对关先生并不十分信赖?”展昭问完这个问题,心里也觉得不太舒服。一来他是真的有些同情赵逸,二来于他本身来说,也不想想多谈论他人的感情。尤其是这般不被世俗所容之事。别说语气的轻重了,便是开口也会带出几根伤人的针来。
赵逸低下头,好一会儿没有开口。最后他长叹了一声:“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自打我想跟着他离开侯府开始,我就应该是信任他的。但又好像从一开始我就在怀疑他。这么久了,我连自己是怎么个想法都弄不清楚。关铎其实说得没错,我如果不信任他,那他怎么做我都不会领悟。”说到这里,他抬头看向展昭,“但是我真的很想信任他。却总觉得有很多东西放在那儿,我拿那些东西无能为力。”
迷茫吧……展昭觉得赵逸此刻的心境应该就是这两个字。不自觉地伸手拍了拍赵逸的肩膀,轻声道:“信赖并非一人可成之事。”一人不说,一人不问,又岂能换来信任二字。
展昭的话在脑海中不停地盘旋,赵逸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心:“我想……我有点儿明白了。”
端起茶壶给赵逸又续上茶水,展昭道:“有句话不知该问不该问。”
赵逸双手扶着茶杯,应道:“展大人有话请问。”
展昭道:“小侯爷对这《通天谱》有何看法?”
没想到展昭突然有此一问,赵逸明显愣了一下。“我想我听说这件事的比展大人还要晚上几日,知道的也不会比诸位更多。但有一点我一直想不明白。”
展昭问道:“哦?不妨说说看。”
赵逸道:“既然我爹是从古庄主口中得知的那本书,古庄主就自然早就知道那张地图的存在了吧?我想关铎再多有本事,这种家传之物,他知道的总不会比他义父还多才对。”
展昭点头:“说得有理。”
赵逸继续道:“我就在琢磨,关铎应该是从他义父嘴里打听到‘渡劫阁’的吧。那古庄主是不是也曾经想让关铎想办法从哪里取回《通天谱》呢?”
实则这也正是展昭和白玉堂最想知道的事情之一,既然赵逸也有这个疑问,那想要知道答案就无需大费周章了。或许让关铎更坦白一些,赵逸更谨慎一些,对他们彼此都有好处。“那你何不去问问当事之人?”
“问关铎?”赵逸苦笑:“我倒没想过。问出来问不出来又能如何呢。论武功我稀松平常,论头脑比不了诸位之一。其实我也就是跟着混在大伙儿当中,完全不可能对任何事情有所帮助。”
展昭摇头:“既然想要彼此信赖,为何不先尝试彼此坦言呢。”
赵逸听完立刻就皱了眉头,心紧跟着缩紧。平心而论,他相信关铎,但又总有那么三分的猜忌混杂在其中。而莫名其妙地,他相信展昭和白玉堂这些人。可能是因为这些人的素行风评,也可能是因为单纯地羡慕白展二人。总之他知道这一行人不会将自己弃之不顾。反观关铎,他真的不能有这么切切实实地肯定。
可能毫无关系的人相处起来,才不会有诸多的顾忌吧。想到这里赵逸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应该去问清楚。”
展昭微微一笑:“其实如今大家同在一条船上,是进是退皆需同步。虽然我们不知道九天山到底有何凶险,但听那意思,似乎绝对不会是游山玩水。十有八九会有性命之忧。进山之前,还有很多事需要去斟酌。”
赵逸也笑了笑:“一开始我没觉得找不找得到那本书有什么大不了的。但看意思,如今是势在必行了。”
没有到晌午饭口,留在正厅的几人就回到了墨香园。
看到赵逸跟展昭两个人坐在厅堂里聊天,关铎微微皱了下眉头,但转瞬即逝。
并非是刻意去注意关铎的表情,但扫到这一情形后展昭不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地笑意。“玉堂,可有什么新的线索?”
白玉堂耸肩:“还是昨天那些话。所以说了半天也就没啥必要再谈论下去了。”
听完展昭转脸问王卷:“王捕头,你觉得呢?”
王卷回道:“那八条线的位置的确很像是附近的几条江涧。我也没道理反驳。其他的我是一窍不通。”
余下的话也就无需再问了。展昭扭头看向赵逸:“小侯爷,方才你不是说有些乏累?这会儿消息也出来了,不妨先休息片刻吧。”
赵逸点了点头,迈步来到关铎面前:“我想回去歇一会儿,午饭就不跟大伙一起用了。”
关铎看赵逸的脸上的确有些疲态,便朝白展二人拱了拱手:“那我就先送他回去休息了,然后吩咐下人把饭菜送过来。”
展昭点头:“有劳关先生。”
看着关铎和赵逸离开墨香园的院门,屋里的几人都舒了一口气。
白玉堂拿起展昭那杯茶一口干尽,随后立刻又倒了一杯喝了下去。
展昭微微皱了下眉头:“怎么渴成这样?”
五爷放下茶杯,道:“那天窗局最能聚光,呆在那么个地方久了,哪能不心烦口燥。”
展昭看了一眼卢珍好王卷:“怎么偏你一个人心烦口燥?”
卢珍闻言笑了出来:“我老叔那性子,怎么是旁人能比的。”
展昭也笑了:“说得也是。”言罢又问,“那现在是怎么个情形?接下来怎么办?”
五爷微微皱了下眉头:“我是完全没那个耐心了。而且说来说去都是一个德行,浪费唇舌。”
卢珍也点头:“我也觉得不可能再有什么进展,咱们对这里的事不了解,说是‘商量’其实也都是听他们的说辞。还不如实地去看个究竟。”
五爷看了一眼展昭的神色,而后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就这么陪他干巴巴坐了半天?趁着还没用饭,先回去歇一会儿。”
卢珍和王卷何其识相,见白五爷这是摆明了撵人,赶紧附和:“也的确是得休息片刻了。这一上午,脑袋瓜子都没消停过。”
回到自己的房间,展昭道:“我跟小侯爷谈过了。他也对那张皮的由来和古丰的态度有所疑虑。”
五爷一笑:“那是啊。他最多就是单纯,不是愚蠢,这么明显的事儿谁能看不到啊。不过我倒是更关心他跟关铎到底怎么样。”
展昭苦笑了一下:“赵逸非常在意关铎的用心。”
五爷挑眉:“那就是说他并不全心相信关铎了?”
展昭点头:“他说一开始跟关铎在一起并非出自本意,由此可见,他们之前的事是赵逸的心结。他很想相信关铎,但又不敢。”
五爷冷冷地哼了一声:“那就说那姓关是强得来的喽?真不是个东西!这么看来还真不如给赵逸介绍一个真心实意的老实主儿。”
展昭瞪了白玉堂一眼:“又在胡说八道!话又说回来了。我可没见你白五爷对旁人的家事如此多言过。这是怎么了?”
五爷凑到展昭身边,一把将人搂紧:“怎么?吃味儿了?”
展昭白了他一眼:“谁能跟你似的。快说,到底肚子里装了什么转轴?”
五爷“嘿嘿”发笑:“我呀,是瞧出你挺稀罕赵逸这小子的。而且他也没什么可烦的地方,所以就自然跟对关铎那厮不一样了。何况五爷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奸淫掳掠强取豪夺,你会不知道?”
展昭微微一笑:“你怎么不说是因为看关铎极不顺眼,所以才想参合他们之间的事儿?”
五爷瘪了嘴:“那怎么了?他能搅和咱们俩游山玩水,咱怎么就不能让他遭难受罪了?再说了,可不是所有人都跟你家五爷似的这么清楚自己的心思。就算那姓关的现在没按好心,可戏做久了,谁能保证成不成真?到时候赵逸跟咱们近了,他就自然得低三下四。”
展昭笑着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咱俩是谁想得太远。不过我倒希望他们彼此真心实意。”
五爷耸肩:“那样自然是最好不过。既保证了大家伙的安全,又免得你看到旁人伤心也跟着不舒坦。”
展昭微微一笑。其实有时候想想赵逸只比翼儿大了一岁,经历的不顺却是翼儿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吧。另外也因为同样有着难被世俗理解的感情,所以难免就有些挂心。“别胡扯这些了。接下来你到底有什么打算?先仔细打探古丰和关铎的背景还是先顺着他们的道儿走?”
五爷回道:“最好是尽快启程出发。离开这里,也就不用说个话都得警惕着耳朵。”
展昭点头,刚想再说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敲门声紧跟着响起。
打开房门,门外竟然是房书安。这让白展二人都是一愣。虽然老房这个人成天嬉皮笑脸看上去吊儿郎当,但却绝对不是个没眼色的人,现在过来敲门,绝对是有要紧事。
将人让进屋,展昭问:“书安,有什么事儿?”
老房回头关紧房门,低声道:“两位爷爷!大事不好了!”
见房书安一脸慌张却又满是疑惑的模样,两个人就知道有事发生。“怎么了?”
老房道:“之前五爷爷不是抄了两份那个地图嘛,四爷爷把那张图给了我藏着。本来是琢磨着就算是有人惦记,也不能想到那么重要的东西在我这样的人手上,可我刚才回屋去收拾包袱,就发觉那张地图不见了。而且房间里还有被搜过的迹象!”
听完这段话,展昭倒吸了一口气。并非舍不得一张复抄的地图,而是没想到有人会在六合山庄里动手偷地图。“这件事你还跟谁说了?”
老房摇头:“没呢。我琢磨这事里肯定有猫腻,所以连四爷爷都没告诉就先来找两位爷爷了。”
五爷点头:“那你现在去把你四爷爷叫来。这件事的确得好好商量商量。甭管盗走地图的人是哪儿来的,都不可能对咱们有利。”
展昭附道:“的确。如果再没有其他事。我觉得还是提前上路为好。已经有人在暗处动起了手脚,咱们再按兵不动就更不可能知道对方的用意了。”
老房听后立刻离开了房间去寻蒋平。而白展二人对视了一眼之后,五爷赶紧从怀里掏出那张方才才放进怀里的地图。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但却都觉得丢失抄录的地图一事绝对不会太过简单。
五爷道:“猫儿,你猜会是何人所为?”
展昭皱眉:“古丰,关铎,赵成,甚至是接触过这件事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疑之处。长生不老……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抵住这么大的诱惑。”
五爷挑了下眉梢:“那么就是说王卷也有可疑?”
展昭并没有回应,而是示意玉堂将地图重新收回怀里。然后才道:“现在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做无谓地猜测。我想无论偷走地图的人是谁都好,有必要让关铎知道。”
五爷并不反对:“现在无论走到哪里他都别想脱得了干系。这样一个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最安心。猫儿,你在这儿跟四哥商量商量。我去找关铎,顺便去跟古丰那老家伙交涉一二。”
展昭也没阻拦,心知对付那些奸狡之辈玉堂自由章法,他也就点了头:“多留意一下那个齐大。这个人目前应该对地图最为了解,难保不是他暗起私心。而且能从书安哪里偷走地图,证明咱们已经被人跟上许久了。”
不提展昭和蒋平,单说五爷憋了一口闷气离开了墨香园,唤来院门外的小厮带路去找关铎。
那小厮瞧出白爷的脸色不假,似乎带着怒气,也就没敢多言,赶忙将人带了过去。只是当五爷被关铎让进屋中之后,他赶紧就跑去跟古丰报了消息。
见白玉堂单人来找自己,关铎一开始愣了一下。他实在是没想到白玉堂会来,更是猜不到这个人来的目的为何。不过瞧对方脸上的表情,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尽管知道白玉堂的秉性自傲张狂,却也明白其不是个无事生非没事儿找事儿的人。“白大人来找关某,不知有何赐教?”
五爷撇嘴,也没客气就坐了下来:“赐教?不被刺杀就不错了!”
关铎挑了下眉梢:“白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五爷冷笑:“我也想知道是什么意思。我们在这儿可是帮忙你们找那个什么《通天谱》,这破皮子你们想要就直接拿走,白爷绝不会私吞了去。这一大早就去跟着听你们探讨,一转眼回来复件就被偷了。何必呢?大方点开头不就得了!”
听了白玉堂的话,关铎的确是大吃一惊。“白大人的意思是有人盗走了地图的复抄本?”
五爷哼了一声:“不然呢?还是你们这庄子里的虫蚁口味独特,专挑那墨纸吃?”
关铎闻言立刻皱了眉头。除了不爽白玉堂嚣张的言词之外,更是对有人在六合山庄行窃很是诧异。“既然口口声声说不想私吞地图,白大人又何必抄复了一份自留?这般出言讽刺实实的没有必要。这件事关某虽然一无所知,却也不敢保证不是我们六合山庄众人所为。毕竟传说《通天谱》中记载了长生不老之方,有人觊觎也不足为其。至于究竟是何人行窃,我想山庄之内发生的事,还是让我义父处理更为妥当。”
五爷听后撇嘴道:“就冲你和赵成那卑鄙的手段,爷爷们自留一份以作保障有何不可?要真想吞了,那破皮子别说烧了,就是爷爷一只手也能碾碎,还轮得到你在这儿说三道四?看意思你还是个不管事的?我可听说你义父名下的商户买卖天地房产都是你一手操持着。”
关铎无意与白玉堂口舌之争,丢失一份地图的事让他不得不心中大警,因此上只是冷冷一笑:“一手操持并不表示归我所有。这件事事关重大,白大人还是随我去正厅为上。”
站起身形,五爷道:“那你就头前带路吧!不过有句话白爷不妨与你坦白。这一趟爷爷们肯帮忙,一不是图那一本不晓得是否真有的破书,二不是因为受了赵成那蠢货的威胁。而是应故人之托,保护赵逸周全。”
听完这段话,关铎立刻看向白玉堂。脸上的惊讶之色极其明显。他也清楚白玉堂和展昭不会因为赵成和自己的话就干受威胁。一直以来关铎都以为这两个人那么积极地将其认识的人都拉进这个局中来是存了想要夺《通天谱》之心。但现在听白玉堂这么一说,他突然觉得很是不安。“白大人什么意思?”
道出方才的谎言,五爷就知道关铎一准得摸不着头脑。不管是否会自乱阵脚,至少日后得忌惮几分。“意思便是,对你的为人,我们一百个不放心!”
话说回展昭和四爷召集院儿里的人讲述复抄的地图被偷一事,本来那张图就是只有白展二人和蒋平房书安才知道,这会儿众人全都大吃了一惊。但吃惊过后大家伙儿谁都没有发表意见,而是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皆是若有所思。
展昭皱了下眉头,猜到众人心中的疑虑颇多。除了关铎和赵逸,这一行的其余九个人都是自己人。但王卷是因为案子被牵扯进来的,人看着很是忠厚干练却终归不算知根知底。上官学和上官一本身就是江湖骗子,会留下来完全是因为自己等人的威逼利诱,虽然看的出这叔侄二人的本性不坏,但人心隔肚皮实在不敢妄断,何况还有一个在外围的陈大鹏。
并非展昭要猜忌别人,可是刚才就连白玉堂都对王卷起了疑心,这会儿实在不是个好兆头。不管地图被谁所盗都绝对不可以内讧,哪怕是过多的猜忌都对日后的相处行事十分有害。如果九天山之行凶险万分,那么彼此的信任和信赖便是保命的最佳良方。何况他并不相信行窃之人会在他们当中。
四爷现在也发觉情形有些不对头,如果这是人有心分崩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他绝对不能让人得逞。“我说爷儿几个,这会儿是怎么个意思?都不说话啊!”
头一个开口的是上官学。“我觉得有人能知道白大人曾抄录地图,就说明我们被人盯上许久了。”
蒋平听后点头:“我也是这么琢磨来着。”说到这里仔细听了听外面,才又道,“最有嫌疑的就是知道内幕的人。比如赵成和这个古丰。”
展昭道:“若说古丰是因为想要地图去自寻《通天谱》我觉得还有可能,但赵成的嫌疑并不大。毕竟我们也算是受其之托才会参合到里面来,他也没必要另派一路。而且我和玉堂一直想不明白古丰为什么知道地图的消息而不去寻回,如果单说是渡劫阁是难入之地我觉得不足论事。有可能是他敌不过之前藏匿地图之人。”
卢珍皱了下眉头:“展叔的意思是盗走地图的人有可能就是之前藏匿地图的人?”
展昭苦笑了一下:“这一点咱们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就像上官道长所言,这个人既然能从书安房中盗走地图,就表示他跟了咱们许久。而他偏偏在咱们入了六合庄商讨了两次地图的详情之后再来行窃,则说明他必然知道了那地图的意指。当务之急……我觉得咱们需得提前上路。”
尽管谁的话中也没带出要大家互相信任的词句,但众人心中的猜忌却真真少了许多。
白玉堂回道墨香园的时候,院中的众人已经将各自的包袱收拾停当了。
看到玉堂回来身后没有跟着其他人,展昭有些诧异,但随即就起身迎出了客厅。“玉堂,结果如何?”
手搭上展昭的肩膀将人带回客厅,看着屋中的老少,五爷挑了下眉梢:“详细的话咱们过后再慢慢说,古丰意思是盗走地图的人多半是当年将《通天谱》夺走之人的后代。这个人行事诡异武功高深莫测又来无影去无踪,所以这么多年他即便打听到《通天谱》可能在渡劫阁当中,也不敢出手取回。一来他说他没能力进入渡劫阁。二来他说他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展昭动了下眉头:“不是那人的对手,便是曾经交过手了。”
五爷冷笑了一声:“那老东西的画是真是假还未可知。但是他说的那个人却是个关键。”
四爷追问:“那个人姓字名谁,可有详情?”
五爷道:“古丰只说这个人号叫百骨天师,至于姓字名谁他也不得而知。还说这个百骨天师的仙人都是狂性妖道,实在很难让人琢磨,因此其更多的背景不得而知。”
听到“百骨天师”这四个字,展昭立刻皱了眉头:“听这名号便不是泛泛之辈。能从我们眼皮子底下跟踪许久而不被发觉,这个人的武功的确深不可测。玉堂,我们方才商量了一下,觉得事不宜迟,咱们还是即刻上路为好。”
瞧见众人都把包袱带在了身边,五爷立刻点头:“我也正有此意,方才就跟古丰说了。不过那老家伙说要让齐大和陆桐跟咱们一起上路。一来有个照应,二来他们也算熟悉地图。说白了就是带几个眼线,预备着等东西到手了好自行下手。”
四爷一笑:“跟吧!有多少都成,正愁进了山没人伺候呢。”
展昭也跟着笑了一下:“既然如此咱们是在这里等着他们,还是怎么着?”
五爷摇头:“不用等。拎着包袱就走。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路程,咱们慢几步他们快几步也就跟上了。反正这么多人一起上路也招眼,方才就跟他们说分拨走了。”
展昭听后点头:“这样也好。那四哥你……”
四爷一厅立刻咧开嘴角:“我还跟着小侯爷一起走啊。再管怎么说我这也是老侯爷请来的不是?爷儿几个,谁乐意跟和我啊?”
第一个凑过来的是苗广杰:“师父!我自然是跟着您的!”
上官一拉了一下叔叔的袖子,上官学会意,跟道:“我也跟着道兄一起吧。”说着将侄子拉到自己身前。
老房乐呵呵地拉着卢珍的胳膊,晃着脑袋说道:“我们爷们儿就跟着我两位爷爷得了。顺便也好唠唠府里的事儿。”
瞧了一眼有些左右为难的王卷,展昭微微一笑:“不知王捕头可愿与我等同行?”
王卷听完立刻朝展昭一拱手:“自然是愿意得很!小的愿听四位上差差派!”
五爷一笑:“差派说不上,不过你熟悉附近地理,这一路上我们还有些事儿要找你帮忙呢。”
这时老房凑到五爷近前:“五爷爷,您瞧咱们这么多人,总不能驾步量吧?骑马又太招摇,不然找他们弄两骡子,再套两挂马车如何?”
闻言五爷立刻露了笑模样,伸手拍了拍老房的肩膀:“好主意!就这么定了!你们把东西拿好去大门口等着。我去找那老东西要点儿川资路费!”
展昭也不好阻拦,只得由着那老鼠去了。反正那古丰也不是省油的灯,让玉堂去给他添点儿堵也无伤大雅。
五爷去索要马匹车辆的工夫齐大和陆桐也已经取好了包袱。
对于骡子马匹车辆古丰倒是毫不吝啬,并主动备了两箱碎银交给了白玉堂。
对于这碎银子的分量五爷并不在意,倒是觉得这比赵成那五千两银票实在受用得多,这一路上的花费是铁定用不了的了。反正用不了的便散给那些受穷的百姓家,也是好事一桩。
因为陆桐和王卷都会赶马车,所以展昭婉拒了车夫。折腾了好半天,终于在未时过半离开了六合山庄,并且林外的岔路口兵分两路,约好了在九天山脚下的五方村回合。
由于怕太过招摇引人注目加上白展二人这一行人的人数较少,所以展昭选了一驾一匹骡子拉的小车,并挑了两匹一般的马,将骡子车后面的空出装了些平时可用之物,看来其便像是赶路的行商。
未免老房太过招摇,所以把这大脑袋塞进了车里,王卷和卢珍坐在外面赶车,白展二人则是骑着那两匹马在一边跟着。一路上倒是说说笑笑,显得轻松了不少。
但尽管如此几个人谁也没有忘记留意周遭的人和物。虽然猜测有八分的可能那偷了地图的人肯定会迅速地赶奔九天山,可也难保身旁左右没有人在跟踪。他们要做的只能是淡然处之,警惕周遭了。
从六合山庄到九天山的路途不近,王卷路过西峒之后尚要走上四五日。
这几天边走几人便聊起了那个听起来极其危险的九天山。
据王卷说,那九天山是一大片山脉的总称,因为里面是原始密林,又藏有猛兽平常人根本不能入山太深。即便是采药人和猎人进山,顶多也就是走个五六里地,山里的雾气太重,而且还传说有一户猎户父子二人上山之后迷了路,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一处坳谷,却发现那谷里遍地都是白骨尸骸,吓得那猎户之子当时就闭气而亡。那老猎户也受惊非小,不知道怎么跑出了九天山,打那之后也疯疯癫癫的了。也不知是哪个“高人”看了那老猎户之后,说是他父子冲撞了神龙,所以才至一死一癫。打那之后百十来年也没有人再敢往那山上走。久而久之就连进山采药和打猎的人也都选了旁的去处。
老房和卢珍听得津津有味,完全是当个传奇故事来着。但展昭和五爷却留了心思。一片山林有毒蛇猛兽并不奇怪,但似乎从进入上砚城开始,他们就时不常听到一些关于“龙”的传闻。难不成在这周遭之内,还真有这上古“猛兽”不成?
而且王卷一说到“遍地都是白骨尸骸”,展昭立刻就想到了那个古丰口中的“百骨天师”,这一切是不是跟这个人有关系?又是不是跟《通天谱》有关系?如果九天山中真的藏有“宝物”,那有人不愿意让百姓入也就说得通了。而那说出“冲撞龙神”说辞的人,也就显得有些蹊跷了。
王卷今年也才不满四十,而这类传闻之说本身也是以讹传讹,时间之说自然难以做准。展昭曾问王卷可知道那件事到底是多少年前发生的。但王卷却说他也说不准。只是打小就有这个耳闻,老人间也传得神乎其神,具体什么时候还真不知道。
这个九天山的确让人摸不着头脑,而不管自己有什么猜测,进山是不可避免的了。怎么才能让大家伙儿安全进出,这才是展昭如今最关心的事。因此回到西峒那天,展昭跟王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王捕头,这进山一事非同小可,只有咱们这些人是万万不行的。山中岁月可不比在外面来的方便,我们又都是不识野外生计之人,怕是需要一些人协助。”
王卷这几日也在思索这件事,但展昭和白玉堂不说,他实在不好开口。毕竟他知道《通天谱》一事实在是事关重大,弄不好扩散出去就是个轩然大波,他不希望平静地州城府县因为一本莫须有的成仙秘录就鸡飞狗跳甚至血流成河,所以这思量他可真是难以启齿。如今展昭说了出来,他这才叹气道:“其实我也有想过找两个猎户再找一个惯于在山上采药的人。但总觉得这件事不好让更多人知道,另外这是去九天山,估计没有谁会愿意跟着。我担心说不成人,再泄露了大事。”
多日来的朝夕相处让展昭已经十分相信王卷的为人,因此对于他这么说,他完全感同身受。“这话也有道理。”
这时五爷和卢珍从外面买东西回来,就看到王卷和展昭俩人在院子里皱着眉头。“这是怎么的了?”
展昭跟玉堂说了自己的想法和王卷的担忧,五爷也皱了下眉头。不过片刻之后他就从怀里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道:“这也好办。王捕头,你应该认识那些家中贫困的猎户吧,你去试着说说。找来两个就一家一半,找来一个就都给他。”
别说是五百两银子,就是五十两王卷也相信能招来好几个人肯卖命。但是他担心的并不是这个。“人和钱都不是问题。我是不知道怎么去说。毕竟谁也不会没事儿去九天山,没个由头终是说不过去的。”
五爷沉思了片刻,而后道:“卢珍,你跟王捕头一起去。你就说是朝廷派人秘密探访金矿。他们跟着去就是为朝廷办事,将来事成出山,朝廷还有千两相送。只是让他们保密止口。若是露出半点风声,就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王卷皱了下眉,撒谎的事他不是干不出来,而是这的确事关人命。因此一时间没有回应。展昭也觉得这样以钱买命实在不妥。“玉堂,这样似乎……”
五爷笑了笑:“你们是觉得我这是仗着钱多拿别人的命不当回事嘛?先不说这五百两能让他们的家人活多久,就说我们这群人,真能让他们跟着出事嘛?山林之中最大的危险便是毒虫猛兽,没有猎户跟咱们这帮人太危险。”
能从锦毛鼠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来,展昭的确安心了不少。他当然知道没有猎户和郎中跟着不行,不然也不会有此一虑。“这样吧,王捕头,你一定要信得过的老实之人。跟他们谈妥之后,你派人将他们的家眷送去开封。我……”
五爷听后皱了下眉头:“不用了。我写封信你派人把他们送去陷空岛吧。不管将来出山如何,他们也就别再回这里了。”
王卷听后点头:“那我心中有数了。我这就去办!”
看着王卷和卢珍离开的背景,展昭叹了口气:“玉堂,我总觉得牵连这些无辜百姓进来于心不安。”
五爷搂住爱人的腰身,探头在展昭的唇上吻了一口:“我知道。但这一次实在是没有办法。你我虽然闯荡江湖多年,但那原始森林毕竟跟普通高山不同。”
展昭苦笑了一下:“这我自然知道。我们也只能全力护着他们平安出山。”
五爷伸出右手扶住猫儿的后脑,将彼此地额头抵到一起,轻声道:“那是自然。为了不让爷家的猫儿难受,就是拼了命也不能让他们送死。何况在那山里头,没有了他们咱们也不会好过。”
想来想去还是不修改前面那个小短片了。等都写完了再说吧。
这一回虽说是个过度,但是里面还是有一些重要的隐线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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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第二十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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